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祁盯着她的侧脸,伸手,抚上,竟像是哄着她:“吃一颗。”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明明一个月前,他如恶鬼索命,恨不得拖她入深渊,万劫不复。
可现在,他又如此行径。
郁樱樱蹙眉,忽然想知道他的忍耐点在哪里,便伸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剥开的葡萄由于这动作,掉落在地,滚了好几圈后,跑到了桌子底下。
“我说了,我不吃。”她冷着声,一字一句。
穆南祁立于原地,阴沉着脸,盯着她。
她回过头,不去与其对视。
半晌。
男人道:“好。”
他将这一切,当做是郁樱樱任性撒泼的脾性,并不与之计较。
而,郁樱樱方才的试探到此为止,她还是惊愕,惊讶于穆南祁突然转变的态度。
很快,医生检查完毕后,回过身,对穆南祁摇摇头:“没有怀上。”
“出去。”男人开口。
“是。”
卧室里陷入静谧。
郁樱樱抱着被子,窸窸窣窣躺下去,准备休息。
男人一直站在一侧,看着她将枕头微微上移,她习惯性地枕在一个小角,三分之一的位置,蜷缩。
半晌后。
就在郁樱樱要睡着时,穆南祁忽然上前,抱着郁樱樱坐起身来,他固执:
“樱樱,你可以怀上的。”
他已经制定好计划,只要有了孩子,他和郁樱樱之间,相隔骨血,那些刻骨的仇恨,或许得以平息。
况且,这一个月以来,郁樱樱十分乖巧,他很满意。
“樱樱。”
穆南祁动作急切,但尽量控制这些力道,直入主题。
郁樱樱闭上眼,她躺在床上,穆南祁趁机将枕头垫在她的腰间,减轻她的受力。
“我听说,你明天要出去?”她忍着这异常,声音细碎。
穆南祁觉得有些新鲜,他从未在做这样的事情时,得到过郁樱樱的言语回应,从前的她只有谩骂他,以及隐忍的轻吟。
他点头:“嗯。”
郁樱樱一双小手抓紧被单,强忍:“我也要去。”
男人低垂着眼,意味不明,盯着她。
郁樱樱指尖微动,抬起,在他锁骨处向下,直至胸膛,到这结实的八块腹肌,指甲滑动,落下一道一道的印子。
她抓人有点疼,他想。
郁樱樱继续:“我也去。”
男人俯身,这动作极为柔和,顺带着将这健康色的胸膛送入她的指尖,似乎是找到一个让她不费力气就能抓到的位置,停下。
于是,郁樱樱抓人抓的更为顺手。
并未留情。
很快,他的胸膛一片划痕,血迹
浸染,瞧着竟比她那些惨遭蹂躏的时候更为惨不忍睹。
她继续:“让我去吗?”
穆南祁道:“让。”
于是,她指尖一动,攀上他的脖颈,是掐着他的动作。
穆南祁并不担心她会动手,又或者,他知道她没有这个能力对他构成威胁,所以,他继续自己的动作,为他固执地,想要一个孩子的动作。
直到,男人完事。
郁樱樱早已累极,她睡在中间的位置,占据这张大床的三分之二。
男人并不介意她霸占的举动,从前的日日夜夜,都是如此,或许他早已习惯。
他躺下,在她身后抱着她。
第二天。
穆南祁比郁樱樱先苏醒,到了晚些时候,他坐在床侧的位置,静静地盯着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看见她恬静的脸庞,柔和,没有往日的清冷,乖巧的模样,有些可爱。
穆南祁没有什么想形容的,他穷尽了所有词汇,还是回到了原点,他只是觉得她可爱。
“樱樱,都会过去的。”
“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穆南祁喃喃出声。
他喜欢上了这宁静,和郁樱樱在一起的时候。
不知道过去多久。
郁樱樱终于苏醒。
“起来吧,我带你出去。”
穆南祁伸手,从被窝里将她抱
出来,小小的一只,缩在他怀里刚刚好。
他和之前一样,从衣橱里拿了许多套衣服出来,似乎是想要她挑选,道:“哪一件?”
郁樱樱没睡清醒,心情恶劣:“随便。”
见状,穆南祁便自顾自选了套白裙子,给她换上。
他道:“你的脾气和怀孕的人一模一样。”
郁樱樱摸着指尖,不答。
等到他给她穿戴好一切,将她打扮好后,郁樱樱才道:“去哪里?”
男人回答:“宴会,沈家举办的,说是要将沈氏交到沈甚手里。”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补充:“姓沈的不是刚回来么?接风宴。”
郁樱樱摸着指尖的动作一顿,恍然大悟。
男人继续:“真好笑,回来一个月了,才公开。”
他上前,弯腰,自然而然,动作十分熟练,打横抱起郁樱樱,带着她大步出门。
车辆疾驰。
途中,穆南祁捉住她的手,带着她慢慢摸索到他的脖颈处,他或许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只轻声道:“揉揉。”
这是她昨天掐他的位置。
郁樱樱抽回手,冷眼扫过:“没力气。”
哪有什么没力气的事,只不过是她不想罢了。
男人嗤笑。
穆南祁似乎不在意她拒绝,低声道:“我记得,你从前说话
不会拐弯抹角,你从来都是想说什么说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了。
郁樱樱不搭理他。
很快,车辆泊停。
穆南祁下车,走到郁樱樱这一侧,下意识弯腰,是去抱她的姿态,但被郁樱樱挥开了。
“我自己走。”她道。
男人一愣。
这段时间以来,郁樱樱宛如一个废人,做什么都是他亲力亲为,她只要离床,即便是去浴室,都是他抱着去的。
所以,现在这一幕,令他有些不习惯。
“好。”穆南祁很好说话,立着的身影比郁樱樱高出一大截,他抬起手,是绅士手,“挽着我也行。”
郁樱樱很想拒绝,但于这场合之下,她无比清楚,这是她隐忍了一个月所迎来的机会!
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于是,郁樱樱抬手,与生俱来的贵族礼仪姿态,挽在他的臂弯。
两人一同而入。
宾客满动,觥筹交错。
穆南祁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集聚而来,是对这传言之中年纪轻轻掌握商业帝国,立于巅峰,雷厉风行的男人的敬畏之态。
或许每个上道的人都知道,穆南祁在生意场上运用的手段狠厉无比,分明是狠辣的人,但他偏偏营造了一副善人的好名声。
光是这一点,便足以知晓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