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假日天半,原本结束，商店应该恢复正常运转，但不巧遇上大雪,大雪是在圣诞节假期结束的第三天停,政府又花天时间清理道路,第四天开商店、恢复交通。
虽然开商店，但比起放假前的热闹，人流量还是不可避免的减,当地部分商店也都关闭，恐怕得等明年1月15日之会开。
因为工休假制度不同的缘故，有些人会连同圣诞和年假起申请，口气有十天半个月的假期，这大概就是些商店不开门的原因。
好在唐人街除春节，其他时间都很热闹，物资补充很方便。
陈惊璆假期结束准备回国前,先带盛明安去唐人街。
租借的汽车停在街口，陈惊璆解开安全带说：“我去办点事，你待这里边别乱走。”
盛明安在副驾驶座,包裹着厚实的衣物，闻言掀起眼皮,懒洋洋回应：“嗯。”
陈惊璆下车,朝右边餐馆走去,应该是去采购熟食。车座都是他采购的食物和活用品,全是给盛明安用的。
盛明安头抵在车窗上，观察来往的路人，过会，陈惊璆从餐厅里出来,穿过马路时避让辆扫雪车停顿会，立刻有人搭讪，但只聊两三句。
陈惊璆拉开车门，“感觉很无聊吗？”他倾身过来，捋下盛明安的头发，又捏捏他的耳朵，然亲亲下巴，好像盛明安是他怀里爱不释手的娃娃。
盛明安神色恹恹，不反抗也不反感，淡声说：“累。”
陈惊璆在他耳边笑说：“是我不知节制。”
盛明安垂眼，身体扭扭，把脸埋进陈惊璆的肩膀，无声传达他的依赖和亲近。
陈惊璆很享受盛明安的靠近和有别于常人的撒娇方式，微微眯起眼睛，有下没下的抚摸恋人的头发。
“那店里有个会做鱼冻的华国厨师，刚交谈过，我发现他还煲得手好汤，所以跟他订笔外卖，让他们每周至三天送餐。他们会提前个小时通知你，或者你突然吃，可以打电话预订。”
怪不得出来时两手空空，原来预订长期。
“走。”陈惊璆转身启动汽车，踩下油门，和辆飞驰的警车擦肩而过。
回mit，两人在宿舍楼下遇返校的朱莉安。
朱莉安揣着资料行色匆匆，见盛明安便停下脚步：“没回国？”
盛明安：“还有课题要做。”
朱莉安勉强笑，神思不属，压根没留意他身边的陈惊璆，只说自己有事就走。
盛明安心里有点疑惑，回宿舍，他先检查桌，发现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说明朱莉安真的只是回来取资料。
陈惊璆走来怎么回事，盛明安如实以告。
陈惊璆建议：“要不在桌旁安装个摄像头？网上购买个带安装程的针孔摄像头，用很方便。”
“我等会下单。”盛明安采纳这建议。
陈惊璆抓着盛明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把玩他如玉的手指，中指上隐约可见还没有消退的痕迹，他抬眼，看向盛明安白皙的脸颊，被他头发遮住的地方藏有密密麻麻的吻痕。
乍看，令人头皮发麻。
但这些都是陈惊璆的杰，他喜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怕？
“陈惊璆，我很累。”盛明安面无表情。
陈惊璆嘴角噙着抹笑，吻住盛明安的嘴说：“不用你动。”
盛明安：“我腰痛。”
陈惊璆，说：“今天就躺着吧。”他内心里很遗憾，因为盛明安的腰肢很柔软，可以折叠成难度很大的姿势。
不过明安不舒服，那就算。
盛明安眉头蹙紧，盯着看似温和好商量实则坚定推倒他的陈惊璆，边将两手环住陈惊璆脖子顺势躺倒在沙发上，边忍不住心，陈惊璆是不是骗他？
自从关系更进步，陈惊璆就越来越得寸进尺。
他喜欢把自己弄得起不来，尤其喜欢自己副活不能自理完全依赖他的样子，好像个大型手办，帮他穿衣洗澡、喂他吃饭，还试图抱他去卫间解决理需求——因他言辞激烈地拒绝，陈惊璆讪讪放弃。
连这脏事都不嫌弃，还跃跃欲试，仔细好像太变态。
而且他还学会以退为进，如果被拒绝，表面好好先的尊重你，却时不时流露出落寞的神色，等自己心软、等自己主动退让，他还副‘都是你主动邀请我的，反悔就是骗我’的做派‘打劫舍’！
得陇望蜀，贪得无厌，两面三刀，表里不！
盛明安表情流露丝痛楚，攥紧陈惊璆衬衫的手指用力得发白，脑子里迷迷糊糊闪过堆贬义成语骂陈惊璆。
他兀自怪罪陈惊璆欲壑难填，做人两面派、爱演戏，却不是谁惯得陈惊璆这么放肆。
他心里骂、嘴上埋怨的时候，被欺负得特别狠的时候，两眼都红，全身汗涔涔，头发湿漉漉黏在耳朵、额头上，黑白分明，靡丽极致，看就觉得他再也受不的时候，两只手可还是乖乖圈住陈惊璆的背！
这谁受得呢？
所以活该他被欺负！
陈惊璆俯身，吻住盛明安的唇，吞没灼热的呼吸和急促的喘息，像好不容易跳出水面的鱼又被拽进绵密不透光的水底——
因为是盛明安放纵他的贪婪，所以最他会变成什么样，都是盛明安养出来的。
他必须得负责。
***
陈惊璆的假期结束。
他连找借口多赖两天都没机会，国内研究所连十几个电话催促，逼得他不得不立刻回国。
而他离开前，本不让盛明安知道，可盛明安记得他离开的日子，所以哪怕很困、很疲惫，还是强撑着起床，睡眼惺忪的送他出门。
陈惊璆又亲又哄：“不要送去机场好不好？回去吧。你春节不是要回国吗？距离春节也就个多月，乖，等春节结束，我尽快申请mit陪你，最多四个月。”
盛明安哪怕困得眼睛睁不开，仍然紧紧抓住陈惊璆的衣服，连扣子都被他攥进掌心。
优步打车的司机鸣笛催促，盛明安言不发，颇为执拗，陈惊璆着要不再停留天的时候，他突然松手、退，扬起下巴说：“去吧。”
陈惊璆：“你没事吗？”
盛明安：“没事。”他叹气，自言自语：“我只是记住你的味道、体温和气息，方便接下来你时有迹可循。好，我没事，你走吧，再见。”
陈惊璆迟疑，无他，盛明安此刻的豁达和刚的痴缠对比鲜明，让他心担忧。
“要不我再请天假。”
盛明安摆摆手，催促他赶紧上车：“别磨蹭。我好不容易准备好分离的心情，你不要打乱我的计划。”
计划？分离的心情计划？
陈惊璆无奈的望着盛明安，上车前嘱托他几句：“没事别个人出门去唐人街，那边治安不是很好，听说最近有伙年犯专门抢劫落单的亚洲人。”
盛明安表示知道，又挥挥手，迫不及待告别似的，陈惊璆没好气的瞪着他，大概猜得出盛明安的心理。
估计是提前做好分离的思准备，嗅闻记住他的气息，等分别再视频就能依凭记忆聊以慰藉，可能还在心里上道阀门，设定分别能承受的阈值。
这会儿怕他再不走就超过能承受的阈值，所以赶着他走。
陈惊璆：“记得照顾好自己！”
盛明安动动嘴皮，无声回应，目送搭载陈惊璆的车辆不见踪影回身，脚步踢踢踏踏、磨磨蹭蹭，步三回头的走回宿舍。
回宿舍躺天，消化陈惊璆离开的感情阈值，直第三天恢复精神，接维斯授的通知，驱车前往明尼苏达州的矿山深处观测暗物质。
明尼苏达州座废弃的矿山深处建有美国第二座观测暗物质的高级实验室，于2011年项名为t的项目中观测弱相互用大质量粒子（p）。
p是被假定为暗物质的大质量粒子，可以通过捕捉锗晶体撞击p产的特定数量的能量，寻找p的运动轨迹及其存在。
根据维斯授发送的地点，盛明安找建立在废弃铁矿深处的高级实验室，电话里告诉维斯授，过会就有个青年出来接他。
青年说：“我叫塞西尔，是维斯授的助手。”他在前面带路，进入电梯，抵达地底七层出来，刷工卡登记被允许进去。
“老板受雇佣，必须在这里待满半个月，研究个p和人体相撞的设是否与实际相符的课题。这里出入都需要工证，老板说你只是过来参观几天的暗物质观测，所以等会我带你去办张临时工证就行。”
盛明安：“谢谢。”
塞西尔：“走吧，先去找老板。”
他走进电梯，又向下三层，出来是条五米来长的走廊，穿过走廊就能看见前面个重达250公斤的巨型粒子探测器。
维斯授和些实验室研究人员正站在操纵台上聊着什么，盛明安和塞西尔走过去，安静站在面没有插话。
维斯授：“概括所有数据计算至可以得出个结论，p和原子核碰撞的几率远超我们之前的课题设，和人体原子核碰撞的几率大概每分钟次。我之前以为它们和人体原子核碰撞的概率，可能是个人中的次。”
p和轴子、中微子都是目前暗物质的主流候选粒子，根据宇宙标准模型推测，宇宙中充满p，每分每秒就有十亿计的粒子穿过地球、动植物，只有数特定的粒子会跟其他粒子相撞，从而爆发出定数量的能量。
这股能量可以被观测、被计算，通过计算就可以更清晰的解目前无法被人类技术观测的神秘粒子。
而如果清晰计算出这神秘粒子就能进步推测是否是暗物质。
粒子探测器采用二相型氙技术，测量弱相互用的某部分暗物质候选粒子和氙原子核撞击留下的信号。
旁边个白衣研究人员点头赞同：“还是需要更探测装置能更精准的观测p。”
现物理两大未知谜团之的暗物质，即观测p的存在，仍无法采集和利用p，不过至证明超对称理论。
盛明安凑过去看显示屏中显示的信号，那些都是探测器观测的粒子信号，但大部分似乎都是背景信号。
收集这些信号，再结合天文学观测，即根据被引力牵引形成团块的暗物质围绕银河银河系中心以某个速度运动，以麦克斯韦方程分布，理论上可以计算出粒子穿过探测器的工介质。
然根据弱相互用计算粒子和工介质反应的概率，但是概率很低，这就要求探测器的灵敏度越精确越好。
而提高探测器灵敏度的方法大抵两，是充入大量液态氙，保持探测器上方定的氙气，这就是二相氙型技术，也是维斯授此刻提出来的办法。
“顶部汽-液表面，汽-液表面底部，对探测器施加两个电场。”维斯授吩咐完，回头见盛明安：“来？”
盛明安点头。
维斯授：“觉得怎么样？”
盛明安：“感觉很奇。”
维斯授：“没参与过探测器观测？”
盛明安：“没见过这大型的探测器。”
这大型装置太稀有，以前没机会用，现在当然也没有权限用，只不过是维斯授带他进来参观罢。
维斯授：“你对粒子探测和暗物质处于个很陌的基础阶段，这段时间，你就跟在塞西尔身边实习。多看多学多动手，但是不要自聪明。这里暂时没有情报组织的眼睛，不过他们每隔段时间就会过来查看，你的出入证明都被记录进中央电脑。”
这处实验室是美国大型国实验室，经过审核，可以带些学进来实习，不过只能在外围，不能接触真正的核心。
像这座建造粒子探测器的地下实验室不是美国最大的探测器实验室，名为苏丹地下实验室也是探测暗物质，只是候选粒子是中微子。
它建造在八百米以下的地底，极为机密。
盛明安表示他记住，参与课题时定谨言慎行。
维斯授：“你的课题任务是采集信号，别做多余的事。”
他再三警告，显然很重视这方面。
事，塞西尔说：“别怪老板严苛，因为曾经有个学做不该做的事情而被情报组织判定涉嫌泄露国机密，被当成间-谍拷六个月，结果有天从楼梯上掉下来摔断脖子死。那是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老板曾经很重视他。”
盛明安心惊，询：“他做什么？”
塞西尔：“他借用老板的工证去核心区借用装置做他的个设，我们都知道他是个科学狂人，只是要更准确的信号论证设。”
他耸耸肩，小声说：“他快毕业。那是个波斯人，他拒绝联邦研究所的邀请，准备回祖国，恰好他手里项很重要的科研项目有突破。”
被迫害？被暗杀？
盛明安挑眉，见塞西尔很快转移话题，他从善如流，只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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