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湖四海,普通攻击!”
众人还没有从司怀徒手把厉鬼打得魂飞魄散走出来,便听到司怀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一声招式。
???
什么乱七八糟?
为什么有五湖四海这种招式?!
方道长也恍了恍神,幽幽道:“没想到普通攻击还能揍人……”
元玉:???
揍人是重点吗?!
司怀这会儿没空关注困在阵内几人,眼里只有张亮,
他连挥数拳,将张亮揍鼻青脸肿。
张亮上次被揍伤势还没有全好,这次咒术都没有念完,就被揍倒在地。
新伤叠加旧伤,他连爬都爬不起来。
张亮难以置信地看着司怀,唇边溢出一丝血:“你、你怎么可能直接从鬼门三煞阵里出来?”
司怀也不知道,随口说:“你阵法是假。”
“不可能!”张亮怒火攻心,又吐出一口血。
司怀拎着他领子,把人拖到阵边,问元玉:“元宝,拍清楚了吗?”
“拍、拍清楚了。”
元玉恍恍惚惚地点头,连纠正自己名字都忘了。
“那就好。”
司怀踹了踹张亮腿:“抬头,看镜头。”
张亮肿胀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竟然如此羞辱我,你个……”
他被揍掉了几颗牙,吐字不清,司怀听不清楚,只觉得吵。
确定视频拍到他脸了,司怀扫视一圈,瞥见墙角放着两个棺材,其中一个棺材盖打开着。
他拖着张亮走向棺材,走近后发现打开着棺材里躺着一个男人,双手双脚被严严实实地绑住,看起来是晕过去了。
“司道长,那棺椁便是鬼门三煞阵坐煞棺材。”
司怀低头看了眼棺内男人面相,尖嘴猴腮,鼻梁两颧无肉,孤峰独耸。
不是个好人。
不管了。
司怀懒得将他拽出来,一拳把张亮砸晕过去,扔进棺材,将棺材板盖得严严实实。
这得多大仇啊?
元玉录视频手微微颤抖,道士之间斗法,向来是符箓阵法等等,鲜少有这么简单粗暴,伤害极强攻击方式。
确定张亮跑不掉,司怀转身,见众人恍恍惚惚地看着自己。
他擦了擦手,解释道:“那人是通缉犯。”
众人愣愣地点头,本以为是和那个白发老道有私仇,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刹那间,司怀形象在他们眼里高大上了几分。
茅山道长喃喃道:“司道长真是一心为民。”
“想必方才使定然是什么返璞归真招式吧……”
司怀继续说:“值二十万呢。”
茅山道长:“……”
坐煞突然多了个活人,三煞局微微松动,鬼门阵中厉鬼冤魂们阴气暴涨,面色愈发狰狞。
鬼门三煞阵主要目是让吸引阴魂,让众多阴魂自相残杀,祭炼出愈发强大阴魂,好让张亮收为己用。
这会儿张亮被困,万魂幡没了施咒者,阵法松动,阴魂们感受不到先前吸引力,纷纷将注意力转至阵内活人。
方道长挥剑逼退一只迎面袭来厉鬼,见其他厉鬼垂涎欲滴地注视着他们,皱眉道:“不好,得尽快破阵。”
“道友,司观主已经在阵外,你快教他破阵之法。”
“容我仔细想想。”
茅山道长也急得焦头烂额,他是不经意间在书上看过几眼,现在生死关头,大脑一片空白,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短短几句话功夫,墓室内阴气暴涨一倍,铺天盖地阴冷侵入骨髓,众人背脊发凉。
司怀觉得还挺凉快,往前走了一步。
方道长连忙喝止:“司观主!你不要过来!”
鬼门三煞阵需要由外而内破阵,他们不知道司怀再次进入阵法后能不能继续出去,还是不要担这个风险好。
司怀脚步一顿,哦了一声,站在阵法边边乘凉。
墓室占地面积极大,阴魂数量众多,其中夹杂着不少普通游魂,真正攻击道士们是那些厉鬼,普通游魂在感受到司怀阳气刹那便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众人以为他们惧怕厉鬼,没有往司怀身上想。
“太乙玄门剑!”
“九宫八卦剑!”
…………
几位道士身姿灵巧,挥舞着手中法器,看起来十分仙风道骨。
司怀眼巴巴看着,琢磨自己也去学个什么剑。
他看过师兄使剑,小时候觉得要背个剑到处走太累,一直懒得学。
长大后才意识到剑术这东西,就算打不过敌人,唬唬人也是极好。
茅山道长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破阵第一步:“司道长,你身后万鬼幡是阵眼。”
“那老道是在用鬼门三煞阵修成法器,要先损毁万鬼幡。”
司怀扭头看了看,墓室中心插立着一面黑色幡旗,泛着若有若无血腥味。
他走近一看,发现正面旗子似乎都被血浸泡过,这黑色是极深黑红色,旗杆不是别,是一根覆满纹路白骨!
对付万鬼幡,方道长有经验,他连忙说:“司观主,万鬼幡阴毒无比,得先——”
话未说完,只见司怀徒手拔起万鬼幡,将幡与旗杆拆成两半。
众人周身阴冷之气减退,阵眼简简单单地被毁。
司怀多看了两眼白骨,抬头问方道长:“你刚刚说什么?”
方道长默默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没说,他不配。
阵眼一毁,茅山道长掏出一面八卦镜,单手掐诀,低声念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破!”
茅山道长走到阵法边缘,正要迈出腿,手中八卦镜便被一道突如其来阴气打落。
他脸色一白:“竟没有破阵成功。”
方道长提剑刺向厉鬼面门,扭头对茅山道长说:“道友,莫要着急,我们还扛得住。”
茅山道长点头,继续施法。
“破!”
“再破!”
他面色涨红脑门青筋暴起,连续多次施咒,声音渐渐无力。
司怀看不下去了,走到阵法边缘,伸手抓住他袖子,把人直接拽了出来。
茅山道长跌坐在地上,震惊地看着司怀。
这、这都行?!
司怀也是试试看,发现这样可行,对阵法内剩下几人说:“一个一个来,我拉你们出来。”
几分钟后,众人站在阵外,神情愈发恍惚。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
“司观主,您、您是哪个道观来着?”
“道天观。”
“供奉是……”
“道天天尊。”
元玉喃喃道:“我竟从未听说过道天天尊这一尊号。”
司怀拍拍他肩:“我们祖师爷比较低调。”
“多看点书,好好学习。”
出了阵,鬼门三煞阵便非常容易化解了,几人分为两队,一队化解三煞局,一队处理鬼门阵,超度众多阴魂。
司怀站在棺椁边,把万魂幡幡面团吧团吧捋成一条绳,绑住张亮双手,打了个死结。
解决了墓室阵法,几人沿着进入墓道离开墓室。
刚走上小道,一辆面包车驶过。
注意到他们穿着道袍,还带着两个昏迷不醒人,司机停下车,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做什么?”
众人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他们不说话,司机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司怀连忙凑上去说:“大哥,我们是商阳道教协会,今天到山上来团建。”
“这两位成员出了点事故,暂时晕过去了。”
“能载我们一程吗?就到余镇古墓发掘站?”
说完司怀拿了方道长道士证给司机看,司机将信将疑。
司怀继续说:“您不信话,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发掘站工作人员。”
司机家就住在发掘站附近,还真打了电话问,确定他们不是什么坏人,连忙让几人上车。
元玉凑到司怀耳边,小声问:“司观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通缉犯事情?”
通缉犯照片网上随处可见,对照起来省事多了。
司怀压低声音说:“我怕他见财起意。”
元玉低头,看了看长相敦厚司机,又看了眼鼻青脸肿张亮,有些迷茫。
司怀:“元宝,你都起了这么个名字,怎么对钱财事情这么不了解呢?”
元玉:“……司观主,我叫元玉。”
司怀敷衍地应了一声,上车后,在公安机关官网搜索通缉犯照片,没有一张和坐煞那个男人对上。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就不是通缉犯呢?”
堂哥被颠簸山路震醒,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司怀窜着火苗眸子。
面包车贴着深黑色窗膜,光线昏暗,道长们经过刚才一役,身心疲惫,各个板着脸,面无表情。
堂哥僵硬地扭头,看见一个个穿着道袍道士。
他眼前一黑。
完了,被□□组织抓了。
…………
半个小时后,面包车抵达古墓发掘站,陈老师早早地带着人在路口等候,见大家安然无恙下车,长舒一口气,连忙让孟淳给司机点辛苦费。
“大哥,这一百算您油钱。”
“小兄弟,一百哪够油钱啊,你数数这么多道长呢,而且我赶着将他们送过来,你看看,车都刮坏了,少说也得五百啊……”
司机收了五百,又觉得自己喊价低了,喊着让孟淳带他去找发掘站负责人
看见这一幕,元玉忽然懂司怀在上车前说“见财起意”那句话。
他扭头看向司怀懒洋洋背影,忍不住低声问方道长:“师兄,司观主今年多大啊?”
“好像不满二十。”
“这、他比我还小一岁?”
元玉怔了怔,酝酿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司观主,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闻言,方道长提醒:“司观主已经结婚了。”
元玉:“……师兄,我没有别心思。”
发掘站内本来就有民警在调查白骨事情,司怀抽出放在张亮身上白骨旗杆,一本泛黄书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司怀随手把书塞兜里,带着张亮去见民警。
“警察同志,这个是通缉犯。”
通缉犯有不少,张亮被司怀揍脸部肿起,民警一下子没看出来是哪位通缉犯。
“叫什么名字?”
司怀顿了顿:“好像叫麻辣烫。”
民警:???
司怀想了想:“就是从什么古镇跑来商阳那个通缉犯。”
民警这下知道了,连忙喊人先将通缉犯带回警局。
司怀划了划手机,把自己暴揍张亮视频发给对方。
民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夸了一波司怀:“小伙子年纪轻轻,身手不错啊,那个张亮狡猾很,几次找到他都被溜了……”
司怀指着视频:“这是证据。”
“什么时候打钱?”
民警:“……尽快,我会帮你催催。”
听见视频里打斗声,陈福鸿好奇地问了句:“什么视频?”
司怀:“在逃麻辣烫被制服珍贵视频。”
陈福鸿一脸懵逼。
民警沉默片刻,问道:“有发现张亮同伙踪迹吗?”
司怀疑惑:“另外一个被绑不是吗?”
民警摇头:“同伙是个二十多岁年轻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似乎是张亮徒弟,喊他师父。”
司怀眨了眨眼,想起当初在张亮家开门年轻男人。
他实话实说:“在墓室里没有见到。”
民警点头,对他们说:“如果发现那个年轻男人踪迹,务必要打110。”
“张亮越狱就是因为那个男人,不知使了手段,竟能从警局直接把人带走……”
“陈老师,白骨上符文麻烦你们调查一下了……”
民警和陈福鸿关系较好,多说了几句,才离开去工作。
司怀把白骨交给陈福鸿:“陈老师,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和上次发现一样?”
陈福鸿小心翼翼接过白骨,刚拿到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几秒钟过后,掌心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连忙把白骨放到桌上,仔细查看。
白骨作为旗杆,是由两节骨头拼成,上大下小,表面印满符杂花纹,和之前肱骨相比,纹路深了不少,两端关节面和之前一样,是一面漆黑,中心带有白点,一面死白,中心带有黑点。
陈福鸿看了很久,哑声道:“这、这应该是腿骨部分……”
如果与之前肱骨是同一个孩童,那孩子……
如果不是,又有多少小孩遇害了……
陈福鸿连忙追问:“司观主,这是从哪儿找来?”
司怀眉头紧皱:“这是麻辣烫法器,万魂幡旗杆。”
“他应该一直在炼鬼。”
司怀简单地说了一遍自己当初在古镇和张亮交手经过。
从祭炼游魂到现在残害孩童,其他几位道士神情也变了,茅山道长气得破口大骂。
方道长沉默良久,放下茶盏,轻叹道:“张亮其实算是我灵宝一派师弟,多年前还到白云观进修过。”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方道长。
“我听说过一些事情,他是在流落街头时候,被青山观道长带回去,后来发现他天资不……”
方道长话音一顿,看了眼司怀,咽下不错二字,继续说:“发现他天资尚可,便收留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经历,他对修道一事急于求成,后来……”
司怀喝了杯冰水,懒得再听下去。
这太乙玄门剑讲故事真烂,谁在乎麻辣烫那种人渣经历过什么事情。
小时候经历不是他作恶借口。
见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司怀放下杯子,起身往外走。
已经傍晚了,不少工作人员下班离开,院子周围几乎没有人。
司怀走到院子外大树下乘凉,刚拿出手机,便听到树后响起一道奶声奶气声音:“司怀,我回来了。”
司怀扭头,只见小青抱着一个几乎有他一半身高魂瓶,哼哧哼哧地走过来。
他看着那个外形完好,阴气十足魂瓶:“你、你哪儿来魂瓶?”
“捡。”
小青又往前走了两步,感受到司怀身上炽烈阳气后停下脚步,把魂瓶放在地上。
他回忆自己在路上听见话,仰头拍拍胸脯,对司怀说:“我、我捡垃圾养你。”
司怀十动然拒,叹了口气:“小青,这个咱们不能卖钱。”
“卖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
小青茫然:“为什么?”
司怀想了会儿,解释道:“因为这个瓶子不是被主人丢掉,是主人家放在那边,你不小心捡回来。”
“说严重一点,这算偷东西了。”
小青立马把手背到身后,小声说:“那、那我现在还回去。”
“我会还。”
司怀起身想去拿魂瓶,瞥见里面挤着几团东西,对小青招招手:“这里面臭豆腐可以吃。”
小青:“这个不是主人家吗?”
“不是,这个是、是祖师爷奖励你拾金不昧小零食。”
小青安心了,走到魂瓶边上,掏出一只厉鬼塞进嘴里。
兜里手机震了震,司怀点开,是姚前消息。
【观主,目前没有通缉犯消息,但是我调查出了一个更大事情!】
【听商阳鬼说,宁安区一个别墅小区里藏匿着邪|教|组|织,杀鬼无数,所到之处,寸鬼不剩!那邪|教|首领麾下还有一员凶神恶煞恶鬼,专门吃鬼……】
点开消息,司怀心里咯噔一下。
他扭头看向小青,一脸严肃地说:“小青,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边上,或者呆在陆家,不要乱跑。”
小青疑惑:“怎么了?”
司怀皱眉,语重心长地说:“商阳冒出了个邪|教|组|织。”
“还有个鬼专门吃鬼呢!”
小青摸了摸空空如也魂瓶,睁大眼睛:
“太可怕了,怎么可以吃鬼。”:,,.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