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赶到,同那名叫言欢的娘娘手忙脚乱的将三王爷拖出了莲池。
彼时四个人皆都是一样的湿了透,而三王爷很应景的打了个喷嚏,声儿都未落那言欢娘娘已经担惊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朝华,你没事吧?觉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着凉了?这可怎么好?”
那一连串的关怀,情之切切让小凤儿这样后知后觉的人都隐约意识到娘娘与王爷关系不一般啊。
“娘娘。”小宫女实在瞧不下去了,不由开口:“现下三王爷已然无碍了,就让三王妃带王爷回府。您也快些回宫换个衣裳,风凉小心伤寒。”言毕,对小凤着礼微笑,“劳烦三王妃了。”
小凤忙点头,回以大笑,却在小宫女一点点纠结的脸上,尴尬的收了笑。
言欢娘娘也不迭点头,“是了是了风凉的紧,朝华快些随我回宫换个衣裳吧。”
小宫女瞬间塌了脸,悲切的看着言欢,“娘娘……圣上一会儿要上您那去,您带三王爷回去换衣裳……不太好吧?”
“朝华乖,我带你回宫换衣裳哦。”
“娘娘您这是无视我吗……”小宫女哀嚎。
言欢却突然转头,瞥她一眼,“怕什么怕,反正他早就知道我同朝华的关系。”
一旁的小凤瞬间顿悟了,原来这是明目张胆的爬墙啊……
言欢视若无睹小宫女的昏厥,拉了三王爷的手愉快的往内宫走。
小凤跟在后面,紧了几步想上前,言欢却猛地止了脚,突然的让小凤险些撞上去。
瞥她一眼,言欢言语不甚和谐的道:“你跟来做什么?”
“啊?”小凤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迷惑不已:“一起去换个衣服啊。”
言欢冷哼一声,“谁讲了要你一同去的,你该回哪就回吧。”言毕拉了三王爷要走,三王爷却挣了两下,不愿走了。
“怎么了朝华?”言欢诧异。
三王爷却紧抿着小嘴,抬了水汪汪的眼睛瞥小凤一眼,呐呐开口:“我不去了……”
小凤一愣,心里登时欢喜不已,够意思!竟然知道有福同享!
“为什么啊?”言欢急近一步,握住他的手。
“因为……”拿眼瞥着小凤,他嘟囔许久才道:“她说月白喊我回家吃饭,不回去月白会生气的。”
有什么瞬间崩塌的声音,小凤扭开头不看他。
言欢却笑,“原来是为这事儿啊。没关系的,让那谁谁回去跟我哥讲一声便好啊。”转头瞧着小凤:“那谁谁。”
依旧啊了一声,而后反应过来,“你在叫我?”
“难不成叫鬼啊?”言欢白她一眼,“你回去跟我哥说一声,朝华换个衣服就回。”扭身要走,却又回头,“你知道我哥是谁吧?”
“不知道。”小凤诚实的答。
言欢扶额,“回上几句看看——(片段回放)他嘟囔许久才道:她说月白喊我回家吃饭,不回去月白会生气的。言欢却笑,原来是为这事儿啊。没关系的,让那谁谁回去跟我哥讲一声便好啊。(回放完毕)”认真的看着小凤,“知道了吗?关联对换,月白=我哥。”
小凤哦了一声,见她拉了三王爷要走,赶忙开口:“等一下!”
言欢愤愤转头,“又怎么了?”
小凤困惑的看她,“月白是谁啊?”
言欢登时娇躯一颤。
小凤扭脸,暗暗估摸着要再问一句,朝华是谁,这娘娘会不会当场厥过去。
是无言的不能再无言,言欢直接无视小凤,拉了三王爷,带了小宫女拂袖而去。
小凤叹了一声,决定自个先回去,抬步之时却又定了住,默默看着他们已然消失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呢喃:“能不能先告诉我怎么出去……”
路痴痴成小凤这样委实不容易,出宫的路明明走过两遍了,她依旧迷失了方向,左转右转的迂回了许多路途后,终于彻底的迷路了,而当她恍然大悟可以找人问路的时候却发现自个身在了一处花木扶疏,了无人烟的地方。
皇宫里竟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界?小凤惊奇,左探右探,忽然瞥见远处的一株丹桂树下有人影晃动,一时欣喜,快了几步想上前问个路,却在咫尺之间顿了脚。
因为她瞧见那在丹桂树的人一身黄袍,金线滚边,气势万千的纹了飞龙。
没错,那人正是当今圣上。
听他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小凤一时好奇,蹑了手脚躲在一旁的大树后,竖了耳朵。
“浅碧。”他俯身细细捡起树下落了的丹桂,拢在袖子里,“你今个看见三哥的媳妇儿了吗?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污了三哥这块暖玉。”
小凤很真诚的点头。
“也对。”他继续自语,“这天下除了你,还有谁能配的上三哥。只是如今的三哥配不上你了。”兜了一袖落花,他屈膝半蹲,沉默了许久,久的小凤以为他不在言语之时,突然开口,声音暗哑,“浅碧……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女子,该是伴在天下至好的男子身边,万丈荣光……可是我可以给你这一切的时候,你为何……”
那话语极是压抑,沉而哑,最后落了未完,沉默了。
小凤在树后听的没头没尾,更诧异这空无一人的皇帝在对谁说话,一时不留意掰断了手中攀扶的树枝,咔吧一声露了行藏。
“谁?”皇帝猛然起身厉喝。
小凤挠了挠头,笑眯眯的走了出来,看见皇帝,大惊,“哎呀,好巧啊圣上……”呵呵的傻笑,却在皇帝一分分沉下来的脸色下,越来越低微,直至无声。
看着皇帝一副,我用眼神杀死你的气场。小凤瞬间塌了脸,无奈的坦白,“好吧,我承认我来了有一会儿了……不过我真的没偷听!我发誓什么都没听见!”
“是吗?”皇帝脸色阴森,却颇是温和的笑,“小凤啊,朕忘了方才朕好像有说过解了你和三哥的婚约吧?”
小凤迷惑的看他,“圣上有说过吗?臣妾耳朵不好,来的也晚,没听见圣上说什么啊。”
逼近她的眼睛,皇帝笑的阴森:“真的没听见吗?听见了朕可就收不回了,金口玉言,一定得还你自由的。”
“臣妾……”小凤真诚的迎上他的目光,“真没听见。”
皇帝冷哼一声,却是缓了脸色,“你怎么还没出宫?来着禁宫作甚?莫不是显活的长久了吧?”
“啊?”小凤扫了扫了无人烟的四周,“原来这是禁宫啊……”替裙摆,默默的跪下,她非常清楚自己现在该说什么,“圣上恕罪哟~臣妾不知此乃禁宫~臣妾是迷路了无心闯入的~圣上恕罪~”
果然皇帝很吃这套,挥手让她起来,“你不是早出宫了吗?”
“哦,本来出去了,可是为了找三王爷又进来了……”小凤抬头,巴巴的看着皇帝,“圣上……您是要出这禁宫了吧?臣妾同您一道出去,顺路。”
皇帝瞅她一眼,拂袖往前走,由她跟在身后。
这园中花木繁茂,并不修整,由着性子疯长,所以枝枝杈杈的不规整,左探一枝右探一枝的,而脚下也多横生的藤条,星月稀薄,顾是着脸上却顾不得脚下。
小凤很自然在那茁壮的枝杈间被绊了倒,噗通声颇重,磕的生疼,却硬是没惊呼出来。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响,皇帝才顿足,回头瞧见小凤螃蟹一样趴在地上,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眉眼都挤到了一块,却没一点声儿,不由好笑,“你说你走个路都非得这么惊人吗?”
小凤正疼的厉害,瞥他一眼,没答话。想爬起来,却痛的手脚酥麻,很是艰难的挣扎了两下。
实在看不下去一只黑螃蟹在地上动弹,皇帝哀叹着伸手到她眼前,“疼就叫出来,憋的脸都肿了。”
她的脸本来就是这色儿好不!小凤愤愤的腹诽,攀上他的手,挣扎着站起来,嘟囔,“叫出来就不疼了吗?反正叫出来只会让人看笑话……”
扶着她的手突然一顿。
皇帝看她痛的皱到一块的眉眼,突然便笑了,“是啊,反正叫出来也没人心疼,只能让人看笑话。”
看着他越笑越扭曲的脸,小凤很有种脱鞋拍死他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种抄全家的冲动,不太欢乐的起身,嘴都懒的张,囫囵道:“谢圣上。”想抽回手,却被他攥住了手指,诧诧抬头,刚好迎上他逆着月色的眼睛,阴影一片,瞧不清神色。
皇帝别扭的扭过脸不看她,抓了她的手放在衣袖一角,没好气的道:“抓着。”转身便走,唇角却是止不住勾了起来。
他的衣袖纹了金线,极凉,比方才握的手还凉。小凤愕然,看着他的后脑勺一时反应不过来,就那么扯着他的衣袖,牵引着穿过花木扶疏。
“三哥呢?你没找到他?”皇帝不回头的闲话。
小凤恩了一声,又道:“找到了,不过他衣服湿了,跟什么言欢娘娘去换衣服了。”
言毕,前面引路的皇帝猛地顿了脚,突然的让小凤一头撞了上去。
伸手扶住她,皇帝突然冷笑,“你是说三哥去言欢宫里了?”
月色下,小凤看不真切他的脸,只看见一壁阴影里,他阴森森的牙齿,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愣愣的点头,却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这不正是爬墙女的夫君,光明正大带绿帽子的那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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