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看了自家主上一眼,会意的点头,“属下知道了。”
……
夜色下,一抹身影离开了巷子附近,再次回到了侯府。
沿途护送他的面具人刚想离开,却见男人忽然驻足,面无表情的扬起了短刀,在自己肩头受伤的位置狠狠划下,瞬间血水四溅,顺着黑衣流下。
随后,他才进入了秦姝兮的院子。
面具人不由抖了抖,自家主子可真是个狠人,为了追妻,对自己都能下这么狠的手!
……
“嘭——”
花瓶打碎的声音在房间响起,瞬间惊到了坐在床榻上发呆的女子。
秦姝兮猛地站起,刚防备的拿起了防身的药粉,就看到玄凛跌跌撞撞的从窗户翻了进来。
她一楞,刚想开口,却看到他的肩头鲜血四溢。
秦姝兮瞬间变了神色,“玄凛,你怎么了?”
怎么不过几个时辰的工夫,他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忙快步走过去搀扶玄凛。
玄凛额头冒着冷汗,单手扶着肩膀,垂眸虚弱的道:“遇到了追杀。”
秦姝兮知他身为杀手,仇家众多,遇到刺杀实属常事。
此时,他伤势太重,处理伤口要紧,她没有时间多想就连忙扶着他坐到了软塌上,转身就去拿药。
“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拿药。”
她慌乱的朝着房间的长桌跑去,一连拿了好几个瓶瓶罐罐过来,神色焦灼。
玄凛注意到她赤着的脚,眸色微微一暗,唇角不经意的舒缓下弧度。
她还是在意他的。
不枉他最后这场不死心的苦肉计试探。
秦姝兮拿过药瓶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伸手要去解玄凛的衣服,却蓦然被他的大手拉住,用力一拽,拉到了软塌上。
秦姝兮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倾去,险些栽到他的怀里。
她有些惊慌,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忙呵斥道:“玄凛!”
玄凛没受伤的大手扶住她的腰肢,温声道:“地上凉,你没穿鞋。”
秦姝兮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着急,竟是赤着脚去拿药的。
她抿紧了唇在软塌上跪坐好,将脚往被子里藏了藏,便敛起神色,伸手去拿药。
玄凛看到她的小动作,眸底划过一丝笑意。
“藏什么,上次就见过了。”
秦姝兮微怔,想起他上次看光了她的小腿,瞬间有些恼怒,立刻将被子又往腿上扯了扯,凶道:“你的伤很重,再不上药,小心血流而亡。”
说着,她便伸手,毫不犹豫的撕开玄凛肩头的衣服。
他肩头的伤口深可透骨,血肉模糊,血水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流淌而下,他却神色自若,只是唇齿因失血略显苍白。
|即使秦姝兮行医多年,见过不少伤痛,可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面不改色的人,只有玄凛一人。
秦姝兮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这傻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飞快的帮他擦洗伤口。
玄凛看着身前动作娴熟的女子,漆黑的眸微微暗了下来,不断的打量着她,似是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秦姝兮打开药瓶,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
白色粉末落到鲜红血肉上的刹那,玄凛的额头冷汗涔涔,手腕青筋暴起,却没有吭声。
她注意到他的反应,动作微止,蹙眉问道:“很疼?”
她离得很近,长发不经意的拂过他的面容,轻软芳香。
玄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喉咙发紧,“还好。”
说着,他唇角一牵,宛若自嘲的道:“你知,我疼得不是伤口。”
秦姝兮手上微顿,像是在刻意逃避什么似的,问道:“追杀你的人可认出身份了?是以前的仇家么,人很多么,从前我藏在你衣服里的那些防身药粉,你有用到吗?”
话音方落,她就猝不及防的被他伸手一拽,逼近了他的面容。
玄凛紧紧地凝视着她,一字字道:“你在担心我。”
秦姝兮下意识的否认,“没有。”
他声色冷凝道:“你明明就有,为什么不承认?”
秦姝兮看着被他捏紧的手腕,微微蹙眉,想抽出却发现根本拽不出,只能看他,“玄凛,你弄疼我了。”
他手上微微松了些力道,却依旧没有放过她,“回答我。”
“我说了没有!”秦姝兮声音有些怒意,另一只手推向他的胸口,“我已经给你包扎好了,你没事的话就离开吧!”
可她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胸膛,就被他一起压住,反手扣在了身后。
他将她抵在床榻上,“为什么你总是赶我走?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你怎么会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她向来注意分寸,绝不在人前失仪,可她却赤脚为他寻药。
她也不喜问人缘由,就像朝华公主的事情,她再好奇也绝不深究,可她今日却一直在问谁追杀他,关心他有没有用上她给的药粉,这难道还能说她心里没有他?
两人过于亲密,鼻尖挨着鼻尖,他只要稍微低头就能亲着她的唇,秦姝兮又气又恼,偏偏手被他牢牢地扣着,脚也动弹不得。
“玄凛,我方才才救了你一命,你如此束缚轻薄我,莫不是要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他被她的口是心非气笑,手指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狠狠一掐,“你说的没错,我想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