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开的都比较慢, 顾西祠将自己的外套给白冉搭上了。
白冉迷糊中闻了闻,终于问了:“为什么你的衣服香味和我的不一样,不都是张阿姨扔洗衣机的吗?”
顾西祠没料到她问这个。
“留香珠用的不一样吧,我不喜欢, 她就加得淡, 不过你拿着是我的西服, 都是送外面洗的, 你闻到的是我衣柜里的味道吧。”
这样就说的通了。
顾西祠看前面的路,不时也转过来看白冉。
“很累吗?”
白冉也不强撑着,说:“想起来后怕得慌,但是当时真是管不上那么多了。”
“困吗?”
“就想把眼睛闭着。”
“那闭着休息吧。”
“嗯。”
白冉鼻音轻哼一声,在座椅上挪了挪,窝在一个舒服的角度。
走到半路,红灯停的时候,白冉觉得有只手放在自己额头。
“怎么了?”白冉嘟囔。
“你站在外面吹了好久的风?”
“有十分钟左右吧。”
“我怕你发烧。”
刚受了刺激,一声冷汗站在风口上吹, 很容易生病的。
顾西祠这么一说,白冉头确实有些迷糊。
白冉:“你摸着烫吗,我额头?”
“摸哪里摸得出来,去医院测个体温吧。”顾西祠哭笑不得。
“好呀。”
白冉说过这一句,长睫颤动, 又闭着眼睛休息。
顾西祠不再去动她, 一路跟着白浩的车到医院, 白冉刚好醒了, 打着哈欠一路身体软软的跟着走,脚下都有些发飘,现在不出冷汗了,就是疲惫。
他们去的是私立医院,就是白冉最开始那家。
孙雅是孕妇,检查多一些,白浩跑上跑下,医生看了下,没什么事。
和顾西祠说的一样,白冉这边倒是温度测出来有点高。
护士拿着温度计甩了几下,给白冉测了两次。
有点低烧。
不是大问题,开了些退烧药,让回家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应该就能好。
走前白冉还有个问题,拽着白浩问:“是爷爷的人吗?”
白浩倒也不隐瞒,实话:“嗯,说是孙雅怀孕了就偶尔跟着,最近孙家的动静爷爷也看在眼里,让人留意她,她的跑车底下他们放了定位,你们横穿公路的时候发现没对,就追过来了。”
“哦……好。”
白冉没什么想问的了,接下来应该是白浩和孙雅处理的问题了。
等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半夜一点了,孙雅直接在车上睡了,白浩和顾西祠分道扬镳,白冉坐顾西祠的车回家,整个人蜷在后座,也是困得厉害。
回到家的路上,白冉又睡了一觉。
顾西祠喊她,她起身发现对方的西服外套已经被自己揉皱了,困扰道:“我明天给你送出去洗吧。”
顾西祠好笑:“给张姨就是,她会处理。”
在楼梯口说过晚安,顾西祠回房间把衣服换下来搭在沙发上,去隔壁浴室洗过澡,换了一身睡衣,手机响了一声。
顾西祠想着可能是国外的朋友,不曾料到,是白浩。
白浩:【冉冉还住你家里?】
顾西祠:【对】
【是不是住的有点久了?】
顾西祠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有点】
白浩:【我给了她一套房子,你看哪天你有空,干脆帮她搬出去吧】
【没空】
【?】
顾西祠一字一句打字:【没空,忙,哪天都没有空】
白浩再看不懂就是瞎了。
【你们……】
顾西祠:【我觉得你不想听我的细节叙述】
【你……】
【等会,有人找我,稍等】
顾西祠没说谎,真有人找他。
退出去看,发现是白冉的头像上有个红色小圈圈 1。
【唔,睡了吗?能下来找你吗?】
顾西祠扬眉,须臾,快速回复:【没有,下来吧】
想了想,添了句:【左边走廊第三间】
回复完,顾西祠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没什么不妥。
切回白浩的界面,诚实道:【有重要的事儿来了,有什么明天聊吧】
【你不睡,孙雅是个孕妇,她也该睡了】
最后一句话踩到了白浩的心上,片刻后,那边回复:【晚安】
干巴巴的。
顾西祠心情却很好:【Good night】
门响了。
有人敲门。
白冉。
顾西祠给人开门,白冉来找他,手里还拿了一个盒子,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顾西祠惊讶:“怎么了?”
白冉将盒子递给顾西祠,惴惴:“你还记得吗?我走得时候有人给我的……”
“记得,说是神秘礼物,有什么问题?礼物不对还是?”
“你先看看吧。”
顾西祠打开盒子,看清的那一瞬间失语。
外包装看起来不如何,简简单单打了个粉色的蝴蝶结迎合女孩子的喜欢,可是内里这绒面的盒子固定的,竟是水涵拍卖的那一串金色的珍珠。
最后价格多少来着,似乎是一千五百万拍下的……
顾西祠有点明白过来,这显然不可能是杂志社在晚会最后送女孩子的小礼物,而是有人有心相送了。
这么贵重……
顾西祠浅浅笑起来:“看来现场有人眼光和我一样好。”
白冉:“……”
想说的话被顾西祠这一句堵在嗓子里去。
顾西祠将盒子还给白冉,无所谓道:“既然有人送你,你收下就是。”
白冉嘟囔:“我知道是谁。”
而且她并不想要,也不想和那个人有任何的牵扯。
这话出乎顾西祠的意料了,他挑眉:“哦?”
“沈宴送的,我晚会出去接电话的时候,遇到了,拍卖的时候,也是他最后拍下来的,我看到他举牌了。”
“沈宴?”
“嗯……美利坚发展的那家,沈家。”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西祠拿盒子的手顿了顿。
顾西祠皱眉:“他来了?你认识他?”
白冉也不瞒顾西祠:“不认识,在外面打电话的时候,突然有人冲上来和我说话,然后说他受邀参加《荆棘玫瑰》第五期的录制,说自己是设计师……然后他说他叫沈宴,连哪个沈哪个宴,字是哪个都说了一遍,我网上看了点他的资料。”
顾西祠玩味将盒子转了个弧度:“他还说了什么吗?”
“说,希望我成为他那一期的模特。”
“那这礼物是不好收了。”
白冉也是这样觉得的,自己挑选的话,她肯定不会选沈宴,甚至说,要是顾西祠和沈宴最后能不撞上,也是最好的,白灿灿看样子是不可能继承白家了,那么白家和沈家的合作会如何就是两说,沈宴和顾西祠之间,没必要对上吧。
就白冉目前看到的,完全不觉得两个人会有任何接触。
但是白灿灿也在走廊上也出现了,白冉还闹不清楚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认识了。
她当时听到沈宴的名字,像是听到什么避而不及的东西一样,只想逃离开,没注意到后面两个人说话没有。
“你就是专门下来给我礼物的?”
白冉实话实说:“我想看看你能不能还回去,我没什么渠道联系他,录节目的时候还给他,怕到时候曝出什么不好的新闻来。”
没人看到她还当然最好,但是大家都住一起,联系沈宴的时候周围没人,显然不实际。而不管是爆出模特贿赂设计师,还是设计师送高价礼物给模特,都不是什么好听的。
顾西祠点头:“那也行,我想办法吧。”
递出的手一收,盒子又回到了手上。
顾西祠抬目看白冉,发现什么,问:“你头发怎么湿漉漉的?”
“……”
白冉困,在废弃的公路上飙出一身的冷汗,自然要把全身都洗一遍。
但是她头发又多又好,吹起来麻烦,她吹了个五分干,就困得不想动了。
顾西祠又问了一遍,白冉讷讷,如实说了。
换来男人一个无奈的笑。
十分钟后。
白冉又揉眼睛,不知道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顾西祠坐在她身后拿着吹风安然给她吹头发,她有些撑不住了,想睡。
身下是另一张柔软的毛毯,顾西祠这个人,似乎特别喜欢舒适又不拘泥的方式,比如穿居家服坐在地毯上画画,白冉好奇这样是不是会给他更多的灵感。
“很困?”
男人的声音低沉,吹风机里出来的风温暖。
“困。”
“那我动作尽量快一点。”
“唔。”
一只手在头发上轻拂,白冉不觉得扯了头发,甚至于对方的动作都很轻,她只有些朦胧的感知。
白冉抱着膝看顾西祠的窗外,落地窗没有拉起来,小区内都是独栋的别墅,下方看到小区内的路灯像是一颗颗碎散的星星,发出温暖明黄的光线。
白冉问顾西祠:“你觉得白家和沈家有可能达成合作吗?”
“华国市场上的?”
“是。”
“那要看沈宴愿意不了。”
白冉咬唇,片刻后,问:“你认识他吗?”
“读书的时候,我们是一个大学,一届的。”
“你们以前有过交集吗?”
顾西祠的手顿了顿,垂目片刻:“你是想问沈宴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
沈宴是什么样的,白冉从里看,很清楚。
严格来说,沈宴和顾西祠还有两分描述上的相似,都有些喜怒无常,有些不好揣测。
而不同的地方。
大概是沈宴太有天赋,设计上和经商上,都够狠,也够果决。
后期白灿灿的天赋点也点亮,和沈宴一起打拼,再加上运气,顾西祠的不择手段最终反噬其身,男女主获得大胜利结局,白灿灿顺利和沈宴结婚生子,顾西祠自食恶果……
白冉骤然转头看向顾西祠,目光定定凝在他脸上。
男人扬眉:“扯到头发疼了?”
白冉摇头,后知后觉自己有几分突兀,垂下眼睫又转过头去。
女人的声音不再是混混沌沌的,一瞬间清亮不少。
“顾西祠。”白冉咬唇,“你有一天会不择手段吗?”
给白冉拨弄头发的长指停顿:“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白冉眯眼:“从我认识你开始,我觉得你很有礼,但是你并不是不知道运用手段是吧?我说的是经商方面的,就算是清醒森林一时的走低,你也没有想过要用什么极端的方法破坏竞争,或者在市场上占据绝对主导的地位。”
“因为我对自己有信心,对品牌也有信心。”
男人的声音还是那样,不徐不疾的好听。
“那什么时候,你会不择手段呢?”说完白冉急急补了个条件,“就是假设一下。”
“那要看你问哪方面,哪种不择手段?”
“经商方面,恶性竞争,比如……”
白冉抱膝的手收紧,目光闪烁:“比如破坏别人的发布会,利用媒体抹黑别的品牌,还有通过顾家渠道打压别的品牌,发布谣言……之类的。”
“你说糊涂我了。”顾西祠皱眉,关掉吹风,室内一瞬间安静下来。
白冉咬唇:“我就是想知道……能聊这个话题吗?”
话到尾巴上,又带着几分彷徨。
她说的这些,都是书里写出来的情节,甜梦品牌后期经历过跌倒,再爬起来时,就会遭受来自清醒森林的打压。
那个时候的顾西祠,很忌惮这个有了沈宴加盟的老品牌。
“听起来不像我。”顾西祠轻声道。
白冉也觉得不像,现在看起来,很不像。
顾西祠仔细想了想,冷静又道:
“但是如果我要最快速的打击一个品牌,不论手段的话,这确实是一条捷径。”
“不过代价很大,如果我做出来,大概是失去理智了吧。”
白冉头微微转过一个弧度,看着顾西祠,眼中波光粼粼:“会吗?”
手上的头发还有温度,洗发水散发出一种属于女人甜腻腻的香味。
顾西祠伸手,覆在白冉脸侧,将她脸再往自己掰过一个小弧度。
拇指轻轻抚在女人眼下的皮肤上,触手都是细腻的柔软。
“你在我身边应该不会。”
沙哑的声线带着一贯的温柔。
放在脸颊上的手指顿了顿,男人语气又正经严肃起来:
“这种办法太孤注一掷了,很疯狂,如果身边有家人的话,我想我不会尝试的。”
“我会宁愿稳一点,也不会压上这种筹码。”
有家人在身边就不会?
白冉总是觉得有个细节自己想不起来,就在那里,但是她就是看不到。
她有些沮丧。
顾西祠脸凑近,狭长的眼眸诱|惑,骤然轻声问:
“你这两天有想过我那天晚上说的话吗?”
“……”
“嗯?”
从喉咙里不经意的发出一声,他的手指又在脸颊上动了动。
两个人靠的太近,白冉能感觉到几分来自男人危险的气息。
白冉喉头发干:“想过一点。”
顾西祠紧逼:“那有结果吗?”
他手指往下滑,滑到白冉的下巴上,他伸两指轻轻捏了捏,女人的脸像是什么玩具一样落在他手中,爱不释手。
说完了书里的剧情,话题转到一个白冉措不及防的角度上。
对视须臾,白冉坦诚:“没有。”
男人淡淡的,也不着急:“哦。”
手指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两相对视,有什么在沉默中发酵。
白冉微恼,他怎么总是喜欢摸她的唇,不知道,不知道这样摸很容易……
这样想不过几秒,顾西祠的手指果然如白冉所料,在她下唇瓣滑开一个非常细小的弧度,力道不大,有些微微发痒。
令顾西祠意料不到的是,白冉的反应。
白冉一口用牙咬住了他的拇指,凶巴巴道:“不准一直这样!”
顾西祠呼吸静止一瞬,目光落在女人白瓷的牙齿上,说是咬住,她没用什么力气,他感觉不到痛。更像是……轻轻用牙齿衔住他手指,指尖湿滑,牙齿下方是柔软的唇瓣内侧,带着一点点唾液。
“你知不知道,你是半夜在一个男人的房间?”
男人警告的声音发紧。
白冉愣了愣,嘴唇微张,咬住顾西祠指尖的牙又松开了。
“呀。”轻呼一声。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白冉两眼发黑。
她被顾西祠推到了地毯上。
顾西祠单手按在她肩膀上,男人力气大,压得她有点生疼,那手掌压在单薄的棉质外套,透出一阵燥热。
“一个正常男人的房间。”压在喉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喘。
女人神色迷惘,眼神湿漉漉的。
长发散在背后,躺在他的房间里……
这个认知又让顾西祠的喉头滑了滑。
“会很危险。”他眯着眼睛说。
白冉愣愣的,有些怯了,声音恢复软绵绵的:“你,你是正人君子。”
“但你是正人君子喜欢的女人。”
白冉呼吸一滞。
心跳蹦蹦蹦不受控起来,脸颊染上红绯。
光线微弱,任何能看到的一切都开始冒出粉红色。
“我……”
“唔。”
你怎么老是使坏?
这一句话被压在唇齿间,揉碎了,再也发不出来。
脑子又变成浆糊,药丸,白冉直觉自己药丸。
眼睛内被逼出粼粼的水光,喉头有些细碎的声音,身体也软了,白冉甚至有些讨厌自己这般予取予求的样子。
她难受,伸手推顾西祠,推不动,反而摸到他一身绷得死紧的肌肉。
“呜……”
房间内只剩下微弱的呜咽。
白冉要溺毙在这种缺氧的温柔里去。
*
顾西祠几乎是拽着白冉的手,推出房间的。
白冉裹在身上的外套散了,垮下去,露出白皙的肩头,露出睡衣的吊带来。
砰!
一声关门声大力。
白冉扶着墙还在喘,隔着一道门,里面的人也在喘气。
不知道两个人谁稍微好受点。
“上楼去。”
门内男声又低又沉。
“你不会希望我出来送你上去的。”
最后一句话让白冉混沌的脑子清明几分,几乎是小跑的,滚回自己房间。
进门也是好大一声摔门,下意识的,白冉伸手反锁门。
室内只剩下一个人的喘息声。
白冉将自己扔到床上,缩到墙壁抱膝,脸埋在膝头,喘息困在黑暗中。
心跳剧烈。
缓缓,没了外界的干扰,没了另一个人炽热的体温,一切又渐渐平复。
白冉在床头摸手机。
打开。
打开又不知道发送什么。
你讨厌?你坏?
不不,太像是小女生了。
虽然她满脑子都是这几句话,要真发出去,会像是撒娇一样吧?
白冉把手机摔在被子上,不知道在生气什么,脸颊鼓鼓的。
叮——
倒是收到一条信息。
白冉:“……”
白冉小心摸到手机,掀过来看,是顾西祠发的。
简单两个字。
【晚安】
……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就睡着了?!
好像是住在她心里一样,她不回复,那边就又发了一条。
【睡不着?】
白冉没忍住,动手指回道:【你说呢?!!】
几个感叹号增强了语气。
那边又没动静了。
须臾,一个请求语音通话的界面发了过来。
白冉:!!!
白冉没接。
第二个很快又打进来了,白冉忐忑着,按了接听。
只有盲音,还有一些室内走动音。
“等一下。”
顾西祠的声音有点远,房间内在翻找什么,接下来是一阵触碰音。
好像顾西祠从角落里拽出来了一个什么。
木盒子打开的声音清晰。
骤然一声音律划过。
白冉惊了,这是,吉他吗?
第二声拨弦声响起时,白冉确定了,真是吉他。
顾西祠从房间里找出来了一把吉他!
“还在生气吗?”男声正常,比她恢复得快。
白冉微恼,没说话。
顾西祠也不逼问,又调弦。
几声调子过了,顾西祠清了清嗓子。
“只是学过几年,给你弹一首安眠曲吧,只是能听的地步。”
顾西祠声音微滞,又说:
“以前认识的一个哥们儿,经常做错事就回家给女朋友唱歌哄人家,我唱不来,给你弹下吉他吧,不保证特别好听,不过安眠应该够了。”
开头几声有些凝涩,显然好久不上手了。
调子轻缓,音不多,不是特别难。
白冉就是听着有些耳熟,肯定不是那些晦涩的古典乐,应该是流行乐。
但是只听调子,白冉认不出。
认不出也没什么关系。
安静听了会儿,白冉把枕头摆正,缩进被子里,手机放在床头边上。
那轻缓的调子渐渐,从耳朵进了心间,把白冉本来就浓郁的睡意又唤醒,她打了个哈欠,动了动,迷糊之间,整个房间只有手机屏幕是唯一的光亮。
顾西祠弹了有十多分钟,耳机里传来安稳的呼吸声。
和刚开始的急促天差地别。
他想她是睡着了。
眼前的谱子是几年前的流行乐了,有歌词的,不过他就只弹了一首简单的。
顾西祠停了会儿,手机对面的呼吸声还是那样,绵长又平缓。
他方确定,她是真的睡了。
顾西祠想了想,挂断前,对着耳机轻哄着说了一句。
“好梦。”
语气小心又郑重,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一样。
挂断电话,将吉他收好。
顾西祠在房间点了根烟,人哄睡着了,他反而脑子里更是东想西想,呼吸带着一股子压不下去的燥热,罕见的生理冲动大于心理的。
橘黄色的火星亮在房间内,他看着谱架上还没收的歌词本,吐了口烟圈。
【爱上了你之后,我开始领悟】
【谁是谁的幸福,我从来不在乎】
【云破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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