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嘚瑟高兴了好一阵子。
石梅询问他对于贾琮安排的时候, 贾赦做烧的脑袋终于清醒, 意识到一件事:之前做了无用功。
原本,他准备把贾琮放到甘肃陕西去, 做一任县令。
这些地方贫穷落后, 三五年就可出政绩。
如今去不成了,功夫人情都白费了。
“贾琮也是翰林出身, 以后也要在六部轮换啊?”
石梅张氏都看着他。
瞬间, 贾赦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荣府已经有两人在六部轮换了。
贾政在工部, 贾琏在兵部,兼任御前侍卫。
贾琮去哪里?
一个朝廷,荣府每个部门都占全了?
贾珠因为王氏作兴, 已经谋了外任。
他要带家眷, 主要是把母亲王氏带走,免得她在家搞事。
家里给他谋了河南府同知的官职。
河南地面富庶,同知只是辅官, 有利于贾珠学习。
贾琏也要出京历练才好升迁。
但是,眼下贾琏不能出京。
他得保护水阳的安全。
贾赦抓瞎了。
他可不是做导师的料子。
贾琮眼下正处于自我膨胀阶段:原来不比几个哥哥差也!
石梅最后提议:“咱们先别乱了,琮儿平日最听他舅舅与外公, 不如听一听张老爷子怎么说?”
贾赦一拍脑袋:“哎呀,怎么把老爷子忘记了。”
贾赦送张氏归宁。
这在外人眼里不足为奇。
外孙是张老爷子手把手教导多年,得中庶吉士,合该上门感谢。
张氏头一回没有去内宅,而是一起到了书斋。
张老爷子不由盯了自家的老闺女几眼。
夫妻见面行礼问安。
张老爷子就说:“这是个什么章程?丫头怎么不去见你祖母?”
张氏脸皮一红。
贾赦吭哧吭哧就把话说了。
张老爷子一哼:“帝王之术,不足为奇。”
张氏福身道:“我们都知道, 可如何跟孩子们说呢?女儿就怕他们兄弟不和睦。”
张老爷子道:“还有三年的时间,这么着急做什么呢,要相信自个的孩子。
兄友弟恭当然好,但是,人大心大,琮儿闹一闹才正常。
不然,你们家铁板一块,谁安心用你们呢?”
老爷子看着贾赦:“想一想你们兄弟当初?”
兄似豺狼,弟似虎豹!
贾赦闹个满脸通红。
石梅闻讯讶异:“张老爷子是说无为而治?”
张氏颔首:“父亲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看看事情变化再说。
琮儿正在兴头上,这个时候不好泼冷水。
媳妇就怕有人挑唆。
父亲却说如此人家才敢用我们家。”
石梅的心情十分郁闷。
当初两兄弟不成器,做娘的操碎心。
如今孙子太能干了,她还要跟着操碎心。
最后,石梅也觉得张老爷子的办法似乎最为稳妥。
祖母爹娘也不能包办一辈子。
四月初,贾璋入了国子监。
随后,贾珠的任命下来了。
贾珠带着胡嫣然王氏出京去了河南做官。
薛王氏母亲彻底竖起了荣府这条路。
贾蓉十分争气,他三月考中武进士。
进了锦衣卫,做了京卫指挥使司镇抚司从五品镇抚,跟白锦堂一起混差事。
叶筝只是个武秀才,由贾赦举荐,做了宫廷外班侍卫。
外班侍卫不及内班侍卫好升迁,责任却也小。
像是上回中秋宫变,内班侍卫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就下了大牢。
外班侍卫个顶个没有屁事。
叶筠姐弟都很满意。
有差事就好。
然后,贾琏传回消息,贾琮时不时被醇正帝招到御前任侍读。
贾琮受到新帝宠爱十分高兴,表示自己曾经想要投靠锦衣卫,母亲不愿意他行伍,这才作罢。
新帝闻听大感兴趣,命贾琮与御前侍卫比试。
贾琮一人对阵两名御前侍卫,稳占上风。
新帝夸赞贾琮文武双全。
然后,贾琮几乎成了醇正帝的贴身侍卫。
贾琮整日斗志昂扬,春风得意马蹄急。
三五天就跟朋友跑马设宴。
贾璋贾瑜(宝玉)都成了贾琮的迷弟。
这一年,贾府没再招聘新的塾师。
因为贾璋与贾瑜都进了国子监。
私塾停了。
贾蔷已经不再上学,跟着贾敬,帮办族务,掌管宁府的生意。
贾珣的儿子贾芸(十六),贾珃的儿子(十岁)则去了族学上学。
然后,贾琮因为天天在外做东,开始跟叶筠要银子。
贾琮没有存银。
他的拢共不过一千多两私产(十几年积攒的月例与压岁钱),成婚后,交给叶筠保管。
短短三个月时间不到,六月万寿节,他竟然二百银子的寿礼也拿不出来了。
叶筠替他隐瞒,却不知道,阖府盯着贾琮呢。
然后,到了八月,叶筠诊断出了喜脉。
阖家大喜。
贾琮中秋月又要请客,问叶筠要二百银子。
叶筠不免露出愁容。
荣府虽然下聘的银子多,她的嫁妆也不少,也是架不住这样一年花费几千两啊?
贾琏出面找了贾琮,问他如何花销。
他如今在翰林院,每月也有几两银子的俸禄。
家里依然十两银子的月例。
他身上还有一个轻车都尉兼云骑尉的爵位,一年二百四十两的俸禄。
再加积蓄一千两,竟然三个月不到花费干净了。
这实在说不过去。
贾琮有些脸红,拂袖而去:“这是我的事情,我也没花费公中的银子,兄长管的太宽了。”
贾琏拉住贾琮。
贾琮仗着有武功,竟然想跟贾琏动手。
贾琏对付贾琮跟玩儿一般。
贾琮如今也在御前当差,不能伤及颜面。
贾琏出手如电点了他的穴位。
贾琮便浑身使不出劲儿。
然后,贾琏给贾琮嘴巴里塞了核桃,免得贾琮大喊大叫吓着府里的妇孺。
拧小鸡一般拧上了翠微山。
上了翠微山,贾琏点开他的穴位。
贾琮获得自由,臊红了脸,气得大喊:“二哥哥欺负人,你练成了我没练成,你持强凌弱,胜之不武,这不公平。”
贾琏说道:“我们修炼的秘籍是一样的,师傅都是祖母,你自己练不成,怪谁呢?
你还想做将军?
两军对垒,你打不过敌酋,也可以这样喊叫不公平?
若我是敌酋,你还有嘴说话吗?”
贾琮气焰熄灭:“这也不是战场。”
贾琏冷哼:“因为不是战场,你就可以任性胡为?知道不知道,我今日为何想揍你?”
贾琮哼哼:“我哪儿知道,你是哥哥,爱揍就揍呗。”
贾琏笑道:“你这真是人丑不自知啊。告诉你吧,叶筠妹妹有喜啦。”
贾琮顿时嘴巴笑得裂开:“啊,真的啊?”
贾琮拔脚就跑,被贾琏逮住了:“你有脸当爹啊?”
贾琮不服气:“我为什么不能当爹啊,这不是当了吗?”
贾代善死的时候,贾琏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也感触过山雨欲来,人情冷暖。
石梅做事从来也不隐瞒贾珠贾琏。
贾琏小时候就跟着贾敏与石梅学习,后来家族还债分家,他与贾珠都是亲身经历。
对于府邸当时的艰难有所认知。
故而,贾琏对家族有十分强烈的归属感与责任感。
他心里对于家族的认知,就是齐心合力,顾全大局。
贾琮懂事起,荣府已经欣欣向荣。
故而,这兄弟两个虽然接受同样的教育,对世界的认知,对家族的认知,有很大的不同。
石梅的眼里,贾琮有点类似原著的贾琏。
一个文武双全的勋贵子弟,自信又张扬的世家公子。
在京都同龄人中,可谓翘楚。
是个品学兼优的官二代兼富二代。
贾琏淡笑:“儿子是你的,你当然是他爹。
我问的是,你有脸让你儿子跟你学吗?自以为是,考了个进士,便以为比天还大一圈儿?
花钱如流水,毫无算计,跟媳妇伸手,你不愧疚?
小时候你很有想法,想做大将军,成为最勇敢的人,保家卫国。
因此勤奋练武。
后来又想做国子监祭酒,成为读书人的领袖,又努力读书。
这些都是很不错的理想,你也付之行动。
你现在又想干什么,仔细想过没有?
留在六部,可以啊。
如今距离二月过去了半年,你学会了什么?
我三年历练,把兵部的弯弯绕绕弄得清清楚楚,不是我说大话,现在把兵部给我,我也玩得转。
把侍卫处给我,我也扛得起。
我那些同年羡慕嫉妒,却要巴结我。因为他们干不过我。
珠大哥主要在工部历练,修建城池园林,修桥补路,清理河道,修筑河堤,钟表制造,烧瓷器,烧玻璃,文房四宝,刊印书籍,他门门精通。
到了河南,他可以发展地方人文经济,修筑最为牢固的城墙。
你三年后想干什么,想过没有?
一辈子给陛下做侍读?
有三鼎甲呢!
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一批的庶吉士都排斥你,是为了什么?
你侵占三鼎甲的位置。
你的同窗同年把你当成了走后门的钻营之徒。”
贾琮一张脸再次紫涨。
哥哥在说他才德不配位。
各行各业都有规矩,他不能越过三鼎甲。
至少在三年的历练之中,不能越过他们。
然后,贾琮站起来了,双手贴着两侧,站的笔直。
贾琮耷拉着脑袋回到府里,得了儿子的喜讯,也只让他更加羞惭。
贾赦一看这样子如何去御前?
他把贾琮拧起丢给张老爷子:“父亲,这就是您无为而治的后果,您看怎么整呗。”
张老爷子可没苦口婆心,让贾琮陪着喝酒,然后驱赶贾琮:“老子一辈子去漠北喝西北风吃雪水,也没耷拉脸。
你来陪我吃顿饭耷拉个脸。
老子给你推上了进士位置了,还不够累,还想老子举着你?
要不要脸?滚蛋!”
张老爷子说穿了,还是无为而治。
贾琮已经知道惭愧,还说什么呢?
不用教导了,应该知道如何干了。
贾琮回去想了想,二叔干工部,二哥干兵部,他干什么好呢?
干户部吧。
虽然耽搁几个月。
但是,荣府的孩子清理账务那是一把好手,再是烂账,也能理出头绪。
贾琮一说想去户部,不用贾赦出面,贾琏就托付人给他丢去户部。
赶明儿,户部侍郎有子侄直接丢兵部,或者丢去奉圣军锦衣卫。
之后的日子,贾琮依旧奉召进宫。
但是,闲暇的时间就在户部历练。
从最基本的整理仓库账务开始,整理积年的账册,进行繁琐的收支核算。
贾琮首先到广盈库核算账务。
后到印钞局核算账务。
当然,能给你看的都是账实相符的账本。
就看你看不看得明白。
很快,贾琮的才能就显出来了。
贾琮自己有一套整账的手段。
到了月末,主事询问核算库房账务的情况。
两位比贾琮早到户部两个月的庶吉士,还没摸清楚门道,汇报说正在清理。
贾琮已经把自己掌管的广盈库库存情况,说得头头是道。
印钞局账务的情况也说的清清楚楚。
贾琮被户部云南清吏司员外郎看上。云南清吏司是户部最为忙碌的地方,掌核云南之钱粮奏销及各厂之税课,漕政事务。
贾赦贾琏都很高兴。
云南清吏司的差事最为复杂,不仅掌管钱粮课税,还涉及漕科、仓科、支科、火房。
贾琮把云南这一档事情摸清楚,在户部也能够立住脚跟。
到了地方,主管一府的钱粮,就手到擒来。
贾琮依然出去喝花酒,打茶围。
却是比之前有了节制,知道量入为出。
人家约他三五次去一次,差事忙,老婆怀孕都成了好借口。
石梅张氏都舒口气。
贾琮从阳光少年,慢慢适应了社会。
石梅张氏从贾琮的身上发现了他们教育孩子的漏洞?
教育孩子们不能一味阳春白雪的教育。
石梅教导孩子们积极向上,教育孩子们悯农,怜惜贫弱,富足之后回报社会。
却没有教导他们应付阴谋诡计。
这主要是因为贾珠贾琏两人成人成才太顺利了。
石梅张氏都忽略了。
贾珠贾琏虽没有刻意教育,他们本身经历了荣府的兴衰。
虽然只是领略皮毛,也足够了。
这个任务其实应该贾赦负责。
很显然,贾赦并不会教育儿子。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说的就是一种经历,对灾难的认知应对防御。
石梅把这个任务交给贾赦,让他现身说法。
张氏算是松一口气。
然后,张氏一番挑三拣四之后,终于下定决心,给迎春定亲了。
迎春许给了大理寺卿的嫡次子。
这个嫡次子十七岁,身上有秀才的功名。
而今在国子监读书。
这个大理寺卿的老家在直隶。
嫡次子媳妇不用守家伺候婆婆,可以跟着夫君外放。
惜春却许给冯紫英。
这个冯紫英是她母亲亲自上门跟张氏求亲。
贾赦很乐意跟冯唐结亲。
冯唐的夫人不在乎惜春是庶出。
她亲自见过惜春,惜春爽朗大方,标志又能干。
她明说不在乎嫡庶。
张氏这才应了。
两门亲事其实并未说定是那一个女儿。
但是,张氏固执的不喜欢武将人家。
贾赦又喜欢冯紫英。
张氏只得勉为其难顶给惜春。
石梅想着原著迎春死在武将家里,也没阻止。
贾赦反正喜欢冯紫英,只要做女婿,是谁他也不计较。
张氏叫了青樱,告知惜春的婚事。
青樱得知惜春的女婿是个爵爷,倒是实实在在地给张氏磕了三个头。
青樱这些年十分老实,主动掌管了张氏的针线房,除了躲着做针线,很少主动出面。
张氏待她也不错,吃穿不愁,也不阻拦惜春跟她见面。
迎春惜春的这两门亲事说定,已经进入腊月。
这一年除夕,贾赦贾政贾琏依然进宫。
祭祖依然由贾敬贾政贾琮贾璋贾瑜几个担任。
贾珠让管家李兴送回三车河南土仪,让家里送人情。
然后,贾珠告诉家里一个好消息,胡嫣然怀孕了。
石梅十分高兴:“萱儿两岁半,是该怀孕了。”
张氏眼睛一亮:“兰儿也两岁了也?”
石梅戳戳张氏:“怀上了应该高兴,却不好催促,不要给灵丫头压力。
再说,筠丫头才怀孕,灵丫头又怀孕,开年迎春惜春都定亲了,你忙得过来?”
张氏笑道:“真要怀上了,忙死我也乐意。”
石梅敲打桌面:“嗨嗨嗨,今日腊月初十啊,也不忌讳。”
张氏自己打下嘴巴:“坏的不灵,好的灵。”
石梅一笑:“你走吧,别逗我笑。”
迎春惜春订婚了。
石梅觉得时间紧迫,用灵力牵引辅助,指点修炼。
惜春比迎春的进步大些,但是,距离练气入体还差得远。
石梅很郁闷,她怀疑,这两人根本不是原著的那两个丫头的魂魄。
不然金陵十二钗,榜上也有名的人物,根基怎会差呢?
不过,这两个丫头身子强健,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的同龄女子。
这一年正月。
荣府从正月初一开始宴客,主要宴请后街的族人,再有金陵的族人。
正月初二,张氏水灵归宁。
荣府的出嫁女,贾敏元春也回娘家探亲拜年。
荣府摆宴,宴请贾敏元春两位姑奶奶。
后街的族人齐齐上门探视,两个女儿收到的礼物堆成小山。
当然,发出去的红包也不老少。
总之,大家都高高兴兴。
正月初三,宁府设宴款待两位姑奶奶,请了后街的几位小媳妇与侄女儿进府陪客。
张氏放心不下怀孕的媳妇,又有姑子侄女归宁,她下午回了荣府。
正月初四,贾敏元春各自回府。
贾敏回家主要是宴请青玉的同学。
元春回家,则是因为要回家照顾祖父祖母。
再有她公爹婆婆也上京了。
元春的妯娌因为夫君三次科举落地,被家里安排去户部做刀笔吏,心气不顺。
如今杜家妯娌三人,元春跟大嫂都是翰林夫人,只要她是举人娘子。
刀笔吏将来顶多就是个四品官。
一辈子甭想做到一二品。
她这一低头就是一辈子压头。
元春的娘家一次就给杜家送了四份年礼。
宁府荣府贾政,各一份,贾珠还单另一份。
她的娘家只有一份礼,还比杜家的年礼薄了三成。
她也觉得丢人,回娘家跟掌家的嫂子争嘴几句。
这样七七八八,初三回家就说病了。
原本,杜阁老夫人让元春在娘家玩到初七,见过父亲与大伯父再回家。
结果,听说妯娌病了,元春也不好意思多待。
张氏给元春收拾荣府的新鲜瓜果,也有自产的,也有贾珣的水果铺子赠送,总之零零总总收拾一车的礼物。
宁府的杨氏也给她收拾半车礼物。
贾敏赠送半车。
再有族人王淑华赠送,拢共拉了四驾马车回去。
元春是聪明人,也无需多言。
石梅叮嘱她回去好好伺候公婆祖父母也就罢了。
初五,石梅吩咐张氏叶筠婆媳歇息一天。
她亲自带着迎春惜春探春做了麻辣三鲜原汤三种口味的高汤锅子。
再准备各色肉片:牛羊猪肉片、鱼片、鸡脯肉片,猪肝,鸡肝,鹅肝。
又准备了十几种蔬菜:菠菜,小白菜,香椿芽儿、香菜荠菜、杞芽儿,豆皮儿,黄金芽儿、绿豆粉丝这些配菜。
自己个涮菜吃。
然后,男人一桌,女眷一桌,各自桌上三锅子。
结果,宝玉贾琮贾璋包圆了肉食。
石梅张氏叶筠迎春姐妹喜欢吃蔬菜。
迎春就说:“吃桌席不如吃锅子舒服。请客就吃火锅子多好啊。”
张氏就拿眼睛白她,拿火锅宴客还不叫人笑死?
却有不好出口,怕婆婆多心。
石梅却不在乎:“嗯,这还不简单,你们不想吃酒席,只管来呗,我给你们弄。”
张氏就说:“母亲,您别太宠着他们,赶明儿去婆家谁还这般宠着她们?”
石梅道:“正因去了婆家不自由,更要舒舒服服过几年。”
迎春惜春左右挨着石梅撒娇:“最喜欢祖母了。”
张氏嘴里说着责怪的话,眼睛里却满是笑容:“我就喜欢探春丫头,怪乖巧懂事。”
这个席面只是缺了湘云。
湘云的母亲病入膏肓。
湘云去了碧云寺陪伴她,不知道能不能打过这个严冬。
太医说了,过了严冬,到了春日里,只怕又能多活一年。
正月十六。
迎春惜春一起小定礼。
荣宁街披红挂彩,热闹极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