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长,虽然我确实好心办坏事了,但也不是故意的,您可一直不能把我关在这里啊。”
鹤明没接他的茬,转而说起了另一件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我听其他狱卒说,你追求乌秀语很久了。”
提及这个名字,乌岩脸上的表情微僵,但又很快调整过来,面露失落之色:
“是啊,可惜还没来得及等到秀语接受我就被鬣斑斑……”
说到鬣斑斑,乌岩的语气里就忍不住带上恨意,脸上那种仇恨和怨憎的神情绝不是作假的。
他没有失态很久,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是脸上还有些黯然:
“让狱长您见笑了。您要是问完了,就让我回去工作吧。”
“不,还没聊完。”
鹤明转了转手中的笔,眼眸深邃而睿智:
“关于你的动机,你刚刚说谎了,所以,我们继续聊。”
他研究行为心理学有数百年,岂会那么轻易被乌岩带着节奏走?
“你说你喜欢乌秀语,那么平时应该很关心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就会知道她的一些秘密。”
“比如和前狱长的地下关系,比如一些并不体面的嗜好,又比如想取代鹊云接近洛洛但屡次被拒绝的怨妒不平。”
“但你不在乎,或者,你对她的喜欢胜过了这种在乎?”
乌岩的脸又红又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没关系,鹤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冷静地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捋:
“而这个时候,乌秀语被鬣斑斑害死,你固然恨鬣斑斑,却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她,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又想为死去的乌秀语做点什么,于是欺软怕硬的你顺势转移了目标。”
“对付其他乌秀语并不喜欢的兽人,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比如……洛洛。”
听到这里,乌岩霍然抬起头:
“狱长,我知道洛洛是您收养的幼崽,您心疼她情有可原,但只因为我的一次无心之失就这样揣度我,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我揣度的难道不对么?”
鹤明深邃睿智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像是能看到他的心底去。
“当然不对!我虽然喜欢乌秀语,但是身为星际监狱的狱卒、帝国挂籍在档的公务员,绝不会做那种公报私仇,尤其还是为已逝的心上人以权谋私的事情。”
乌岩说得铿锵有力。
“这么说?你也承认同洛洛有私仇咯?”
鹤明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低头在本子上又记了两行。
“不,我并没有承认,方才只是一时失言。我是补档特招进来的,没有狱长您博学多识,求您不要再跟我玩文字游戏了。”
乌岩悚然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苦笑一下,将自己的失言归结于文化水平不高,被鹤明有意误导上去。
“到底是不是一时失言,你自己心里清楚。”
鹤明淡淡地说。
“当然是失言。刚才那么多都只是您的猜测,难道狱长您有证据吗?”
乌岩一口咬死,显而易见的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