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朗!”无辜被打的林安抢走青舜手中的装满水的气球炸弹,手臂微抬随手一扔直接砸中迎面而来的贺明麒。
那侥幸躲过的贺二爷半蹲着,看到自己亲哥半小时前刚做好的造型被毁时满脸只剩坏笑。他抿唇忍笑,视线望向右侧方的林安。
脸上神情为:哟嚯,你闯祸了哦。
贺队长明是梳了个大背头,虽然喷了不少发胶,可此时那被水浸湿的碎发掉下几缕。
不是那种看着狼狈的状态,而是那种莫名有些帅气,禁欲,坏坏的形象。
他微低着头,发丝悬于额前。贺队长抬起手,手掌掌心贴向脸部,微微用力往下一抹。
看着那垂落的手臂,贺二爷当机立断,起身拔腿就跑。那速度,都快赶上他大学体侧时的冲刺速度了。
怎么说贺队长也是练出来的,年纪是大了点,但身体素质不错。紧跟着贺明朗跑开地方追过去,边跑边喊:“贺明朗你死定了!”
他这招是给被追赶之人施加压力。
目睹贺家兄弟二人追逐的林安和萧老板默契对视,相视一笑往贺家后院走去。
萧老板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告诉林安他们关于那台KIY的事情。
他查过,知道事情不简单,也知晓这背后肯定还有很严重的事情。他与三爷相同,都想保护自己心爱之人。
所以他怕提起这件事会勾起安安不好的回忆。
林安没他想的那么复杂,关于自己和绾绾的事情她根本不会告诉萧安。
一是她没指望除却绾绾以外的任何人真的心疼自己,把自己的命看得更重要。二是她并不希望萧安因为自己的关于而委屈他自己。
再者,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所谓的恩怨。她不否认自己喜欢萧安,也被他的喜欢所打动,可爱和喜欢都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防弹衣,也不能成为她的盔甲。
她是没绾绾潇洒,但她林安也不差。
她喜欢得起,当然也放得下。
如果真的有萧安要为和她在一起而选择放弃某些,那她会很干脆利落的和他说分手,且有永远再也不回头的决心,和此生老死不相往来的毅力。
她林安是真的能做到的。
贺家别墅占地几百平米,两人谁也没看路,就这么随便到处乱晃,眼下回过神来却不知走向何处。
林安环顾四周,在萧安要牵着他走向看似没路的小道时把人拽住。萧安不知,眼神写满懵圈二字,问她:“怎么不走了?”
“我说萧公主,你知道这路是走去那的吗?”林安手掌用力,把人往自己身边带,视线投向那摆放在草地旁的长椅,撤回视线撞了下他肩膀,“坐会儿吧。”
在他们这,两人像是反着来的。
林安比较霸气些,萧老板有些柔弱。
不是说他娘,抑或者没什么男人气概,而是他愿意在林安面前展示自己那从不再人面前,甚至是三爷面前都极少展现的模样。
在安安小宝贝面前,他可以随时幼稚,而不用担心别人会用异样眼光看他。他可以对她撒娇,也可以霸气无比。
在林安面前,他在猫系小奶狗和腹黑无比的大狼狗间无缝切换,这般也不用担心安安会嫌弃他。
他在林安面前展现真正的萧老板。
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
刚坐下,萧老板很是自然靠在林安肩头,还将她手抱在怀里,脸颊蹭了蹭她手臂,“挑个良辰吉日去领证吧。”
这话猝不及防,眺望着远处的林安身体猛地僵住。这动作,萧老板也感受到了,毕竟他紧贴着她。
他能感觉到林安的紧张,就在他说要去领证的时候。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安安的紧张。
没几秒,林安恢复平静。她仍旧看着远处,并未回答那问题。
萧老板也没催她回答。
前几秒刚说的话随着风消散。
就这么沉默几秒,萧老板打算找补,不料身侧传来林安温柔声线,“萧安,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
语气温柔,可话里的意思却带着一丝隐藏的危险性。
萧老板离开林安肩头,转而望着她。他们对视过无数次,甜蜜时温柔对视,吵架时暴怒瞪视,酣畅林琳的X事过后笑着额头低着额头,对方眉眼近在迟尺……
无数次,从相识到现在,他们对视过无数次,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萧老板不安。
他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还不等他做足心里建设,他内心所担忧的变为现实。
“萧安,我们分手吧。”林安面上带笑,像是在说“他们等会吃完饭去放烟花”那般平常,且她语气也一如方才,并未有很大起伏变化。
她平静到让萧安觉得一切仿若做梦,毕竟如此的不真实。
明明几分钟前他们都还很甜蜜。
林安并未解释为何分手,也没再打算和萧安呆下去。她刚站起身,萧老板拽住她手腕。
他抬眼看她,语气低下,问:“为什么?”
从前流连花丛,他最是厌烦要结束时那些女人问分手缘由,可现在他却这般低声下气询问,当真是让人唏嘘。
“不是不喜欢,也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好或者怎样。”林安拍拍他手背,从其掌心挣脱开,扬手伸了个懒腰,轻叹声,“我们就到这吧。”
话间,她往前走了几步,在拐角时停住脚步,“萧安,你我有幸能陪伴彼此一段旅程已经很幸运。至于那所谓的余生你去找寻其他良人吧,我浪惯了。”
萧安没吭声,斜坐在哪,不见半分难过之意,相反眸里爱意盛燃。
若是旁人听这话,定然暴怒,随即大吼大叫或者去质问说这话的人一番。
可萧安却不是这样。
若林安只是跟他提分手而不说后面这话,他应该是悲伤难过,一人度过余生,可安安后面这话却给了他安慰和给出要如何追求安安的法子。
安安与他提分手,不过是觉得不安。
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她实则内心安全感缺失,因此不喜欢接受别人的靠近,怕真的接受时对方会当头一棒,将她再次打入谷底。
所以这么些年,她也只把绾绾当做她家人。
看着那离去背影,萧老板勾唇笑笑,低声呢喃,“我们不会就到这的。”
忽地,身后传来声音。
“谁!”萧老板冷声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