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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夏霖!超越时代的智者! 货币战争和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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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司马冏看着情报, 大笑道:“胡问静无知愚蠢,竟然种了九亿斤芋头,这是要吃到人人像芋头吗?”其余几个官员附和着大笑, 有人道:“这芋头放不久,只怕九亿斤芋头中至少八亿斤只能喂猪了。”司马冏大笑:“喂猪都不一定肯吃这又硬又难吃的芋头。”

众人一齐笑着,鄙夷着胡问静的愚蠢。

司马冏笑了许久,道:“我大缙的精锐士卒最近如何?”一群官员早有准备,一个官员拱手道:“今日大军出操,精神百倍, 士卒高呼大缙万岁。”一群官员微笑, 司马冏每日都要询问益州的士卒的情况,可哪有这么多事情可以汇报的?于是这汇报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一个标准范本, 今日大军出操, 明日大军也让出操, 后日就是留在营地锻炼体能,大后日就是练习弓箭, 至于大军其实在做什么, 完全不重要, 只要汇报这些就够了。

司马冏微笑, 心里很是满意自己对大军的控制, 这一万益州军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万万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益州地形易守难攻, 我们只要守住了几处要隘, 这胡问静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进益州。”司马冏大声地道。

一个时辰之后, 一只信鸽从成都某个角落飞了起来,信纸上详详细细地记载了今日司马冏的言行,以及宜都王府内发生的事情。

在几百里外的南充城, 有人从信鸽中收了信件,细细地看,叹气道:“又是一纸废话。”每日都有情报送过来,可是几乎全部都是毫无价值的废话,也不知道是那些传递信息的人废物,还是司马冏废物,每日只会做一些毫无价值的事情。

另一人道:“我等的作用就是从废话中找出有用的信息。”他顿了顿,问道:“那夏霖到底从江陵得到了什么,可有情报?”

房间内几人一齐摇头,各地的消息都证明了夏霖得到了某个大有价值的奇物秘方,而后详细记载了夏霖的一路行动,偏偏就是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奇物秘方是什么的消息。

有人无奈地道:“江陵正在严查,听说好些道门的人赶回了江陵,彻查了所有的机密文件,没发现任何泄露的痕迹。”对于江陵乃至大楚而言,此刻众所周知的利器就是回回炮了,但是回回炮的机密图纸不在江陵,夏霖就是混入了府衙也不可能得到回回炮的机密图纸,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一群废物!”房间内某个人大声地骂着,也不知道是骂传递消息的人还是骂江陵道门的疏忽,竟然被人偷了机密却仍不知道被偷了什么。

房间内众人内心其实是理解的,“机密”这玩意儿有可能就是一句话,或者一个数据,被人看了一眼传递了出去,谁知道是那一句话哪一个数据呢?如同他们从益州宁州梁州各地得到的消息,就算司马冏知道泄露了,又哪里知道会是谁泄露的?

……

成都。

御书房中只剩下司马冏一个人了。他脸上自信的微笑慢慢地消息,颤抖着从一个木盒中翻出了一卷小小的飞鸽传书,上面的文字他几乎都能背出来了,“……司马冏笑言,‘我有大军在手,何惧胡问静?’……与花园中舞剑一炷香……”

司马冏盖上木盒子,又塞回了书架之上,混入了密密麻麻的书本画卷之中,仿佛如此就不那么烫手了。

这一段简单的毫无价值的飞鸽传书记载的是司马冏某一日的行动。若不是他很少在花园中舞剑,他都记不起这飞鸽传书中写得是哪一天了。

司马冏脸色惨白,那一天陪伴在他身边的官员大概有三十人,侍卫大概有百来人,宫女太监大约有三百来人,这四百余人之中谁是胡问静的细作?

司马冏回想着一张张的脸,这些人有一半是他父亲齐王司马攸或者他在长安的旧臣子,跟随他已经有十年以上,另一半人则是巴蜀的旧人,与胡问静毫无关系。

可是,这些人中竟然有人是胡问静的细作?哦,不能称作细作,因为这四百余人一定不是胡问静派来的,而是眼看天下大局尽在胡问静手中,巴蜀独木难支,迟早灭亡,于是良禽择木而栖。这不是细作,这是叛徒!

司马冏浑身发抖。这封因为鸽子被意外猎杀,又巧合地落在了府衙的官员手中,这才落到了他的手中的飞鸽传书令他清楚地知道了自身的危险。就是他最信任的四百余人之中都潜伏着勾结胡问静的叛徒,他还能信任谁?会不会他前脚派人攻打胡问静,后脚胡问静就得知了他的详细部署?

司马冏很清楚论打仗他绝不是胡问静的对手,胡问静一直没有对巴蜀动兵的原因是因为巴蜀地形复杂,而胡问静又被中原纠缠,抽不开身。

司马冏拿起茶杯,大口地饮茶,冰凉的茶水带着香气进入了他的喉咙,他微微镇定了一些。与胡问静打仗?他想多了,西凉有马隆在,北面关中有覃文静周处,东面荆州有周渝,胡问静需要亲自动手与巴蜀作战?三路大军一出,巴蜀就会大乱,投靠胡问静的叛徒立马就会翻倍,他立刻就会成为孤家寡人,他拿头与胡问静打?

司马冏忽然大笑:“曹操啊曹操,本王与你同病相怜。”当年曹操在官渡对抗袁绍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这般惶恐和绝望,是不是同样发现了一群手下纷纷给袁绍写信讨好、投降,是不是也分不清谁是忠臣谁是叛徒?

司马冏笑了许久,曹操能够翻身,他能够翻身吗?从地理上而言,他还是有机会的,毕竟巴蜀的地理比官渡好了几百倍。

司马冏知道司马越司马柬两个混蛋开始向北迁移了,从理智上他很清楚司马越和司马柬的选择,司马越和司马柬的地形根本无险可守,与胡问静决战只会死无葬生之地,但是从感情上他对司马越和司马柬愤怒到了极点,若是司马越和司马柬离开了中原,胡问静就会对巴蜀下手了,这两人就不能再拖延一两年,让他能够练出更多的精兵,找出叛徒,坚固关隘吗?

司马冏眼睛微红,他的父亲司马攸还是很有才华和远见的,考虑到了篡位这事情风险不是一般二般的大,成则飞上青天,败则全家脑袋落地,因此早早地把他送入了益州,若是篡位失败了,他至少可以占据益州、梁州、宁州与司马炎谈判,有三州在手,有大军守住了要隘,司马炎若是不想引起大战发生变数,很有可能就赦免了他。

司马冏苦笑,这一招后手其实是很不错的,还能牵制住荆州的大军,缓解洛阳的压力,若是胡问静敢攻打巴蜀,区区荆州一州之财力物力人力未必能够打得下巴蜀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司马攸和卫瓘算了半天没有算到司马炎竟然与司马攸同日而逝,更不会想到他司马冏虽然早早的入了成都,可益州梁州宁州却依然没有真正的全面的掌握在手中。

司马冏进入益州的第一日就遇到了氐人造反作乱。

氐人李特聚集了数万氐人作乱,掌握了绵竹关,益州刺史罗尚是个废物,带了三万人攻打李特竟然还输了,若不是司马冏赶到,带了数千生力军杀入军中,罗尚搞不好就被李特杀了。但李特依然顺利逃走,占据了广汉城,罗尚包围许久也不曾能够打下广汉。

司马冏脸色铁青,这罗尚就是卫瓘给他安排的后路、足以抵抗胡问静的高手?为何他觉得罗尚就是一个废物?倒是那个张方很有将才,可堪重用。但是……

司马冏心中对张方一直有些警惕,张方出身贫贱,会不会天然的更亲近同样出身贫贱的胡问静?司马冏唯有不断地给张方厚赐,官职、衣服、饭菜、房子、美人,凡是他能够想到的都尽量的给与张方,只盼张方对他忠心耿耿。可他身边的四百余人之中有人叛变,张方就不会叛变?司马冏毫无把握,他只盼卫瓘与司马攸留在蜀地的将领还有那么几个核心人员是忠心的,能够牢牢地守住了巴蜀的雄关。

司马冏想到了宁州,又是长长地叹息。宁州氐人没有作乱,宁州的夷人和汉人作乱了!真是狗屎啊!

宁州当地的汉人门阀李睿、毛诜、李猛等人带领家族鼓动百姓和夷人作乱,围攻南蛮校尉李毅,李毅也算是有才华的了,玩了一手鸿门宴,轻而易举的杀了前来赴宴和谈的李睿,不想其余夷人一点都不懂得李毅的手段了得,不但继续造反,反而声势更大了,李毅分分钟就被杀了,若不是李毅的女儿李秀领军出战,平定叛乱,这宁州就是夷人的天下了。

司马冏大喜之余又大为惊恐,宁州平定了是好事,但是出了个女将李秀就实在不是好事了,还不会又是第二个胡问静?但是宁州处定,夷人溃兵犹在,随时死灰复燃,司马冏难道敢将李秀踢出局?

大势所逼,司马冏只能任命李秀为南蛮校尉,宁州刺史,佩虎符,统领宁州五十八部夷人。

这宁州刺史、南蛮校尉李秀与荆州刺史、折冲将军胡问静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司马冏时刻担忧李秀起兵造反杀入成都。

他唯有喟叹,生不逢时!司马攸和卫瓘计划中固若金汤的蜀地竟然千疮百孔!他不但没有成为荆州的巨大威胁,没有能够出兵牵制荆州,反倒花了偌大的精力和时间在平定内部的混乱之中。

司马冏重重的呼吸,卫瓘就不会派遣几个靠谱的人留守巴蜀,为他清理垃圾吗?给他一个烂局也叫作后手?

书房外,有人轻轻地敲门:“殿下。”

司马冏握住了腰间的剑柄,轻轻地道:“何事?”

那人恭恭敬敬地道:“夏霖已经回到了成都,正在等待陛下的召见。”

司马冏平静地道:“让她进来。”真是奇妙啊,他现在能够相信的反而是这些苏小花、夏霖等等女子。

司马冏不认为他能够用魅力或者王妃的职务诱惑苏小花、夏霖等人,但是他从苏小花和夏霖等人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权力的羡慕嫉妒恨。

司马冏太了解嫉妒恨了。身边不如自己的人忽然得到了夸奖,或者名声大振,或者拥有了美好的未来,这一瞬间产生的羡慕嫉妒恨是永远无法泯灭和改变的。司马冏对苏小花、夏霖等人无比放心,司马家的王侯会因为羡慕妒忌恨而不惜逼迫司马炎逊位,苏小花和夏霖等人就会同样因为羡慕妒忌恨胡问静而终生与胡问静为敌,胡问静走得越高,她们的愤怒就会越大。

人皆如此,不分男女。

夏霖恭恭敬敬地进了书房,见了礼,从怀里取出了玻璃制作的秘方,道:“微臣在江陵得到了此物,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司马冏拿起纸张,费力地从一堆涂鸦之中找到了玻璃的制作方式,细细地看下去。

早夏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的笔迹有些凌乱:“……透光,光滑,可替代窗户纸……以水银作背面,可替代铜镜,纤毫毕现,如见真人……可做温室大棚,冬季出蔬菜……打磨后可做望远镜……可做酒杯……”

司马冏微微有些失望,道:“这就是你说的奇物?”他虽然知道夏霖得到胡问静的军国利器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但是他依然保留着一丝丝的幻想,最终在现实面前破灭。

夏霖恭敬地道:“殿下,我军纵然得到了回回炮的图纸也没什么用的。”

“西凉荒凉,城池能有几许,又有几多城墙?胡人作乱都能打下的城池,何须回回炮?”

“雍州有雄关扼守要隘,回回炮倒是足以破关入关中,可是各处雄关皆是山路,回回炮如何运输?若是关中出一支骑兵攻打我军,如何保住回回炮?”

“荆州泥土高墙无数,一道又是一道,这回回炮又能打破几道?”

夏霖悠然道:“这军国利器对我蜀地而言其实是没用的。”

司马冏苦笑,知道夏霖给他面子,用回回炮出蜀进攻胡问静?他压根没这个胆子,而回回炮之类的武器根本不适合防守。

夏霖见司马冏听懂了她的意思,松了口气,宜都王殿下不是蠢货,那就太好了。她继续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军为何要与胡问静在军事上敌对?以微臣之见,益州梁州宁州地势险要,当以守为攻,放弃军事上与胡问静的敌对,而采取更高层次的战争。”

司马冏一怔,问道:“敢问其详。”

夏霖在这些时日来早已反复琢磨透了,微笑道:“货币战争。”她看着茫然的司马冏,心中的得意从身体中洋溢而出。

“天下钱粮有限,一钱对应一物,钱币增加,则货物价高,钱币减少,则货物价低。”

司马冏微微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超发货币就是导致物价暴涨。

夏霖道:“若是我益州取尽天下钱币,天下钱荒,布帛、粮价可会低贱?”

司马冏点头,好像应该是这样。

夏霖继续道:“若是我益州而后收尽天下粮食、布帛,又会如何?”

司马冏微微有些懂了,心跳得厉害,道:“若是我益州收尽天下粮食、布帛,当然是天下缺粮缺衣,哀鸿遍地,民不聊生,唯有我益州丰衣足食。”

夏霖用力点头:“对!若是天下尽皆缺粮,而唯有我巴蜀粮食堆积如山,天下人岂能不主动杀了胡问静,奉殿下为主?”

司马冏微微有些摇晃,不动一兵一卒就能逼反了天下百姓,杀了胡问静?他定了定神,认真地道:“这有些太理想化了,胡问静不是仁慈的人,天下谁缺粮食也不会让军队缺了粮食,只要军队有粮食,天下人谁能造反?”

夏霖点头道:“是啊,胡问静可是会吃人的,哪里会在乎百姓的死活?”

司马冏脸色一白,重重点头。

夏霖继续道:“是啊,这天下百姓造反,诛杀叛逆胡问静的局面太过理想了,多半做不到,不过,我们可以退而就其次。”

夏霖微笑着,司马冏没有单纯的因为几句好话大话空话套话就得意忘形也在她的估计之内,几句轻飘飘地道德言语就能糊弄住的司马家的王侯都在天下纷乱之中被砍下了脑袋了,剩下的人以前不管多纨绔,都会迅速的认识到“道德必胜大法”就是狗屎。

夏霖道:“若是殿下可以尽数收购天下粮食布帛,百姓穷苦,饥寒交迫,而殿下登高一呼,愿意为入蜀的百姓提供粮食、衣衫,天下百姓会不会大肆入蜀?若是巴蜀之地得天下半数百姓,胡问静得天下之八(九)又如何?不过是十室九空,百里之内渺无人烟而已。”

司马冏重重地点头,蜀地人口少,自然打不过中原,若是蜀地人口与中原相同还怕个毛啊!虽然长远而言中原地多,人口繁衍的空间大,依然必胜巴蜀,但是在四五十年内巴蜀丝毫不用畏惧中原了。司马冏脑海中飞快地转念,这巴蜀有了天下一半的人口,粮食能够撑得住吗?天下一半的人口有多少?真是该死!他当年竟然没有关心过大缙朝的人口普查,一点不记得天下总人口,更不知道战乱之下天下还有多少人。但看看蜀地空虚的模样,应该还能承接无数人吧。

司马冏恍惚了一会终于收回了心神,用大量的人口对抗胡问静的办法果然是好办法,但是真能够执行吗?

他认真地问道:“这玻璃真能够变成钱?”

司马冏静下心来,越想越是有些渺茫:“这玻璃制作秘法是从江陵偷来的,江陵会做不出玻璃?这玻璃真的能够风靡天下,横扫所有人的钱包?哪怕真的赚了大笔的钱,这布帛粮食又怎么运回来?胡问静的人再傻也不会任由粮食和布帛进入蜀地的。”他斜眼看夏霖,心中有股杀气,若是你说些空谈的计划忽悠老子,老子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夏霖笑道:“殿下,且让微臣一一解释。”

“首先,这玻璃能够变成钱吗?”

夏霖道:“透明、光滑之物世所罕见,若是玻璃真有此功效,天下人定然欢喜,欣然购买,如何不能变成铜钱?竹篾尚且能够变成钱财,何况玻璃。”

司马冏微微点头,当日在洛阳斗富之时一只鸟,一头牛,一碟韭菜都吸引无数人花费巨资,若是一个透明的稀罕物品取代了窗户纸,定然会有无数人购买的,是他过分担忧了。

夏霖继续道:“其二,这江陵能够做出玻璃吗?”司马冏缓缓点头,这才是重点。

夏霖认真地道:“依微臣之见,江陵定然还没有做出玻璃。微臣可以想到玻璃能够赚大钱,难道江陵的人会想不到?如今不见玻璃问世,定然是这玻璃制作之法万分艰难,江陵犹在摸索之中,我等若是全力投入研究,早了一步研究出了玻璃,江陵有秘法又如何,这钱财将尽数落在了我等的手中。”

“若是我等已经迟了江陵一步,江陵先出了玻璃,我等也必须研究玻璃。我等可用玻璃取尽天下钱财,江陵也可以用玻璃取尽巴蜀钱财,我等有玻璃在手,就不用担心巴蜀钱财被胡问静取尽。”

司马冏微微皱眉,勉强点头,玻璃想要进入巴蜀?他既然知道玻璃能够取尽巴蜀钱财,当然是不允许一块玻璃入巴蜀了,但是有玻璃在手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似乎并不吃亏。

夏霖继续道:“用玻璃取尽天下钱财是手段,我等的目标是天下人口,何必拘泥在中原或荆州?殿下若是有了玻璃,立刻转卖广州、交州又有何妨?”

“西面、南面蛮夷、胡人无数,谁不能成为殿下的子民?胡问静杀尽胡人,殿下可以尽取蛮夷,诸葛亮可以收蛮夷为己用,殿下亦可以。”

司马冏缓缓点头,若是能够用布帛、钱粮吸引了蛮夷,别的不说,这李秀在宁州的地位和影响力就会下降,他的实力就会增加。

夏霖继续道:“在最好的情况之下,益州率先做出了玻璃,而后高价售卖给凉州、关中、荆州、广州、交州之商人和官员。”夏霖微笑着:“若是一面等身高、纤毫毕现,比铜镜清楚一百倍的镜子奉献给胡问静皇帝陛下,是不是可以为商人换来官职,为官员换来晋升?胡问静知道这玻璃制作之法出自江陵,但那些商人和官员不知道,我等又不是为了结好那些官员和商人,我等只是为了那些官员和商人手中的银钱,何必在意他们花重金购买的‘祥瑞’或者‘奇物’其实不能在胡问静的手中换来荣华富贵。”

司马冏点头,荆州官员或者多少知道玻璃的存在,毕竟一个集体农庄的孩子都知道了,可是凉州、关中、广州、交州的官员和商人多半不知道,赚的就是信息差。

夏霖继续道:“若是我等真的赚了大钱,能够把布帛,米粮运回来吗?”

夏霖笑道:“一开始定然可以运回来的,只要殿下放开关隘,允许通商,定然有商人进出蜀地,胡问静哪里知道哪些人是正常的商人,哪些人是殿下派出去收购粮食的探子?”

“时日一久,周渝定然会发觉进入蜀地的粮食布帛商船太多,封锁关隘。”

司马冏用力点头,就是如此!

夏霖淡淡地道:“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将布帛和钱粮带回来?我们要的是天下缺粮缺衣而已。”

夏霖平静无比:“若是运不回来,那就一把火烧了所有的布帛和粮食。”

司马冏眼中发光,仿佛看到了无数胡问静的百姓看着布帛和粮食被烧成了灰烬,嚎啕大哭。他心中一股无法描述的喜悦涌上了心头,叫你们这些贱人背叛大缙!

司马冏定了定神,缓缓地却又坚决地道:“很好,若是你能够研究出玻璃,本王不吝重赏。若是能够取尽天下钱财,天下百姓无粮无衣,本王愿意给你封王。”

夏霖大喜,道:“是!微臣定然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成都的工部官员被集中到了府衙之中,恭敬地等待夏霖的训话。

几个消息灵通的人士道:“听说夏霖向殿下献了一件宝物,价值千金。”

其余人摇头感慨,夏霖有钱买官,他们没有。有人暗暗叹息:“这就是命啊。”以后夏霖肯定越来越有钱,官位越来越高,而他们什么都没有。

夏霖走了进来,道:“来人,关闭房门,落下窗户,本官要宣布殿下的机密旨意。”

一群人急忙关闭了门窗,有人微微紧张,不会是倒霉的事情吧?

夏霖看着惶恐的众人,笑道:“不用慌,本官是来带诸位一齐荣华富贵的!”

一群工部官员惊愕地看着夏霖,全身心都被“荣华富贵”四个字填满了。

夏霖缓缓地公布了制作绝世奇物玻璃的秘密,一群工部官员怔怔地看着夏霖,好些人心中拔凉。

有官员问道:“这就是秘方的全部了?”

夏霖傲然点头,秘方详细写了取河中之沙,入高温之炉,融化而成玻璃的步骤,简单又明确。

那官员悲伤地看着夏霖,这叫明确?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这河中之沙是哪条河中的沙?是细沙还是粗沙?”

夏霖一怔:“河中的沙还有区别?”

那官员更加悲伤了:“有的土地是上好田地,可以种稻种麦,有的土地却是盐碱地,种什么死什么,有的土地需要种三年豆子才能肥田种地,有的土地随便种什么都能茁壮成长,这土地尚且有不同,这河中之沙当然有不同。”身为工部官员经历了太多的制作上的莫名其妙的失败,他不懂得失败的理由,也不懂得眼睛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泥土沙子木头为什么有区别,但是一次次的失败就是证明了泥土沙子木头是有区别的。

另一个官员冷冷地道:“这高温之炉又是多高温?炉多大?入炉多久?”为什么同样是做陶瓷,有的人成功有的人失败?这炉火的温度、炉子的大小、烧制的时间关系大着呢。

夏霖心中如翻江倒海,她早已知道这制作玻璃的方式不简单,不然江陵会没有玻璃出现?但她没想到在她看来简单明确的秘方在一群工匠眼中竟然是一张废纸吗?

夏霖定了定神,看着一群工部官员笑了:“实话与你们说,若是真的找个工匠看一眼就能做成,本官还要找你们干什么?本官就是要发动诸位的力量研究如何制作出玻璃。”

一群工部的官员一齐长叹,这回跳到坑里了。

……

数日后,一份情报到了周渝的案几上。

周渝皱眉道:“玻璃?”她抬头看一群道门的官员,道:“我们有在研究玻璃吗?”巴蜀投诚的官员一直有各种消息传递到荆州,有某个巴蜀的探子从江陵得到了绝密奇物资料,周渝一直没搞清楚是什么东西,唯恐是某件绝世神兵外泄,可现在看来不是她担心的那几件物品。她微微松了口气,道门研究的东西太多了,这玻璃也是道门研究的物品之一吧,看情报上介绍似乎除了“望远镜”一词可能与军事有关,其余都是名将奇巧之物而已。

几个道门中人怔了一怔,一齐开始翻看手中的名单。

有道门中人道:“不是农业方面的。”

又是一个道人道:“不是远程武器方面的。”

又是一个道人道:“不是交通运输方面的……”

一个个道人翻看了各自手中的目录许久,没有看到“玻璃”二字,又唯恐这“玻璃”之名是蜀地新取的,并非原名,又仔细的查看目录中诸多物品的功能,许久之后再一次摇头。

“这绝不是我们道门在研究的物品。”一个道人斩钉截铁地道,江陵的道门集中全力在研究胡问静交代他们的某件神奇事物,谁有空研究一个只有透光作用的玻璃?

周渝一怔:“那这玻璃又从何处传出去的?”

一群道门中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搞不清楚。

沈芊柠皱眉道:“难道这是假消息?”

巴蜀的墙头草官员传出来的消息未必是真的,可能是司马冏的圈套,为了查出谁勾结了大楚;那叫夏霖的女子说从江陵得到制作玻璃秘方的消息可能是假的,为的只是抬高身价……

一群道门中人脸都黑了,被一个假消息折腾了!

有道门中人颤抖着道:“我为了查谁泄露了机密,已经有一个月不曾好好的睡觉了,人都轻了十几斤。”

另一个道门中人鄙夷道:“这算什么?我把所有同僚怀疑了一圈,得罪了所有人。”

一群道门中人悲愤极了,必须重新构建保密制度,若是被这种狗屎的泄密事件多折腾几次,搞不好道门会内讧。

周渝皱眉许久,总归不是江陵泄密了。她道:“无论如何,小心提防。”

一个道门中人皱眉许久,忽然道:“望远镜的意思,是玻璃可以制作成望到远处的镜子吗?若是有此物……”

几个道门中人脸色微变,厉声道:“若是真有此物,我大楚一定要得到它!”

……

青州某地。

几个衙役从隆阀的豪宅之中出来,边走还边劝着:“你们真的不走?若是不走,只怕前途叵测。”

隆阀的一个子弟苦笑着:“我家阀主年纪大了,只想留在故土,哪怕死了也算是叶落归根了。”他从衣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塞到了一个衙役的手中,拱手回转了宅院。

几个衙役离去,那隆阀子弟一路进了内宅,越走脸上越是愤怒。

隆阀在青州是豪门大阀,纵然是青州刺史见了隆阀中人也要客客气气的,如今隆阀子弟竟然要向几个小衙役送银子了?这隆阀落魄至此!

那隆阀子弟深深地叹气,司马家彻底败落了,司马家的不肖子弟竟然要抛弃根基北上征讨胡人,这北上就是出塞啊,那是人去的地方吗?若是塞外好,胡人至于拼命挤入中原吗?这塞外有良田万顷吗?有小河流水吗?肯定都没有!跟随司马越去北方绝对是死路一条。

留在原地呢?集体农庄对毫无准备的人自然是可怕极了,但是各地门阀有了准备后就不同了,通过官方修改了户籍和姓名,将门阀中人变成了商人、小地主、农庄普通人,而大量认识他们的百姓都被驱赶着北上了,这没了物证没人人证,胡问静还能查出什么?门阀子弟留在原地有很大的概率能够蒙混过关,并且因为识字而成为农庄的管事、县衙的衙役、府衙额小吏。身份虽然低了几百级,比去塞外送死那是好了无数倍了。

但司马越司马柬都下了命令,催促所有门阀跟随他们离开,不愿意遵照司马越司马柬的命令北上的隆阀就担了风险,若是司马越司马柬认为不愿意遵从命令的人都是勾结胡问静的叛逆,一律杀了,如何是好?与隆阀交好的官员将领已经尽数跟随司马家的两个不肖子孙北上,隆阀断了司马越司马柬的内(部)消息,想要平平安安只能讨好消息灵通的衙役了。

若是司马越司马柬要对各地不愿意离开的门阀下狠手,隆阀必须立刻表态愿意北上。

那隆阀子弟苦笑着,各地不愿意北上的门阀应该不是少数,这各地的衙役估计都发了大财了。

一个人从那隆阀子弟的背后冲进了内宅,嘴里叫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那隆阀子弟愕然,出了什么大事?难道司马越司马柬开始杀不愿意北上的门阀了?

一炷香之后,隆阀的祠堂内,数百隆阀中人按照庠序落座,祠堂内密密麻麻地都是人,男女老幼都有。

众人深情肃穆,在严格讲规矩,女子不能上桌吃饭,不能出席宴会的隆阀中不分男女,召集所有隆阀子弟聚会定然是出了超级大事。

隆阀的阀主坐在首座,面沉如水。

他望着满堂的隆阀子弟,悲凉地道:“胡问静……”

祠堂内响起了整齐的吁气声,隆阀违背规矩召集所有人聚会,无数人都想到了司马越司马柬要杀光所有不愿意北上的门阀,此刻听说与胡问静有关,自然是松了口气。好些隆阀子弟偷眼瞧隆阀阀主,老家伙为了胡问静的事情大惊小怪,至于吗?

隆阀阀主继续道:“……胡问静发布大楚律法,男女平等,凡是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都可以做……”

一群隆阀子弟急忙看案几,对隆阀阀主鄙夷到了骨头里,大楚的男女平等制早已传遍了天下,真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个时候老头子才反应过来?有隆阀子弟轻轻摇头,老头子真是愚蠢极了,男女平等对权贵而言有个P的影响?大缙朝难道就明确的说了门阀子弟是人,平民是两脚羊?肯定没有对不对?只是现实中就是门阀子弟打死了平民不过是屁大点事情。老头子难道以为“男女平等”之后,这天下的女人真的可以在大堂中与男人一齐吃饭了?或者以为天下的女人可以不看男人的脸色了?还是家里生了儿子不庆祝,生了女儿恨不得溺死了?老头子真是幼稚啊。

隆阀阀主继续道:“……有女子欲娶三个丈夫!”

大堂中数百人一齐不敢置信的大叫:“什么!”

隆阀阀主悲凉地道:“有女子说,男女平等,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男人可以一妻数妾通房无数,女人也可以娶一夫数男妾通房无数。”

大堂中数百人惊呆了,好些人面孔狰狞,如见鬼魅。

一个隆阀的男子颤抖着道:“以后是不是人人都戴绿帽子了?”

一个隆阀女子猛然跳了起来,眼睛赤红,厉声道:“女人怎么可以娶三个男子!男人娶妻纳妾是为了传宗接代,女人娶了三个男子,怎么传宗接代,肚子里的孩子算谁的?”

又是一个隆阀女子愤怒地大吼:“一个女人若是与丈夫之外的其余男子有肌肤之亲就是不贞,必须浸猪笼!胡问静这是要将天下女子都变成荡(妇)吗?”

一个隆阀女子泪水四溢,叫道:“男女授受不亲!嫂溺,叔援之以手,权也!胡问静这是要违反圣人之言,违反人伦纲常吗?”

又是一个隆阀女子厉声怒吼:“胡问静是妖孽!她自己不守妇道,不守(贞)洁,勾三搭四,竟然想要让所有的女人一起不守妇道!”

一个隆阀女子声嘶力竭地吼叫:“胡问静下贱!下贱!下贱!”

一个隆阀女子眼中坚定无比,走出座位,在隆阀阀主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阀主若是留在青州,隆阀成为淫(妇)荡(娃)之所,藏污纳垢之地,我唯有一死以明志!”

无数隆阀女子大声地叫:“对!我等唯有一死以明志!”

隆阀阀主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沉声道:“胡问静乱我华夏纲常,我等绝不能留在了青州,当跟随东海王、南阳王北上出塞!我华夏的文明不能因为胡问静而断绝!”

隆阀之内一股悲壮的气息蔓延,所有人泪水长流。

青州、徐州、兖州、冀州、幽州各地留在原地不愿意北上的门阀纷纷得知了大楚朝“一女娶三男”的消息,悲愤之余,为了华夏的文明的延续,不顾塞外的可怕,坚定地跟随大队人马北上出塞。

司马越在军中看了各地的消息,冷笑一声:“一群贱人,若不是本王不想杀光了识字的人,哪里需要费这许多心思。”一群手下微笑点头,用刀剑威逼跟随的门阀士子的忠心度哪有主动跟随的门阀士子高。

祖逖看着消息,苦笑:“为什么最激动的竟然是门阀的贵女,真是奇了。”

司马越也苦笑:“这年头奇怪的事情还少了吗?”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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