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快点告诉我答案, 你是选左边还是选右边?”
Joker摊开手,他左手里放着一个引爆器, 右手里也放着一个引爆器。
红色是一种刺激性的颜色,特别当它被作为控制炸弹的按钮颜色时, 那个被迫做出选择的中年男人几乎快要被刺激的晕倒了。
但这个有着浓密体毛, 身体壮硕的男人却不敢真的晕过去。
“先生,我得提醒你, 如果你晕过去了, 我就把你也搬去和你的孩子作伴, 或者一个伟大的父亲正是这么想的,哪怕死他也要和他的孩子在一起?”
Joker感动的擦擦他涂了大面积绿眼影的眼睛。
“不!我不想死,别把我和炸弹放在一起!”
哥谭反派向来说到做到, 威尔逊一点都不敢怀疑对方话里的真实性。
他不能拿自己的命冒险。
Joker调整了一下自己领口的通讯器, 确保对方的回答能清晰的被另一端的人听到。
威尔逊眼神有些躲闪, 他看向妻子。
威尔逊夫人一脸恐惧和悲痛, 但有意思的是她的眼神似乎被自己的丈夫传染了,在接触到丈夫视线的瞬间,这个保养很好妆容精致的女人目光也开始闪烁不定。
“你会说话算数吗?”
威尔逊夫人艰难的开口。
“当然, 游戏就要有游戏的规则,你们遵守规则,我也会遵守规则。”
裂开涂着大红色号,但因为化妆技术太差,不仅不优美, 反而显得很狰狞的嘴唇,joker耐心的等待。
“我们选择左边。”
左边躺着他们的孩子,右边则意味着他们名下全部的财产,钱、房子、车。
也许还有他们的命,谁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把他们和房子一起炸掉。
威尔逊终于说出了他的答案,他抱住妻子,低声安慰她,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借口。
“那是我们几乎全部的财产,只要钱还在,只要我们没事,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但要是钱没了,我们拿什么养活孩子。”他亲吻妻子的额头:“我们会好好补偿以后拥有的孩子,这就够了。”
Joker毫不意外这个答案,他可是观察了他们整整三天,但为了一个拥有犯罪天赋的孩子,joker觉得很值得。
他伸出左手,手心里是一个瓶盖大小的红按钮:
“好了,按下它吧,按下它我就放了你们。”
“什么?”威尔逊猝不及防:“不,不行!我是说你刚刚没有说需要我们来按下它。”
“我没说吗,我可能是忘了,你知道的,第一次做坏事我难免有点紧张。”
在那张惨白的、幽绿的、殷红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紧张,joker完全处在看戏的旁观视角。
‘只要一个机会,任何人都能疯狂。’
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这太超出威尔逊的想象了,他下意识说不,但理智回笼后,胆怯和贪婪重新占据上风。
“只要按下去,你就会放我们走,还会把钱换给我们?”
“当然,游戏结束后,你们就没用了。”
只要按下去他们和钱都会安全,这就足够了,威尔逊心里这样说。
然后他慢慢的按下了那个按钮。
寂静的深夜里,一朵硕大的火花突然从废旧的小屋里窜出来,随着爆炸的气浪冲击开,废弃的屋子瞬间在眼前四分五裂。
爆炸的动静在漆黑沉寂的夜晚传的格外远,火光灼灼的颜色也被看的格外清楚。
在爆炸发生时,布鲁西正蹲在滴水兽上小歇。
他有点不适应夜巡的高强度。
不是指疲劳,累当然有一点,但更多的还是止不住的亢奋。
在发现自己出手越来越重,有点失控的前兆后,布鲁西只能跳上滴水兽,希望沁凉的夜风能给自己降降温。
‘这不能怪我。’
布鲁西给自己找理由。
这是他头一次单独接触血腥、亲临罪犯,他就好像刚刚离开家长监护的孩子,难免欢脱一点。
但还好,布鲁西相信他很快就能适应。
滴水兽很高,上面的视野范围也很广,很快布鲁西就发现了爆炸的地方。
那里在他今晚计划夜巡的范围内,于是布鲁西没有犹豫的赶了过去。
哥谭人可没什么好奇心,一般好奇心太旺盛的都被淘汰掉了。
所以爆炸的动静虽然不小,但却没有太多人围过去查看。
布鲁西到的时候,发现最靠近火焰的是一个小女孩。
因为不确定屋内是不是还残留有其他的爆、炸物,而以小女孩站的位置,一旦再次发生爆炸,她绝对是最先遭受波及的。
布鲁西开始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女孩的侧脸,但在迅速接近的过程中,他快速看到了女孩注视燃烧的房屋时的那个眼神。
平静、冷漠、仇恨。
布鲁西不知道这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显然正在一步一步滑向黑暗。
来到近前,布鲁西把女孩抱起来。
虽然被爆炸吸引的人不多,但恰好待在附近的人,难保没有个探头的。
布鲁西抱着女孩退进了阴影里。
“你还好吗?”低沉的喉癌音。
女孩被放下,她没有挣扎,就仰着头呆呆的看布鲁西。
哦,布鲁西发现喉癌音不适合和小女孩交流,别把人吓哭就算好的了。
要不要建议布鲁斯多添加几种假声,至少添一种便于交流的。
布鲁西觉得他现在不像在哄孩子,反而像在恐吓。
“你是蝙蝠侠?”
女孩小声的问:“他们都说你是假的。”
“我是真的,他们是谁?”布鲁西察觉到女孩说到他们时,带着明显的恨意。
“我的父母。”女孩很随意的口气。
“这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布鲁西蹲下身,给女孩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公主裙。
看得出她平时受到宠爱,但哪对父母会任由孩子大半夜一个人跑到外面。
“我不想回去。”
女孩看到黑暗骑士在她面前蹲下,他用带着利刃的手给她整理裙子。
要是放在几小时前,女孩肯定会吓的尖叫。
但在经历过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和听到那样令人作呕的话语后,她竟然觉得这个动作带着温柔。
“你看起来不是很可怕。”
“只有罪犯需要害怕我,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女孩避而不答:“当你听完,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了。”
“有人绑架了我和我的父母,并让他们在我和钱之间做选择,他们选了钱,于是那间屋子在我面前炸掉了。”
女孩拍拍自己的小裙子,她嘟着嘴,提议:“把我送去孤儿院怎么样?”
“至少他们愿意给你裙子和零花钱,在他们身边你才能安全的长大,哥谭的孤儿院每天都会死掉几个小孩。”
发现这个不大的女孩,有着清晰的叙事能力和逻辑链,布鲁西试着说服她回家。
“你可以不再爱他们,如果事实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当然可以。但不要被恨遮住眼睛,你不能变成和绑架你们的人一样的罪犯。”
女孩儿抿着嘴:“他们那样对我,我当然可以做坏事,我发现做个坏孩子可能比做个好孩子更简单。”
“坚持正义当然比堕落困难的多。”布鲁西不得不严肃的告诉她:“如果你以后变成了罪犯,你就将是我的敌人。”
“你在保护这座城市?我知道,我偶尔也会看到天边的蝙蝠灯和那些没用的警察。”
女孩踢了踢地面,她嘟着嘴,像是在和谁赌气:“如果我不做坏事呢?”
“我会保护你。”
布鲁西重新把她抱起来:“在你做坏事前,我不会把你送进监狱的。现在告诉我你家的方向,我们没准还能逮到那个绑架犯。”
女孩终于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因为带着一个人,布鲁西选择了蝙蝠车。
把车速飚的很快,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女孩的家。
让女孩等在外面,布鲁西进到房子里搜寻了一遍。
然后成功把两个刚送走joker的人吓的尖叫。
“闭嘴,绑架你们的人呢?”
喉癌音派上了用场,威尔逊拼命忍住尖叫:“他,他走了,因为游戏结束了。”
“他是谁,他有什么特征!”
“小丑!他打扮的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绿色的头发,三角形的绿眼影、惨白的粉底、涂到脸颊上的口红,使用的都是很劣质的化妆品!劣质的!”
威尔逊夫人还没从惊恐中脱离出来,她尖叫着捂住头。
“你们的女儿在外面。”
问清了绑架犯的具体相貌,却没办法和资料库里的任何一个罪犯对上号,他要不然是无名的小喽啰,要不然就是新出现的罪犯。
布鲁西丢下一句话,返身就往外走。
不能放任不知底细的罪犯胡来,更何况女孩的存活,从侧面更彰显了小丑的棘手。
一个单纯的依靠体力犯罪的家伙,和一个明显在享受犯罪乐趣的人,危险程度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到了门外,布鲁西把手放在女孩头顶。
“进去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再遭遇这种事。”
“蝙蝠侠!”
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但蝙蝠车已经滑进了黑暗。
布鲁西开始搜寻,他甚至返回了爆炸现场,却始终没有找到小丑的踪迹。
情报太少了,等回去查查监控,没准他卸妆后就已经融入了人群。
至于从女孩家离开的joker,则赶去了爆炸的小屋。
但他显然没找到他想要的。
“joker的小女孩呢?”
“她跑到哪儿去了?”
找不到人的joker不高兴的离开了,他在哥谭洒下的犯罪种子,应该在他的注视下生长开花才对,怎么会不见了呢?
是谁破坏了joker的计划!
Joker决定去调查。
于是一来一回,双方完美错开。
布鲁西这天晚上没找到小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只能先回去蝙蝠洞。
但布鲁西还记挂着那个女孩,他需要追踪一段时间,以确保她精神和身体都是健康的。
而盯着女孩没准还能发现小丑的踪迹。
当一个罪犯发现自己的作品被破坏时,他很大几率去而复返。
但布鲁西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能见到小丑。
不是在以蝙蝠侠的身份追踪的过程中。
而是以另一个身份,意料之外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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