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宝妮要和新来的卫知青结婚啦。
这道好消息随着大队长他们走后, 迅速传遍林溪村大队的每个角落, 几乎让村里每个人都听到了。
与大多数人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毕竟村里有喜事办, 届时怎么着也能瞧个热闹、沾点喜气, 甚至凑份喜钱过去吃上一顿、喝杯水酒等等, 怎么着都不亏。
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讲, 这简直就是个噩耗了。
“什么, 卫知青将要去做上门女婿了?怎么可能!”
那几个好样貌的新知青听后纷纷震惊莫名, 仿佛大受打击一样张口结舌, 不敢置信。
他们这边还想着要怎么慢慢接近刷好感度呢,结果目标人物那里就迅速找个饭票准备出‘嫁’了, 谁来告诉他们,这是真的吗?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真的。
“小卫同志真是想的开, 据说同人家姑娘一见钟情呢, 也是他幸运,到了这里都能找到心上人, 以后落地生根, 日子也算有了奔头。”知青老大哥为此感怀不已。
老钱家那边给知青院递了邀请的话, 老大哥觉得有知青愿意身先士卒融入当地对他们是好事,于是在收到消息后积极地集合村里所有知青,商量着送些什么贺礼才好。
怎么说也是‘娘家人’,他们可不能给小卫同志丢脸, 让村里看扁知青。
有老大哥带头,老知青们纷纷响应着出谋划策,但是新知青在震惊过后却是紧张起来,对那桩即将到来的亲事如鲠在喉,排斥万分。
这般情况下,新知青中的某些人也没那个心思参与什么送礼讨论了,齐齐称道是身体不舒服,一起躲回屋里偷偷商议对策。
若说刚开始他们还明知彼此的存在却各自为政、相互防备,那现在的话,他们就不得不结合到一起发力挽回现状了。
“眼下是什么情况,卫总不是冷心冷面轻易不让人靠近的吗?怎么才来几天就突然要跟人结婚了,而且还是入赘上门,攻略手册上写的怕不是驴我?!”
“那我哪儿知道,之前听说他们这事儿,还以为是谣传,毕竟那个村姑也就给卫总送了几顿饭,谁能想到这样就把人勾走了。”
“话说他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一个是冷漠光鲜的城里公子,一个是瘦小干巴的乡下村姑,天上地下,云泥之别,明显不搭的好吧。”
“应该不是芝麻对绿豆看对眼了吧,里面是不是有啥咱们不知道的内幕交易?”
“关键是目标人物ooc了,咱们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应该不会,卫总的长相错不了,就是性子表现出来的有点……出乎意料。”
“那该怎么办,任凭他嫁给一个小村姑,等他成了有妇之夫,咱们的任务岂不是要更难完成?”
“…………”
一群人大白天猫在屋里嘀嘀咕咕半晌,抓耳挠腮心急火燎的,直到老知青那边都商量好送什么新婚贺礼了,他们还没讨论出个具体结果。
最后,他们决定只能先尽量把婚事搅合黄了。
如果实在不行,实在不行的话,其实他们也没甚办法能阻止。
毕竟他们人还在人家地盘上,想欺负人家本地小姑娘,那就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后果不用想都知道,即便他们愿意承担,老知青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胡来,以免殃及池鱼,让大家都不好过。
不过那是最终没办法的办法,当前还是搅黄了亲事最为紧要。
确定了这一方针后,那些好样貌的新知青们就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一反之前的文静矜持,迅速活跃了起来。
与此同时,钱宝宝虽然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诸多敌手,但心里已经莫名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危机感,让她奇怪疑惑之后小小记了一笔,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甚好烦恼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亲事有长辈负责操心,平时又有卫斯年陪着,她可不就爽歪歪嘛。
也许是乐极生悲,也许是老天看不过眼,正爽着呢,闹事的来了。
这天钱宝宝趁着天气暖和去小河边洗衣裳,连同她自己和卫斯年的一起洗,而卫斯年就在一旁给她打下手,间或去捉点小鱼小虾采些番荷菜,等稍后回去加餐。
秋日的阳光照在河岸上暖洋洋,两人待在这一片地方劳动着,悠闲又自在。
但自在没多久,煞风景的人就闯了过来。
是知青院新来的那几个男知青,之前还一个个光鲜亮丽的摩登样子,才过去几天呐,他们就变得脸色青黄、邋里邋遢,跟村里人差不多一样灰扑扑了。
这下谁也别再瞧不起谁。
“卫同志,请你过来一下,我们和你说点事。”男知青站在不远处朝卫斯年喊道,对一旁洗衣裳的钱宝宝直接无视,仿若她不存在。
这态度直接让卫斯年头也不抬,理都没理他们那些人,权当没听见。
男知青等了会儿见人真的不过去也没放弃,又接着喊了一声,“卫同志,是关于你的亲事的,咱们一块去那边聊聊吧。”
听到竟然有关亲事,卫斯年和钱宝宝的耳朵顿时都支棱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
“既然他们有事说,那你过去听听呗。”后者给前者使了个眼色。
卫斯年嗯了声应下,从小河里淌出来拍了拍手上的水草,上岸朝几个男知青走去。
男知青们瞧着他走过来,看上去有些激动,仿佛无意间朝另一个方向挥了下手,然后故作自然地领着人去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说话。
因为地势平坦开阔,钱宝宝抬头就能看到他们一行人在大树下的身影,顿时放心了许多。
只是由于距离太远的关系,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不过钱宝宝也不在意,左右卫斯年不会让自己吃亏,更不会让她被吃亏就是。
她以为这只是卫斯年那边的事情,不关乎她什么,谁知卫斯年刚离开没一会儿,不知从哪儿蹿出来的几个女知青就跑她这边来了,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钱宝妮,卫同志知识渊博、前程远大,如果被困守在一个小村子里绝对屈才了。”
“有些人犹如天上的白云,而有些人就是地上的污泥,两者天差地别,是不能强求的。”
“卫同志是如此光风霁月、如琢如玉,应该和有文化肯上进的知识女青年相配,而不是一个村姑。”
几个之前容光焕发、现下暗淡憔悴的女知青一来就叭叭叭地说个没完,根本不容人插嘴,话里话外的意思表达的不要太明白,就差直接点明钱宝宝配不上卫斯年,让她有自动退出取消亲事了。
钱宝宝起初还悠哉闲适,当个乐子听一听,然而越听越黑线,心里特不舒坦。
好气!
既然让她不舒坦了,那她们也都别舒坦了吧。
“你们叽叽歪歪的不就是想说我配不上卫知青,然后让我自动退亲好让你们有机会上吗?目的这么直接,弄那么多幌子干啥,真是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钱宝宝毫不留情地径直开怼。
倒是对面几个女知青没想到一个小小村姑敢说出这样的话,霎时间都惊呆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直至她怼完才回神。
她们自诩是现代化女性,倒是没被说的脸红窘迫,反而认为小村姑言语粗俗,果真是下里巴人、泥腿子,想跟她们卫总结婚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你一个乡下人,竟然敢觊觎卫…卫同志,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带头的女知青看商量不成,立马声色俱厉地开始恐吓。
另一个女知青不屑地瞥了眼钱宝宝,不耐烦道,“跟她叽歪什么呀,让我送她点礼物好了,保证那亲事办不成。”说着当即撒开一包药粉。
钱宝宝没想到她们竟然当场来阴的,猝不及防之下眼见着粉末铺面而来,立马抬手捂住口鼻,往小河里跑,并且扯着嗓子大声喊卫斯年,说有人欺负她,快点来救场,不然媳妇就要没啦。
卫斯年长腿长脚,听到召唤后立马抛弃腻歪着东拉西扯耗时间的男知青们,动作极其迅速地杀到现场。
“怎么回事?你们对我未婚妻干了什么?!”卫斯年一边黑着脸急忙把人从小河里拉上来,一边向懵逼的女知青叱问。
钱宝宝这时候差不多也明白过来了,立刻指出他们的猫腻,“他们刚才是调虎离山,还有声东击西,故意把你叫开,然后这几个女的就过来对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说我配不上你,让我自动放弃,好让她们有机会……她们还朝我撒毒粉!”
身为上过几年学的小村姑,有些词和句子讲的不要太到位。
就这样,她巴拉巴拉将经过描述的分毫不差,半点没有隐瞒,甚至连自己猜测以及推测到的东西都一气当着卫斯年的面说了个一清二楚,刺激得对面那几个僵在原地的女知青以及追过来的男知青们脸色齐齐变了又变,五彩斑斓。
卫斯年听后想到方才男知青那边也是叽叽歪歪着劝他对待婚事要慎重,说什么他与宝儿同志接受教育程度不同,三观和理念以后都会产生冲突不会长久等等,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让他放弃亲事,不禁深深皱眉。
这分明是想插手他的个人私事,将亲事搅和黄了!
还当他是傻子呢,一群蠢货。
他们自不会知道亲事只是他和宝儿同志约定好的契约形式,是互帮互助,马上酒席都要摆上了,取消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取消。
这些人想操纵他的生活?果然还是远离的好。
等他以后进门了,知青院那边也不用多去了罢,以后跟这群人碰到只当不认识,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如果这样对方还妄想纠缠上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卫斯年掩下复杂的思绪,眉眼间快速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不用管他们。”他帮钱宝宝理了理衣裳和头发,没再看那些欲言又止的神经病们一眼,端上洗衣盆就和他未来媳妇一块走远。
不过这还没完,有些人不安分就是闲的,有那个多管闲事的精力,不如多为人民劳动创造价值吧。
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卫斯年随后赶紧带着被撒了毒粉的钱宝宝去看郎中,结果土郎中撵了点落在后者身上的粉末,瞧半天没看出是什么东西来,只让她之后注意着点,一有不对立马过来。
钱宝宝老实点头,觉得是自己太大意了,以后再遇到那些与众不同的新知青就躲远点。
对方太诡异了,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虽然她觉得那粉末应该不是什么好物,但她现在没感觉到什么不好的症状,也就担忧着渐渐放下了,只根据郎中的嘱咐时刻注意点。
然而直到过了小半天时间,还是毛事儿没发生。
或许是那粉末失效了没起作用?还是对方其实装腔作势骗了她?钱宝宝记下这个教训,打算以后好好还上。
事实上不用她以后找机会动手,当前就有人替她找场子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卫斯年稍后去拜访了大队长,声情并茂地讲述了新来知青对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性和干劲,极力要求大队长尽快给他们安排劳作,实现个人价值,为祖国建设做贡献。
大队长:……行叭,正好播种的准备工作该进行了,比如铲粪挑粪什么的,活计绝对不缺。
于是等到晚上,大队长就趁着空闲召集大家伙提前开了场秋种动员大会,期间重点表扬了新来的那群知青,然后分配他们先去挑粪,美其名曰先适应一下乡下劳动的工作,免得真下地上工时手忙脚乱,适应不过来。
挑粪那活虽然不算多重,但谁干谁知道。
现在有人提先接了手,村民们顿时欢呼雀跃,热烈鼓掌,纷纷称赞新知青们有觉悟,是能干大事的人呐。
老知青们为此惭愧不已,觉得先前误解了新知青不安分、没正形,结果人家那是觉悟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让他们十分汗颜,自动让步。
挑粪的活就给他们了叭。
加油,为人民服务!
新知青:“…………”这绝对是来自村姑的报复!
然而即便知道大概有人想整他们,罪魁祸首还是那个该死的不要脸的村姑,但他们面对突然咣咣落到头上来的活计还是没有办法推掉,不然就会得罪整个大队,这地方也别想多呆了。
但是即使不得不接受大队长的安排,仍旧有人不满地找茬道,“卫同志也是新来的知青,他怎么没有挑粪任务?”
能问出这话就表明这是新知青里真的愣头青,与好样貌的那几个不是同类人。
前者是殃及的池鱼,被某些作死的新知青连累了,算是倒霉。
而后者则不敢指出卫斯年没算进挑粪的人里面,不然还真能让任务目标去挑粪不成,人家卫总家大势大金娇玉贵的,真让他挑粪,等回到现实,他们绝对虚到露馅,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卫斯年不去挑粪,那是因为有现成的理由在呢。
“小卫同志就要结婚办酒了,最近忙活着呢,他这有婚假,劳动任务等事后秋种的时候会补回来,你们有意见?”大队长说出的理由再正当不过,谁也反驳不了。
有意见的纯·新知青立马蔫了,老老实实去干活。
有了事做后,特别是还每天臭烘烘的,那些明显想搞事儿的新知青们立马没再往钱宝宝和卫斯年跟前凑了,直到他们摆酒的喜日那天来临。
老婶子们收了钱办事很给力,新婚用品、席面什么的都准备的齐齐整整,让两个没长辈在家的新人省心又省事儿。
同时大队长和钱家长辈那边也遵循了当时的承诺,将办喜酒宴客的流程安排的敞敞亮亮,分外妥帖。
在这种时候,其实只要肯多花一点钱票,一切都不是问题。
所以婚事最后办的还挺顺利,从始至终都没要钱宝宝操什么心,就连结束时的收尾工作都有老婶子们操持,更有他们的小辈们鞍前马后地帮着忙,大家像过年一样在秋种来之前热闹了一番,顺便沾沾油水。
钱宝宝不吝啬于钱财,但也没想打眼,因而席面置办的档次在村里算是中不溜朝上。
但这仍旧让参宴的客人们高兴的不行,因为里头上了一道荤菜,是实实在在的腊肉,就算其余都是些素的,来客在真真切切吃到腊肉后也是十分满足了。
毕竟不年不节的,能尝尝肉味就很不错啦。
有人说主家厚道,收了礼还给准备荤菜,估计赚不了多少;有人说钱家闺女不会过日子,这样大手大脚下去,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还有人对新娘子能‘娶’到那般俊的男知青而羡慕嫉妒恨……
本来因为最后这个,那些好样貌的男知青在村里姑娘中的待遇还提升了一点。
但因为他们整天挑粪捡粪的太臭了,气味太大超过美色,姑娘们不敢靠近只远观,看一眼欣赏欣赏就好,真要选了当丈夫还是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爆肝了,啦啦啦(~ ̄▽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