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都兴致不小,唯独赵冰凌一个人在勉强笑着,带着几分格格不入的没落。
略微顾及了一下人情世故,秦岳便领着赵冰凌一起离开。
两人到了车上,赵冰凌还是那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秦岳看了眼赵冰凌,忍不住一笑。
赵冰凌心里在想什么,秦岳自然是知道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婆,别想那么多,看看你,都愁成白毛女了。”身子往后一靠,秦岳随口开了句玩笑。
“我能不愁嘛!你说你,这回把赵春祥和李承恩都给得罪了,他们要是回头对付你,你可怎么办啊?”赵冰凌冷着脸,说话难免带着几分火气。
她倒不是真的生气,而是秦岳这次招惹的人,实在来头不小。
赵冰凌担心居多,之所以怄气,更多是自责自己能力太小,连帮秦岳的忙都做不到。
说起已经近在眼前的两个大仇人,秦岳眉头不由一皱,脸上的笑容也不觉收敛起来。
赵春祥是享誉国际的大师,当代中医学里边,虽然不算泰山北斗,但名头的确不小,在这个圈子里,足以呼风唤雨。
李承恩就更不用说,他背后站着庞大的盛源,而今在中海展露出来的实力,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这两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不像董家,
秦岳随随便便就能收拾。
面对这两位,秦岳也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
山雨欲来风满楼,赵冰凌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再看看吧,他们若非要得寸进尺,你老公我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秦岳一脸的轻松,不想赵冰凌太担心。
看着秦岳龇牙咧嘴的样子,赵冰凌也给逗乐了。
踩下油门开车,两人直往赵家。
而出乎秦岳和赵冰凌意料之外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几乎是从未有过的风平浪静。
赵春祥和李承恩都像是石沉大海,一下子突然没了消息。
赵冰凌提心吊胆了几天,也渐渐安静下来。
反倒是秦岳,他看似波澜不惊,时时陪在赵冰凌身边开玩笑安慰,实则对方越是沉寂,秦岳越是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危险,正在黑暗中接近自己。
除了多留下一个心眼提防之外,秦岳暂时也别无他法,毕竟敌明我暗,暂时的形势,对秦岳还很是不利,他只能被动防御,等着敌人出招。
然而,这份平静还不到一个礼拜。
周末,秦岳正躺在卧室的阳台边,慵懒闭目养神,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打断了秦岳悠闲的日子。
一看是王瑶打来的,秦岳嘿嘿一笑,立刻选择接听。
说来因为吃醋的原因,这位王大小姐已经很久没
有来电了,像是故意躲着秦岳。
好不容易接到王瑶的电话,秦岳等着电话一通,便玩笑道:“呦,王大小姐怎么就记起我来了?您这是有什么吩咐?”
秦岳本来一脸轻松,不过那边的王瑶,似乎不大对劲。
电话里,明显能听到王瑶在低低啜泣,明显心情不好。
秦岳脸色一变,当即皱眉道:“谁欺负我们王大小姐了?你别哭,跟我说,我保证给你做主!”
“是我姐,她有大麻烦了!”
王瑶话没说完,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了。
王雪?
秦岳一听这茬,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自从王老爷子告病以后,王家就是王魁一手遮天,吴家最近和王家在暗地里蝇营狗苟,这些秦岳都是知道的。
王瑶一说王雪,秦岳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你姐?不会是吴广他……”秦岳随口说出自己的猜测,脸色也当即变得有些不好看。
王雪是秦岳真正欣赏的第一个女人。
当时出手阻止那次荒唐的订婚宴,秦岳其实并不是没有私心在作祟。
此刻猜到吴广又去霍霍王雪,秦岳忍不住就是一肚子火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
秦岳本打算这几天好好养精蓄锐,但奈何麻烦总是自己找上门来,逼得秦岳不得不动怒。
“嗯,我小叔管家以后,
吴家就一直来人,这几天听说医博会出了点岔子,吴家突然要上门提亲,说是要把以前的婚约继续下去。”王瑶断断续续,哭着说话,显然已经伤心欲绝。
可想而知,王瑶实在走投无路,这才会给秦岳打了电话。
不然以王大小姐高傲的性子,秦岳不主动联系她,她只怕会永远怄气下去。
“医博会?”
秦岳先是一顿,随后便忍不住冷笑几声。
看来自己在医博会上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出去了。
吴家知道秦岳接连得罪了盛源和赵春祥,这才有恃无恐的开始骑在秦岳的头上作威作福。
其实吴家的想法很简单,秦岳现在麻烦缠身,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这正是他们煽风点火的好时机。
说来这吴广的所为,就像是一只卑微的老鼠,猥琐腌臜,趁人之危,是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小人。
“你等会,我马上到,我倒要看看,他吴家凭什么跟我对着干!”秦岳冷哼一声,这才强行压下火气,安慰王瑶:“没事,有我呢,你不用着急,等我消息就对了。”
秦岳话刚说完,电话那边一阵嘈杂,很快就只剩嘟嘟的忙声。
电话被挂断了,应该是王瑶那边迫不得已,被什么打断了和秦岳的通话。
“太猖獗了!几只蝼蚁,还能翻了天不成!”
捏着手机,秦岳脸色一片冷峻。
周末,赵冰凌还在公司加班,秦岳本来偷懒给自己放假,此时他也不用和家里人解释,直接便出门打车,直接往王家的大青山去了。
秦岳递出几张大红票子,出粗司机立刻喜笑颜开,如同见了财神爷。
一路避开红灯,出租的油门直踩到底,引擎轰鸣像是坐着飞机,本来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秦岳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已经到了大青山下。
推开车门,秦岳脸色冷冷的下车。
再前面就是王家的门房,出租车是不可能开上山的,秦岳只能自己走上去。
迈开步伐,秦岳直直过了马路,他还没走到门房前,本来凑在一起打牌的几个保安听到动静,一看是秦岳,立刻戴上帽子起身。
“秦先生留步,这里是私人属地,您不能再往前走了!”为首的保安一发话,几个人立刻拦在秦岳前边,堵死了不让秦岳进去。
秦岳闻言,当即便忍不住一声嗤笑:“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要拦着我?”
“哎呦,我的小爷啊。我们哪敢拦您?上边点名吩咐下来的,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您上去,弟兄们也是为了保住饭碗,秦爷,您就高抬贵手,行行好回去吧?”保安们也知道秦岳不好惹,一个个都有些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