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场距离顾言洲住的地方不远,那段路苏绾卿是被他扛着回去的。
男人脚下生风,扛着她也并未影响其速度。
他身强体壮,一鼓作气扛着她回家,而后又上阁楼。
这次他们到了最后哪一步。
没情话,没交谈,彼此沉溺在那段耗尽体力,身心都得满足的情事里。
苏绾卿浑身酸软,毫无睡意,转过身借着暖黄台灯灯光打量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的顾言洲。
她伸出食指,轻轻滑过顾言洲额头,眉宇间,鼻梁,薄唇最后到喉结。
正欲往下手却被某人握住。
“Zoe,别惹火。”
被唤之人低声轻笑,挣脱开他手腕,翻身坐直身子,脚尖勾住地板上男人的卫衣套上。
她笑着说:“我要走了。”
顾言洲没搭话。
他手臂枕在脑后,漆黑眼眸紧盯着她。
苏绾卿走去椅子坐下,顾言洲朝她伸出手。
她笑着,抄起身侧的烟盒砸过去。
“联系就此断了吧,这达利往后我不会来了。”
“好。”
苏绾卿无视他目光,捡起地上的裙子和内裤,走去浴室换上又简单用冷水洗了下脸。
自“好”字落下,顾言洲便仰头打量着看了无数遍的天花板,也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出来的苏绾卿拿起手机,走至楼梯却又疾步返回床边。
她手掌遮掩住顾言洲眼眸,发狠吻上他唇。
秦南。
得知她回来,苏家那爷早早命人到国际机场,拿着照片盯着从出机口出来的行人。
而此时在机场候着的人不知,他们的一切行径被哪位他们寻找的人知晓。
当广播里传来飞机落地的播报信息,苏家哪位少爷派去的人纷纷紧张起来。
原是吊带裙,高马尾的女孩跟身后那人交代几声,提着背包朝着厕所而去。
几分钟后,吊带裙女孩不见,出来的穿着红色碎花衬衫,黑色运动短裤,秀发披散,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女孩。
她甩掉跟着的人,没走***通道,跟着人走普通出口。
苏绾卿刚拿出手机,一辆悍马停在她身边。
车窗徐徐降下,驾驶位的人扒拉了下墨镜。
苏绾卿上副驾,冷哼声:“舒畅,等我去把那些人轰走再跟你算账。”
某人憨笑两声,立即发动车辆离开机场。
悍马发动的瞬间,停在不远处的车辆也紧随其后。
苏绾卿无意往外一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回来的消息你传出去了?”
“我哪敢啊。”
“那你解释下后面跟着的车是什么情况。”
舒畅笑着摘下墨镜,“应该是梁城那些废物。”
苏绾卿瞥眼舒畅,随即低头在包里翻找,几秒后拿出根黑色扎头绳。
“掉头,往呈南北区开。”
“要动手?”
悍马在十字路口掉头,朝着呈南北区而去。
那边是废旧的工业园区,在哪收拾人最合适不过。
她到倒是要看看,这刚回国就给她来这一出的到底是谁!
二十分钟后,悍马在一处废旧园区门口停下,苏绾卿拎着包独自下车,而后悍马疾驰离开。
她扬手整理着蓝牙耳机的位置,“舒畅,去查查白家以及安南洲莒家几人近期的通话记录以及他们的行程轨迹。”
“那你先活动下身体,我去给你买点吃的,等会儿我们回北灵山。”电话里的笑笑,答了这话。
苏绾卿环顾圈四周,慢悠悠地朝着园区内晃悠而去。
她刚进去,跟着她而来的车辆也在不远处停下。
苏绾卿在里面转悠了圈,寻得个还算趁手的钢管。
忽而,身后传来嬉闹声。
她转身看过去,就见十几个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地痞流氓靠近。
“大哥,她在哪。”
被唤大哥的黄毛顺着他所指看过去,就见一少女握着钢管站在两栋建筑之间。
苏绾卿握着钢管走向他们,不打算废话,“不想死就赶紧走!”
为首那人笑得十分下贱,“妹妹,一个人还敢这样猖狂?小心哥哥们打你哦。”
话出,众人哄笑。
苏绾卿没了耐心,皱着眉盯着对面那个站在C位,被人唤大哥,牙齿发黄,贼眉鼠眼的男人。
这些人绝对不是刚才跟着她的,可他们怎么知道她在这?
跟车的人找来的?
“妹妹,你别怕,只要你配合哥哥拍几张照,我就……”
黄毛话还没说完,苏绾卿抬脚踹了过去。
“找死还这么多废话!”
她这样的态度和行径惹得黄毛不满,也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原是有着惜美人之心的黄毛急眼了,怒道:“给我上,往死里打!”
都是些地痞流氓,也只是有着三脚猫的拳脚,十几个人还没她一个保镖的战斗力强。
苏绾卿打起来丝毫不费劲儿。
没多会儿,园区内响起惨叫声。
十分钟后,地痞流氓们全都倒地。
苏绾卿揪住黄毛头发,迫使其仰起头,“说吧,谁找的你们?”
“苏瑾。”
苏绾卿皱眉,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提着双肩包走去荫凉处坐着。
之前跟车的人绝对不会是这伙人,她想。
苏绾卿寻了个椅子坐下,靠着椅背玩手机。
半小时后。
“你们来得很慢啊。”苏绾卿把双肩包扔给青舜,几人并排往外走,“跟车的人解决了?”
“都解决了,是冉盟的人,已经被送往京都了。”
苏绾卿点点头,“行,那我们回地下室。”
五人出来,舒畅的车停在区门口,苏绾卿上了悍马副驾,青家兄弟姐妹分别上了越野车。
轰鸣声响彻园区,悍马和越野犹如离弦的箭冲出去。
改装过的悍马在路上疾驰,时而超车,时而闯红灯。
驶入遽然大道时,悍马超车不成被迫追尾奔驰大G。
“操!”舒畅低声咒骂一句,记下车牌号后便另寻其他路直接离开事故现场。
苏绾卿抬眼看他,“稳当点儿。”
奔驰大G内,原是闭目养神的顾言洲眼眸睁开。
驾驶位的顾白脸色发白,神色紧张,“抱歉,三爷。”
“嗯。”顾言洲懒懒应了声,再次眼眸微闭,靠着后座假寐。
几秒,他开口,“哪位是不是已经在等着了?”
而此时,秦南金角那座徽派宅院内,客厅中坐着一位头花花白,面色平和,带着老花镜的老人。
在老人的脚边匍匐着一条150多斤的高加索牧羊犬,正酣睡着。
老人时而看向它,不时又看向门口,似是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