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人呢。”李若非神色阴沉,他面前的谢飞舟整个人腾空而起,接着被重重地甩了下来, 谢飞舟正想起身, 无数鬼魂将他团团围住,从头到脚围了个严实,它们弯着腰, 空洞洞的眼睛盯着他, 漆黑的嘴巴一下子张大,好似很关切他。
妈呀!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大佬,拜托你讲点道理, 我真没见到萌萌,我就国庆第二天的时候见过她, 我们也没单独相处,还有她的女生朋友在, 我绝对没有撬你墙角。”谢飞舟不敢起身了,索性闭上眼睛,他越解释越觉得忿忿不平,他可什么坏事都没干。更何况是李若非先撬他墙角的, 男小三还打上门来, 他的苦找谁说去。
“谁问你这个了。”李若非手一挥, 他拎起谢飞舟的衣领。
谢飞舟睁开眼睛, 眼睛立刻变成一片灰白。
“镜妖, 你竟敢……”
四周瞬间变成一片黑暗, 李若非抬起头,只见两个人影在前方,他清楚地看到阮萌挽着沈牧洵的手臂,对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沈牧洵低头朝她微笑了下,两人相携离去,只留下背影给他。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镜妖发出猖狂得意的笑声,对他能钻进李若非的内心感到非常兴奋。李若非灵力强大,欺骗他,试图窥探他的内心,从来没有成功过,可这一次,竟然让他钻到了空子。
可见他是真的慌了。
谢镜笑嘻嘻地说道:“哦,原来你怕被人戴绿帽啊,别担心,只要是男人都不能忍,我理解,我理解。”
幻象一下子消失了,李若非清醒过来,他一张俊脸绷紧着,神色恐怖地盯着谢飞舟。
他阴恻恻地问道:“有何遗言?”
谢飞舟手撑着地面,往后退了些,“大哥,大哥,爸,有话好好说,刚才那个是谢镜在恶作剧,真不是我的错。”
“你怂什么怂!”谢镜大喊道。
“拜托,人家好歹救过我,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目睹谢飞舟像个精分一样自言自语,李若非不耐烦起来,他冷声问道:“她同学的房子在哪里?不说的话,你就死在这算了,以后成为我养鬼的容器,反正阮萌也发现不了。”
“我知道!”求生欲发作,谢飞舟忙不迭地点头,“我去过那房子,她同学后来又找过我,可是凭我的能力解决不了这怪事,于是就把这事告诉神父了,神父不知道去了没有。”
神父,沈牧洵,李若非眼眸缩了下,他神情狰狞道:“快带我去。”
谢飞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他一边挨着镜妖的骂一边接受着李若非恐怖的视线,他拿起车钥匙,心想,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没几分钟,跑车很快开到了这幢大厦,谢飞舟拿出手机看萌萌发给他的微信,确认了下房号,带着李若非来到房门前。
很普通的白色大门,谢飞舟正想着要怎么开门,哪知李若非手一抬,门锁自动打开,他只看到一只小鬼钻出锁眼,抬起头朝他呵呵冷笑了下。
谢飞舟权当自己没看见。
“大哥,这不是在私闯民宅吗,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谢飞舟说归说,跟着李若非的脚步,他赶紧闪身进去,把门关好。
李若非对他视若无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径直走上楼,垂眸看着地板上的痕迹。
“床被人推到旁边了,为什么呀。”谢飞舟探头探脑地问道。
“你怎么还没走?”李若非冷冷地瞪了眼谢飞舟。
谢飞舟噤声不说话了,他给阮萌打电话,发现打不通,心里觉得奇怪,“萌萌去哪了。”他这才想起李若非找他的事情,一下子慌了,焦急地问道:“萌萌真不见了?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李若非检查完了地板,发现上面一丝黑气都没有,就在阮萌挂掉他电话的瞬间,他失去了与她的联系,无法感知到她,只知道在那之前,她的心情有过波动,原来是和沈牧洵在一起。
他的表情越来越冷,谢飞舟抱紧了双臂,明明才十月份,怎么会有寒意。
入口应该是在这里的,可是被人封住了,一丝黑气都没外泄,李若非站起身来,脸色阴沉。
“她那个被鬼缠身的同学,你知道在哪里吗?”他转头看向谢飞舟。
突然被问,谢飞舟吓了一跳,想了一会,反应过来,“知道,知道,我有萌萌学姐的电话,好像是叫安蕾的,她给我打过电话。”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安蕾的电话,从她那里知道王思佳正在学校的宾馆里。
得知地址之后,李若非转身就走,谢飞舟握着手机跟在他身后,喊着:“等等我,我也一起去,萌萌出事了,我不能袖手旁观。”
上次她奋不顾身地救他,这次知道她有危险,他不能置身事外。
李若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谢飞舟被他看得心虚了下。
跑车驶向学校的方向,李若非为了节省体力和灵力,不再施术,他沉着脸,想的是阮萌和沈牧洵进到了什么地方,一想到这两人相处在一块,他的神色就狰狞了下,语气森然地命令谢飞舟,“再开快点。”
谢飞舟无奈,不可否认他也心急,一踩油门,跑车轮胎划过地面,配合着引擎声,在夜色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红帷帐中,望着身上男人痛苦压抑的表情,阮萌有种恍惚感,好像是她在强迫男人一样。
两人目前衣衫整齐,只不过双方动作僵硬,阮萌像是被钉在了床上一样动弹不得。
沈牧洵高大的身体僵硬至极,他梗着脖颈,英俊的脸扭曲着,嘴里念着圣经,他正在和那无形力量进行着对抗,那力量不断迫使他往下压,去接触近在咫尺的女孩。
两人像是磁铁的南极和北极一样互相吸引,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触碰在一起,硬是把情况变成了磁铁的南极和南极,相互排斥。
冷汗从他的额前滑落,滴落在阮萌的脸颊上,她瞬间回过神来,一不小心,她就晃神了。
她试图从床上起来,翻个身滚到床下去,可是一股吸力牢牢地将她禁锢在床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喜欢窥探这种事情。
“放开我。”一想到被莫名的力量强迫,阮萌忍不住恼怒起来,背部暂时离开了床铺,和这力量对抗,使劲时她脸不由涨红了些。
沈牧洵痛苦地维持着动作,不与她有所触碰,视线向下,看到她绯红的脸颊,他心思有一瞬间的恍惚,魔鬼在这瞬间进入了他的内心。
【你喜欢她的吧?你喜欢她的善良,她的勇敢,她的单纯。】
【哪怕知道你是个驱魔祭司,她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也没有厌恶你,她和那些惧怕你的人都不一样。】
【我想她也是喜欢你的,不然她不会为了救你,抓住你的手,被拖进这个世界。】
是这样吗?
沈牧洵眼神变了,不,不对,他很快恢复过来,痛苦地哽咽道:“不,这是亵渎主神,我不能违背我的信仰。”
【低头看看,你看,她真可爱。】
有只无形的手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低下头。
视线从她漂亮的脸蛋到纤弱的脖颈,再到精致的锁骨,她皮肤白嫩细腻,泛着健康的红色,看上去异常可口,双眼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不,他怎么能有这种邪恶的念头,沈牧洵惊悚地睁大黑眸,他不断往后退,那股力量陡然变强了。
他的脑中突然出现阮萌和李若非接吻的画面,那时他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为什么会不舒服呢。
他不知道,不知道啊。
【傻瓜,是嫉妒,而这是情|欲,这些是人的本能啊。】
这声音就像是伊甸园中诱惑亚当夏娃的蛇,从他的身后滑行而上,附在沈牧洵耳边窃窃私语,向他诉说着七宗罪,纯洁的白色渐渐染上黑色。
【你和她已成婚,男女结合,这一点也不肮脏下流,这是件神圣的事情。】
阮萌感觉束缚着她的力量渐渐变弱,取而代之的是她看见沈牧洵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他的眼神直愣愣的,邪恶正在侵蚀他的内心。
这正是被蛊惑时的表现,她慌得不知所措,在心里想着李若非,要是他给她张符箓,来个护身符之类的,情况会不会就没这么糟了。
事到如今,她不能等待着李若非伸出援手,或者期待沈牧洵能从恶灵的蛊惑中走出来,紧要关头,还是要靠自己。
慌乱之中,她瞥见沈牧洵手腕上的十字架项链,她伸出手要取,可那股力量像是察觉了,手像是被千斤重的东西压住一样,动弹不得。
那股力量消失后,她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是血红色的爪印,她内心颤抖了下,眼神染上了恐惧。
现在该怎么办?
她脸上浮着红潮,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神像鹿一样惊慌,有种凌|辱之美。
眼看着沈牧洵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陌生和恐怖,阮萌心悸了下,她猛地摇头,叫道:“沈牧洵,你清醒一点,不要被这里的鬼同化了,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你不能背德!”
她也不能背叛男朋友,一想到四铁钉钉身地狱,她不知道该害怕这鬼还是李若非。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这个异世界的鬼在打什么主意,它看透了人心,看到了他们害怕的地方。
要是他们两人真的按照它的心意结合,这一举动直接伤害三个人。
她的声音令他清醒。
沈牧洵全身颤抖了下,他像是回过神来了,艰难地举起手腕,咬着十字架,他咬字模糊,失去了以往的清冷,费劲地念道:“ 上主是我的保护者,是我生命的支持者,求你从仇敌手中拯救我。”
“阿——门——”
那股无形力量一下子消失了,沈牧洵翻过身,气喘吁吁地躺在床的另一边,望着头顶上方红色的帷帐,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坚持住了,坚守住了内心,没有被恶灵蛊惑。他侧头看了眼同样放松下来的阮萌,女孩子娇小柔软的身体,散发着好闻的香气,明明近在咫尺,他痛恨自己心里的肮脏念头,他觉得他在用精神亵渎她,在脑海中玷污她。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令人作呕的人呢,他为自己心底的邪恶感到羞愧以及羞耻。
阮萌浑然不知他的纠结,她翻过身,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这一摔,反倒是把人摔清醒了。她拍拍衣服,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瞧见沈牧洵黑发湿透了,她关心了句,“你还好吧?”
“我没事。”他一说话,就吐出一口血,血沿着唇边滑落,“我们快点找出口。”
可是出口在哪里?
阮萌试图打开木门,门被关得死死的,外面像是一个人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要是若非在这里就好了,他也许能有办法。”阮萌喃喃地说了句。沈牧洵专攻驱魔,对付西方的超自然现象有办法,可这是东方的灵异事件,可能还是李若非更懂一些。
这轻喃声若有似无地飘入沈牧洵的耳中,他身体震了下,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的背影。
阮萌以为他没听见,她也是随口说的一句,没有别的意思,要是知道自己会遇上这种事,要不她也干脆转系算了,转到民俗学专业,跟着大佬研究玄学。
可这碗饭,有那么容易吃吗?讲的是血脉和机缘,不然就不叫玄学,叫科学了。
她七想八想,这边碰碰,那边摸摸,愣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他们像是被关在了这个洞房之中,被遗弃在异世界。
她找累了,坐到他旁边,沈牧洵闭着眼睛,试图平稳呼吸,将那些不堪念头赶出脑海。
他突然抬起头,一向冷淡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恐,他冷冷地说道:“阮萌,闭上你的眼睛,往上看。”
阮萌照他的话做了,抬头一看,顿时吓得双手撑在床上,不自觉地想要握住他的手。
在他们的头顶上方,赫然是一张巨大的鬼脸,闭着眼睛反倒能看见狰狞鬼脸,睁开眼睛却是古代房屋的房梁。
“原来是这样。”阮萌倒吸一口气,她手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他的手像被针扎到一样立刻缩了回去。
她尴尬地收回手,以为是被沈牧洵讨厌了,对他的态度更加小心翼翼和礼貌。
“我们走,你……”沈牧洵拿起系帷帐的绳子,递过去,“你牵着这头,我拉着这头,闭上眼睛,不要被恶灵蛊惑,我们走出去。”
“好。”阮萌点点头,心想,牵个手不是更方便,可想想他要避嫌,这样也好。
闭上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空间感,阮萌迈开步伐走动着,一想到头顶有张巨大的鬼脸,她头皮发麻,只想快点出去,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
按照走过的距离,这里应该是一堵墙,她喉咙动了下,紧张地跨了过去,跨出去了。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
学校的宾馆内,当谢飞舟敲开房门后,王思佳的父母面露诧异地看着这两个男孩子,“你们是谁啊?”
李若非理都不理这两人,走进房间,来到了王思佳的床旁边。
“诶,你谁啊,不声不响地进来干什么?”王父问道。
“叔叔,叔叔,别生气。”谢飞舟拦住王父,陪着笑脸说道:“我们是王思佳她朋友,知道她出事了,过来看看。”
“看归看,你们别吵醒她呀,她好不容易睡着。之前有个神父过来,念了几句,她才冷静下来,要是醒了……”王母焦急地念叨着。
“明白,明白。”谢飞舟赶紧安抚他。
话刚说完,床上的王思佳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这一举动令在场的几人吓了一跳。
“别急,我把她摁回去。”
谢飞舟正要动手呢,李若非口中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开口,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王思佳父母惊讶地对视了眼,感情他也是个灵媒,可是灵媒不是要开坛做法,准备好吗?怎么一下就开始了?
宾馆的灯砰的一声灭了,以这个房间为圆心,逐渐扩散,整个宾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王思佳父母心不由揪起来。
从床底下慢慢爬出一个人形的黑色生物,他伸出干瘦手臂,朝李若非呲着牙。
借着路灯的灯光,谢飞舟看清了这人形怪物,吓了一跳,旁边的阿姨惊叫一声,直接晕倒了,她老公接住她,心里也骇然,不断往后退,张口结舌。
“回。”李若非表情都没变一下,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他是要用这个方法逆向找到入口。
瓷砖地面上瞬间升起一缕缕黑气,黑色人形生物狰狞地叫着,如火柴棍般的双腿陷入了黑色之中,像是被沼泽吞没,它不甘心地尖叫着,类似于人的咆哮嚎叫,在黑夜中显得瘆人无比。
像人却不是人,这才是最恐怖的。
谢飞舟很怂地说道:“我想我要回去换条裤子。”差点被吓尿了!
李若非咬开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血符,暂缓了洞口的关闭,符咒还不够,他瞄上了一旁的谢飞舟,“你过来,站在这里。”
“啊?为什么?”谢飞舟不明不白地迈开腿。
镜妖一下子喝住了他的动作,“别过去,你是不是傻逼!他在借你的阳,让符咒的效果增强,阳气耗尽,你会死的。”
“给我过来。”李若非哪会管谢飞舟的死活,他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可违抗的力量,压迫感十足。
谢飞舟身体僵硬地走了过去,他一脸惊恐,如果镜妖说的真的,那他会不会死啊。
李若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是你非要跟过来救人,临到关头,怎么后悔了。”
谢飞舟欲哭无泪,咬牙点点头。
李若非定定地看他一眼,也算认可他的这股傻劲了。
“放心,借阳这件事我有分寸,要是你出事了,对我的气脉会造成损伤,为了我自己,我会掌握好分寸。”
一听到他这话,谢飞舟稍微安心点了,他只要站这就行了,镜妖大骂他被骗了,没用的家伙,他左耳进右耳出,守好这个洞口。
李若非直接踏入洞中,他开了慧眼,眼看着各种魑魅魍魉从身前经过,他渐渐感应到了阮萌的所在,朝她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阮萌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彻底失去空间和时间的感知,对人来说,这是非常恐惧的。
她试图朝沈牧洵搭话,就算他再讨厌她,她也只能找他说说话,才能制止住自己的恐惧。
“沈牧洵,你在吗?”阮萌开口说道。
“我在。”清冷的男声在她前方响起。
“我们走了多久了,会不会一直走下去啊。”
“不知道。”
过了一会,沈牧洵说道:“你很爱你现在的男朋友吗?你刚才提到他了。”
难不成他刚才听到了,以为她在贬低他,阮萌心一紧,她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知道的,术业有专攻,他对这方面了解点,你的方法更适合西方,像是招魂、驱魔啊超自然现象之类的……好吧,我解释不清楚,在这里把我脑袋都搞混了。”
“我要问的不是这件事,我在问,你爱他吗?”他厉声问道。
她想到李若非,其实一开始,肯定是害怕更多,后来发现,和他相处起来也不难,她渐渐习惯了和他相处。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他的话步步紧逼,语气带着命令的形式,不像是沈牧洵会有的语气。
“回答我。”
他的声音好不对劲。
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近,阮萌心慌了下,悄咪咪睁开眼睛,只看见天空中伸出无数只漆黑的手,不断挥舞着。
“啊——”
她抬头看见一个黑长发,穿着古代服饰的男人站在她的前方,他双目通红,眼白呈现黑色,神情狰狞,灰白的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甚至是黑色的血丝,她吓了一跳,尖叫起来,“啊啊啊——”
“回答我!”他伸出双手,尖利的黑色的手紧握着她瘦弱的肩膀,她的衣服变成一片焦黑,肩膀像是在被火烧一样,灼热的疼痛感袭来。
“好痛!”阮萌感受到痛楚,神情痛苦。
那双手忽然放开了她的肩,他仓惶地往后退了些。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