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沈廷南脸上的惊愕不似作伪,连忙否认,“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他还不死心地想跟黎夏打感情牌,“我跟你妈妈是真心爱过,她一走就是十多年,我心里也一直惦记着。没想到她这么早就撒手去了,我这心里想起来也不好过……”
说着,还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来。
黎夏没工夫陪他演戏,确定沈廷南不是他要找的人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沈廷南低头哭得不能自已,再一抬头发现黎夏已经不见了,颇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瞬间变了脸色,朝门外冷哼一声,怒冲冲地关上门。
他沉着脸回到餐厅
,众人见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脸上表情各异。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小夏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还怪我们,大过年的都不肯回来……”
沈老太太狠狠翻了个白眼,“小没良心的,还不如就让她们娘俩死在外头算了,省得现在就知道惹人生气。”
沈大姑连忙安抚:“妈,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她也不满地看向沈廷南,“小弟,不是我说你,黎夏这孩子是该好好管管了,她根本就没拿自己当沈家人嘛。”
凡是涉及黎夏和黎晚黛的话题,周雪菲从来都是不开口的,她低着头默默给鱼肉挑刺,然后夹到沈廷南和一双
儿女碗里。
沈老太太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好女人还是得像小周这样,照顾好男人和孩子就行了,千万不能想着出去作天作地,男人才是家里的天,听到了吗?”
周雪菲柔顺地点头应是,“妈说得对。”
沈念瑶悄悄抬头看了沈老太太一眼,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
第二天黎夏又去了蓝家。
蓝家别墅外装饰得十分红火喜庆,大红灯笼在廊下挂了一排,福字窗花一个不落,一看就是蓝谨真的审美。
黎夏进门,先给蓝启拜了年。
“蓝伯伯过年好,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事业兴隆家庭和睦。”
黎夏挑不要
钱的好话说了一箩筐,简直张口就来,十分不走心。
但蓝启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塞给黎夏一个厚厚的红包。
“好好好,也祝小夏新年快乐,学业有成。”
蓝谨真从客厅一阵风似的冲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笑得贼兮兮的,“快跟我来,带你去看帅哥。”
黎夏一头雾水地被她带去了别墅后面的小花园。
这是一个全玻璃打造的花房,里面栽种着许多或名贵或珍奇的植物,平时还有专门的花匠打理,走进去就好像来到了植物园一般。
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掩映在郁郁葱葱的绿植间,白衬衫的质地柔软而熨帖,勾勒出男人略微
清瘦却笔挺的身形。
他站在一棵热带灌木前,微低着头,似乎在观察枝干上的叶片。
蓝谨真站在门口,兴奋地朝男人喊:“谨时,我把你的小媳妇带来了!”
男人闻声转过头来,白皙俊逸的面孔上挂着温煦又亲切的微笑,眼底还带了几分淡淡的宠溺和纵容。
“姐,你又在胡闹。”
日光透过头顶的玻璃天窗照进来,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就好像是降临凡间的神使,神圣不可侵犯,让人不由自主地肃穆起来。
他又将目光移到黎夏身上,看着她一脸惊讶的神情,冲她歉然一笑,“抱歉,我姐一向就是这样,没吓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