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 她的心跳如雷似鼓般喧鸣。
偏偏他装作不知道她窘迫的模样, 视线直逼而下的同时,还拿鼻尖用疑问的语气轻轻‘嗯’了一声。
呼吸起伏间,他赤/裸的胸膛刷足了存在感。
姜娆不自在的转过了头,“不亲。”
她又不傻,结果很显而易见的选项,她犯不着还去‘以身试险’。
闻言,厉爵言的表情僵了一瞬, 可当注意到对面那张原本粲白的小脸此刻沾染上红霞甚至连耳根都未曾幸免,他险些笑开了花。
只是想了想, 还是装出略有些气恼的模样,语意间逐步染上一丝丝冷硬, “那你欠我的债打算怎么办?不还了?耍老子玩呢啊……”
话未说完, 一切终止在了他的喉间。
只因不知何时, 她竟不知从哪里扯下一席纯白色的浴巾将其围裹在了他的肩颈。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下一秒,她倾身过来, 吻落如羽毛般落在了他的脸颊。
那一刹那, 他的面上再也掩不住自己喜悦的心, 并且身体比表情反应的更快,转头便想对着她刚刚离开的唇吻去。
姜娆毫无准备, 避之不及的情况下步子没耐住向后退了一步, 可惜她却忘记了自己身处的位置距离墙壁不到一米的距离,分秒之间, 整个人便被对方圈在了墙角。
肾上腺素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它会让人感到紧张、心脏砰砰乱跳,更甚至于起到一个放大镜的作用,讲人的情绪呈数倍放大。所以不用照镜子,姜娆便已然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无一处不灼热泛/红。
姜娆懂,这一切都是因为羞怯。
羞怯于看到他赤/裸的上身时,她手脚无处安放的紧张;羞怯他在追究她还债时,她心中那一丝不可名状的喜悦;羞怯于她倾身过去那一刹头脑虽然空白,可却完全无法终止自己身体动作的进行。
更羞怯于,此刻他的面颊已然近在咫尺,她那双放于他胸膛的手……。
却不想将他推开。
姜娆想。在她将自己的一切退路准备好之后,也就是在她拿到片酬,将国外学校申请好并取得录取证书,随即购买好机票之后。她或许应该跟他开诚布公的好好摊牌谈一谈了。
毕竟原文中的他以及梦魇中的他都那样恐怖。
她有些怕。
怕自己承担不起没有准备却坦白一切的后果。
但是他这时的靠近,她有些不太想拒绝了。
厉爵言已经做好了被她踢打被她推开的准备,却发现‘小野猫’这时候乖成了‘小绵羊’,不仅没有反抗,且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竟还闭上了眼。
之前倾身过来时强势搂着她腰的手微微有些放松,他思索片刻,忽而道:“那个……我可以吗?”
听到这话,姜娆睁眼朝男人看去,“什么?”
“想亲你一下,给不给亲啊?”
姜娆看他的眼神登时变得一言难尽,“我……”
他们两人似乎都有不爱给别人把话说完的毛病,这次的她仅仅说了一个字,唇锋之上便覆盖上一团柔软。
柔软与之仅触碰了一秒便分开,然后便听他伏在她的耳边道:“真当老子傻了吧唧亲个嘴都得问?”
随着眼神,姜娆面上的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啊?”
嘴微微张的瞬间,两人耳鬓摩擦,她的眼前再次出现那张放大的人脸。
唇齿交接之前,她听他低声道:“心肝儿,别咬我。”
姜娆怔了怔,很快便明白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道吻并非是如同先前那般浅尝辄止,而是在嘴唇触碰的当时,他便似乎想要将她吞嚼入腹一般探出了舌尖。
姜娆未穿书前一直是在母胎solo,对于男女关系的了解仅限于通过电视剧以及言情。
所以她不知道的是,在吻戏的实战当中,吻着吻着,女方是会被吻到腿软的。
并且吻着吻着,男方是会将手从她的腰肢往衣服里探的。
当感受到身后的内衣扣被一双咸猪手不停的左右拉扯妄图解开,姜娆惊诧的睁开双眼,终于忍不住将男人从身前推开,“你干嘛!”
说话当时她的气息尚喘的不太均匀,脸颊上的潮红已然褪去,留下的粉嫩却仿佛更加诱人。厉爵言深吸口气,被她推了一把后,从内衣间掉落下来的手尚扶在她的腰上,难耐住心头的颤栗,尝试着道:“姜娆。”
她洗耳恭听。
厉爵言:“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他揽住她腰间的手一紧,忽而笑了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用说!
不需要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不懂你们这些大猪蹄子是怎么想的!#
脑中一条条冒出这些想法,不断将姜娆心头刚刚升起的那部分涟漪排出体外。
拍掉一只放于她腰上的手,她从墙边移开并朝屋内走去,极力掩去面上的不自在开口道:“赶紧把你的衣服穿好走吧,时候不早了。”
“走到哪里去?我在这边只认识你。”
姜娆本想回复说冯柯导演要是听到这话估计得哭着问你要个交代,可一想到大部队人马以及冯柯这个总导演都还驻扎在大山深处拍戏,这话就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想了想,最后道:“住酒店不需要认识谁吧?”
“不认识谁我没有安全感。”
“那你之前去外地出差的时候安全感都是谁给你的?”
“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安保系统。”
“可我这里既不是五星酒店,也不是总统套房。”
“那咱们换个地?正好,我也觉得这边儿的床又小又少,施展不开拳脚。”
姜娆:“……。”
这是个正在开/黄/腔的男主吗?
他最终还是在这里住下了。
原因不是她没有反抗,而是无论她怎么反抗,他都见招拆招,甚至于她拿着证件去前台重新开过一间房后,他竟然先她一步从口袋中掏出一堆房卡帮她打开新房间的门并跟着她走了进去,并微笑着告诉她道:“忘了说了,这家酒店是厉氏旗下的,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拿到了所有空房间的房卡。”
姜娆:“……。”
行吧。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任性!
由于他这一句‘忘了说’,两人折腾了足有半个小时。
想到古早文里总裁男主的设定几乎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难得今天晚上不需要拍摄能够睡一个好觉的姜娆不打算跟他继续再扯来扯去了。
约法三章不许对她动手动脚不然今儿晚上她就把浴室反锁蹲浴室里不出来后,她终于得以安宁。
甚至于她睡在床上,他将被褥扑在地板上打地铺等待困意席卷而来的那些个时刻,他都没有再骚扰她。
累了那么长时间,困意很快便将她笼罩。
所以她不知道的是,他就那样盯着她的脊背直到了深夜。
他有时候冷漠的可怕,有时候又幼稚的可怕。
虽然今晚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他还是怕今晚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在他的眼睛逐渐有些撑不住的时候,只见床上之人忽然双手开始扑腾起来,不仅将被子扑腾到了一边,在被子被掀开后,床上的床单也差点被她用双脚蹬了下去。
正想起身将她从梦魇中叫醒,忽而听到她大喊道:“不要!求求你!我再也不跑了!不要!”
他向着床边行进的脚步生生顿住。
半响,她的动作已经止息,他才僵硬的牵着唇角道:“是那种梦吗?”
没有人给他应答。
他仍然说了下去。
“要是有一天所有的梦都在你脑中解锁了,我该怎么办?”
他简直混账到了极点。
明明知道上辈子的自己做出来的那些事简直禽兽不如,可他就是自私的不忍放弃。
她长相柔软,性格却异常坚毅。
如果她知道了一切,必定会像上辈子那样,宁愿用鲜血和死亡让他后悔,也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吧?
可是她那么好,那么好。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他配不上,却贪心的不想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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