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听澜到底还是跟河正宇正面碰到了,不是谁去找谁纯属巧合。
文作精分手了,姜狗在跑电影宣传,金闺蜜就很悲催的被骚扰,这就是误交损友的悲剧。
可损友都已经交了,也不可能真的绝交,金玉英就把明明住在男人家还叫嚣着孤单寂寞冷的傻逼拖到夜店,准备彻底灌趴她。好让那个成天打电话给她的神经病能安生一会儿,能安生两天都是好的。
然后...两人就在夜店碰到了河正宇,对方倒不是去玩的,人家是剧组聚餐二场。
距离所谓的分手也不过才五天,文听澜的手机一直就没开机,她害怕。跟姜东元分手,文听澜什么都不怕,开心不开心都直接讲,拉黑也是想拉黑就拉黑,走人也是想走就走。碰到跟河正宇分手,文听澜就很怂,即不敢当面讲,也不敢拉黑人家,怂怂的接过姜东元递过来的手机,都不敢问你有没有碰到河正宇。
都那么怂了,手机自然也就不敢开机。文听澜唯一敢的是直接换号码,买新手机开新号码,之前那个手机还在姜东元家里的抽屉躺尸,电量耗尽的躺尸。
可惜首尔就那么点大,好玩的,知名的,玩得开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家,就那么不巧,两人在洗手间门口碰了个正脸。
绕出洗手间的文听澜看到人想都没想就扭头跑又跑回了女洗手间,跑进去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懵了,她跑什么?镜子里的那个人仿佛也在问她,你跑什么?
文听澜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可她又不敢出去。她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她,好像是看到了,又好像没有,她跑太快没看清。心里想着要是河正宇没看到她,那她还可以抱着侥幸在这边蹲一会儿再出去说不定人就走了,万一看到她了,那她在这边待到地老天荒外面的人也不会走。
外面的人看到她了,不止看到她了,还看到她转身就跑的行为。
不到三分钟,文听澜被金玉英拆穿了侥幸,被前男友找到的闺蜜来到了卫生间,让傻子别躲了,人家看的准准的。
“姜狗在釜山回不来!”文听澜捂着脸惊叫“我怎么办呀~~~”
金玉英不是很懂“这跟姜东元有什么关系?”
“他来救我啊!”
“他来开修罗场还差不多救你个屁啊!”
金玉英拽着她的手想把人往外拉,她都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分个手而已又不是见什么仇人这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这是怕就能不见的吗,人家都已经看到了,都找到她了,还能跑到哪去,跳窗吗?
“我看过了,窗子是封死的!”文听澜表示她真的想过跳窗,这不是环境不允许么。
夜店是开在酒店里的,十七层,别说窗子封死,就是窗子没封,她跳下去也是个死。
文听澜扒着墙坚决不出去,金玉英也不可能死拽她,就想问清楚她到底怕什么。文听澜讲不出来自己怕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就像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一样,但她就是怕。
这个问题如果问姜东元的话,他的回答是,死孩子还能怕什么,怕当坏人。那家伙就是怕自己成为坏人,特别单纯,就因为这个。
但姜东元不在,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金玉英没招了,打算出去跟河正宇讲清楚不是她不帮忙而是确实没招。可她刚走一步就被文听澜拉住了,急问她干嘛。
“出去啊,总不能我们两都把对方丢外面吧。”
“不行!你出去不就代表我不敢出去吗!”
“你确实不敢啊。”
“那也不行!”
金玉英给气笑了“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我哪知道!”文听澜让她别那么多问题,她回答不了!
回答不了然后呢?然后服务生就进来了。
服务生小姐姐表示,外面有个客人说他的朋友在里面待了很久担心是不是喝醉了不舒服想让她进来看看,这番话让文听澜知道,她不出去也得出去,不然河正宇能一直待在外面。
意外的是等文听澜磨磨蹭蹭的出去了,还是躲在比她矮半个头的金玉英身后缩成一团出去后发现,河正宇压根不在外面。
外面站了位男服务生,那人递给金玉英一张折起来的餐巾纸和卡片,闺蜜展开一看转手就递给了文听澜。
【1204】
文听澜没看懂,看向闺蜜,闺蜜转向男服务生。
服务生说那是房卡,数字是房间号,是之前那位客人让他转交的,其他的他并不清楚。
夜店
开在酒店里,酒店自然就能开房间,房间号就是酒店的房间号,房卡也就是开门的房卡。
拿着房卡的文听澜懵逼了,这是个什么操作?
“随便你去不去?”金玉英瞎猜“还是跟你玩个分手炮?”
文听澜一巴掌拍过去“说什么呢!”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去还是不去。文听澜不太想去,可金玉英一句你总不能躲人家一辈子,又把她弄的很纠结,再加上一句,你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又把她弄得更纠结。纠结来纠结去,还是去了,去了站在房间门口又不敢进去。被拽来的金玉英格外蛋疼,这家伙谈个恋爱怎么就那么多事。
文听澜反口就怼她,跟她碰到的那些乌七八糟的渣男相比,她恋爱谈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那你倒是进去啊。”
“我这不是在进吗。”
进...没进去。
姑娘们站在门边你来往外的互怼,房卡在文听澜手上飞速翻转象征着她混乱的心绪,她始终不敢真的开门进去。这次在釜山的姜东元救不了他了,这次河正宇并没有在屋内等一个不敢开门的人。
说着话的金玉英突然收声戳了下垂着头就嘴狠的文听澜让她抬头,抬头看过去开房间让服务生递房卡的河正宇正在往这边走。文听澜腰一直就想跑,脚跳起来些许又放下了,不能再跑了,再跑这件事就没完没了。
站住脚的文听澜没动,一直在动的河正宇很快到了她们面前,这位貌似没什么特别的,还能笑着跟金玉英打招呼。
被打招呼的金玉英尴尬的笑笑,扫了自家闺蜜一眼,试探着说自己还有事先走,说的特别慢就想着要是文听澜不想她走能随时打断。偏偏一直到她慢吞吞的把话说完了,文听澜也没说话就低着脑袋在地毯上找金子,既然如此那她就没必要待下去了。
一步三回头的金玉英走了,河正宇看着依旧在地毯上找金子的小姑娘,手伸过去摆在她身前。文听澜默默的把房卡递给他,还是不敢抬头,交接房卡时仿佛听到了笑声,又不敢确定他真笑了,脑袋垂的更低了。
要不是有锁骨挡着,文听澜的下巴能直接戳到脖子里去。
‘滴~’
门开了。
开门的人没说话,没让她
进去,什么都没说,自己进去了。门大开,开的好像文听澜进不进都没关系,站在门边的姑娘不敢往里走。她总觉得自己进的不是什么酒店房间,是鬼屋,里面藏着会让她跑都跑不掉的东西。
文听澜特别想姜东元,超级无敌想,想他能像钢铁侠一样穿着战衣飞到她面前,可姜东元在釜山还没有战衣。她超讨厌釜山,从未那么讨厌过!
讨人厌的釜山绑架了她的超级英雄,更讨厌的首尔没人能救她。
都不知道自己在门外待了多久的文听澜到底还是进去了,抱着舍生取义的态度以炸碉堡一去不回的心态,垫着脚缩着脖子,比做贼的还小心翼翼的进去了,进了她想象中的鬼屋。
房间很亮,所有的灯都开着,没有任何角落是黑暗的,用磨砂玻璃格挡的卫生间的灯都开着。除了窗外的天是黑的,屋内完全没有什么鬼屋的气场,连个鬼都没有,酒鬼倒是有一个。
河正宇在喝酒,叼着烟靠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文听澜只敢用余光偷瞄他,就那也是瞄一眼就避开了,不敢细看。只看了那一眼,她只感觉到沙发上的人心情貌似不太好,又想着当下的情况对方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屋内没人说话,文听澜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她只知道自己没办法开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跟个被上课逮到开小差的小学鸡一样站在走廊和客厅的交界处罚站,不敢走近,不敢讲话,都不敢动。
标准间,进门往前走两步就能看到全屋,洗手间在门边,前面就是床,床前是电视,电视下是电视柜,电视柜斜前方靠窗摆着两把椅子和一张小圆桌。
河正宇就坐在桌前,桌上放着烟灰缸和三瓶洋酒小样应该是柜子里自带的,文听澜又瞄了一眼,看他拿着小酒瓶喝酒,视线再躲开,咬着下唇,想要说点什么,她在这站好久了,怎么都应该说点什么了。
先开口的却是河正宇,他说“你忘记关门了。”
“啊?哦!”文听澜连忙转身去关门,门关上又站回来,还是那个离门很近,离他很远的位置。
再次开口的依然是河正宇,夹烟的手指虚指桌对面的那把椅子,让她“坐吧。”
文听澜不太
想过去,想说她就在这站着也行,可河正宇都没看她,那个人望着窗外,半藏在视线外的侧脸让她心虚气短不敢反驳,只能按照他说的往前走。走的格外慢,真的是乌龟爬的都比她快。
窗边的人也不催,一根烟抽完点另一根,一瓶酒喝完开第二瓶,就是不催,可也不说,让她停下。
再怎么磨蹭也就那么点距离,哪怕是什么天涯海角只要乌龟不停往前爬总是能爬到的,文听澜就爬到了,爬到了海角的另一端站在椅子前,下唇都要给她咬出牙印了,拉开椅子,松口,放过下唇,放过自己,一口气吐出倒在椅子上,还有一句随着那口气出来的。
“对不起。”
道歉出声,眼神自然的看过去,看到那个人扫了她一眼,那一眼看的文听澜缩了下脖子,干笑“我错了。”
换了个姿势翘起腿的河正宇斜倚着扶手,灭了烟手支着下巴望着她,用文听澜寒毛直竖的眼神,看得她坐立不安。
心慌呢就会说胡话,文听澜就开始瞎几把说。
她说她不应该去找姜东元,她说她不是故意去找姜东元的,她说她就是本能的去找姜东元了。她说她去找姜东元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前任是姜东元,她说她去找姜东元只是因为姜东元是姜东元。
文听澜说了一堆,每一句都带姜东元,每一句都在说姜东元,她说了一堆姜东元,说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复都是姜东元、姜东元、姜东元。
全是姜东元。
明明是两个人的故事,张口全是第三个人姓名,文听澜把自己说懵了,说郁闷了,她说什么姜东元啊!
河正宇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在说姜东元,他更想知道的是“你爱过...你喜欢过我吗?”
“当然!”文听澜想都没想“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不在你面前抽烟,因为我不确定你是否讨厌男生抽烟;基本不会在你面前喝酒,也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讨厌;知道你喜欢可爱的小玩意儿,小装饰,性子有些天真,还喜欢中餐等等。”河正宇垂下眼睑微叹一声“这是我对你了解,你对我有了解过吗?”
文听澜楞了一下,她没考虑过这个,犹豫着开口“你喜欢吃肉
?”
“对。”河正宇颔首赞同,嘴角微勾,说是笑也行,说是做个表情也行“还有吗?”
扒拉着回忆的文听澜再憋一个出来“脾气很好?”
“脾气好啊...”河正宇笑了,这次不是做个表情是真的笑,些许苦涩的笑,笑着问她“还有吗?”
文听澜努力翻找回忆,又憋出一个“喜欢健身?”
“也算,还有呢?”
没办法再憋一个还有出来的文听澜试图逃避问题“我们为什么要聊这个?”
“你了解姜东元吗?”
“啊?”
“他喜欢吃什么?”什么都吃。
“他喜欢玩什么?”踢球。
“他有什么梦想?”足球选手。
“他......”
河正宇问了一堆‘什么’,文听澜每一题都能答上来,不是说出口的回答而是在他问题问出来的刹那在心里就有了答案。那些答案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都写在她的脸上,没有具体名词的写,可也从来不是‘问号’结尾而是‘句号’,肯定自己回答正确的句号。
那些回答让河正宇知道,他输的不冤,他输给的不是姜东元,是岁月,是羁绊,是面前这个压根不会爱人的小姑娘,自己都没想清楚的爱恋。
那一段‘什么’里最后一个问题是......
“你知道他喜欢谁吗?”我。
这个问题问完,河正宇笑了,笑着站起身背对她望着窗外,用文听澜看不到的表情,听得到的温和告诉她。
“你可以走了。”
文听澜走了,走的莫名其妙也走的松了口气,还走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抱歉,这次不是因为讲不出道理的心虚,就是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口出恶言,甚至讲她一句坏话的人。
出了门的文听澜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了,她怕他会挽留,她怕自己扛不住他的挽留,她怕他们继续纠缠下去依旧是没有结果还会伤害到彼此。可那个人连句挽留都没说,那个人太好了,她就成了坏人,她不想当坏人。
河正宇当然是想挽留的,没道理不挽留啊,他不挽留是留不住,是至少要给自己留下点体面。
五天前,拿着钥匙开门的姜东元告诉他,你留不下文听澜。
拿着钥匙开门的姜东元没有跟他说什么情敌之间的对话,那个
顶着青梅竹马名头的男人只是跟他讲,文听澜根本没开窍,对她来说喜欢一个人跟喜欢一个玩具没什么不一样。玩具么,那当然是什么都要让她满意才行,所以她不知道什么是妥协,稍有不顺就会发脾气,因为这个玩具不喜欢换一个就行。
拿着钥匙开门的姜东元没有跟他说什么文听澜是我的,你没希望。那个从小陪着对方一起长大人只是跟他讲,文听澜不懂爱情,谈恋爱对她来说就是玩游戏,特别一点的游戏,因此在游戏不好玩之时她会立刻抽身。她不懂什么游戏要两个人开心,她只在乎自己开不开心,玩游戏啊,本来就是开心才玩不开心就不玩了。
拿着钥匙开门的姜东元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会当着众人的面踹门的男孩子,他足够成熟,成熟的能跟河正宇解释,文听澜之所以在他家,不是去找前任的,他们家小姑娘没那么糟糕,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她去找他,只是因为当碰到了问题,她都会找他不管是什么事。
“我对她来说不止是前任,或者说前任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身份,我是她的兄长,朋友,伙伴,乃至于生命的一部分。我是她的避风港,是家人,顺风顺水的时候未必想的起来,但风浪一来,她自然会想到我。今天不过是刚巧我在首尔,姐姐家太远,父母又在釜山,巧合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那个拿着钥匙,拿着不是从文听澜那里得到的钥匙,拿着他此前从来不知道家门口的盆栽里还有钥匙的男人,云淡风轻的告诉他“我对你没威胁,至少现在没有。”
河正宇当时想笑,满心荒唐的笑,笑姜东元成长的很快,都能杀人于无形了,也笑整件事太荒唐。
那天特别荒唐,姜东元讲完那一堆明面上是我不跟你争实际上是你争不过我的话之后,及其自然的帮文听澜收拾行李。
河正宇能肯定姜东元没怎么来过这栋房子,顶多是一两次。从文听澜搬进来没多久,他们就在一起了,在一起之后文听澜很少出门,他也时常在她家陪她,他就没见过姜东元在这里出现,可没怎么出现过的姜东元对这里非常熟悉,或者应该说他对文听澜摆放物品的方式非常熟悉。
姜
东元开错了客房和工作室的门,但他很清楚工作室里的画具哪些是文听澜的哪些是他带来的。讲真的,河正宇起初自己都分不清楚,除了品牌标志明显的哪些,基础的画具比如纸笔之类零零碎碎的东西不太好区分,但姜东元能分得出来。
因为文听澜会咬笔头,这是河正宇后来才知道的,但姜东元不用到后来,他小学就知道了。
姜东元能一眼就看出来什么东西是文听澜的,什么东西是他后来送给文听澜的。河正宇能给自己找理由,他们是青梅竹马啊,搞不好文听澜的东西还是他们一起去买的,知道也不稀奇,可这个理由在他从衣柜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小碎花的毯子时就不太站得住脚。
那是河正宇不知道的东西,那是谈恋爱的情况下他不太可能知道的东西,或许一年后会知道,但半年太短了。
“这个是什么?”
“她过两天那什么来会用到的。”
姜东元也有点尴尬,这次还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尴尬。河正宇当时也尴尬,但他更多是荒唐。
岁月那玩意儿太恐怖的荒唐。
只拿了钥匙进门的姜东元推了两个行李箱走,屋子里其实没少多少东西,几件衣服一些瓶瓶罐罐的洗漱用品和保养品,碎花小毯子和文听澜喜欢的熊猫马克杯,更多的是画具。他只拿走了,他认为文听澜马上就要用到的,别的都没拿。
可姜东元拿走的那些,他随手挑出来装箱,都不用经过什么思考的那些东西,那些让河正宇知道,他跟文听澜结束了。
他没有败给姜东元,甚至不是因为文听澜输的,他输给了岁月,输给了先来后到。
即便如此,河正宇还是想赌一把,赌姜东元搞不好是错的,说不定他也没有那么了解文听澜。如今赌输了,输了就要认,河正宇认。
算了。
姜东元在凌晨到家,他只能待三个小时就要走再去全罗南道,明早七点有个采访,采访结束又是个杂志,杂志再之后是电影宣传,他根本没时间回来,但他得回来。
满身疲惫到家的姜东元面对的是黑漆漆的房子,有一瞬间他以为文听澜又跑了,一如那个死孩子丢下张纸条就从他的生命中跑走的那天。恐惧比上
次更甚,愤怒也比上次更甚,气到他差点砸了手机,却听到屋内传来了什么东西掉地的声音,直接往里冲。
冲到客厅,屋里黑,眼神扫视周围,灯都忘记开,视线定在窗边,窗台边蹲着个黑影。
惊喜突如其来,姜东元明明是高兴的却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有病啊干嘛不开灯!”那团东西没说话,让他觉得不太对,本想去开灯又改了主意借着月光往她那边走。
走到人前了,她还是不说话,姜东元蹲下去,想着她该不会是在哭,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没摸到泪痕,拇指拭了下她的眼角,干的,暗自舒了口气,捏了她一下“干嘛呢,装忧郁啊?”
文听澜幽幽叹了口气,她不是在装忧郁而是在“思考人生。”
“......那你思考出什么东西没有?”
“我好像是个坏女人。”
“这还要思考吗?”
上手就给了他一下的文听澜思考不下去了,只觉得“你怎么那么烦。”
“我开那么久的车跑回来就是让你骂一句?”
“你开什么车不是助理开吗。”
“...那我也很累啊。”
“切。”
姜东元盘腿坐下,感觉什么东西杠到了自己摸出来一看是个手机,冲她晃了晃,听她说是之前他拿回来的那个,不想说话了。搞半天这个死孩子大半夜的在这里想河正宇?还不如思考人生呢!
成熟的大哥哥给小学鸡展示了另一种分手,属于成年人的点到为止,给彼此都留了余地,从都到尾都没有那个句话说出口,更没有说什么让彼此下不来台的话。
那样的分手是文听澜没接触过的,那样离别的方式更是她没接触过的,不止是跟恋人,跟朋友都没有。那是很奇妙的一段经历,起码对文听澜来说很奇妙,奇妙到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是对河正宇做错了什么,而是在他们那段关系做错了什么。
比如河正宇说的他在她面前没有抽过烟,因为不知道她会不会讨厌。
文听澜没想过那些,先不管她介不介意男朋友抽烟,只说对方会克制自己不去做她可能会讨厌的事,她就没想过。她都没想过要克制什么,她好像都是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对河正宇是这样,对姜东元也是这
样,都是看她开心。
我开心最重要。
但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只有自己开心,还有对方,对方开不开心。
文听澜在跟小伙伴说她的反思,姜东元并不想听。他宁愿文听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变还是那个鸡脑袋,也不愿意文听澜因为河正宇反思。
“你就那样坏着挺好的。”姜东元嘴硬的开口“反正你一直那么坏,突然玩什么成熟。”
白了他一眼的文听澜让他别幼稚了“你才一直那么坏呢,我是之前不知道好不好,我以为只要我开心就可以啊,恋爱本来不就是为了开心才在一起的,我干嘛要去迁就让我不开心的人。男人大把,这个不行就换啊。”
“呀!”姜东元更不想听这个话“瞎说什么!”
文听澜伸手一勾,勾着他的脖子跟小伙伴分享成长心得“你信我,等我碰到下一个人我就知道了,要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对方,要......”
“你哪来的下一个人?”
“迟早会碰到的啊。”
“你还有下一个?!”
“你吼什么。”
姜东元不止想吼,他都想掐死她,深呼吸压下火,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好好看看自己“我不就是你的下一个?”
“谁告诉你,你是下一个的。”文听澜用下巴戳他“我对你没兴趣了,不喜欢你......”
“文听澜!你那个鸡脑袋里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吗!”
“我现在是成熟的大姐姐不跟你吵架。”
自认自己一秒长大变成熟的文听澜决定不和‘小弟弟’计较,拍开他的爪子准备去觅食,她用脑过度,饿了。
姜东元想把她嚼吧嚼吧吞下去,拽着她不给她起来,让她讲清楚,什么就叫不喜欢了。不喜欢之前她还哭戚戚的打电话喊救命,让他火急火燎的跑回来,用完了就丢是吧!
大姐姐让小弟弟别闹,她压根没用上,自己就解决了好吗,别瞎用词。再说了,就算他可以排队成为下一个,也得等一段时间吧,她又不是渣女,哪有无缝衔接的,那也太过分了。
“说来说去还是河正宇!你跟河正宇到底要折腾多久!”
“你别吵,我都要耳鸣了,我们分手了不折腾了。”
文听澜的人生思考环节里到底有没有让她变成熟
很难讲,但她确实思考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并且毫无遮掩的告诉了小伙伴“我好像没那么喜欢河正宇,比其他我更喜欢你。”
火气一秒消散的姜东元刚要笑又觉得不对“这结论不符合你的智商啊。”
“你走开,你才智商底下呢。”文听澜起身要去开灯,又被小伙伴拽回来让她说清楚,她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这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我不难过啊,跟你分开我超难过,要死了的那种。跟他分开我好像就是有一丢丢不舒服,想的更多是自己,觉得自己做了坏事,不难过的话就没那么喜欢吧。”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文听澜发现了游戏的攻略指标貌似不是对方有多喜欢自己,而是自己有多喜欢对方。搞清楚这点超简单,河正宇是喜欢她的,绝对不可能只有三十几好感度的那种喜欢,她敢肯定。否则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一出,今天这一出更能证明那点好感度是她对他的喜欢。
再加上她当初吼出那句分手之后脑子想的都是她怎么那么坏,而不是跟姜东元吵架说分手后想的,等下要怎么和好,她都没想过和好,那就证明姜东元更重要。虽然也可能是狗子哥更重要,但还是姜东元更重要。
更重要的姜东元代表了更高的好感度,那好感度就是她为核心。
想清楚了这点之前关于河正宇搞不好只是在套路她没那么喜欢她的纠结自然就没了,没了就......
“难过为什么还要分手?”
“跟你谈恋爱很累啊。”
“再试一次。”
“不要。”
“这次不累,我保证。”
“你保证没用。”
文听澜冲他张开手臂,那动作弄的姜东元楞了一下,犹豫着也打开胳膊,之后就被妹子抱住了,他以为事情成了,结果妹子跟他说。
“我对你没兴趣了,我都不想上你...”
“呀!”
“真的啊,我现在抱你跟抱狗......”
“闭嘴!”
姜东元探头就想用吻堵她,被文听澜按着脑袋推开,让他别搞事,她真没兴趣。这给姜东元气的,比她聊河正宇还让他生气。这次姜东元没跟她吵架,都认为自己长大了的孩子们不吵架了,姜东元选择用成年人的操作解决问题。
想着解决问题的男人
姜跑回房间去了,文听澜无所谓他去干吗,她饿着呢先去觅食。大半夜的外卖不好叫,她也懒得等,干脆去煮拉面,还去敲门问姜东元要不要吃,门里没反应,她也没管,去煮了一包半,想着他吃就大家分,吃不饱就当减肥大半夜的也不能吃太多,要是他不吃,一包半她撑一撑也能吃的掉,别浪费么~
换而言之,就是找个理由多吃半包,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面都上桌了,姜东元还没出来,煮面的文听澜心安理得的吃了一包半,给自己吃撑了,抱着肚子往床上一摊准备缓一缓再去洗漱睡觉,消失半天的姜东元冒头了。
消失半天的姜东元荣光散发的冒头了,哥们大半夜的把自己收拾的特别帅,不是西装革履的那种帅,而是一身黑的走骚气路线,看的文听澜想笑。
“你准备搞色|诱啊?”
“你怕啦?”
文听澜把枕头往高处抬抬人靠在枕头上,张开四肢下巴一抬“来啊,谁怂谁是狗。”
姜狗...不是,姜东元先生先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的夜灯,灯光是暖黄色,还是能看得清彼此的身影只是没那么亮。就这个光还是不太行,那就香薰蜡烛点上,文听澜在他点蜡烛的时候吐槽他花活儿还挺多,姜东元没搭理她专心点蜡烛。
蜡烛点了一排,夜灯也关了,烛火明明灭灭,幽暗的光线多少打造出了暧昧的气氛。小哥哥从床尾往上爬,身高腿长躯体特别大只,文听澜又吐槽,感觉像是拍恐怖片,姜东元没忍住打了下她小腿一下让她闭嘴。
闭嘴就闭嘴,文听澜对自己可有信心了,姜狗想色|诱她那是做梦,她如今可是有经验的人了,另一个小伙伴才是花活儿真正多的人!她已经升华了!
升华了的文听澜淡定的看着姜东元搞事情,随时准备吐槽他不行,虽说小伙伴在幽暗的光线下覆在她身上,让闻到沐浴乳香气的她多少有些紧张,但她还是决定吐槽他。
“直接碰重点部位是犯规啊,我又不是木头人,攻击重点我当然会有感觉了。”
“那什么不是重点?”
“用我说?”
姜东元低头环视她的身体“四肢不是吧?”
“四肢凭什么并不是,占身体很大部位的好
不好。”文听澜感觉自己要输,立刻要改规则,手一抬“这里才不是。”
姜东元无语了“到底谁犯规啊。”
“你色|诱我,规则当然我定。”
“行,那你坐起来。”
“干嘛?”
“怕啊?”
“坐就坐。”
坐起身的文听澜倒是看他能搞什么,一只手想玩色|诱?做梦!姜狗哪有那个本事!
盘腿坐在床上的文听澜被拖到床边,双腿还被放到床下,她一边嫌弃姜狗要求多,一边又好奇他要干嘛,按照指示坐好,双手搭在膝盖上,就是很正常的一个坐姿。
“你怎么那么多事。”
“没事了,你坐着。”
文听澜看他把蜡烛都灭了,还拉开了窗帘,想说他该不会是打算‘幕天席地’的搞‘户外’那么嗨,就在只有隐隐绰绰的月光下看到特别大只的家伙蹲在她脚边,托起她的手。
到此时文听澜还是很有信心不管姜狗搞什么,她都不会被诱惑的。
直到......
站起来特别大只蹲下去也并没有小多少的家伙拿起了她的手,轻轻的托着,用额头贴贴她的手背,温温柔柔的跟她说“别怕。”
文听澜不害怕,文听澜开始起鸡皮疙瘩,那种被特别大只的猛兽臣服的鸡皮疙瘩,必须要说,很爽,完全是心理上的爽。臣服的还是姜狗,更爽了!
猛兽开始舔她,也可能是吻她,她看不清,月光真没多亮,视觉被半封印,其他感官就格外敏锐。
先是指尖,最前端,指甲边缘的交界处有软软的东西贴着,可能是嘴唇可能是舌尖,分不清,只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热气刺激皮肤。顺着指尖往上,一下,两下,第三下文听澜才能确定那是吻,是唇瓣而不是舌尖。
他吻的很慢也很轻,似碰非碰的,吻的文听澜尾椎骨打了个激灵直冲后脑勺,她反射性的想抽回手却被他拉住了,轻柔的拽了一下,感觉没怎么用力却拽住了她,让她动不了,感觉上的动不了而不是被扣住了手。
文听澜觉得不太行,要输,小腿肚绷劲,死命撑着,心里开始背三字经想让自己镇定,要不是不会背佛教她就要背般若波罗蜜了。可她不会,她只能被本来就记不太清的三字经。心里的‘经书’背的支
离破碎,手心的触感被无限放大,大的她‘经’都要背不下去了,忍不住想抬脚抬脚踹人了。
掌心突然感觉被什么滑过,要不然是搔过?反正让她头皮发麻,下一秒,下一瞬,下......
一个吻落在了手腕,湿润的,柔软的,带着热气的吻,在黑暗中,在月光下,被那个人落在和心脏连接之处,落在了那个叫脉搏或者叫命名的地方,还有一句......
“我永远赢不了你。”
艹!姜狗也进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318:16:32~2020-11-1423:5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摸摸头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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