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结束,萧圆跟建军开始了初三生活,不过班上同学少了一半,教室都坐不满,老师们也都没什么精气神,以往课间的打闹都绝迹了。
好不容易熬到秋收,小麦玉米都不行,小麦本来产量就低,今年雨水不足,更别提了,玉米虽是耐旱植物,但水太少,它也不长,好在红薯上来了,总算解了燃眉之急,不然附近老乡又得上部队‘借粮’了。
萧家菜园子里的红薯也到了收获的季节,就这么一点红薯,萧家人没少操心,如今要收获了,大家都很兴奋。
建军拿着小锄头,早就等不及了:“可以挖了吧?”
萧承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锄头:“你捣什么乱?”
“万一挖坏了,就白瞎了!”
建军不服气:“我轻点儿还不行?”
萧承嫌弃的摆手:“一边待着去!”说着就开始扯红薯藤子,隔壁王师长也在自家门口看热闹,“长的不错,搞不好能起个二百来斤~”
萧承站起身:“就这么点地,起不了吧?”
王师长又瞄了瞄:“差不多,红薯吃秤~”说着又是一脸可惜,“早知道我家也种点红薯了,吃不完还能晒干寄回老家。”
“等起出来,可得给我留两个大的~”
萧承笑:“你就站这等着,等我起出来,你自己挑!”说着就一锄头下去,王师长在边上看的心惊胆战,“你轻点啊,你这一锄头下去,还能有好的吗?”
隔壁邓旅长也好奇的看着:“需要帮忙吗?”
萧承停下来回他:“就这么点地,我一会就干完了~”
“等会你也挑两个大的!”
邓旅长笑着点头:“行,我不跟你客气!”
萧承挖了几下就招呼傻儿子:“赶紧过来收啊!”
“真是算盘珠子,拨一下动一下!”说着自己也蹲下扒拉,扒拉出几个大红薯,嘴巴笑的合不拢,“还行~”
他拿起几个给王师长看:“还行吧?”王师长探头看了两眼:“我就说不错,你刚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二百斤稳的~”
邓旅长跟着点头:“他闺女伺候的好!”
萧承笑呵呵:“她在乡下长大,这些都会~”
王师长夸道:“你家闺女好,又能干,又孝顺,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不说,还把几个小的带的勤奋上进!”
“你就别夸她了,孩子还小,可不禁夸!”萧承一脸谦虚的说道。
王师长指了指他:“你小子不老实,这会心里不定怎么得意呢!”说着还跟邓旅长挤挤眼睛,“是吧,老邓?”
邓旅长笑呵呵:“人闺女确实好嘛~”
“对了,你那毛脚女婿呢?他怎么不来帮忙?”
王师长立马来了劲:“对啊,你那毛脚女婿呢?”
萧承瞪眼:“什么女婿,八字还没一撇,以后还不定能成呢~”
王师长撇嘴:“你就别装了,如今谁还不知道你们两家的事?”
“两个人岁数都不小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那小子不定性,我还得再看看!”萧承冷冰冰的说道,“横竖我闺女还小,不急!”
王师长瞠目:“你闺女还不小啊?”
“袁志家那个比你闺女还小几个月呢,人去年就嫁人了~”
萧承翻了个白眼:“嫁了人又怎么样,还不是饿肚子?”说着就不住摇头,“如今这年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可不放心我闺女嫁人,万一碰上个刻薄婆婆,我闺女不得被欺负死?”
王师长跟邓旅长都算知情人,听萧承说的这么明显,就差指名道姓了,都无奈摇头,王师长轻咳:“你说话注意点,万一让人知道了不好~”
萧承哼了一声:“知道就知道,我还怕她不成?”
邓旅长朝王师长摇摇头,王师长叹了声气,也懒得说了。
邓旅长清了清嗓子:“袁志怎么给闺女挑了那么个人家?”
说到自己手下,王师长赶忙解释:“这事也不能怪袁志,谁知道会闹饥荒呢!”
邓旅长摇头:“闹饥荒谁也不想,但他闺女饿成那样,他也不管?哎,他不管,你们也不说他?我前些天碰到那丫头,差点都没认出来!”
王师长叹气:“你让人咋管?她老子劝她寄一半,留一半,他再补贴补贴,起码饿不着她,结果那丫头不听,照旧把大半寄走了,完了俩口子就都上他家吃去.....”
“这年头谁家还没几个穷亲戚,前些天,他老家来信,说家里断顿了,还有他媳妇娘家,唉,一下子赶到一块了~”
邓旅长这下也不好说什么了:“都不容易!”
“那丫头也太实心了~”
萧承一脸不赞同:“她就是傻!”
“我闺女要是这么干,看我不大嘴巴子抽她!”
“家里又不是没有男人,用的着她一个姑娘家苦成那样?”
“连老婆都养不活,还娶个什么媳妇,干脆打光棍算了!”
“你这太激进了!”王师长不赞成,“闹饥荒谁也料不到的,既然嫁到人家里,就是一家人了,她要真不管,以后日子怎么过?好在熬过眼前这阵就好了,如今秋收上来,那边应该能缓解一下了。”
邓旅长跟着附和:“是这么个理!”
萧承冷笑:“一家人,就能让才过门的新媳妇饿肚子?”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家里没粮食,她男人干什么吃的?他不想办法给老家寄钱寄粮食,整天跟着媳妇吃老丈人,他还有理了?”
“哼,我要是摊上这么个女婿,我立马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什么玩意儿!”
邓旅长无奈:“你脾气越发大了~”
王师长哼道:“他一直就这个破脾气!”
邓旅长干脆岔开话题:“赶紧起红薯吧,我都等不及了~”说着还给王师长使了个眼色。
没一会功夫,萧承就将红薯都挖开,父子两个一起上阵,没一会就将红薯都翻出来了,其中有好几个被切了个大口子,王师长心疼的不行:“我就说你不能那么挖!”
萧承也有点心疼:“今儿中午蒸红薯吃!”说着又看了看两家邻居,“都过来挑!”
邓旅长跟王师长都没客气,过来挑了两个大的就回去了,他们是高级干部,家里还不缺吃的,如今就是吃个新鲜。
萧圆从服务社回来,就见红薯全都起出来了:“这么快?”
“我还说要帮忙呢!”
萧承蹲在地上将红薯身上的泥巴揉掉:“就这么点地,哪里用的着你帮忙?”
“行了,今儿中午就吃红薯!”
建国抗美都好奇的蹲在萧承边上:“好多红薯,都吃不完了~”
抗美拿起一个大的:“好大!”
萧承笑:“就这么点红薯,还吃不完?”
萧圆也凑了过来:“这里有一百五十斤吗?”
萧承看了看:“刚你王伯伯说有二百斤,他是老庄稼把式,应该差不了~”
萧圆点头:“那不错了,咱家才多少地,半分地有吗?”
“半分地肯定有了,咱家菜园子一分五呢!”萧承看着眼前的一堆红薯,总算露出点笑容,“等熬过这一年,就好了!”
萧圆看他头顶冒出的白发,忍不住埋怨:“你这么操心干什么?地方上有人管,人有书记支书呢,你就是把心操碎了,又能怎么样?”
“上面要瞎搞,你还能拦着不让?”
“管好自己就得了,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萧承被闺女说的没脾气:“我就说说~”
萧圆冷哼:“你就说说?”
萧承心虚的别开脸:“瞧你这脾气~”
“行了,爸爸不说了还不行?”
“这么多红薯,咱这一排每家送点吧,其他人家就算了。”
萧圆点头:“送一半留一半,吃不完,我们可以做成红薯干,到时候还可以寄给你战友。”
萧承无语:“又犯傻了!”
“就这点红薯怎么可能吃不完?就算全部自己吃,半个月也就吃干净了!”
萧圆瞪他:“咱家又不缺吃的,你天天吃红薯干什么?”
萧承都怕了闺女了:“行行,我说不过你!”他从地上捡了几个放到篮子里,“建军你去送!”
“等会再把这些红薯藤子送到养猪场去~”军区有专门的养猪场。
曹如真早就听说了萧家起红薯的事,早早的等在客厅,她倒是不稀罕两个红薯,关键是脸面的事,要是这次别家都送了,就她家没送,她非得闹一场,最好把两个人的事闹黄。
女儿跟她离了心,她一定要抓紧儿子的心,萧家那丫头跟她不对付,可万万不能让她进家门。
如今秋高气爽,林老二难得的出了门,这会爷三个在院子里喝茶说闲话。
“那边围着一群人在干什么?”
林翠山瞄了眼:“萧家今儿起红薯呢~”
林老大剥了个花生米:“老幺什么时候办事?他岁数也不小了!”
林翠山哼道:“他倒是想!”
“可惜他老丈人不松口,估计最后还是得我这个老头子出马,真是欠他的!”
林老二轻笑:“老幺已经够省心的了~”
林老大往屋里瞄了眼,压着嗓门说道:“他妈不乐意,已经上人家里闹了好几次了,萧师长又是个脾气大的,不定怎么嫌弃老幺呢!”
林老二咂舌:“她为什么不愿意?萧师长家不是挺好的么?”
林老大低声说道:“估计是嫌弃萧师长媳妇被抓了吧~”说着看向林翠山,“这事爸爸最知道了!”
林翠山瞪眼:“再怎么说,她都是你长辈,你们说话客气点!”
林老大打哈哈:“我又没说什么~”说着还跟老二挤挤眼睛,林老二因为身体不好,林翠山从来不说他。
林老二打圆场道:“部队既然没有撤萧师长的职,应该没什么事,对吧,爸爸?”
林翠山压了口茶:“是没什么事,但以后的前途就.....”
林老大凑到老二跟前:“在这方面,谁都没她精!”
林翠山瞪着大儿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林老大别开脸,小声嘀咕:“就在自家说说么~”
林老二好奇的问道:“那老幺跟他对象还能成吗?”
“怎么不能成?我看小俩口好的很!”林翠山帮儿子盖好毯子,“这事你就别管了~”
“等你弟妹考上中专,我就去提!”
林老大撇嘴:“人家亲妈不愿意,你剃头担子一头热,回头又要落她埋怨!”
林翠山梗着脖子:“埋怨就埋怨,我还怕她不成?”
正说着,就见建军过来送红薯,林翠山拉着他一通问:“.....你林哥去帮忙了没?”
建军摇头:“林哥应该有事~”
林翠山冷哼一声:“他能有什么事?”
“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回去就让你爸爸把地空着,回头就让你林哥整地,他年轻,就让他干~”
建军干笑:“不用,我爸爸说他一会就干完了!”
林翠山瞪眼:“让你爸别干,就放着,回头让你林哥干!”
听到院子动静的曹如真急忙跑了出来,结果就听到林翠山的话,气的脸都扭曲了:“老远就听你跟人说话,”她往边上的篮子瞄了眼,脸色就变了,“怎么就这么点?好歹是亲家”
林老大就跟弟弟挤眼睛,林翠山老脸挂不住,扭头就瞪着她:“你给我闭嘴!”
说完就把红薯倒到地上,又将桌子上的零嘴抓了几把塞到建军兜里:“替我谢谢你爸爸,行了,伯伯就不留你了~”
建军也知道曹如真的德性,拿着篮子就飞快跑了。
等建军一走,林翠山就骂:“你是不是有病?人家就种了那么点红薯,你还想人给咱送多少?”
“这一排这么多邻居,每家分点,尝个鲜罢了,怎么,你还想当饭吃?”
曹如真瞄了眼边上两个便宜儿子,小声反驳道:“他就是眼里没我们!”
“好歹是亲家,怎么也得有点区别?你看他,送两个红薯都这么抠抠搜搜,真是上不得台面!”
林翠山气的半死:“你给我滚蛋!”
“人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送的,换成你,看人送不送?”说着就推搡了她一把,“赶紧回屋去,我看见你就烦!”
当着两个便宜儿子的面,曹如真也不好意思跟他大闹,就气呼呼的回去了。
等她一走,林老大就叹气:“你说你当初怎么看上她?”
林老二轻咳:“少说两句~”
林老大哼了声别开脸:“真是丢死人了!”
林翠山老脸涨的通红:“娶都娶了,还能跟人离咋地?”
“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弟弟妹妹还是不错的!”
林老大小声嚷道:“你当初说不娶的~”结果又娶了个小那么多的。
林翠山叹气:“娶都娶了~”
林老二扯了扯大哥袖子:“算了!”
林老大扫了老父亲一眼,哼道:“不算了还能怎么样?孩子都生两个了~”
林翠山老脸不大自在:“个臭小子,没完了是吧?”
林老大开始闷头吃东西,林老二冲老父亲笑笑:“那小子不会回去跟萧师长说吧?”
林翠山叹了声气:“说也没办法!”
“我看老幺这事还是得抓紧,不然我真怕被她给搅和黄了!”
林老大扔掉花生壳:“我看她刚才就是故意的,几个红薯罢了,至于冲个孩子撒气吗?”
林翠山回过味来,气的拍大腿:“还真有可能!”
林老二叹气:“摊上这么个亲妈,老幺也是可怜~”
林翠山咬着牙花子:“哼,她想搅合黄了,我偏不如她的意!”
这边萧承也气的咬牙花子:“什么玩意!”
“真当她儿子是个什么香饽饽不成?”萧承越想越气,“我看这事黄了拉倒!”
“他娘的,就没这么办事的!”
“总共就那么点红薯,每家分两个尝个鲜,她还嫌少,咋的,非得全扒拉到她家才算看得起她?她当自己是谁?我呸!”
“等那小子来了,我非得问问他!”
萧圆打圆场:“他妈什么德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你看我都习惯了!”
“跟那么个糊涂人生气,不值当!”
萧承哼了一声:“你倒是想的挺开!”
萧圆从建军兜里抓了一把花生开始吃:“我以后又不跟她过,我管她这个那个的?”
“万一不巧,她跟我对上,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萧承这才点了点头:“你要跟那什么袁翠兰似的,我打断你的腿!”
“咱不占人便宜,但别人也甭想占咱便宜,像袁翠兰那样的,就太蠢了,等饥荒过去,她婆家还真能供着她不成?”
“保不齐人还觉得她好欺负,以后盯着她欺负呢!”
萧圆将手里的花生给老萧,又要从建军兜里拿,建军忙躲到一边:“没了!”
萧圆伸手:“再给我一点~”
萧承忙要把手里的花生还给闺女,被萧圆制止了:“建军兜里还有好些呢~”说着又瞪着建军,“快点!”
建军没办法,又抓了一把给萧圆:“这次没了!”
萧承瞪了儿子一眼:“瞧你这点出息!”
萧圆剥花生吃:“林伯伯家这个花生炒的好,吃到嘴里喷香!”
萧承撇嘴:“你林伯伯最贪嘴了!”
“以前打仗,他就经常偷老乡的蚕豆吃!”
萧圆笑道:“不是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吗?”
萧承白了闺女一眼:“哪能做到那么严?”
“不过一般不敢太过分~”
萧圆笑道:“那你没偷老乡家的蚕豆吃?”
萧承干咳:“也吃了两个,都是你林伯伯硬塞给我的,他这是想拉我下水呢~”说着叹了声气,“那会人都单纯,就想着打跑日本鬼子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等日本鬼子被打跑了,就想着打赢老蒋.....”
“后来解放了,轮到大家论功行赏,好多东西就变了!”
建军看爸爸跟姐姐都不说话,就好奇的问道:“谁变了?”
萧圆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你变了!”
“之前你妈出事,你整天拉着个脸不说话,现在怎么屁话这么多?”
“怎么,你这会不担心你妈了?”
萧承冷眼看着:“他妈恨不得一天一封信,连每天吃了个啥,跟谁说句话都要给他写信,人母子俩这会好着呢!”
说起这个,建军就忍不住叹气:“我都让她别写了,她还成天的写~”
萧圆凉凉的说道:“你现在是她唯一的指望,她能不死死扒着你吗?”
建军觉得花生不香了:“我说了等我长大会管她的,她怎么还写?”
“你现在这么说,等你真长大了就不一定了!”萧圆觉得便宜后娘这么干,有点不大好,“她哪来的钱?”
“爸爸后来不是没给她寄过钱吗?”这信一封封的,不要邮钱吗?
萧承脸黑如锅底:“她本事大,能弄来钱~”
萧圆小声问老萧:“她处对象了?”
萧承瞪了闺女一眼:“这事你别管,省的污了你耳朵!”
萧圆看了建军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
萧承深吸一口气,跟建军说道:“你妈的事,你就别管了,你现在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
建军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不傻,虽然爸爸没有明说,但他也知道他妈的钱可能来历不干净。
这个想法一起,他就赶忙甩头,不让自己多想。
红薯的事情,林翠山直接跟林彦说了:“你妈贼心不死,还想拆散你们呢!”
林彦气的眉心突突跳:“她怎么就不盼着我们一点好?!”
“从小到大,我跟薇薇就没让她操过心,如今她倒好,没事给我们找事来了~”
林翠山摆手:“你妈这样,你老丈人迟早忍不了她!”
“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办酒,这样你妈该消停了。”
林彦眨了眨眼睛:“萧叔不肯吧?”
“之前就说考上中专再说,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萧叔怎么肯答应?”林彦叹了声气,“如今我们都过了明路,萧叔还是防我防的紧!”
林翠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瞧你这点出息!”
“你不能好好跟你老丈人说?你说你们俩个成了家,你就可以天天给人闺女辅导,有了你这个大学生手把手辅导,他闺女考中专还不是跟玩似的?”
“你说你长嘴干什么的?什么都要我教?”
林彦心思一动:“这,这能行吗?”
林翠山瞪眼:“你先试试看嘛!”
林彦一脸为难:“你又不是不知道萧叔的脾气,我要说了,万一被他打出来怎么办?”说着瞄了眼亲爹,“要不你帮我问问?”
林翠山脱掉鞋就往他脸上扔:“什么都指着我!”
林彦多一闪就躲开了亲爹的偷袭:“你当老子的,你不去谁去?”
林翠山气的直哼哼:“你先问问!实在不行,我再出马,要是一开始就我出马,被人拒绝了,就没缓和余地了。”
林彦一想有道理:“那行!”
“那个,这算求亲吧?求亲是不是得带点东西?”
林翠山气笑了:“你娶媳妇,还要我给你准备东西?没有!”
林彦赖着不走:“你当爹的不出面,东西总得出~”
林翠山看他嬉皮笑脸的,气的牙疼:“跟谁学的?”他突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找他要的儿子了。
林彦涎着脸笑道:“跟你儿媳妇学的,她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林翠山一噎:“真不知道撮合你们是好还是坏~”说着从抽屉里扒拉,过了好久才扒拉出一叠票据,“就这些,爱要不要!”
林彦生怕老头子后悔,一把抢过塞到口袋里:“谢谢了啊~”说完就一阵风似的下了楼。
林翠山忍不住笑骂:“臭小子~”
林彦一将礼物准备齐,就收拾整齐,拎着礼物上门了,萧承看他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就眯起眼睛:“你小子想干什么?”
“不知道我闺女现在一心扑在学习上吗?整的花里胡哨的,想勾搭谁呢?”
林彦趁着他不注意,就挤进门,萧承忍不住骂:“胆子肥了是吧!”
萧圆看他今天打扮的格外精神,忍不住问道:“今儿什么日子?”建军看着人身上穿的衣服心热:“林哥你衣服真好看!”
建国跟抗美也忍不住羡慕,“爸爸,我也想穿军装!”
“我也想要!”
林彦将带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又理了理衣服:“还行吧?”
萧圆点头:“相当行!”
萧承看他在闺女跟前嘚瑟,一把将他扯到一边:“瞎嘚瑟什么?”
“天还没凉,就把呢子衣裳穿上了?!”
“赶紧回去把这身衣裳换了,部队不是攀比的地方,你整这出干什么?”
萧圆觉得今天的林彦格外帅,就帮忙说好话:“穿都穿上了,就别换了,来回跑不浪费时间吗?”
建军也跟着点头:“好看!”
萧圆也忍不住看:“确实好看~”
“老萧,你也赶紧穿起来,你穿了,肯定比他还好看!”
本来都要发火的萧承哼了声:“他太瘦了,撑不起来!”他挺了挺腰杆,“不像我,要啥有啥~”
“不是我吹,就我这身条,真是”
林彦无语:“叔,你都多大岁数了~”
萧承瞪眼:“我又没说给你听!”说着又瞪了他一眼,“赶紧回家换衣服去!”
“还没到换装的日子,你瞎显摆个啥?”
萧圆轻咳:“其实”才刚说了两个字,她就被老萧瞪了,“你给我闭嘴!”
萧圆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神色,就不说话了。
林彦看看萧圆,又看看萧承:“那个,叔,我今儿找你有点事!”
萧承不解的上下打量他:“你找我就找我,打扮成这样干啥?”说是这么说,他还是领着人上了楼。
萧圆几个还在感慨他今天的衣服多好看,就看某人被萧承推推搡搡的轰了下来,然后就被赶出了门。
萧承关上门还在那骂:“真是白日做梦!”
萧圆好奇:“怎么了?”
建军也凑了过来:“林哥又惹你生气了?”
萧承瞄了眼闺女,想起刚才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想屁吃呢!”这会就想娶他闺女,美的他!
他越想越气,走到茶几,一把拎起桌子上的东西就塞到柜子里来个眼不见为净:“回头我还给他!”
萧圆看的咂舌:“到底怎么了?”
萧承冷哼:“我就见不得他嘚瑟!”
萧圆以为他是被人抢了风头不高兴,哄道:“其实爸爸穿上呢子也特别好看,比他还好看!”
萧承点点头:“这个确实是~”
“想当初.....”
林翠山看到小儿子穿着呢子军装回来,好奇的来回打量:“你这是?”
曹如真凑上来,不时摸一下儿子的衣服:“我儿子长的好,穿什么都好看!”
林老大跟着点头:“老幺穿这身精神!”
林翠山看儿子脸色不好,恍然有所悟:“没成?”
林彦叹了声气:“才说一句就被打出来了~”
林翠山一脸嫌弃:“看来还是得我出马!”
曹如真听不懂:“你们父子打什么哑谜?”她拉了儿子一把,“你被谁赶出来了?”
“他们不知道老子是谁吗?怎么敢?”
林翠山瞪眼:“你不说话能死?”说着就给林彦使了个眼色,“走,我们上书房说!”经过曹如真边上,他又骂道,“给我老实点!”
曹如真老脸涨的通红:“我又没说什么~”
林老大翻了个白眼:“能赶阿彦出来的,除了他老丈人还能有谁?”
曹如真恍然大悟,她气呼呼的一跺脚:“这孩子,也不跟我吱一声!”害的她被骂。
林老大实在懒得搭理她,就去找老二说话了。
林老大媳妇跟林老二媳妇凑在一起嘀咕什么,曹如真一看没人搭理,就气呼呼的上了楼,等她一走,两个便宜儿媳妇就直摇头,“整天稀里糊涂的!”
楼上,林翠山一言难尽的看着儿子:“你就穿这身去找的你老丈人?”
林彦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寻思给人留点好印象吗~”
林翠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搁我,我也不能答应啊!”
“你穿这样,你是去辅导人家闺女,还是勾搭人家闺女?”
林彦讪笑:“我现在知道错了!”
林翠山揉揉眉心:“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你!”
林彦干笑:“我就说我去不行,你还不信?”
林翠山瞪眼:“你还好意思说?”
“我连词儿都教你了,结果你还整岔了,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林彦别开脸:“你要是摊上萧叔那样的老丈人,你也摸瞎!”
一想到萧承的难缠,林翠山也是头疼:“那你有种别喜欢人闺女啊!”
林彦这才不说话了!
林翠山看他老实了,又哼了一声:“我还当你多硬气呢!”
林彦忍不住小声嘀咕:“谁在这种事情上硬气啊~”这时候硬气,到手的媳妇不就飞了吗。
林翠山一噎:“赶紧滚蛋!”
“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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