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贾政一头扎进工作间, 修修改改画好了图纸就去了庄子的作坊。
五天后一台中型的脱粒机就造好了, 木和铁的完美结合, 造型简洁轻便, 四五个大汉就能抬着走。
当场实验了一下脱粒机的功能,很好很强大, 脱粒又快又彻底。
工匠们一个个激动的面露潮红,心里对贾政的敬仰崇拜又上了一层楼。
贾政让工匠们放下手里其他活,加班加点赶制脱粒机,每个庄子送去一台。
佃农们哪里见过这等神奇器物, 看着大把带着麦穗的麦杆放进去,片刻后脱好的麦粒就顺着出口哗哗往外流时, 麦秆和麦粒分离的很彻底,丝毫没有相互掺杂的情况发生。
佃农们呼啦啦跪了一地, 将满天神佛一一感谢个遍,感谢神佛赐给他们这等神物, 一个个激动的就差没将这机器供奉起来。
贾政有些憋屈, 明明是他的功劳,又关满天神佛什么事?
求神拜佛要是那么管用,怎么也没见灾荒年少饿死几个人呢!
一群无知的愚民!
不过贾政也不想同他们多费唇舌解释什么,没必要。
每个人干好自己本职工作就好, 他又不图佃农们的敬仰, 感不感谢他也真没那么重要。
他只知道,工作效率提上来了,粮食也快速入了仓, 一粒也没浪费。
这样他就很满意了,至少这些天他没有白忙活。
……
“喏,别说兄弟有好事没想着你哈。”
贾政将脱粒机的图纸放到孔庆荣眼皮子底下,这家伙现在在工部任职,工部大多时干的活脏乱杂,可即便比别的部门辛苦些,倒也实难有所建树,想要做出成绩,靠这个再进一步,忒难。
既然这脱粒机他已经做出来了,自家庄子的问题也解决了,这东西对他来说也没啥用,那干脆就让妹夫献上去捞点好处。
毕竟是个利民的好事儿,只要当权者不是个昏庸无道的,那好处肯定少不了。
“这是什么?”
孔庆荣一脸好奇地拿起图纸翻看,越看越惊奇,越看越激动。
他如今早不是当初那个刚入工部的小白,经过他平日的努力学习实践,如今这图纸还是能看懂一些。
“这、这这……”
孔庆荣好一会也没说出完整的话,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表达什么,实在是太震惊了。
他一直都知道贾政在奇淫技巧上有些偏才,只看英勇候府那些玩器就知道。
没想到在农事用具上的才能也不遑多让,实在让他刮目相看,看向贾政的目光禁不住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感叹这家伙深藏不露,以往还真是小看他了。
其实是贾政太低调,喜欢鸟悄搞事情,闷声发大财。
连贾母等人都不知道他一天天的在忙些什么,他忙的那些事她们也不懂,也不便指手画脚瞎指挥,只坐等到期拿分红数银子就好。
“行了,脱粒机已经实际验证过,功能很强大。回头让人给你送一台成品过来,东西交给你,如何操作你随意,官场上的事你是行家,我就不掺合了。”
要说他这行为有多无私奉献倒不至于,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孔庆荣如今也算得上是官场老油条,手段城府一一俱备,在朝堂上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关系和人脉,在工部也越发多了话语权。
贾政反复思量过后,觉得这东西交给孔庆荣最适合。
一个是工部对口,直接就能上达天听,再一个以那小子的头脑,一定能将这事儿利益最大化,孔庆荣要是能吃肉,他也能跟着啃块骨头。
若是以前,他不在乎皇家赏的那仨瓜俩枣。
如今做了皇子老丈人,就是为了闺女在皇子府能站得稳过得好,他也得多上些心,加重他们二房的份量,有个坚实的后盾,他闺女的腰杆子才能挺的更直。
他这颗老父亲心,操的稀碎。为了儿女,再不乐意的事他也得多思多做。
至于说将图纸交给兄长贾赦,贾政想想还是算了。
贾赦绝对没有贾代善的头脑和魄力,如今官居三品武将已经差不多是顶天了,再想往上却是难比登天。
在他这种德不配位的情况下,即使由他出面献上图纸,最后所得的好处也很有限,若是再遭到那位忌惮猜疑就不好了。
跟皇家打交道,需得处处小心,面面俱到,再谨慎也不为过。
图纸献出去,贾政就做了甩手掌柜。
有了图纸,有了样机,工部很快着手批量生产,渐渐地由京城往地方蔓延推广。
这个秋收季,京城及周边的相邻的市县相继用上了脱粒机,节省了大量人力物力又提高了效率。
之后圣上赏赐了孔庆荣和贾政一批金银器物,虽说没有加官进爵,倒也算是一种难得的荣耀体面。
自此,贾政也算是在圣上心里挂了个小号。
之前圣上虽说是将贾家女赐婚给他三儿子,那也是看中英勇候贾赦的识趣和贾琼本身优秀,对贾政这个自家儿子的岳丈还真没看在眼里,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二世祖,实在不值得他费心关注。
如今再看,这人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随便赏赐些金银器软,一则谓之奖赏,再则自家儿子面上也好看。
……
这边薛家人下了船,并未见到王家来接的车轿,倒是有几人自称是贾家的管事仆人,奉命前来接她们去贾家。
待问清楚后才知道兄长王子腾一家已经离京赴任去了,想来应该是还没收到王家的信,她们就启程进京了。
薛王氏心里气苦,一腔郁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堵得难受。
这叫什么事,本来还想着携子女回来投奔王家。他们兄妹感情好,凡事有兄长撑腰,她们母子三人的日子肯定差不了,儿女的亲事前程也有了着落。
谁曾想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外任。
就算是外任,为何非得要举家前往?
是不是二嫂不欢迎她们一家,干脆就来了个釜底抽薪。
薛王氏这会儿不禁多想歪想,心里将王子腾夫妻给埋怨上了,越想越觉得他们夫妻就是故意的,一定是嫌她们娘仨是包袱累赘,也并不想接纳她们。
薛蟠和宝钗都看着薛王氏,等着她拿主意。
他们可知道,薛家在京中的老宅子年久失修,根本就住不得人,就算重新修整,没有个一两个月也完不成。
再则这天寒地冻的,也并不是重修房屋的好时节。这会儿要找地儿落脚,除了去贾家,就只能去住客栈。
薛王氏看看贾家几个管事婆子,对他们娘三个不热络也不巴结,只恭敬的立在一旁等候吩咐,咬牙道:“咱们就去贾家投奔你姨妈。”
薛蟠和宝钗对视一眼,心里都比较满意这个结果,他们可不想住在鱼龙混杂的客栈里。
母子三人上了贾家的马车,后面的下人忙着搬运行礼。小半个时辰后,一队人马朝着英勇候府而去。
薛王氏此时的心情极不平静,悔恨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将她整个淹没,让她有种撕心裂肺的窒息感。
她百般谋划千番算计到底是为了什么?贾家如今地位显赫,那贾政不但没有早夭,反倒还袭了五品云骑卫的爵。听说他同二妹琴瑟和鸣,感情甚好,身边从未有过妾侍姨娘。
他们夫妻子嗣兴旺,儿女共五个之多,据说个个聪慧灵透,长子考中秀才,长女嫁入皇子府,成了身份高贵的郡王妃。
而她呢,斗倒了一个又一个小妾姨娘,千辛万苦生下一双儿女,却早早地成了寡妇。
儿子贪花好色,性子顽劣,不堪大任。
女儿虽说秀外慧中,是个难得的精明人,可终究只是个女子,担不起这大家大业。
这么一番比较下来,薛王氏悔的想吐血,心里更是怨毒无比的咒骂起来。
怪只怪王音遥那个贱人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那贱人占了她的位置,占了本该是她的男人儿女。
欠了她的,她要让那贱人千百倍偿还给回来。
薛蟠神经大条,只一心研究着马车上暗格子的结构,宝钗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薛王氏的情绪变化,小心地瞄了一眼面容有些阴郁扭曲的薛王氏,垂头缩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凭她娘的脾气,这时候去打扰,绝对捞不着好。
自从他们爹去世后,她娘的性子就变得越发地阴晴不定,对他们兄妹也不似从前那般关怀入微。
她大哥在外面同人争抢一女子,失手将人打成重伤,为此她娘竟然狠心让人打了大哥二十板子,那女子虽说最后还是被大哥收了房,却被她娘派人灌了药,什么药她不清楚,想来也不是好药就是。
宝钗想起那天的场面,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她被吓得连开口求情都不敢,只一个劲地默默流着眼泪。
她能感受得到,那一刻她娘是恨着她哥的,恨他不争气,不仅挑不起薛家家业,还一味地在外面惹是生非。若不是薛家她们这一房只有她哥一个男丁,她哥早就被放弃了。
贾母和两个儿媳妇,还有一群小辈,齐聚荣禧堂等着薛家人到来。
王氏刚刚让小厨房煮了一大壶的珍珠奶茶,这会儿一群半大孩子人手一杯喝得正香,奶茶浓郁的甜香弥漫开来,盖住了桌上紫金炉里散发的幽幽檀香味。
王氏给贾母和姜氏各倒了一杯参茶,笑着说:“老太太尝尝这参茶合不合口味,这高丽参是我们爷费了好大劲才得来的,全拿来孝敬老太太了。据说用这种参煮的茶女眷们喝是极好的,大嫂也试试看。”
贾母笑着泯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怪,心里却受用至极。
但凡有了什么好东西,政儿总是第一个想到她,这孝顺劲儿让她这个当娘的心里熨帖极了。
也不是说就差那么点东西,就是那份心意太难得。
岁数大了,精神头也大不如前,政儿却经常变着花样地哄她开心,心情舒畅,胃口就开了,胃健则百病消。
“喝着还不错,你们也拿些回去,入了三九天,多补补总没坏处。”
姜氏和王氏齐声道谢,奉承话各走了一轮,哄的贾母眉开眼笑,瞅着面相越发的慈祥温和。
贾母朝小辈那边看了一圈,没看到贾琏,就问姜氏:“琏儿呢,怎么不见?”
姜氏回道:“用过早膳就出门去了,说是同人约好了去倚梅园赏梅,得用过晚膳才回来。”
贾母不满道:“这臭小子,去了一趟南边,这心都野了,见天的往外跑,大冷天也不怕冻的慌。回头让他老子好好敲打敲打,都是你给惯的。”
说完还冲姜氏瞪了一眼,表示一下她的不满。
姜氏:“……”
嘤嘤嘤,后娘好难当啊!对继子好吧,说她捧杀,对继子不好,又得说她棒杀。到底要她怎么样嘛?
王氏同情地看了姜氏一眼,帮着说了句话:“琏儿再过个一两年都是能说亲的人了,又是个精明有主见的,行事也懂分寸知进退,老太太大可放心就是。”
贾母一想也是,就琏儿那个机灵的小滑头,常在外面走动,交友广泛,见多识广,想让他吃亏也难。
“王氏,薛家那几口人你准备怎么安置?即是姐妹至亲,确实也不好怠慢了。”
王氏表情一顿,笑容变得有些牵强,心里有些隔应,真希望薛家人识趣些不要住下来。
虽然这个希望的可能性不大,却还是忍不住那么想。
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一旦薛家人住进来,日后这鸡飞狗跳的日子铁定少不了。
“媳妇儿同大嫂商议了一下,将西角门那边的梨香院收拾了出来给薛家人住,独门独院,房间也多,还有个对外的角门,他们一家子进出也方便些。老太太看这么安排可好?”
贾母点头道:“就这么安排吧,薛家的哥儿也不小了,总往内院这边来也不方便。”
两个媳妇儿纷纷点头称是,婆媳几个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那边贾环和贾琮两个小的在拼马车模型,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一会儿。贾琳和贾玥在串珠子,说是要拿来做门帘。
黛玉今儿个穿着一身藕荷色带梅花刺绣的上衣,下面月白色裙子,打扮的清新淡雅。
这会儿正坐在贾琳贾玥身边,捧着奶茶杯,一会儿喝上一口,浅笑嫣然地看着两人手里的动作,不时地说点自己的配色经验。
本来今儿个薛家人上门,她重孝在身,怕冲撞了,就不太想来。
最后还是被二姐姐三姐姐硬拽了来,说是一家子姐妹共进退,一个也不能少。
能被姐姐们重视,当成自己人,黛玉心里自然是开心又感动。
宝玉隔一会就朝黛玉瞄一眼,觉得这个表妹真是越看越招人儿,尤其是她身上那种惹人怜惜的柔弱气质,让他总想将她画进自己的领地,好好的呵护起来。
虽说明玉表妹他也很喜欢,可这种感觉却只有对着黛玉表妹才有,就想呵护怜惜她,就想对她好。
宝玉心里痒痒,趁别人不注意,一点点朝黛玉身边凑过来,感觉离得近了,连呼吸都变得畅快不少。
“林妹妹,好几日没见到你了,怎么都不出来玩?”
黛玉转头,被近在咫尺的宝玉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嗔怪道:“宝玉表哥,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我这几日有点咳嗽,天儿又冷,就不爱出门。”
宝玉殷勤讨好道:“那林妹妹要好好喝药,早些好起来才是。妹妹要是觉得闷,等空闲了,我去找妹妹玩吧。”
说完还眨巴着毛嘟嘟的大眼睛看着黛玉,期待着她能给个肯定的回答。
黛玉想了想回道:“你想去就去呗,我总不能赶你出去就是。只要你不怕二舅舅收拾你就行。”
她可知道二舅舅对宝玉管的很严,平时是不让宝玉几个小子去打扰她们的,尤其是不能打扰她和明玉这样的表姑娘。
说实话,她心里有点不好受,她敏感地感觉到二舅舅和二舅母好像不是很喜欢她,相处时总是隔了一层。
二房里也就宝玉待她最好最真诚,她心里也乐意同他亲近,有个事事顺着她照顾她的哥哥感觉真的很不错。
不过她也不得不顾虑着些,若是惹二舅舅二舅母不喜就不好了。
外间丫头进门回:“薛家人到了,这会快进荣禧堂了。”
姜氏和王氏起身,丫鬟们伺候着穿了斗篷披风,带着同意穿戴好的小辈们就迎了出去。
刚走到院子中间,薛家母女就由下人领着进了荣禧堂大门。
只见打头的妇人一身冷蓝镶滚边袄裙,青缎狐狸大氅,素色的珠翠钗环,一脸温和浅笑,整个人一副端方贵妇范儿。
旁边跟着个十来岁的姑娘,一身鹅黄缎子绣素纹的窄褃袄裙,外罩五彩刻丝青银鼠褂,披着件银白貂皮斗篷。
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若水杏,嘴角含笑,俏生生如一株玉树娇花。
王氏迎上前去,笑说:“姐姐,可算把你盼来了,十几年未见,姐姐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又看着宝钗笑着说:“这位就是我那宝钗外甥女吧?模样生得可真好,可比你我姐妹年轻那会儿要强上不少。”
薛王氏暗暗打量这个二妹,十几年过去了,岁月竟不曾在她脸上画下丝毫印记,却比未出阁时更添了一丝成熟娇媚的风韵,看着也更有味道。
看得她糟心不已,心里的嫉妒怨恨也越发强烈。
强压下内心翻腾不已的负面情绪,嘴角微勾淡淡道:“妹妹你这模样倒是越发娇媚动人,想必这些年养尊处优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习惯了,被人呵护娇宠的日子是过的很不同。”
宝钗听她娘话里的味道不太对,怎么听着酸溜溜的呢?忙对着王氏行了一礼,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宝钗见过姨妈。”
王氏拉起宝钗道:“好好好,快进去再说吧,外面怪冷的。”
众人又鱼贯进了荣禧堂,薛王氏和宝钗先拜见了贾母,接下来又是小辈们相互见礼。
见礼后几个小辈不时打量着宝钗,只觉得这般姿色绝美的姐姐只在书中才得见,连几人中模样最出挑的黛玉都有了几分自惭形秽。
宝玉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想着前些日子读的曹植的《洛神赋》,只觉得眼前人儿同书中的洛神合二为一,让他一时间心驰神迷。
贾玥见他那样,觉得怪丢人的,就悄悄地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在他不满地看过来时对他比了个告状的手势,吓得宝玉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求生的本能瞬间占领全部心神,忙拱手作揖,无声讨饶,再也不敢朝宝钗那边瞎看。
开玩笑,这要是被自家妹妹跑去老爹那告上一状,最轻的惩罚也是抄上几本书,再严重了就不好说,那得看他爹当时心情如何。
黛玉被宝玉搞怪的模样逗的抿嘴直乐。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贾母拉着宝钗的手,上下端详道:“这丫头好相貌,可比这府里几个烧糊了的卷子强多了,日后前程定也差不了,她姨妈是个有儿女福的。对了,蟠哥儿怎么没见着?”
宝钗被夸的不好意思,微微低头,露出小女儿的娇羞。
薛王氏道:“才刚儿被管家领去见他姨丈去了,蟠儿那孩子不爱读书,性子有些个顽劣,日后还得多仰仗他姨丈多加管教。”
王氏心里一咯噔,听这话的意思,这是就准备住下啦?心情顿时就复杂起来,连说话的**都减了几分。
贾母隐晦地瞪了王氏一眼,让她悠着点,别失了礼数。
“他姨妈,老婆子让人收拾了西边带角门的院子,你们母子远道而来,就当自家住着,别外道了才是。”
薛王氏:“蒙老太太不嫌弃,我们母子就舔着脸生受了。实在也是情非得已,娘家兄长突然放了外任,两边送信的错开了,这才扑了个空。薛家京里的宅子又年久失修,冰天雪地的也不好动工,只好先叨扰贵府了。”
“今后我们一家的一应花销我们自出,别的就要劳烦老太太和大太太多担待些了。”
贾母笑道:“她姨妈客气了。”
嘴上说着客气,心里却挺满意,这薛王氏还挺上道。
花销算自己的,府里顶多就借个院子给她们住,没有太多的经济牵扯,就少了许多龌蹉,彼此相处也自在,这才是亲戚之间长久的相处之道。
贾母又对王氏吩咐:“带他们母女过去安置吧,舟车劳顿必是累了,晚上摆宴再给她姨妈接风。”
王氏笑着应了,又吩咐下人准备几顶暖轿,天冷路还远,来回折腾可别冻着了。
薛王氏谢过贾母,便带着宝钗同王氏往梨香院去了。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