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兮沉默了一瞬,她方才就是不见二叔才出来找的,没找着二叔反倒看见玄凛似乎在戴面巾。
方才,她差点就看到他的样子了……
玄凛不见生人,一贯来无影去无踪,床头的药应该是他寻回的,但二叔去哪了呢?
如今二叔情况不明,她不能轻易的暴露什么,以免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秦姝兮把药粉洒在他的箭伤处,“二叔跟我在一起,怕我饿了,便去找吃的了。”
北煜泽忍着痛皱了下眉毛,“那我们就等等吧。”
赫连楹看到北煜泽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连忙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紧紧攥住了北煜泽的手,“煜泽哥哥,你疼不疼?”
北煜泽看了一眼小公主带着心疼神色的眸子,心口一漾,揉了下她的发顶,“不疼,傻丫头。”
秦姝兮又将瓷瓶里的药粉倒了点出来,扫了眼北煜泽和赫连楹眉目传情的模样。
这两位感情突飞猛进,各种恩爱,还真是一点也不顾及她这个寡妇,还好她当寡妇当的开心,不然……
“这药可能有点痛,忍着点。”
北煜泽点了点头,但上药的时候显然是痛极,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
姜烟的目光突然落在秦姝兮手中拿着的蓝色瓷瓶上,“誉王妃,这是什么药?”
“鹤白清。”虽然是玄凛拿来的药,但秦姝兮身为医者,还是可以辨别药性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果然是这个药!
这款药的药瓶极具特色,是用麒麟纹绘的。
她记得,这种药极贵重,世上只有两瓶,千金难求!
她的父亲——大将军姜武城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经常受伤,当初为了不落下那么多后遗症,用的就是这种药,却是皇后娘娘遍寻天下名医,费了很多心思才得到的,而且只得了一瓶。
秦姝兮不过只是最近风头盛的小丫头,这般贵重的药品,她是如何得到的?
姜烟目色一凝,旋即不动声色的掩去神色,轻轻地笑了下。
“没什么,我瞧着很管用的样子,想着以后是不是可以给我父亲备着些。”
只是这样吗?
秦姝兮扫了姜烟一眼,“这种药治外伤确实很有效果,姜姑娘可以备着。”
她给几个人依次包扎后,又处理了一下自己脚踝上的红肿。
此时,已经深夜了。
赫连楹底子虚弱,又受了轻伤,坐在木凳上昏昏欲睡起来,北煜泽抱着她到榻上休息,又取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眸色柔和。
几人见状,皆各自休息了起来。
不过秦姝兮没有睡着。
她在想:大晚上的,秦意之到底去哪了?
直到天色亮起,秦意之才回来,人未到,慵懒低沉的声音便远远的传了进来,“小侄女起床了,看叔叔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二叔……”秦姝兮最先清醒,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却见秦意之只穿着中衣,要命的是他的领口还凌乱着,真真放浪形骸的模样,立即背过身去。
“二叔,你怎么不穿好衣服?”
“瞧小侄女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光着呢。”
虽然京都民风开放,但可不是这种衣衫不整的开放。
二叔真的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秦姝兮提醒他道:“昨晚你走了以后,殿下与公主,还有姜姑娘都碰巧走到了这里,如今都在屋里休息呢,有两位未出阁的姑娘在,二叔还是把衣服穿好吧。”
“穿穿穿,二叔这种样子只给你一个人看,”华贵的外袍被秦意之裹成一团,打开一看竟然装了许多果子,全都被他抛在草丛上,“我摘了很多果子,你饿了吧,快吃点。”
他将外袍套上,见秦姝兮背对着他不敢动,眸底忍不住掠过一丝笑,“我穿好了。”
秦姝兮这才转身,她知道刚刚秦意之说的轻佻话,对于秦意之来说是正常的回话,没有恶意也不是调戏,所以没有往心里去。
她看了眼满地的果子,没想到二叔真的是去找吃的了。
“二叔怎么摘了一夜的果子,是不是迷路了?”
秦意之捡起两三个果子,递给她一个。
秦姝兮接过,他才道:“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大晚上的又什么都看不见,确实迷路了,天亮才找着方向。”
“真是辛苦二叔了。”
秦意之笑眯眯的凝视着她,忽然听到动静,抬眸看去。
只见北煜泽已经起身,正倚着门打量着他们。
想必是刚刚他们的动静太大,屋里的人都醒了。
秦意之将红果子扔给了他,“呦,殿下早啊。”
北煜泽隔空接过果子,低头看了看,旋即眯起了眼睛。
“这个果子,秦公子是在哪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