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看着冷山雁的脸瞬间像一只绯红的虾子似的爆红,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自己太用力,快把他给勒死了。
黄金链子虽然细,但韧性很强啊,沈黛末虽然喝醉了,但还有五分理智,见到冷山雁这样,心疼地立马松开手。
“不要!”冷山雁一把握住的双手,摁在自己的脖子上,让她掐住自己的脖子。
被瞬间包裹紧束的窒息感,瞬间让他的脸色涨红,眼眶溢出泪水来,不知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他真的落泪,身上缀着无数宝石的黄金胸链,发出叮叮当当的玉石之声,美得绚烂夺目,光怪陆离。
沈黛末的呼吸加重,眼中神情疑惑又惊艳。
无数的泪水从冷山雁的眼角落下,打湿了枕头,也打湿了沈黛末掐住他脖子的手指。
“黛娘、好喜欢、好喜欢你......我好后悔上辈子没能嫁给你、错过了你一十年,还、还打死了你,我这样的贱人,不配留在你身边,可是我、我好爱你......黛娘、我总是害怕,我觉得现在的我幸福地不真实,像做梦一样,我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也是,人人喊打万人唾骂,刻薄、阴毒、小性子、还善妒、你一定不会喜欢那样的我,可我还是恬不知耻,想留在你的身边......黛娘、黛娘、赐给我一个孩子吧,我想给你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给你传宗接代,哪怕让我死在产床上都好......”
冷山雁透过模糊的泪眼望着沈黛末,嘴里的声音又轻又弱,仿若游丝。
沈黛末喝醉了,本就晕乎根本听不清他在喋喋不休什么。
沈黛末因为喝酒放飞自我,冷山雁何尝不是趁着沈黛末醉酒,终于释放出他最压抑的情绪。
因为现在的生活太美好,以至于他有时觉得自己是活在一场梦境里,只有不断折磨自己,让沈黛末弄疼自己,让他窒息,让他濒死,这样他才能够切实地感受到一切好像不是在做梦,
他的黛娘是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上天派给他的救赎。
*
第一天,沈黛末醒来,手里还拽着柔软纤细的链条,冷山雁依偎在她的怀里,薄唇嗫嚅地含着她的红色。
身上的链条因为一夜折腾,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胡乱的缠在他的身上,宝石也掉了几个,不知落在被窝的哪个角落里。
沈黛末并没有醉到断片的程度,还清楚地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捂着脑袋感叹玩的花。
她慢慢从雁子口中退了出来。
从前雁子可都是早起冠军,今天难得跟她一起懒床,可见窒息啥的真的挺耗费体力的。
她轻轻抚摸着他脖子上两条明显的红痕,心中涌起一抹疼惜,下床去给他找药。
“妻主。”即使在睡梦中,冷山雁好像也能准确的感受到她的离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睁开眼不安的看着她。
沈黛末摸了摸他被汗水濡湿的长发,低声道:“我去给你找退伤的药膏。”
“退伤?”冷山雁伸手摸着脖子上的红痕,脸色一红,但却羞赧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啊。沈黛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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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可以穿圆领袍......而且这是妻主留下的痕迹,雁不想这么快消退。”冷山雁慢慢低下头,轻声道。
沈黛末表情一愣,绯红慢慢爬上她的脸。
从前的雁子是内敛含蓄的,还是第一次这样言辞直白的表露这些,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没话说了。
两个昨晚玩得天昏地暗的人,天一亮,跟小学鸡一样,纯情地红着脸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白茶的敲门声,打破了诡异的氛围。
“娘子,丰家的姑母们来了。”
“丰家?丰映棠和丰荆青?”沈黛末看向冷山雁。
“嗯,我知道眼下妻主您最缺人才,我那两位姑母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但也有一些本事,开春之后我就托人写信回去,让她们来助你。妻主,我娘家无人,母亲是个无所作为的贪官,兄弟姊妹更是不成器,不像其他郎君、端容皇子那样能给您带来多大的助力,只能竭尽所能,用祖母的一点人脉帮您。”冷山雁有些愧疚地说。
“好端端地提什么端容皇子,你才是我的郎君,咱们俩拜过天地,结过发的。”沈黛末抱着他哄道、
她知道冷山雁的心里是最最介意楚艳章存在的人。毕竟他几乎没出手,就差点把雁子的正夫之位给抢了去。
雁子性格温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一定是无比膈应的。
“你的姑母远道而来,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不能怠慢,你慢慢梳妆,我先下去。”沈黛末说道。
“嗯。”冷山雁点了点头。
本欲脱下身上已经凌乱不堪的宝石胸链,但想起昨晚的疯狂,耳尖瞬间烂红一片,舍不得脱下,直接套上衣裳,任由宝石摩擦着他的身体,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沈黛末对他的爱抚。
*
“姑母、”沈黛末下了楼,热情地迎接丰映棠、丰荆青的到来。
她身边的人多是武将,最急缺丰映棠、丰荆青这样的文化人,她们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而且大姑母丰映棠还把她的长女丰明紫带来了,可见是真心投奔。
沈黛末自然是高兴,感觉自己的团队越来越成熟了。
她拉着三人一起讨论时事,并且问起了京城的事。
这是冷山雁穿戴好衣裳走了出来,微微行礼后,也不做打扰,就默默地跪坐在一旁,拿起青茶砖,给他们煮奶茶喝,当一个安静的小主夫。
大姑母丰映棠说道:“自从你被贬之后,师英觉得自己在京中无人制衡,便愈发不可一世,放浪形骸,不但直接留宿皇宫,还想纳端容皇子为侍,甚至还想让太后入她的后院,震惊朝野。幸好,被文丞相狠狠斥责了一番,她这才作罢。”
一旁默默煮茶的冷山雁听到这话,动作稍微慢了下来,眼神里流露出一
抹遗憾,遗憾师英怎么不再强势一点,真把端容皇子给纳了,狠狠羞辱他,让自己出口险些贬夫为侍的恶气。
沈黛末道:“只怕师英的本意并非真的纳皇子太后,而是指鹿为马,看看朝中有谁敢违逆她吧。”
丰映棠点头:“不错,现如今师英就在大肆排除异己,连皇后都被她已逼死静贵君的由头,让皇帝赐了他鸩酒,其实就是为了打压后族。”
“......那静王呢?她还好吗?”沈黛末问道。
提到孟灵徽,丰映棠流露一个文人的不屑:“好歹也是一代勋贵,竟然直接由文丞相一党倒向师英,师英之前可差点把混淆了她的血统,毁了她的静王之位,她可真是能屈能伸。”
沈黛末:“那师英可接受她了?”
“当然接受了,毕竟论谄媚讨好的功夫,谁能比得上她呢,简直就是一窝墙头草。”丰映棠讽刺道。
沈黛末听罢,低头淡笑,语气无奈:“真是一只狡猾的紫狐狸呀。”
她刚说完,突然查芝来报,原来是她之前打仗的时候,从匈奴人手里救下来的汉人奴隶一家来感谢她。
正好她这里也聊完了,沈黛末便点头让他们进来。
这一家人一进门,对着沈黛末一边哭一遍感谢,沈黛末已经习惯了,这些日子她从匈奴手里救下了很多这样的人,正准备让他们退下。
突然这家人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抬起头来,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沈黛末,丝毫不怯场地大声道。
“沈娘子,你救了俺,俺就是你的人了,俺要给你生娃!”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倒了,浓浓的奶茶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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