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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杀人放火金腰带? 朕一个都不放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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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户县以西的荒野中的战斗规模不断地扩大, 三日之后,双方已经在户县外各自聚集了数万兵力,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刀枪剑戈,旗帜飘飘, 数里连营, 号角声声, 端的是杀气直冲云霄。

一群胡人头领骑在马上,冷冷地望着前方的泥土高墙,泥土高墙外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尸体, 那三尺深的土坑竟然被尸体填平了。

一个胡人头领冷冷地道:“这不是一个小村子, 这是汉人的主力。”

一群胡人头领缓缓地点头,谁要是再以为这是一个小村子谁就可以去吃狗屎了。

一个胡人头领笑了:“没想到竟然要在这里与汉人决战了, 真是走运啊。”另一个胡人头领也笑道:“汉人口口声声兵法无敌,其实根本不懂得兵法,竟然挑选这里与我等决战,真是愚蠢。”

眼前的数万汉人一定就是拱卫长安的中央军了, 如此精锐士卒若是留在有坚固城墙的长安城,那么胡人想要攻克长安只怕要消耗大量的力量,正面硬杠只怕还打不下来, 多半要围上三年五载,但如今这些精锐汉人军队在这个无险可守的地方却注定了无法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而胡人却恰恰相反, 缺乏攻城器械的他们在这个只有六尺高的泥土堆前却能将他们的最大攻击力尽数施展出来, 此消彼长,简直是天赐良机。

一个胡人头领眼中放光:“只要在这里消灭了关中汉人的最后的精锐,这长安不攻自破。”一群胡人头领点头,能打的精锐士卒尽数折损在了这里, 汉人拿什么守卫长安?这个小小的户县外的战斗就是提前进行的长安攻防战,只要击败了这支汉人大军,长安唾手可得。

泥土高墙前高呼酣斗,杀声震天。

远处,一支胡人骑兵从东面回来,骑兵头领无奈极了:“这些汉人到处都在挖土堆,骑兵没什么用。”

泥土堆本身不怎么高,最高的地方也就两三丈高而已,低矮的地方只有丈许高,战马努力一下未必不能冲上泥土堆,但是泥土堆之前有数尺深坑,战马跳跃下去就有可能受伤了,哪怕骑术高超,战马机灵,安全的到了数尺深的坑中,这没了助跑的距离后战马无力跑上泥土堆。而骑射更是因为看不到泥土高墙后的人影而无从谈起。

那骑兵头领道:“只能靠步卒进攻。”

一个胡人头领笑着:“且再打几日,我们的精锐还没有出动呢。”

一群胡人大笑,以为胡人作乱就只有简陋的刀剑和木棍?他们打下了陈仓城之后得到了大缙的制式铠甲和刀剑,早已非昔日可比。

一个胡人冷冷地笑着:“老办法,我们只管连续打上几日,看汉人能怎么办。”众人点头,防守一方精神极度紧张和疲惫,陈仓城就是在高强度的进攻下打破的。

一个胡人头领抬头看着天空忽然笑了:“看这天气,今夜必然下雪。”

一群胡人头领都懒得转头看他,只有汉人的公子小姐才会喜欢风啊雪啊雨啊什么的,胡人最讨厌刮风下雨下雪了,每一次风霜雨雪都让缺少坚固的房屋和温暖的火盆的胡人面临生与死的考验。

那胡人头领继续道:“汉人最喜欢晚上偷袭,而且最喜欢在有大风大雪,所有人都以为绝不会有人偷袭的寒冷夜晚偷袭。”

一群胡人头领转头看着他,佩服极了,原来不是个傻逼,是个聪明人。

好些了胡人头领重重地点头,道:“不错!汉人狡诈,最喜欢偷袭。”

那聪明胡人头领笑着:“我等连续进攻了三日,纵然是铁打的勇士也疲惫了,这篝火再旺也无法与温暖的室内相比,勇士们的身心都倦了。今夜又恰逢大雪,你们猜,汉人会不会派精锐偷袭我军,一举杀了我等头领?”

一群胡人头领哈哈大笑,既然看穿了汉人的诡计那么就不怕了。有胡人头领道:“我们将计就计,在营地中布下埋伏,只要汉人的精锐一到,立刻反杀他们!”一群胡人大笑,就是这么简单。

那聪明胡人头领道:“若只是杀了那些汉人精锐士卒,我们还要继续作战,何苦牺牲我等勇士的性命?”

一群胡人头领看着他,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那聪明胡人头领笑道:“我们埋伏反杀了那些汉人精锐之后,就穿上汉人士卒的衣衫,点燃了火把,牵着牛羊,扛着米袋,抓着俘虏向汉人的营地走去,那些汉人士卒定然以为是凯旋的自己人,任由我们走进营地……”

一群胡人头领一齐欢呼,真是倒霉,这么简单地计策竟然一时没想到,让那个家伙装逼一次。

有胡人头领看着天色,老实说此刻天色还早,但是那胡人头领想着晚上的埋伏,有些迫不及待,下令召回正在攻打泥土高墙的手下。反正晚上才是重头戏,现在还打什么打。

号角声中,攻打泥土高墙的胡人开始撤退,泥土高墙之上的汉人百姓和士卒大声地欢呼,但是欢呼声更像是应付了事,一点点愉悦都感觉不到。

李鹤直接倒在了泥土之上,大口的喘息,双手酸疼无比,压根不像是自己的手臂。周围好些人同样躺倒在泥土堆上,抓紧时间休息,一口气打了三天三夜,纵然不时的轮流,可是意志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有一个壮硕的男子因为疲倦,右手不停地颤抖着,他盯着附近的中央军士卒骂骂咧咧地:“老子还以为当兵就是拿把刀而已,没想到当兵不是这么简单。”看那些同样血战的中央军士卒从精神上到(肉)体上处处显示出犹有余力,完全不像他们这些百姓一样随时都会大哭崩溃。

其余百姓重重点头,职业士卒毕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各种耐力体力都比普通人强一些。李鹤道:“官老爷,胡人退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人了?”真想回去找个营帐随便躺下就睡啊,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一个中央军将领道:“胡人退得有些古怪,我们且……”

忽然,一声号角声从侧翼响起。

下一刻,一支骑兵从侧翼陡然冲向了胡人的大军。

一个中央军将领看着那迎风飘扬的胡字旗帜,喃喃地道:“难道是陛下?”

附近的士卒和百姓嗖的就爬了起来,一齐看着那一支骑兵,果然看到一面胡字旗帜。

有人兴奋地手舞足蹈:“是陛下!真的是陛下!”

有人满脸通红:“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无数正在休息的百姓听见了:“什么?陛下来了?”“陛下?是胡……陛下来了?真的!”

无数人涌上泥土高墙,看着那一角黑色的胡字旗帜,心中猛然被什么东西填充了。

有人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陛下!草民在这里!”

有人跟着跪下大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人生崩溃的边缘忽然看到了伟大的陛下,这已经不是大起大落可以形容的了,陛下的光辉瞬间就温暖了所有人的心灵。

有中央军将领却暗暗皱眉,胡问静能够记得他们,亲率骑兵接应他们那是莫大的恩德,皇帝陛下接应一群普通将士和百姓,放到天边去都是了不起。那将领望着胡问静等骑兵,只觉胡问静的兵法真是稀烂到了极点,前有瞎指挥的六万大军进攻陈仓,后有选了个垃圾时间突击胡人。

那个中央军将领望向胡人的阵营,今晚必有大雪,胡人定然缩在营地之中避寒,胡人的守卫定然松懈无比,若是胡问静在晚上偷袭胡人的营寨,定然可以一举击溃数万胡人,获得胜利。而此刻……

那个中央军将领惋惜极了,此刻虽然胡人正在撤退,但那只是前线的士卒撤退,根本不会影响其余胡人的士气,而且胡人中军帐附近似乎有千余骑在,胡问静区区数百骑冲杀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若是我来领军,定然不会选择此刻。”他暗暗叹息,时势造英雄,胡问静这个大缙朝第一猛将的威名水分真是太大了,一点点兵法都不懂嘛。

汉人的泥土高墙之上无数人疯狂地大叫,同一时刻,胡人们也在疯狂地大叫。

有胡人对着其余人用力挥手:“快躲开,汉人的骑兵来了!”有正在慢慢撤退的胡人士卒大惊,拼命地对同伴们叫着:“快逃!快逃!”有胡人坐在地上休息,疯狂地跳起来拿刀剑。有胡人大喊:“是鲜卑勇士的,跟我去杀汉人骑兵!”

一群胡人头领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汉人骑兵,众人一齐冷笑,也不过是几百骑而已就敢在他们的面前放肆?

一个胡人头领淡淡地道:“来人,去杀了他们!”

几个胡人骑兵头领怒吼着跳上了坐骑,招呼其余骑兵道:“草原的雄鹰们,杀了那些低贱卑污的汉人!”千余胡人大声地应着:“杀了汉人!”那几个胡人骑兵头领举起刀剑:“杀了汉人!”纵马冲向那一支汉人骑兵。千余胡人跳上战马挥舞着手里的刀剑,大呼小叫地跟了上去:“杀了汉人!”

无数胡人看着那千余胡人骑兵迎向了汉人骑兵,一齐欢呼:“杀汉人!杀汉人!”胡人骑兵多,汉人骑兵少,胡人骑兵纵马疾驰,汉人骑兵战马小跑,胡人骑兵怪叫不绝,汉人骑兵默不作声,一对比就知道谁气势强大,谁一定会赢。

一个胡人头领望着那数百汉人骑兵,淡淡地道:“这个汉人将领真是蠢货啊,若是晚上以骑兵偷袭只怕效果比现在要好得多。”黑暗之中骑兵突然杀入,熟睡的敌人定然会惊恐地乱跑。当然,他们早已看穿了愚蠢的汉人的计谋,绝不会上当。

另一个胡人头领笑道:“我还担心汉人骑兵有铁甲,原来也不过如此。”虽然距离还远,但是铁甲太容易分辨,一眼看去就知道那些汉人骑兵穿得绝不是铁甲,看那些汉人骑兵衣服鼓鼓囊囊的,也就是大冬天穿得厚实了一些。

一个胡人头领轻轻安抚着坐骑,笑道:“要小心汉人的苦肉计,若是以为今日杀了这数百骑兵就放松了,今夜定然会被汉人杀得片甲不留。”

一群胡人头领点头,汉人狡诈,用几百个送死的骑兵麻痹他们,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今夜必须好好的埋伏,坐等汉人的大军前来送死。

战场之上,千余胡人骑兵与汉人骑兵逐渐靠近。胡人骑兵全力冲锋,各人的速度有快有慢,有的距离汉人骑兵只有几十丈,有的距离汉人骑兵还有百余丈,稀稀拉拉的拉开了距离。有胡人骑兵轻轻勒马降低速度,对准迎面而来的汉人骑兵射箭。只是这骑在颠簸的马背上射移动靶实在不靠谱,箭矢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胡问静举起了手臂,身后数百骑兵一齐大叫:“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纵马加速,战马在短短的几息之间提高到了冲刺的速度。

汉人和胡人的士卒拼命地大叫,眼睁睁地看着两支骑兵相遇。

下一刻,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胡人勇士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奋力向胡问静刺了过去。

“噗!”剑光一闪,那个胡人连人带枪被砍成了四截,血肉在空中飞洒。

另一个胡人骑兵用力一刀砍下,却见眼前光芒一闪,人头陡然飞了起来。

无数胡人看着跑得最快的两个胡人骑兵勇士接连被杀,一齐发出愤怒的吼声,而汉人大声地欢呼。

落后几十丈的数个胡人勇士红了眼睛,拼命地纵马,嘴里大叫:“卑鄙的汉狗去死!”数人一齐冲向领头的胡问静。

一个胡人士卒盯着骑兵交锋,嘴里道:“那个汉人将领完了。三个胡人勇士前后只差了一个马位,就算那汉人将领再勇猛也只能杀了第一个胡人勇士,刀子还没收回来第二个第三个胡人勇士就到了面前,哪能不死呢?”其余胡人士卒一齐点头,这就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好汉打不过人多。

“噗!”第一个靠近胡问静的勇士果然被斩杀了,所有人没有一个奇怪。

下一瞬间,第二个第三个胡人勇士已经到了胡问静的面前,刀剑同时砍了下去。

“噗!”两个胡人勇士再次被杀。

“什么?”无数胡人一齐大叫。

胡问静鄙夷极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华山派剑法若是这都做不到,华山派列祖列宗一定从坟墓里跳出来。

数百胡人骑兵调整方向,一齐冲向胡问静。有胡人厉声地叫着:“一定要杀了那个汉人将领!”“我们就是死光了也要杀了那个汉人将领!”

胡问静淡定无比:“以为你们人多胡某就怕了你们?胡某是吓大的。”她轻轻地抚摸长剑,恶狠狠地大笑:“看胡某的绝世剑法!一秒钟刺出十八剑的无边落……”

“咔擦!”

胡问静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长剑,你竟然断了?某宝货!退钱!

下一刻,胡问静已经与那数百胡人骑兵相遇,胡问静惨叫出声:“有胆子等我五秒钟换把剑吗?”

数百胡人骑兵狰狞地笑:“那个汉人女将的剑断了!”

一个胡人骑兵一刀恶狠狠地砍向胡问静,眼前陡然一暗,一把剑鞘刺穿了他的眼睛直入脑后。胡问静顺手夺过了那胡人骑兵手中的长刀,一刀砍杀了第二个胡人骑兵:“混蛋啊,下次胡某身上要背三十六把剑!”

无数胡人骑兵疯狂地冲到了胡问静面前,然后一个个人头飞起,在天空中此起彼伏,似乎永无止境。

“噗!”最后一个胡人骑兵的人头飞起。

胡问静冲出了胡人骑兵的队伍,手里已经换了一把胡人的长矛,身后至少有数百胡人骑兵的脑袋在地上打滚。

“啊啊啊啊!”无数胡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简直不敢相信看到了什么,一个人砍杀了几百人!这还是人吗?

两支骑兵互相击穿,汉人骑兵完好无损,而胡人骑兵却只剩下了百余骑,可这个时候谁理会汉人骑兵的武勇,放在一个人砍杀几百个人的武将面前完全不是件事!

骑兵激战的地方如今静悄悄地,空中无数纸蝴蝶飞舞,地面人头滚动,鲜血四溅,数百匹战马驮着无头的尸体在战场上漫步,与方才的惊心动魄仿佛是两个世界。

无数汉人齐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群中央军将领面如土色,以前一直怀疑胡问静的武力,以后谁再怀疑谁就是一头猪。有中央军将领拼命地擦汗,当日在长安城中还以为可以留下胡问静的脑袋,没想到这是胡问静为了吸收中央军而手下留情了,不然长安城只怕要血流成河。

一群胡人头领怔怔地看着无法用人类来形容的汉人猛将,完全忽视了几乎可以用全军覆没形容的胡人骑兵,只觉得那越来越近的汉人骑兵如同恶鬼一样可怕,忍不住发自内心的颤抖。

有胡人头领对手下厉声下令:“冲上去,拦住他们!”其余胡人头领如梦初醒,同样下令其余胡人拦截汉人骑兵。

千余胡人步卒拼命地跑,嘴里不断地吆喝:“杀光汉狗!”“拦住他们!”

胡问静催动战马撞入了胡人步卒之中,剑光闪烁,无数人头和断手乱飞,只是眨眼之间数百骑兵已经冲破了胡人步卒的包围。

一个胡人头领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就跑。其余胡人头领终于反应过来,泪流满面,留在这里等死吗?转身纵马就逃。

战场之中再一次爆发出惊天动地地叫声,比方才胡问静单骑击杀了数百胡人还要响亮。

有胡人凄厉地叫着:“头领跑了!”有胡人不敢置信地大叫:“头领跑了!”有胡人惊恐地大叫:“头领跑了!”

无数种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令胡人无法面对的事实:“他们输了!”

有胡人竭尽全力地嘶吼:“快逃啊!”

原本正在撤退的胡人士卒玩命地跑,原本想要微笑看热闹的胡人转身就跑,原本想要冲上去与汉人骑兵厮杀的胡人勇士丧失了所有的勇气,仓皇地乱跑。

汉人的号角声再次在空中回响。

泥土高墙上的中央军将领陡然醒悟,厉声大叫:“我们赢了!杀胡人!”带头冲下了泥土高墙,无数汉人士卒和百姓一齐大叫:“杀胡人!”什么阵型,什么换人,什么防守,统统不管了,只管向前追杀胡人,纵然是疲惫的身体此刻也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那怀疑胡问静猛将之名掺水的中央军将领死死地看着胡人溃败,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慢慢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我还以为……”以为胡问静不懂兵法是个蠢货,结果证明自己才是不懂兵法是个超级蠢货,这羞辱感深深地击倒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没机会,原来是看不清自己啊。

一群百姓和士卒越过那将领,有人甚至善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要坚强!我们已经活下来了!”大家都听见了那个将领痛哭“我还以为”,这有什么好多猜的,肯定是以为今日必死,没想到却活了下来,心情激荡一些毫不稀奇,就算是将领,就算是男人,也是可以哭泣的嘛。

数万胡人一路疯狂向西奔逃,身后无数汉人不断地追杀。天色渐渐黑暗,四周终于模糊不清。

有胡人一边跑,一边充满期望地问着身边的同伴:“天黑了,汉人应该会回家吃饭了吧?”一边的同伴用力点头:“绝对会回家吃饭。”天黑了不回家吃饭然后睡觉还想干什么?明天还要开工呢。

身后的黑暗中陡然出现了一抹火光,然后是千百个火光。无数胡人回头,只见一群汉人点燃了火把继续追杀,好些胡人悲愤无比:“明天不上班啦?996很容易嗝屁的!”

几个胡人头领不时回头,见火光中胡问静率领骑兵不断地在后方左冲右突,心中大喜:“遇到一个蠢货菜鸟!”就算那个汉人将领勇猛无比,一个打几百个,但是战马的耐力是有限的,像这样四处冲杀绝对跑不远的。

一群胡人士卒同样欢喜无比,战马的爆发力自然是足以横扫天下,但是长途跋涉就是一坨屎,人和战马比长跑胜利的一定是人而不是战马。那汉人骑兵浪费了战马宝贵的爆发力和体力,绝对追不上他们了。

几个胡人头领反思自己的失误,脚可以走断,战马绝对不可以累死,急忙跳下了战马,牵着战马快步强行。天色越来越黑,渐渐伸手不见五指,众人远望黑暗的远方,心中充满了希望,很快就能逃出汉人的追杀,顺利的回到了陈仓了。

有胡人头领在黑暗中厉声道:“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准点火把,不做说话不准发出声音。”一群胡人都明白,想要摆脱汉人的追杀最好的办法就是静悄悄地假装没人,汉人说不定以为追不上就不追了。

无数胡人在夜色下一声不吭的摸黑前进,有人忽然惊叫:“下雪了?”其余胡人来不及愤怒这家伙为什么说话,仔细分辨四周和体会脸上的感觉,果然发现有厚厚的雪花飘落。

又是一个胡人颤抖地道:“下大雪了,汉人应该不会追了吧?”所有胡人的心怦怦地跳,一齐回头,果然身后的火光稀稀落落且距离遥远。

有胡人头领欢喜地下令:“大家加把油,我们一定可以甩掉汉人的!”一众胡人精神百倍,沉重的双腿充满了力量,脚步陡然加快了好几倍,汉人就是娇贵,汉人就该娇贵,汉人娇贵真是娇贵得太好了!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鹅毛般的大雪已经在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有胡人转头回首来路,果然没看见一丝的火光,他陡然哭泣了:“汉人没有追了……”

无数胡人泪如泉涌,更有人嚎啕大哭,死里逃生的幸福感充满了胸膛,走了大半夜却滴水未进,又冷又饿又累又怕,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终于活下来了。

一个胡人头领在马上对天嘶吼:“我要守住陈仓!我要在陈仓杀光所有的汉人,夺回今日丢失的尊严!”其余胡人头领用力点头,陈仓的风水利好胡人,只要守住陈仓一定不会怕了那个汉人将领了,那个汉人将领有本事一剑破城啊,破不了城墙就回家吃纸去吧。

欢天喜地地胡人之中,胡人有人指着前方颤抖着道:“那是什么?”

众人凝神望去,前方的黑暗中隐约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线。众人惊疑不定,小心地走近,借着月色终于看清了几丈外的景色,只见一道熟悉的泥土堆无边无际的延伸到了黑暗之中。

一群胡人头领和士卒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令人痛恨无比的泥土高墙,为什么这里有泥土高墙?

一个胡人士卒忽然泪流满面,跪在雪地上伸出双手悲嚎:“是鬼打墙!我们跑了许久,一直就在原地踏步,我们根本没有离开过。”一缕月光透过黑暗落在他的身上,鹅毛般的雪花密密麻麻地从黑暗中进入月光下,又密密麻麻地落在那人的头顶上、伸出的双手上,以及那人绝望的心灵上。

无数胡人士卒痛哭失声,一定是如此!汉人太卑鄙了,竟然用妖法!

有胡人大哭出声:“我想起来了,那个汉人骑兵头领一定是污妖王!她有妖法的!”无数胡人附和,若是没有妖法怎么可能一个人杀几百个人,就算现在回想那几百个人头在天空飞舞,照样吓得手软脚软。

一个胡人头领仔细打量眼前的长长地泥土高墙,坚决地道:“这不是户县的泥土堆,尸体不见了,也没有血迹。”

一群胡人心中大定,然后又惊恐不安,即使白痴也知道这是被汉人截断了退路。

黑暗中陡然响起了一声嘹亮又沉闷的号角声,四周陡然火光大亮,泥土高墙之上露出千百个汉人,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胡人们,一个将领厉声道:“必胜!必胜!必胜!”千百个汉人一齐怒吼:“必胜!必胜!必胜!”

怒吼声在黑暗中传出老远。

一众胡人绝望地看着那千百个汉人,他们至少有数千人,人数比汉人多得多,可是谁都知道若是开打绝对是一场屠杀,他们将会毫无反抗的被汉人屠戮殆尽。

一个胡人头领想要纵马逃走,可是看了一眼身上又是雪花又是汗水,打着哆嗦的战马,深深地明白战马已经到了倒毙的边缘。他恶狠狠地看着凭空冒出来的汉人军队,心中愤怒怨恨到了极点,但是却温和又恭敬地叫道:“不要动手,我们投降!”

无数胡人面面相觑,忽然泪水长流,越来越多的人跪在了地上,凄厉地叫着:“我们投降!”有人伏地大哭,杀光汉人建立美好家园终究是一场梦。有人却不怎么在乎,左顾右盼,投降之后无非是被迁移到某个地方种地,或者卖到什么地方做奴隶,反正他杀了不少汉人,睡了不少汉人女子,什么仇都报了,也不吃亏。有胡人头领看着身边的族人,这次只怕要迁移到更贫瘠的地方去了,不过只要这些族人都在,用不了多久自然可以再次造反,撑死就是老实一两年而已。

……

大雪到第二天依然没有停止。无数胡人老老实实地蹲在雪地里,寒冷彻骨。

四周汉人士卒一层层地围住了他们,更多的汉人士卒和百姓在篝火边取暖,喝着滚烫的野菜粥。

一个胡人青年恶狠狠地看着汉人们,努力地嗅着空气中的野菜香气,愤愤不平,为什么他们没有野菜粥?那个胡人青年站了起来,大步走向四周的汉人士卒,大声地道:“我们也要喝野菜粥,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我们也要烤火,我们快要冻死了……”

“噗!”那个胡人青年捂着脖子,震惊又怨恨地看着眼前的汉人士卒,缓缓地倒地。那个汉人士卒淡定地甩掉了刀上的血迹。

胡人们又是惊恐,又是觉得理所当然。几个胡人头领聚在一起,有个氐人头领低声道:“这关中的胡人作乱应该算是平定了。”其余几个胡人头领一齐点头,郝度元死了,齐万年的扶风城被迫,本人音讯全无,应该也是死了,这关中渭河以北已经是平定了,而渭河以南就是他们这些胡人为主,今日主力已经被俘,纵然陈仓城和其余地方零星还有数万胡人,但已经不成气候,这关中的胡人作乱到了此刻已经可以算是平定了。

那个氐人头领低声道:“若是关中大局未定,这些汉人很有可能杀光了我们,唯恐我们再次作乱,但如今既然大局已定,关中全境光复只在弹指之间,那么汉人多半就会开始讲究仁慈了。”

其余胡人头领一齐微笑着点头,一个匈奴人头领低声道:“我们是俘虏,只要表现出老实的模样,对着汉人泪流满面,声称受齐万年蒙蔽,不明真相,以后再也不会反抗朝廷,立志为成为一个汉人而努力,汉人一定会感觉我们已经老实了,然后就不会杀了我们。”

其余胡人头领点头,这点大家昨晚在黑夜中就都想到了,但是听别人说出来只觉心中更加的确定和安稳了。一个羌人头领道:“接下来应该是带我们回长安献俘……”众人点头,抓住蛮夷后回京城向帝皇献俘展示权威、力量以及宽容那是中原汉人最喜欢做的事情,虽然长安不是京城,但是在关中的地位也差不多了,扶风王肯定会很喜欢的。

那羌人头领继续道:“再然后就是把我们全族迁移到扶风国了。”一群胡人头领缓缓地点头,汉人最喜欢迁移胡人,以为迁移到汉人的地盘之后胡人就会变成了汉人。那羌人头领笑道:“我们杀了这么多汉人,结果不过是迁移到了扶风国而已,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一群胡人头领吃吃地笑,损失肯定是有的,不说战死的胡人勇士,只说梦想破灭就是巨大的损失,但是胡人勇士死光了可以再生,每个人努力生个七八个儿子,二十年后人口就能恢复原状甚至翻倍,而梦想破灭和建立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只要脑子不固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羌人头领笑道:“所以大家都放心,都老实点,千万不要闹事乱来。”一群胡人头领微笑着,低声将这美好的未来传了出去,并且严格强调千万不要学那个被砍死的胡人青年,一个人威武不能屈是好事,但是也要看清现实,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缩回了拳头是为了将来更有力的打出去。

某个篝火边,胡问静喝着热汤,呼出一口热气,在寒冷的空中飞快地散去。

一个中央军将领禀告道:“胡人俘虏大约有两万余人,到明日,可能还会有四五千人。”

胡问静笑了:“是啊,胡人被杀散了,但是完全不用担心他们散入乡野危害百姓,因为四周的乡村城池内早就没有汉人百姓了。这些胡人唯一的生路就是向西,要么回到陈仓,要么向我们投降。”

一群将士点头,四周的百姓倒不是被胡人屠戮一空,此处距离长安不到百里,百姓早已尽数逃到了长安。

一个将领小心地问道:“陛下,这些胡人怎么处理?”他看了看胡问静惊讶的脸色,小心地补充道:“胡人主力已经被灭,陈仓弹指可下,既不需要担心胡人复叛,也已经无需杀胡人立威,陛下可施以仁政。”一群将领点头,像司马骏那样将胡人迁移到关中填充人口固然不太对头,但是直接杀了也有些浪费,而且口碑极其不好,如何处理这两万余胡人俘虏竟然成了棘手的事情。

一个将领叹气道:“还要管他们吃喝,一天一碗野菜粥也是不小的数量。”

胡问静笑了,这言外之意实在是太明显了:“荆州的粮车应该已经过了潼关,一日内定然到长安。”一群中央军士卒大喜,终于放心了。

胡问静继续道:“这些胡人俘虏全部杀了,筑京观。”

一群将领急忙劝:“陛下,杀俘不祥。”打仗的时候手段残忍一些可以威慑敌人,已经打赢了何必赶尽杀绝,要注意影响收拢民心,一个仁慈的君主形象显然对汉人对其余没有参与叛乱的胡人都更为有利。

胡问静望着远处蹲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的胡人们,认真地道:“自古以来剿匪、平叛好像都是一个套路,只要打赢了,只要对方投降了,那么就是招安的时候了。吃人肉的山贼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官老爷,杀人放火的流氓可以披上锦衣成为乡绅。”

一群将领苦笑,从古至今就是如此啊,以后也绝不会改变。

胡问静的声音冰凉:“好一个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骸骨。”

她指着那些胡人俘虏,厉声道:“打赢了就是大爷,砍下汉人的头颅、吃汉人两脚羊,奸(淫)汉人的女子,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豪情壮志;打输了就乖乖投降,毫发无伤,官府给田地给吃给喝,头领说不定凭借‘在胡人中颇有威望’、‘以夷制夷’、‘和谐稳定局势,团结胡人’等等理由成为县尉衙役或者村长,风风光光的继续力量,等待下一次造反。”

胡问静厉声喝道:“胡人以为造反作乱是过家家吗?”

一个中央军将领苦笑道:“是,就是如此!”自汉朝迁移胡人进入华夏地区以来,每隔数年定然又胡人作乱,执政的汉人官员是怀柔也好,是严刑峻法也好,胡人作乱从来没有平息过。

胡问静忽然哈哈大笑:“杀人放火金腰带,无非是因为没有杀到官老爷的身上,用他人的性命慷他人之慨又有何妨,死了的人又没有人权。”

一群中央军将领缓缓地点头,京城的大佬与百姓的生活脱节又不是大缙才有,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胡问静灿烂地笑:“可是朕不允许!”

“朕不在乎他们是汉人还是胡人,只要敢造反作乱,朕就要砍下他的脑袋!招安?受降?封官?迁移?做梦!”

“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就要付出代价,这是天理。”

“胡人敢杀汉人,敢吃汉人的血肉,朕就杀了胡人,剐下胡人的血肉!这里有两三万胡人,陈仓城可能还有三五万胡人,朕一个都不放过,朕不需要俘虏,全部都杀了。”

“杀俘不祥?朕不在乎。”

“朕是暴君,暴君只要用刀剑和鲜血威震天下就够了,仁义道德让它去死好了。”

一群中央军将领躬身领命,真心诚意地道:“是,陛下。”

一个时辰之后,临时营地之中杀声震天,两万余胡人俘虏尽数被杀,一具具尸体和一个个人头被堆砌成了高大的京观。

京观的最上方有一行歪歪斜斜的石刻御笔亲书:“朕一个都不放过!”

消息传开,关中、秦州、益州、凉州胡人尽皆震恐。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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