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明外公身形一颤, 颤颤巍巍地起身,激动地说,“是不是?是不是珠珠的声音?”
管家也是难以置信, 但不用他去确认, 门一开,明珠已经推门进来了。
“外公,”见到亲人,两日的委屈和担惊受怕化作泪水,哗啦就下来了。
季时随后不急不缓地走在后头,
管家瞪大了眼睛,“明珠, 季时?”
他说, “是他们, 先生, 他们回来了!”
诶呦,瞧这一身破破烂烂的,受罪了哦。两个长辈的心都是狠狠一揪。
明珠抢先扶住了身形不稳的外公,哭着说, “外公, 我回来了。”
明外公极力抑制着不让自己晕过去,伸出手在外孙女头上摸了摸,确定这是真的,才哑着声音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说完,明老先生有些咬牙切齿,“那些畜-生!”
贺管家感情再含蓄,也是抱了几下季时,“我赶紧给你妈打个电话。”
苏宁宁看着两家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样子,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点融入不进去。
情绪平稳下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明外公也陆陆续续知道这路上发生的事。
季时忽然想起来跟他亲爹说,“外面还有帮助我们回来的司机,叫他进来吧。”
“诶!”
难得驾驶三个小时的车程把孩子送回来,虽然是为了钱,但也很难得了。
中年司机王勇在看着他那辆破车进了别墅时,咂着嘴就一直没停下来过:乖乖啊,还真是有钱人。
一开始季时说会给报酬,他觉得自己反正没事,赚个油钱和辛苦费也好,没想到啊!王勇局促地搓搓手。
王勇进来时,明珠还靠在明外公身边,后怕地讲述着发生过的事。
明老先生的心脏到还是还是一揪一揪的难受,明珠可怜巴巴地摸了摸肚子,“外公,我饿了。”
贺管家和季时该交代的话都交待完了,又对王勇表示了感谢。
季时目光深深地看了明珠一眼,悄无声息地带着王勇退了下去。
几分钟功夫,厨房负责的阿姨立马回来了。
明外公知道是季时带着他外孙女逃出来的,摸着外孙女的头感慨说,“季时是个好孩子,”
贺管家有辱荣焉,“是啊,”
明珠擦干净眼泪,回头叫了一声,“季时,”
却发现她身后空荡荡的,季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明珠脸上失落了瞬间,又跟明外公讲起这一路的事情来。
受了罪,她现在寸步都不想离开她的外公。
至于贺管家,已经下去忙活绑匪的事了。
于是苏宁宁的存在感就变得强大了起来。
明珠哭得眼睛酸涩,身上也没劲,恰好家庭医生没走,要给她包扎伤口,她是站起来的时候看见缩在沙发一头的苏宁宁的。
“宁宁?”明珠哑着嗓子惊讶地唤了一声。
苏宁宁委屈地撇撇嘴,目光示意她怎么现在才发现。
在明外公面前,苏宁宁的委屈不好表现得太过。
她只能装作后知后觉地围过去,担忧地皱着眉头说,“珠珠,你没事吧?”
明珠疲惫地摇摇头,“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了。”
明老先生随后站起来,眼看着外孙女都累成这样了,以商量的口气跟苏宁宁说,“苏家小姑娘啊,珠珠累了,你看看,等过几天我们珠珠好了你再过来成不成?”
这话在平时看起来一点问题没有。
只不过苏宁宁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在被忽视一下午后,她自顾自地从明外公的语气里听出了驱逐的意思。
苏宁宁握了握拳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好,那珠珠你好好养伤,”
说完,也不等他们同意,她就跑了。
苏宁宁与明珠相处的这段时间,其它没改,大小姐的脾气倒是学得越来越好。
明珠心大没察觉,至于明外公,一心在外孙女身上,自然也不会放太多心思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
直到跑出别墅,心里那股气愈积愈厚,到了一公里外的公交站,苏宁宁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郊外的公交很少,方圆百里开发区住的都是有钱人,少有乘公交的。
苏宁宁看见一辆辆的豪车经过,这才开始后悔怎么就没叫管家派个司机来送送。他们班里可是有不少同学住在这里的,到时候那些人要是看见了又要多嘴了……
又是一辆豪车经过,掀起一阵尾气,苏宁宁极快地低下头,她握紧了手上的包包带子,觉得丢脸。
很快,一辆开往另一郊区的公交车来了。
车一停,苏宁宁就急急忙忙用包挡着脸上了车。
……
明珠的掌心和膝盖上以及手臂上都有伤口,那些绑-匪将他们从车上拖下来时没少在地上摩擦,加上一路逃亡,有些伤口都发脓了。
明老先生看见这瘆人的伤口,不忍心地将头转了过去,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要给外孙女多雇几个保镖。
下次再来个绑-架,他的心脏可是真受不了了。
为了不让老人担心,明珠一直忍着没叫出来,但当一碰到伤口,还是忍不住痛呼几声……
等刘医生处理完伤口,明珠抱着个玩偶躺在床上。
明外公见她困了,当下杵着拐杖站起来说,“睡吧,早点休息,外公给你请好假了。”
明珠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困到眼皮沉重,回到熟悉的被窝,她下意识忽略了身上的伤口,最终还是没抵住睡意。
明外公小心翼翼地替她掩好被子,轻轻合上门出去了。
下了楼,客厅里的灯还亮堂着。
厨房阿姨端着汤出来说,“先生,汤好了,你趁热喝。”
明老先生捏着太阳穴,“嗯,你放那就行了。”
“对了,”明老先生忽然叫住她,“贺管家呢?”
刘阿姨转身,“贺管家回家了,贺家嫂子晕过去现在才醒来。”她拍了下脑袋才想起来说,“对了先生,贺管家让我跟你请两天假,他说绑架的事他会帮先生你处理好的。”
明老先生,“好,我知道了。”
厨房阿姨一走,客厅重新安静下来,时钟滴答滴答地响,明德端起鸡汤喝了两口就没胃口了。
他叹了口气,想起珠珠提起的事,觉得又欠了季时的。
贺管家在他家工作,他贺家雇佣他付了钱,但季时可没有。
思索半天该怎么感谢季时,明德还是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起身时,他身子晃了晃,决定第二天起来再说。
……
以勒索钱财为目的的绑-架罪,即使未造成严重后果,明家动动手指就能让那几个绑-架犯进到里面去。
报-警、抓人,季时一天就处理好了。
他身上还带着伤口,苏梅又是个宠孩子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许儿子去上课,甚至不许他出门。
说实话,季时的妈妈苏梅心里是有点怨明家的,要不是明家大小姐,她儿子也不会被绑,还好没事,要是有事她也不想活了。
季时还不知道他妈妈起了心结,他是在第三天处理完绑架的事出门前一秒才发现她态度的转变的。
“不行,你伤好了再出门,我不放心。”苏梅直接拦在他面前,明显没有回旋的余地。
“妈,”季时有些无奈,只不过在下一秒在看见她红彤彤的眼眶时又将话咽了回去。
“好,我不出去,我就在家待着。”季时将换好的鞋脱下,重新穿上家居拖鞋。
苏梅这才好受点,身体还挡着大门,她说,“我叫你爸买猪骨头去了,你这两天就待在家里哪也别去,我给你熬汤补补。”
“行行行,”季时就差举手投降了。
想到原剧情里原主被撕-票后,贺家两口子瞬间就老了十岁,苏梅后来又怨起了贺管家,两口子后面的生活很悲惨,季时就狠不下心拒绝苏梅。
季时双手插着裤兜回了房间,苏梅这才松懈下来。
开门进来的贺管家见这阵势,问她怎么了?
苏梅直接一个白眼,理都不想理他。
贺管家拎着一袋子菜,有些明了,张了张嘴没说话,心里对他们娘俩漫起些许愧疚。
季时回到房间才发现自己忘记买手机了,原来那个手机早就被毁了,但是苏梅不让他出门,他也没办法,直接无聊地躺在床上。
明珠再三打不通季时的电话,嘀咕了一句:难道是没买手机
贺管家这两天也不在,明珠不由得担心起来,又重新拨打了贺管家的手机。
“喂?”
接电话时,一家人正在吃午饭。
苏梅花面无表情地瞥了贺管家一眼。
当着媳妇的面,贺管家深知她现在对明家有误解,他对电话那头的人一边解释一边看苏梅的脸色,“没事,季时没事,只不过你苏婶子想给季时补补身体……啊,对对,好,那就先这样了。”
电话很快就挂了,手机屏幕暗下来,贺管家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说,“当年是明老先生给了我工作,要不然咱们一家老小被老家那些人赶出来也得饿死,我……”
“你别跟我提这事,我不想听。”话还没说完,苏梅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转头她又给季时添了半碗汤,“多喝点,”
贺管家呐呐地住了嘴。
季时全程低着头扒拉饭,他理解苏梅现在的想法。
他这个儿子现在就是苏梅的命,谁都动不得。要不然当时听到儿子被绑架时她也不会绝望地晕过去。
现在的她还在怒火上,还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他亲爹是太急了点。
吃完饭,贺管家非常怂地去了厨房洗碗筷,季时在客厅咔嚓咔嚓吃着苹果,苏梅对着失而复得的儿子,要多宠有多宠,全然没有往日里嫌弃的样子。
“妈,够了够了,”季时见她都剥了一包瓜子了,忙阻拦她。
“不够妈再给你剥,”苏梅拍拍手,又给儿子倒了半杯茶。
季时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残疾人,偏他一拒绝,他亲娘就露出被嫌弃的伤心模样,得,他还是负责吃就行了。
至少让他亲娘忽如其来的母爱有地方宣泄。
苏梅前些年还办了个饭馆,等儿子上了高中以后她每天顶多去巡逻一圈,其余的时间都在琢磨着怎么给儿子补补营养,她成天待在家里跟家庭主妇也没啥区别了。
半天的功夫,苏梅盯着,季时想溜出去是半点机会都没。
他只能死心地在家好好养伤。
挂了电话,明珠怔愣地看着手机发呆许久,季时联系不上,贺管家也不提让她跟季时说上两句就挂了,所以,他们是怪她了吗?
明珠的一颗心忽然揪得十分紧,闷闷地难受,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刘嫂子,饭好了没,开饭了!”一进门,明德直接喊。
“诶!”
明德想着外孙女遭了罪,今天早早就下了班,顺带给她带了个礼物。
但他一走进,发现外孙女正闷闷不乐地发着呆。
“珠珠,怎么了?”
明珠晃了下神扶着他坐下,她不想让老人担心,“外公,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明德拍拍她的手,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看看,喜欢不喜欢。”
刚上市的某知名项链,明德直接就买回来了。
明珠情绪不好,却还是开开心心地打开看了一眼,是她喜欢的项链类型,中间镶着一颗白色的珠子。
见外孙女露出笑容,明德这才开心地招呼起刘嫂子开饭。
第三天了,贺管家才开始上班。
吃饭时,明德问了一句,“管家,季时那小子呢?平时天天能看见的,今天怎么不见了?”
明珠心不在焉地吃了口饭,特意竖起了耳朵。
贺管家站得笔直,右手扣着左手在身前,他礼貌地说,“在家呢,最近她妈妈不放心正给他补身体。”
回答问题是个技术活,贺管家心里苦,总不能说他媳妇不待见你们吧。
明珠听了后味同嚼蜡,所以还是不能联系到是吗?
明德拿起帕子擦擦嘴角,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老贺啊,我外孙女能从那几个畜-生手里逃出来,完全是靠了季时啊。”
“你先别说话,”明德打断,继续说,“我打算送季时1%的股份,你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明德这话一出来,贺管家受宠若惊,“先生,这使不得。”
1%啊,每年的利润分红领下来都可以不用工作了。
“你就别拒绝了,我文件都拟好了。”
明珠放下勺子,“是啊,贺叔叔,你就收下吧。”
两个人都在那劝,贺管家最终无奈地接受了。
临行贺管家回家前,明珠在他身后逛了几圈,犹犹豫豫的。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拦住他,“贺叔叔,季时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上课?”
贺管家自己心里也没底,只能告诉她伤好了就回去。
明珠应了,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一到家,贺管家当下就把赠与股份的文件交给正在厨房里洗碗的苏梅。
苏梅瞥了一眼,“什么?”
贺管家,“你打开看看,”
“没兴趣,”
贺管家无奈地拆开,递给她说,“明先生送了咱们儿子百分之一的公司股份,你看看。”
噔地一声,苏梅的碗滑到了洗碗池里。
贺管家又往前递了递,“看看,”
苏梅极力拉着一张脸,在接的那一刻想到自己手还是湿的,在裤腿上擦了两下重新接了过来,她快速地看了一遍,一张脸绷得更紧了。
贺管家估摸着她看完了才说,“怎么样,该放你儿子出门了吧?”
苏梅瞪了他一眼,直接将文件一把塞他怀里狡辩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他出门了?”
贺管家手忙脚乱地接住文件,他可不敢跟她狡辩,不然又是一门官司。
转身离开前,苏梅还是忍不住叫住他,“我就是心里不得劲,”
贺管家脚步一顿,他叹气,“我知道,”
……
夏日的天气闷热,太阳高照,从楼上下来,铺面而来的热气让人窒息。
季时伸手抵在额前挡住刺眼的光线,贺管家随后跟来。
“我直接送你去学校?”贺管家关上车门转过头问他。
季时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早上七点四十,刚好第一节是英语课,他点头,“嗯,”
当初为了方便,公寓买得离学校近,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骑自行车也就七八分钟,偏今天苏梅不放心,今天硬是要让季时他亲爹去送。
两个大老爷们也不敢正面杠……
校门口停了一溜排的豪车,季时同其它同学一样,肩上挎了个黑色无图书包,慢悠悠朝学校走去。
他如今已经高二下了,再过一两周放完暑假回来就升高三了。
高二教学楼在高三楼的左边,一踏入这篇区域,对比鲜明。
高三教学楼安安静静的,楼底下还有拿着书刷题的……而一走到高二楼底下就能听见嗡嗡嗡的喧闹声……夹杂着读书声。
季时面无表情地上到二楼,拐过弯的第一个教室就是。
吃早点的,吸溜豆浆的,赶作业的,各种画面……
坐在一组第三排靠窗户的女生看见前门进来的人,眼睛明显一亮。
“季时,你终于来了!”
明珠脸上的欣喜掩都掩不住。
季时修长的腿跨进去,“伤怎么样了?”
明珠,“没事了,你呢?”
季时挑眉,“你说呢?”
季时要比明珠晚了两天来上课,天知道她一连两天看着旁边的空位置,心里有多闷。
他一来,她又有倾诉的对象了。
快到上课时间了,明珠伸手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啪嗒一声……
两人默契地低下头,只见一封蓝色的书信掉下来。
季时眸子瞬间一拧,明珠疑惑地弯腰捡起,左右看了看,一个字没有,她问“这是什么?”
她转头,“你掉在我这里的吗?”
季时的目光落在上面几秒,尔后若无其事地接过来,“嗯,”他捏着信封的手逐渐加紧。
明珠瞬间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季时转手就面无表情地将书信给撕了。
日子一如既往平平淡淡地过着。
有季时在身边,明珠基本没什么烦恼,遇到的问题都很快能解决。
周五下午下课,苏宁宁生气地走到明珠位置前一排。
她撇撇嘴问她,“明珠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
明珠忽略内心那一刻被质问的不舒服,她拉好书包拉链,“好好好,我的错。”
苏宁宁不满她敷衍的态度,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明天我们出去玩,听说商场有了新上市的品牌。”
明珠的手被她抓得一抖,眉头不落痕迹地一皱,刚想回答。
一只手横跨而来,将明珠的手从她那里解放出来,他说,“明珠的周末我定了,”
男人的眼眸黑如墨,特别是看到明珠手上的红痕。
苏宁宁身形下意识一僵,她见明珠低着头不理她,生气地哼了一声走了。
“回来了,老师有没有说什么?”季时一下课就被老师叫去了。明珠好奇。
“我先看看你的伤口,”季时没理她,反而认真地低着头查看她手上被指甲划伤的伤口。
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明珠不自然地缩了缩手,还好季时很快就松开了。
他若无其事地回答,“没什么,就是过问了一下请假的事情。”
“哦,”既然这样,明珠也没啥好问的了。
她刚装好书包,季时修长的手伸过去直接背到自己肩膀上。
明家大小姐就这样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走。
避开人群出了校门的苏宁宁,眼神晦涩地看了他们好几眼……
季时走在前头,大腿修长,身形瘦削高大,白衬衫黑裤,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
明珠一袭浅蓝色纱裙,腰肢纤细,笑容满满,宛如一个被宠-爱的小公主。
正是这样,苏宁宁才插不进去。
尤其是当她越来越靠近城中村,脏乱的环境,窒息的空气……她在自己家的菜馆前停下,进都不想进去。
“在门口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帮忙!”当着客人的面,苏母直接一嚎。
像猴子样被围观,苏宁宁当下脸色羞愤,低着头进去了。
苏母炒菜炒得火热,额上的头发已被汗水打湿,她几下盛起一盘炒菜说,“快点,端出去,客人着急了。”
苏宁宁嫌弃这燥热的厨房,拉着脸端着菜出去了,一边往外走,她还得注意着不要被这些脏乱的地面和桌子啥的弄脏了她刚买的裙子。
在认识明珠之后,她见过不少世面,不知什么时候,她就下意识地开始抵触从小生长的环境。
忙活了一天,晚上,发出去的消息一直没收到回复,苏宁宁沉着脸啪地下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苏母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呢,上了火了,刚新买的手机,被又嚯嚯了,可是不少钱买的。”
苏宁宁最不耐烦地就是苏母张口闭口都是钱,“我知道了还不行吗?烦不烦啊你?”
苏母,“行行行,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
哗啦一声,凳子滑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宁宁放下碗筷,饭也不吃了。
嘭地一声——门锁了。
苏母盯着关上的门叹气,一天天的又发什么火呢。她吃了两口没啥胃口也放下了。
……
这天晚上,明珠正被季时逼着学习写作业。
她无聊地哒哒哒摁着笔头,频繁回头看门口。
季时在明家是有一间房子的,只不过在别墅旁的另一栋楼里,主楼这边是明外公和明珠在住。
苏梅的母爱发泄完了,两个大老爷们现在一回家,喝口水都能把她惹生气。
季时无奈只能拎着书包到这里来住一两天,过几天就是期末考了。
十五分钟了季时还没过来,明珠心中烦闷,她啪地一下放下黑笔,往后一退起了身,抱起作业,开门出去了。
夜晚了,别墅里的阿姨们该散的都散了,明珠在二楼探出身子,见她外公不在,赶紧下楼跑去隔壁。
嘭嘭嘭——
哗啦啦的水声将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掩盖得彻彻底底的。
没听见声音,明珠直接推门而进,熟练地跑到他的书桌前放下作业本。
季时擦着头发出来,脚步一顿。
“你出来了?”明珠抬头。
季时脚步不停直接往衣帽间走去,“嗯,”
“看你一直不来,我无聊就过来了。”明珠扬起作业本解释说。
“嗯,”
明珠诶了一声,
季时挑眉,问她:怎么了?
明珠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掩去心中烦闷,她反而话题一转,“你作业写完了吗?我写不出来。”
季时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他胡乱擦了几把,走过去直接问,“哪题?”
明大小姐心里不由得积郁,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翻开了题。
读完题型,季时差不多知道了思路,他挑了个简单的方法跟她讲了一遍,“懂了吗?”
明珠摇头,于是他又讲了一遍。
听着他耐心地讲题,明珠才感觉到季时还是以前的那个季时,他没有因为绑-架的事怪她。她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是周末,然而这天明家来了个陌生人。
明外公和这个男孩谈得其乐融融。
明珠下楼的脚步一顿,她的笑容顿时滞在脸上,多年的素养使然,她还是打了个招呼,“外公,”
“诶!”看得出来明外公是真喜欢这男生,笑得一脸慈祥。
年轻的男生同时转过头来,白衬衫黑裤子的学生打扮,戴着黑色镜框眼镜,肤色白,最突出的是镜框下的眼睛......明珠只瞥了一眼,心里就漫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明外公笑眯眯的,“珠珠,明宇,你们俩想起来了没有?”
明珠与他对视了一眼,想起什么?就在这时,别墅门从外面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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