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师妹?”南星脸上略有忧虑,“这孩子算着应当怀上二月有余,你的道侣……”
实在不是南星不想恭喜虞幼清,长卿阁与九尊阁关系还算亲近,他从未听说这个师妹什么时候有了道侣。
眼下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是不是喜事还不知道呢。
虞幼清很快反应过来,她对南星道:“南星师兄,此事还需你帮我保密。”
南星:“……”
虞幼清在得知自己肚子里揣崽的情绪很是复杂,一来她没想过,修士的修为越高,留下血脉的难度也就越大,她与沈宵都算不上修为低了,谁能想到,怎么就一次中招了呢!
一瞬间,虞幼清原本对沈宵的愧疚之心被冲淡了许多,她再如何愧疚也不可能为此揣个崽吧?更不可能奉子成婚。
但不要了这孩子……虞幼清仔细想想沈宵那张脸,还有他们沈家人的模样,确实上乘。
得知揣崽的虞幼清吃饭也不香了,修炼上也不得劲了,躺在床榻上当了几日废人后,她跑了。
此事无人知道。
虞幼清在夕遥宗早已经不是出门一趟都需要报备的小徒弟,因此她跑了两三个月,九尊阁的人才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三师姐什么时候又下的山啊?”凤惟嘴里念念叨叨,“怎么每次都不带我?”
路过的沈宵脚步一顿,“凤惟,你方才说什么?”
凤惟如今有点眼色了,知道二师兄和三师姐闹矛盾,他慢吞吞地抬头,随后才迟疑着道:“今日我去找师姐,她殿门关得严严实实,小黑说她三个月前就下山了。”
听了凤惟的话,沈宵不觉抿了抿唇。
他住得这样近,都不知道虞幼清下山了,可想而知,她是不是故意躲着他。
这近半年来,他没有再提过那晚的事,也没有与虞幼清再说话。
偏偏,他意识到自己这段日子里来,总是会不觉注意到她。
也不是这段日子,或许更早。
这半年刻意不去想,甚至还为此回了御兽派一段时间。
结果这回来没几日发现,虞幼清跑了。
沈宵可不信她后知后觉才心虚。
他大概是察觉到了些不对劲的苗头,有些心神不宁,下午去长卿阁给师尊领七师伯制的丹药时恰巧碰上了七师伯的徒弟南星。
“南星师兄。”沈宵手上捧着丹药,打了声招呼。
结果他就看见南星停了下来,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
“师兄有事?”
“没什么,”南星支支吾吾,“就是想问一句,虞师妹近来可好?”
提到虞幼清,沈宵又是恍惚一瞬,随即道:“她近日不在宗门内。”
“这样啊。”南星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没有下文。
沈宵蹙了眉:“南星师兄,虞幼清怎么了?”
“没事。”南星在心里阿弥陀佛了一声。
此事算是虞师妹的私事,他既答应了保密,便断然没有告知他人的道理。
眼看着南星守口如瓶,沈宵自觉不妙,但他往别的方向想,他想的是,虞幼清是不是修炼上出了岔子。
这一想下去,沈宵就坐不住了,当日,九尊阁的二徒弟下山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林羡想了想,也懒得理,孩子长大了,有什么心思她也捉摸不透。
另一边,沈宵下山后先找了虞幼清从前在凡间购置的宅院,结果人不在。
而他再找下去,不过是大海捞针。
沈宵想了想,回忆起许多年前听虞幼清提起过一嘴,她的故乡桂城。
当然,如今这里已经不是桂城了,两百多年的光阴,各种风波,足以让一个城历经变换。
曾经的桂城如今发展成了一个小国。
等沈宵几番周折赶到时,还真让他打听到了一个几月前在这一掷千金买下一幢豪宅的女土豪。
听闻对方每日出门奴仆成群,每日的喜好就是逛花楼茶楼,逗逗姑娘公子哥。
沈宵:“……”
这人真是越听越像。
虞幼清觉得当了这么多年的修士,虽然在修为上有所懈怠,但归根到底没有尝试过真正远离修炼的日子,这几个月,当个平平无奇的富婆,每天不知多少排队上门想当孩子的爹。
只是真正怀孕了才知道,生孩子确实没那么轻巧,哪怕是修士这样的体质,也是极为不易的。
而且大概是因为这小家伙流着沈宵的血,五个月时,她买的那个宅子,飞入了青鸟,传说中的神鸟,甚至引发了个不大不小的异象。
而后又是月灵兽不喜欢在她灵识里呆着,每日都轻轻贴贴她的肚子,几个月里,这宅院里飞入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小灵兽,虞幼清逐渐麻木。
于是花钱雇来照料它们的人越来越多,自己偶尔出门听听小曲儿,逛逛花楼,外面则沸沸扬扬传起了她的风流韵事。
虞幼清:这不比看话本子刺激?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虞幼清掐指一算,约莫就是三个多月后。
这些日子她过得还算舒坦,除了肚子里的小家伙稍微活跃了些,其他也还好,院子里的灵兽都算乖巧。
请来弹琴说书的先生,唱曲跳舞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好容颜,虞幼清觉得身心舒爽。
沈宵出现在这个也算赫赫有名的豪宅时,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宫殿。
直到他看见被众人拥簇在中间的女子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了她隆起的腹部。
沈宵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虞幼清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她退!
“孩子,我的?”沈宵脸色难看,但语气还算平和。
虞幼清挡住自己肚子,语气流畅:“不是。”
此时他们身边没有其他人,什么公子姑娘都被打发走了。
沈宵冷笑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沈家血脉天生与灵兽亲近,你当我看不见你院中那些灵兽?”
沈宵问得咄咄逼人,虞幼清沉默了片刻,虽然早有猜测,但沈宵如此直白点明,虞幼清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句。
他们沈家还能靠这法子来认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不成?
“我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别上赶着给别人当爹。”虞幼清也没想到沈宵会找过来。
她计划中,生出来养几年再带回宗门,说是和外面的男人生的就是了,问题不大。
“虞幼清!”沈宵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孩子是不是我的,你心知肚明,你怀孕了为何不告诉我,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怀上的,你怀孕了然后瞒着所有人自己偷偷生下来,我是让你借种的野男人吗?”
虞幼清原本还有许多话可以狡辩,但陡然抬眸,发现眼前男人的眼睛都红了。
他原本就皮肤白,如今眼眶红成这副模样,衬托得格外委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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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5章 番外 沈虞(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