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很快回复过来仿佛天雷一样答案：破发45%。
苏然：？为什么会破发？
乐果从去年开始, 日活和用户一直在稳步增长，现金流业务的直播售货业务，活跃用户一度逼近桃宝直播。
怎么看都不可能会破发。
预估的发行价本来就不高, 跌破发行价45%, 她得亏死。
系统：根据已有信息, 破发原因是因为行业竞争。由于本系统不支持资本运作，无法告知具体事件, 宿主需要自行规避金融风险。
苏然：不支持资本运作？那之前你让我提前结束任务，我把资产上交后, 也一样会出现破发的情况吗？
系统：不会，上交后属于国有资产，竞品公司会减小竞争力度。
苏然：……我明白了。
提前结束任务，她名下所有公司的竞争对手, 在竞争时都要掂量下跟国家作对的后果。所以不存在破发的情况，但是涨幅也不会太高。
尤其是国际发售部分, 买家会因为所谓的不自由, 拒绝入场。
退出APP, 苏然闭上眼思索片刻, 翻出黄少的号码打过去。
乐果的业务她鲜少插手, 从申请IPO开始，她一般只是过去签字开会。IPO申请通过, 公司还没召开股东会议, 针对后续的流程做出必要的部署。
“然姐？我这边刚开完会，正准备通知你下午过来开股东会议。”黄少语气轻松，“资料收到了吧？按照我们的估价，上市后就算涨幅不高也不会太难看。”
“如果破发呢？”苏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严肃, “开盘上涨需要好消息刺激，盘中破发一个丑闻就够了。”
黄少估计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一会开会谈，破发的问题我也很担心。”
苏然松了口气，“那见面说。”
黄少也在担心破发的问题，说明竞争对手最近的动作不少。
结束通话，她背上包出去跟夏薇说了声，边给霍时远发消息边去等电梯。
会吐钱的聚宝盆：刚开完会，出了什么事？
苏然：在云天？我现在去乐果开会，讨论如何防范开盘破发的问题。聚盛作为基石投资者，如果盘中破发，大家都会有损失。
会吐钱的聚宝盆：我通知其他人一起过去。
苏然：一会见。
霍时远知道自己来自另外一个时空，自己提到破发，以他的敏锐估计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
由他去通知其他的合伙人，最合适不过。
乐果破发，受影响的人不止是她，还包括整个聚盛。
系统虽然没说乐果的竞争对手用了什么方式，让乐果在上市当天破发，但她大致能猜出来一点——
上市当天，乐果爆出数据造假或者是更大的丑闻。
一个小时后。
苏然抵达乐果总部，霍时远的车子也正好到。
她停好车子下去和他一块进入大堂，“乐果的头号竞争对手是酷享，核心业务和支线业务大部分重叠，乐果新增电商直播业务，是最有可能出问题的。”
乐果去年的月活在1-2亿，年初增加电商直播、影视宣传业务后，日活稳步增长。
上半年日活最高点，是《超星训练营》出道夜。
酷享因为业务发展始终比乐果慢一步，现在的日活勉强稳定在一亿左右，很馋乐果的增速。
“一会看看运营部门的数据。”霍时远偏头看她，“时启过完国庆就要进实验室，他和你说了没有？”
“说了，他说教授在给他联系国外的大学，打算等他上了大二，就送他出去交流。”苏然不自觉弯起唇角，“他对自己的未来，做了非常详细的规划。”
“嗯。”霍时远抬手调整了下助听器，眉眼舒展，“他确实需要出去学习，国内的医学发展，跟国外还有明显的差距。”
“会赶上的。”苏然抬头看着楼层键，笑道，“电梯到了。”
霍时远点了下头，和她一起乘电梯上楼。
会议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负责各部分内容的经理人、主管，公司股东大部分都到了。
苏然和霍时远坐下，等聚盛的其他合伙人全部到齐，会议正式开始。
负责电商直播业务的主管，展示近期的用户增长数据，收到的投诉的内容统计。
用户增长每天大概在4~500万，投诉内容每天十万多条。大部分投诉集中在直播间购买的商品，存在以次充好，造假以及品控稀烂上。
苏然一边听一边做记录，眉头越拧越紧。
各个板块的数据讲解结束，股东和聚盛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霍时远捏了下眉心，拿起桌上的平板，调出刚才的PPT缓缓出声，“日投诉10万条，删除9.8万条，剩下2000条用拖字诀，你们是觉得上市就会有傻子送钱吗？”
黄少的脸色也很难看，“所有投诉内容必须核实，被投诉最多的先关闭直播间，核查没有问题后再开。”
“所有药品、保健品以及售卖民间偏方的直播间，统一关闭整顿。”苏然沉着脸，嗓音冷冽，“出了人命案，公司是需要负责的。”
能让公司股票上市破发，出人命案的可能性也不小。
负责各版块业务主管、职业经理人全都低下头不敢吱声。
“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公司签约的电竞队成员品行需要注意下，去年3月份发生的电竞队队员，性.侵粉丝的事绝不能发生。”封弘盛抬手轻叩桌面，“公司的两大现金流业务，一个是电竞直播，一个是直播电商，任何一个出问题，都会导致破发。”
苏然心中一动，拿起平板找到跟乐果签约的GT电竞队资料，抿着唇点开。
原著中的这个时间里，乐果没有爆过GT电竞队员的丑闻。但是在11月的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上，GT因为打假赛被终身禁赛。
乐果花了上亿的公关费，才勉强度过此次危机，酷享的用户进入快速增长时代。
在原著中，酷享和乐果是在同一个时间进行C轮融资。
君安资本和恒江资本两家公司都投。乐果上市之后没多久，酷享也在港股上市，开盘上涨120%，市值接近500亿。
现在情况是君安资本和恒江资本倒了，乐果这边自己进场，同时进场的还有一家投资机构。
酷享因为业务跟乐果重叠太多，定位和用户群也基本一致。其他的机构相当谨慎，即便入场投资的份额也非常小，导致酷享发展缓慢。
最重要的是，今年的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提前到了这个月的25号，也就是乐果上市前一天。
签约的电竞队打假赛，投资者和散户大量抛售股票，不破发才有鬼。
苏然关闭GT电竞队的资料，偏头问黄少，“GT的合约什么时候到期？”
原著中的公关通稿说，乐果跟GT的合约7月已经到期，双方因为没有谈妥价格，新的合同一直拖着没签。
之所以会提到这个电竞队和乐果，是因为林澜歌和顾景寒，参加总决赛前的明星邀请赛，为比赛预热。
“7月已经到期，他们开价太高一直没能谈下来。”黄少不明所以，“不能签？”
电竞直播是公司的现金流源之一，苏然提到这个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原因只有一个——
不赚钱。
“不是不能签，不跟他们谈了，改签NYD队。这个队伍口碑不错队员也比较有梗，虽然过往的成绩一般，能进入全球总决赛，实力应该还行。”苏然放下手里的平板，“主要是价格也不贵。”
NYD在全球总决赛上爆冷拿下冠军，之后签了乐果，把跌下去的股价拉回来不少。
“大家有没有其他意见？”黄少抬头看着其他股东，“要是没意见，电竞业务经理立即去办这件事，同时公布乐果跟GT合作结束的消息。”
苏然意见不能说百分百正确，但是在赚钱这件事上，听她的不会错。
从《半杯茶》到现在每天一个自动热搜的《忘川》，不管是萌猫还是乐果，现金回流能力比去年翻了一番。
上半年两个季度的财报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没意见，然姐说NYD可以那就签。”封弘盛唇角微扬，“我对电竞不熟。”
他相信苏然，不会无缘无故看上一支名气不大的队伍。
当初推C位出来，第二期的数据简直让人绝望，然而最终还是救了回来，不止赚了钱还赚了名声。
目前在谈上星播出的合作，大概这几天就能签下来。
“我没意见。”陈墨从见封弘盛爽快点头，唇角止不住上扬。
萧博为和顾景寒他们也没意见，这事拍板定下。
会议继续。
乐果的股东和聚盛的所有人，针对有可能出现的业务内容，讨论了一下午终于敲定整改方案。
散会下楼，天都黑了。
大家合计后决定一起去经奕吃饭。
霍时远借口司机有事，神色自若地上了苏然的车子。
“他不会是想追然姐吧？”黄少摸了摸下巴，露出一脸仿佛被雷劈过的表情，“不怕被打？”
“你想太多了，他跟然姐合作投资的公司不少，听说锐锋跟云天准备有大动作，估计是谈正事。”顾景寒漠然泼冷水，浇灭黄少吃瓜的八卦之火，“然姐的眼里只有钱。”
“这个我同意。”黄少贱兮兮的笑起来，“霍少真追她，估计得单身一辈子。”
封弘盛也跟着笑了下，走出雨棚去拿车。
“我女神最近沉谜赚钱，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没有安全感，现在才知道，是被然姐给传染了。”陈墨从苦逼叹气，“我想停下来都不行。”
苏然简直是变态。
魔设计到京市开分公司还不到一年，已经彻底打开局面。MIXbst开业大半年，上个月就收回成本开始盈利。
目前的订单排到了明年2月份。
“感情没进展吗？”封弘盛不用想都知道，苏然对人的影响有多可怕。
刚入职还没出成绩就拿了5%的股份，谁不卖命？
“进展肯定有啊，我这不是想早点把人拐回家吗。”陈墨从略心虚，“你就一点都不想成家？”
封弘盛偏过头斜乜他，“我女神在燎原。”
他第一次在时郁的农庄看到沈悦畅本人，就被她深深吸引，然而……不敢搭讪。
总觉得苏然会把自己打残。
“燎原是出鬼了吧。”陈墨从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赚钱？我可以给的，多少都行。”
他喜欢燎原的艺人，那和自己一样苦逼，想追到不容易。
“什么出轨了？谁出轨？”殷淮宁经过他俩身边，听了个囫囵，好奇驻足，“难道是然姐？没听说她有男朋友或者交往对象啊。”
苏然最爱的，绝对是书房里的那堆模型。
“不是谁出轨，我们俩在说别的。”陈墨从解释完，忍不住八卦，“殷老师，什么时候带女朋友跟我们见一面？”
“咳咳……”殷淮宁被口水呛到，故作淡定地去拿车，“过段时间就让她跟你们见面。”
他得把人追到再说。
这俩小子跟苏然的合作都不少，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上的姑娘是燎原的艺人陆诗语。
尤其不能让顾景寒知道。
他俩当年分手的消息不多，网络上还是有一点痕迹的。
“我有种奇怪的直觉。”陈墨从目送殷淮宁上了车，嗓音不自觉低下去，“殷老师的女朋友可能还没追到，而且很可能也在燎原。”
封弘盛：？
不会这么巧的吧？
……
苏然开车离开乐果，霍时远歪在副驾座上，眉眼间浮着淡淡的笑意，“破发多少？”
乐果递交申请后程序走的非常顺利，眼看上市日期定下来，她忽然提到破发不可能是因为谨慎。
她不怎么参与乐果的经营，黄少这边有事才会跟她说。
“我只是猜测会破发。”苏然唇角微弯，“提前预防总好过被对手致命一击。”
霍时远偏过头，笼在昏暗里的眉眼格外舒展，“有道理。云天科技过几天开发布会，这家公司我不打算申请上市，你觉得呢？”
她不肯说，是因为送她来这个时空的东西，不准她泄露涉及具体事件的消息？
“那就不上市，研发资金我这边有。”苏然扬了扬眉，嗓音愉悦，“林砚挺好用的吧。”
霍时远微笑点头，“技术很强，软件已经完成全部构架，发布会就是宣布这个成果。”
“对了，基金会这边我还有很多事要请教你，晚上吃完饭有时间的话，跟我回公寓。”苏然理所当然的语气，“资料在另外一台电脑上。”
她没带资料过来，霍时远白天忙的鬼影都不见，她也很忙。
今晚遇到，索性把事情处理完。
她走后，基金会交给他和程离亭、简星骋、沈若娇代管。
苏宜年刚上大学，处理不了那么多庞杂的事情。霍时远本身就是基金会的理事，交给他们管理自己也比较放心。
霍时远领头，程离亭和简星骋都是品行比较正的人，沈若娇办事能力一流，他们一起打理出问题的概率不大。
“有时间。”霍时远喉结滚动了下，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幸好是苏然这么邀请自己，换个人，他很难不怀疑有别的心思。
至于苏然……她的心思一向明显——
赚钱。
……
白天开了一下午的会，大家都累得不行。
到会所后工作的事被禁止谈论，话题从最近的科技制裁转到脱单上，谁都没在意。直到刘玉堂随口问顾景寒，为什么跟前女友分手，现在看到前女友什么感受。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到顾景寒身上。
殷淮宁竖起耳朵，心里稍稍有点不是滋味。
陆诗语多好一姑娘，怎么就不开眼看上顾景寒？就连苏然也瞎过一段时间，因为喜欢顾景寒，差点把自己的事业给作没。
“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很和平的分手没有狗血故事，大学时纯情的很。”顾景寒苦笑，“再来一次也还是会分手，我们不合适。”
陆诗语性子温吞，虽然也会争，但不会像他这么拼。
他理解不了进了圈子为什么要佛，陆诗语同样理解不了，赚的钱够生活又有名气，为什么还要拼。
这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分手的根本原因是，他没约束好粉丝。
“你们慢慢讨论，我先回家。”苏然笑着站起来，“我喜欢他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用费心打听，毕竟我有了更喜欢的人。”
她不说还好，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霍时远身上。
霍时远镇定掏出皮夹，取出一张百元大钞，轻轻晃了下，“她说的是这个。”
众人：？
所以……她喜欢钱，就把所有的艺人都带歪，让大家都爱上钱，人干事？
……
苏然带着霍时远回到公寓，时间刚过9点。
霍时远第一次……造访她家，感觉略微妙。时启在这住了一年，时郁知道开门密码，明明他带她赚的钱最多。
“喝什么？”苏然拿了双鞋子丢给他，径自去厨房，“冰箱里什么都有。”
“水。”霍时远低头换鞋，“随便什么水都行。”
苏然拿了两瓶水回到客厅，拎起包带他上楼，“去书房说，我懒得跑。”
霍时远：……
真是艺高人胆大。
上楼坐下，苏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代管协议递过去，笑道，“看完没问题就签字。”
霍时远拿起翻开，看到协议抬头，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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