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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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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苏提贞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以前都是她肖想他,他死活不愿,现在反过来,她也不愿!

偏偏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推也推不动他,只能另走捷径了。--

于是,她放弃了反抗。

沈既白见其不动了,低头看去,竟见她哭了起来。

他心头的怒气直线式下降,取而代之的是手足无措,“哭什么?”

苏提贞眼泪汪汪的望着他,“你欺负人,我还不能哭了?”

见她这般梨花带雨,沈既白着实哭笑不得,伸出手来将她的眼泪抹去,声音跟着软和了几分,“谁让你那么气人的。”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他目光如钩,漆黑慑人,“嗯?”

苏提贞瞥了一眼睡着的阿妩与紫屏,小声嘀咕,“你怎地那么霸道?”

“只对你这样而已。”

她伸手反指自己,“我是谁?”

“这失忆装的太不到位。”

苏提贞强调,“我在问你,我是谁?”

沈既白知道她的意思,但偏偏他就是答非所问,“我媳妇儿行了吧。”

苏提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沈既白,你不要脸。”

“在你面前要什么脸?又没用。”

“……”

看她气呼呼的模样,他的心情大好,“以后私下里,我不再对你说敬语了可好?只要你答应,我亦答应你一个条件。”

“你都已经决定不再说了,还谈什么条件,你明明知道,就算你不谈这个条件,我拿你也没招。”

他摇头,“不要太低估自己,你拿的住我。”

“我说什么条件你都答应?”

“终止见面不行,那是上个条件交易,与这个不关联。”

苏提贞撇了撇嘴,“以后你不准再那般对我了。”

“哪般?还请说明。”

“你明知故问!”

“我怕我会错意,与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就是……”苏提贞把脸转向一边,“不能再强行……逼我。”

“强行逼你什么?怀娃娃?”沈既白真诚发出邀请,“你也可以强行逼我,我随时躺平欢迎。”

她真的想锤爆他的狗头,“当初我就不应该跟你做这个交易,简直引狼入室,现在想想,也许嫁给谢怜未尝不可。”

“再说一遍。”

苏提贞马上闭嘴,空气中静谧极了。

沈既白自认为一向能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偏偏跟她有关的事儿,总是一点就想爆,他觉得自己就是太在意她了。

“你让我答应你不能再如今晚这般强迫你,但你能不能也同样做到不要像今晚一样口不择言?我不爱听。”

苏提贞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她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只是

,就这件事而言,我答应了你,你又答应了我,不是对等了吗?前面你不说敬语的条件还是存在。”

“那你就再说一个便是。”

“我们的一年之约结束后,我希望你能将密道封住,永不再打开。”

还以为他不会轻易答应,未料他直接应下了,“可以。”

“你为何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你别管我为何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你要的答案我给你了。”

苏提贞系好棉袍系带,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将锅子碗筷一顿给收拾全部端到厨房,冷风一吹愈加清醒了一些。

再把褥子铺到地上,不忘放一层厚厚的毯子,让东倒西歪睡着的阿妩与紫屏睡到上面,为她们好好盖上两层棉被。

看到她贴心的为侍女垫枕头,沈既白道了一句,“若是我醉酒成这样,你会这般对我吗?”

不等苏提贞作答,他又说,“想必是会的,上次我昏迷,就是你上的药。”

“我是怕你死在我床上,我有理说不清。”

他哑然一笑,“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我怎么想的你知道?”苏提贞瞧火盆里炭火不多了,又给添了不少,不忘给把门打开一些透风。

恰在这时,地铺上的阿妩喊了一声柳元安的名字,吓了苏提贞一跳,再看阿妩一动不动又呼呼睡,她这才轻手轻脚的去内室。

“柳家父子的事儿是你做的。”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毫无疑问。

“你有证据么,凭什么说是我干的?”苏提贞不认。

“希音告诉我,柳家父子被打入大牢后,二姐回家哭诉说你授意阿妩跟柳元安成婚,你的愿望落空后,他们父子就被人栽赃陷害了。”

苏提贞打开暖瓶倒了杯茶,“不管别人如何猜想,那件事就是他们父子干的,毋庸置疑。”

“不是。”

“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是我干的。”

苏提贞手中的杯子一抖,溢出些许温水来,她忙用手帕擦了擦,再正色看他,“你为什么……”

“你说我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你。”

“为了得到我的信任?”

她口中的信任二字带有贬义。

他摊手一笑,“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并不是。那天皇后娘娘小产,陛下封锁了宫内的消息,太子殿下长跪泰宁殿,我都知道,我知道我若不做点什么,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再

有什么风浪了,虽然没帮上什么大忙,但总想做点什么。”

苏提贞知道这种事若是露一点破绽被苏清修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她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他,“喝茶。”

沈既白乍然,随后忙接过,明明是白水,喝起来却像是加了糖。

“柳余安是你的二姐夫,你心里可有后悔?”

“我做的时候不知道他会被牵扯进来,何来后悔?听说我父亲正在追查真凶,好以此解救他们

。近期你要格外小心,可能会把这团火引到你身上。”

苏提贞到床边坐下,“比起我来,你更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我不认为你父亲一旦查到你的头上会饶了你。”

“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让他有机会选择是否饶我。”

沈既白走了后,苏提贞去净房打了盆凉水,双手掬起一捧水洗脸,用特制的皂角把脸上的妆容细细卸下,洗完才拿起马尾制成的牙刷,倒上清洁膏漱起口来。

清洗后熄灯躺到床上,明明脑袋晕乎乎的,却丝毫睡不着。

脑子里一会儿是前世的沈既白,一会儿又蹦出现在的他。

明明是一个人,怎么言行举止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如果说谢怜对她的态度前后不一她还能理解,毕竟救了他一命。

这沈既白到底是来的哪一出?

她非但没救他,还掳走了他啊。

他不记恨她也就罢了,怎么还会冒着这么大危险帮她?

苏提贞坐起身,她觉得不在她面前的沈既白一定是最真实的,不妨偷偷多观察一下,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过,都这么晚了他肯定去歇息了吧?

也许没呢?

不管了,去看看便知道了。

她换了一身衣服,披上斗篷戴上连帽,万一他在书房,为了不像上次一样被轻而易举发现,脚上只穿了厚厚的羊绒袜,走路没有任何声响。

她前往了密道,想必沈既白也断然不会想到刚见完面她会去。

书房里漆黑一片,这里明显没有人,看来是白来了。

不过苏提贞未立马就走,而是小心的移动到窗口,轻轻推开查看外面,冷风灌进险些让她有些睁不开眼,门外竟无人把守,院内也无人走动。

门外无人定是锁上了门,她走到门前,用手试了一下,岂料竟开了。

苏提贞愕然,书房没人值班看守还不上锁?

她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忽然明白,能连通她去处的地方会是真的书房吗?

这屋子里会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想必是徒有虚表,除了书籍之外再无别的了。

她从屋里出来,沿着走廊前往明灯处,根据她的位置判断,十分肯定那里是沈既白的正房住处。

奇怪的是,那里也无人把守。

侍卫们都去哪儿了?

等苏提贞到了门口,听到里面的谈话声,才知道为何这院内一个人没

有了。

因为苏慎言在里面。

“若你实在看不上侯府这门婚事,把河临公主许配给你如何?虽说她生母早逝,但自小一直在我母妃身边长大,如同亲生。”

“臣并无看不上侯府之意,方姑娘性情温婉,相貌佳丽,臣对她并无意见,只是比较反感父亲没有经过臣的同意便自作主张。”

苏慎言的笑声传来,“怪我没有提前与你好好说,这阵子一直没得空暇时间与你相见,便让你父亲与西

平候自己商量。”

“原来是殿下授意的,若臣早知也少了一顿皮肉之苦。”

“这个沈相,怎么什么都不与你说?”苏慎言喟叹,“现下你既已经知道,便好好准备与方姑娘的婚事,私下也要与她多接触,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

沈既白附和,“殿下说的是。”

“八月份将计就计那件事进展的如何了?”

“一切都在进行当中,还算顺利,殿下放心便是。”

“放长线钓大鱼才是硬道理,此事交给你,我甚为放心。”

后面的苏提贞没再听了,她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书房门口,将又脏又湿的袜子取下拎着,光着脚踏进屋内关上门,只觉得整个人坠入了高深的冰窖,冷的她发抖。

这个时候,一切的疑问都得到了回答。

怪不得八月十六早上她去放他,较于掳走时的他态度大变。

将计就计?

放长线钓大鱼?

真是一出好戏啊。--

他还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比起前世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

所有的说辞都是他蒙蔽她的伎俩。

不能听信一丁点。

听到外面有动静,苏提贞连忙往里间走。

门发来声音,却没被打开。

她脚步一顿,仔细听了一下,是锁门的声音。

看样子是因为苏慎言突然来,这书房的门没来得及锁。

不过即便如此,这房间还是那般中看不中用。

苏提贞推开密道的门回去,回到内室,她只觉得双脚仿若没了知觉。

擦了擦脚,在炭火盆高处暖了好大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的双手撑在自己的身子两侧,微微仰起了脸,只有这样,眼睛里的雾气才不会变成水下来。

*

送走了苏慎言后,沈斐端来一杯安神茶给沈既白,“三爷,慕家八月派内应到我们的阵营中,起先您让给其错误的导向,自从中秋节后又一直给其对的消息,若三殿下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他又不知那人是谁,如何确定消息是从咱们这放出的?”

“这事儿先不说,就说跟侯府联姻这个事儿,他今儿这番话,明显是让您不要再有任何动作反对婚事,好好等待明年六月成婚,到那时候,您是结还是不结?”

沈既白将茶杯放下,徐徐道

:“就算我肯结,那也要看方瑞珠有没有命跟我结,有人不会让她活到那一天的。”

沈斐糊涂了,“谁?您是说岭平公主吗?”

沈既白不悦,“在你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吓得沈斐忙解释,“属下的意思是只有在意您才会阻拦您的婚事啊,除了岭平公主,属下倒不知还有谁了。”

沈既白的面色有所缓和,“哪怕她与侯府势不两立,她也不会随意杀害方瑞珠。具体是谁,届时你便

知晓了。”

“恕属下直言,就柳家这件事上,属下觉得岭平公主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她与太子殿下已经快被众多敌人追上了,别人一心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她再妇人之仁,除了等死,再无别的路可走了。”

沈斐问,“三爷把赌注全押在她们姐弟身上,值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值不值呢?”

“试错了就再无机会重来了。”

沈既白轻笑,“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要死人的,只看死的是我们还是别人了,你害怕吗?”

“属下不怕死,属下怕的是三爷到时候两头不落好。”

对于这一点,沈既白毫无后顾之忧,“太子殿下若是非不分,就算有朝一日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会长久的。”

“也对。”

……

次日天空不但没有放晴,反而下起了雪,只是风停了。

高氏独自坐轿子来了,再晚来片刻,沈既白就去衙门了。

母子在门口遇见,高氏说,“有话对你说,屋里去。”

不等沈既白说话她先往院内走去了。

望着母亲的身影,沈既白让沈斐暂且在这等着,也往里走去。

屋里的炭火已经灭,但暖气还在,暂且不会冷。

高氏坐下,“早起三殿下差人去府里送了信儿,说与侯府的婚事你不再反对了,你父亲让我再来问你核实。”

“三殿下都已送了信儿,母亲何须再跑这一趟?”

高氏其实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才借此理由过来的,“总得再问你一遍才行。”

“是,我不再反对了,母亲还有旁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着什么急?我算着时间呢,再说会子话你也不迟到。”高氏指着椅子,“你且坐下。”

沈既白把官帽放在桌上,掀袍坐下。

“你姐夫出事至今,你二姐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提起就哭,你是大理寺的,也想办法找找他人主使的证据,好为你姐夫开脱罪名。”

“事情过去半个月了,况且陛下那边已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想要推翻陛下手中的证据谈何容易?”

高氏快言快语,“再难也要帮忙,难道你就忍心看你姐夫被处死?你二姐现在还怀着孩子,你忍心你外甥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听母亲这番话,父亲到现在对查找幕后主使一事仍毫无头绪了?”

“你父亲说若实在找不到幕后主使,谁挑起来的这事儿就让谁来承担。”

沈既白垂眸,“此事事关重大,父亲还是谨慎小心的好,别没帮姐夫成功脱罪还把自个儿搭进去。”

“你父亲心中有数。”她叮嘱,“你要跟三殿下处好关系,将来我们极有可能成为一家人。”

“我早就猜到父亲打算把希音送进宫里了。”沈既白淡淡的说,“儿女的幸福算什么,能成为他手里的好棋才是要紧。”</p“我不许你这么说你父亲,光耀沈家的门楣很重要,让你们娶好嫁好同样重要,希音若成功嫁三殿下为妻,将来三殿下登高位,那希音可就是皇后了,这是多大的荣耀?怎么到你嘴里都成了棋子?”

沈既白知道跟她多说也无益,他拿起官帽站起,“我赶时间,就不多跟母亲多说了。”

“既白,先别走啊,我还没跟你商讨下月你的冠礼之事。”

“母亲看着安排就是了。”

高氏也没在此久留,随后回了沈府。

“母亲,您见着三哥了吗?”

“见着了。”高氏顺便告诉沈希音,“你三哥对侯府的婚事不反对了。”

“为什么不反对了?”沈希音对其中缘由并不知情,“您是怎么说服他的?”

“我没说服他,是他自己想通了。”高氏坐下,舒了口气,“我瞧那方姑娘也是个乖巧的人儿,你三哥没怎么跟她接触,等以后日子长了,他会更加觉得这门婚事好,这距离成婚还早着呢,有够他们相处了解的。”

“虽然比不上烟柳,但瞧着也不错,只可惜烟柳了,就要嫁给别人了。”

高氏遂问,“嫁谁啊?”

“赵家的二公子赵贤良。”

“什么?”高氏呵了一声,“温家怎么想的,怎会让她嫁给经商的?”

士农工商,不管经商的多有钱,还是会被看不起。

“赵家买卖做的挺大,温家想必也是经过权衡利弊的,这个事儿早就提了,烟柳心里有三哥一直拖着,听闻三哥婚事定了下来,她也不想再等了。”

高氏叹了口气,“我还挺喜欢那孩子的,到底是我们没缘分不能成为婆媳,定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跟我三哥的生辰一天。”

“看来是她要求的,难得对你三哥一片心,等她大婚那天,咱们得好好备份礼。”

沈希音答:“备礼什么的就要母亲您张罗了。”

“你二姐起了没?”

“还没。”

高氏叮嘱她,“你好好开导开导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她更是伤心。”

“母亲,我晓得的。”

*

回宫的路上,苏提贞在马车里睡着了,阿妩看她眼下一片乌青,想着她昨晚肯定没睡好,心里自责不已。

到了倾云宫,紫屏想喊苏提贞,被她拦下了。

“让公主在这睡会吧,醒了估摸又睡不着了。”

紫屏点头,给苏提贞仔细盖了盖毯子。

马车里有暖炉,倒也冷不到哪里去。

苏提贞睡到巳时才醒,这会已半晌午,“怎么没喊我?”

“奴婢见公主睡的香甜,便没让紫屏喊您。”

“外面雪还下着么?”

“还在下。”

俩丫头先下了马车,再扶着她慢慢下来,地面已经厚厚一层积雪,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响。

林嬷

嬷撑着伞举在苏提贞的头顶高处,一路迎着她回了屋。

“公主,今早泰宁殿传来消息,说陛下大后日要启程前往您的封地巡幸射箭冬猎。”

“去岭平?”苏提贞瞬间起了戒备心,“这么冷的天,天寒地冻的,不好好待在宫里头瞎跑个什么。”

“说是今年没秋围,陛下一时兴起,想要去转转。”

几乎每年的秋季苏清修都要围场秋猎,恰好秋天季节舒适,已成惯例,今年因为他太过于繁忙便一直没去,她只当他今年取消了。

“搞不好是苏慎言给他提议的,柳家的事儿想给咱们设局。”

林嬷嬷也觉得有可能,“柳家父子迟迟没处置,不得不防。”

“既是去我的封地,肯定会让我跟去,不如我装病推辞不去。”

林嬷嬷觉得不行,“太医院管事的人中没咱们的人,此法不妥。”

“那我便真病,母后小产月子还没过,父皇一去太子监国,总而言之,不去便让苏慎言他们无计可施。”

“奴婢觉得若真冲公主来的,恐怕没那么容易躲过,太子殿下跟陛下的关系这段时间一直紧张的很,不一定让他监国,还有皇后娘娘,虽说是小产月子,但是陛下不是对外界否认了么,他一向又很彰显宠爱皇后娘娘,保不齐也会让皇后娘娘一起去,若是这般,可如何是好?”

苏提贞想了想,觉得她的话不无道理,“那就先等名册定下来再说。”

当天傍晚,倾云宫这边就拿到了完整的名册。

还真让林嬷嬷给说对了,不仅慕氏要去,苏慎司也去,因为婉妃在禁足,所以这次不带她。

至于其她妃嫔及嫔以下,也只带了萧贵妃。

--

其他皇子公主这一块,除了苏提贞之外,三皇子苏慎言、四皇子苏慎丰,五皇子苏慎元,及排行老六的河临公主苏云欢一同前往。

至于监国的人竟让丞相沈可茂及吏部尚书江鸿共同代之,其他五品以上文武官员伴驾。

无官职有爵位的也有份,可带少数家眷。

别的随行人员有十万将士,谢怜为主帅。

可谓是浩浩荡荡。

不过比起以前的秋围,将士去的少了,许是因为岭平之地距离京都城没多远的缘故。

“看来不去不行了。”

慕氏及苏慎司不在,她在京都城待也待不安心,与其牵挂,就算知道前方也陷阱也不能躲避,

得面对,她倒想知道苏慎言耍什么花样。

林嬷嬷着实顾虑重重,“不知道等待公主的是什么,咱们得有完全的准备才行。”

“把该准备的东西一一带上,到了地方警惕性高些,凡事留个心眼。”

“理当如此。”

……

岭平位居京都城北方,走官道两日一晚便可抵达,十分临近。

阴历十月二十这天,苏清修与慕氏、萧贵妃同乘巨大的辒辌车,行驶在

前往岭平的路上。

车内萧贵妃依偎在苏清修旁边喂他吃特意用热水泡过的水果,而慕氏靠坐在窗口的位置,安静的望着外面的冰天雪地。

小产加上食欲一直不好,她的体重一直减轻,早已不似以前丰腴。

这十几天以来,她与苏清修甚少说话,更是没同床安寝过,他在她面前已装不下去,她亦不想曲意逢迎。

夫妻俩貌合神离,在外人面前装的一如往日,只有在私下的时候才会显露最真实的情绪。

萧贵妃跟婉妃交好,尽管婉妃没来,但她是婉妃的眼线。毕竟能坐上贵妃的位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依仗婉妃。

因此她丝毫不避讳当着慕氏的面献媚。

然而一点用都没有,慕氏正眼都不瞧她跟苏清修。

“陛下,姐姐身子体弱,久坐窗口会着风寒的,你让她过来坐嘛。”

苏清修瞥了一眼那道纤细的身子,“她自己都不怕得风寒,你瞎操什么心?”

萧贵妃被怼,委屈巴巴的说,“臣妾是担心姐姐得了风寒染及陛下。”

“哦?那岂不是把皇后赶到别的车上去就能避开这种风险?”

“臣妾可没这么说,是陛下你自个儿说的。”

苏清修一把推开她,随后站了起来,走到慕氏跟前将窗帘给拉上了。

“去床上躺着去。”

慕氏没说话,静默着朝床边走去,她早就想躺着了,坐的她腰疼。

苏清修见萧贵妃吃起了糕点,“从上车你的嘴就没停,瞧瞧你那肚子,都像怀孕三四个月了。”

顿时,萧贵妃嘴里的糕点不香了,她放下手中没吃完的,又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陛下可是嫌弃臣妾胖了?可是你说胖点好的呀,还说瘦的中看不中用。现在臣妾胖了那么一丢丢,陛下就看着心烦了?”

苏清修冷眉竖眼,“那是我多久之前说的话了,你就不会审时度势?”

萧贵妃站起来,走上前轻挽他的胳膊,“陛下,臣妾今天就开始减肥,很快就能瘦下来的。”

“坐大半天的车了,朕有些累了,你在这外间保持安静,莫要打扰朕。”

萧贵妃见他去了隔间,有些不爽快,毕竟慕氏在里面。

她也累啊,这车上就一张大点的床,她躺哪儿去?

萧贵妃不死心的娇声喊道:“陛下,让臣妾给你捏脚捶腿解乏吧?你知道臣妾可会了。”

“不用。”

……”

萧贵妃轻手轻脚的走到隔间口往里瞧,只见苏清修躺在床的外侧,面朝慕氏背朝这边。

她皱起秀眉,陛下又开始演了?

“陛下,臣妾也想躺会。”

“这没地儿了,你外间躺毯子上吧。”

萧贵妃噘着嘴转身,甩了甩手上的手帕,气了个半死。

床上的苏清修望着慕氏的后脑勺,这是她第一次背对着他睡。

从大婚开始到这个月

初,她都是面朝他搂着睡的。

“皇后。”

慕氏嗯了一声。

“皇儿越长越像你了。”

慕氏知道他说的是苏提贞,只有苏提贞的五官跟她如出一撤,而苏慎司则结合了她与苏清修的优点,长得有像她的部分,也有像苏清修的部分。

“像臣妾有什么好,只会被男人骗。”

一句话堵死了苏清修。

慕氏耳根清净了,她闭上眼睛好好睡了一觉。

两天一晚的路程,等到了岭平已经傍晚。

大部队开始安营扎寨。

苏提贞乘坐的马车没有木马子,路上会定时停下让人方便,现在到了地方,距离上次方便过去了几个时辰,除了喝水少的林嬷嬷,阿妩与紫屏也都急着方便,更别说苏提贞了。

三人同行,林嬷嬷留下照看马车里带的物件,毕竟人太多又天黑了,怕有疏漏。

为了预防万一,还叫上了护卫,让其不远不近跟着。

去树林的时候遇见了沈希音和她的侍女橙儿。

尽管因为柳家的事儿对苏提贞又刮新了认识,但尊卑有别,沈希音也不敢造次,和侍女一起恭敬的行了礼。

“岭平公主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这会子就别那么拘礼了。”

五个人都是女儿家,为的是同一件事,便一起朝树林里面走,在十几米的距离处找到一个浅坑,几个人吹灭了灯也顾不上什么了。

解决完上了小路,在距离出口六七米的时候背后遇到了袭击。

苏提贞只觉得当头一棒,还未反应过来便倒地失去了意识,其她四个人与她无二般区别,均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借着雪光辨认苏提贞,但光线太暗又时间紧急,实在无法看出哪个是苏提贞,他们用了排除法。

首先把丫鬟头的橙儿给排除了,再把提灯的紫屏给排除,剩下苏提贞、沈希音和阿妩,他们着实无法分辨了,因为阿妩既没有梳双髻,穿着的又是好布料衣裳。

于是乎,几个人一商量,直接把三个人都给带走了。

树林口的侍卫听见有声响,先是喊了一声,没人应答这才跑过去,已经晚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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