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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女尊 晋江文学城首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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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言忱得知此事时, 恰在梦中,秋鱼匆忙将他推醒,他方才知晓。

“主子, 陛下遇刺了!快些起来!”

严格来说, 陛下遇刺和他一个远离乾清宫的侍君实在没什么关系, 刺客既不是他安排的,也不可能瞬移到他的延珍宫来。

可得知消息的那刻,辛言忱完全没想过呵斥秋鱼扰了自己的梦, 反倒心跳失了一拍, 后背霎时便起了一层冷汗。

他利落起身, 也不用秋鱼伺候着,自己便套上了外衣, 鞋子没穿稳便朝外走去。

直到冬鱼惊讶问“主子, 您去哪儿”, 他方才回神, 收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立在殿外,檐下几只灯笼早已点亮,在寂寂夜色中幽幽地散着光。他望向远处那浓墨般的天色, 大约猜到了时辰。

寅时, 陛下卯时上朝。

“主子, 乾清宫给各宫递了消息, 吩咐主子们戒备着些。”

秋鱼仔仔细细地说了:“林侧君昨夜早早便回了兰德宫, 陛下遇刺估摸着是在丑时了。”

辛言忱却不关心什么林侧君,他望着那院中的老梨树,问道:“陛下身子如何了?”

倒也不顾及什么“妄探帝踪”了,可若是说关心,那声音又显得有些轻飘飘的, 一点急切的意味也没有。

秋鱼看不懂,便只道:“乾清宫的公公并未多言,走得也匆忙。”

辛言忱拢了拢外衣,寅时的天实在是有些寒凉,后背的汗被风一吹,便吸走了暖意。

他本想再问问秋鱼,是否听见御医那儿的动静,可转而想到,他在宫中毫无根基,下人们也不可能探听得到太医院的消息。

说到底,他只是个尚未承宠的侍君罢了,自青州跋山涉水而来,在京城如那飘荡的浮萍,实在没什么扎根的能力。

如乾清宫递来的消息那般,他保住自己的小命便可以了。况且他一贯的处事准则,不正是保命为上吗?

须知,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那么他还傻站在这里干嘛呢?

辛言忱也说不清。

或许是寅时的老梨树别有一番雅致,总归他没了睡意,便在殿内坐到了天亮。

*

遇刺这事儿,是新帝登基以来的头一遭。

岚朝历任女帝一贯有个子嗣单薄的毛病,争夺储位的情况几乎看不见,若是有两个适龄皇女,那么比谁命长就可以了,或者谁先诞下皇太孙,那便也拥有了资本。

可说到底,登基以后,便不该有什么可争的了。

岚朝的统治尚且稳固,多亏了前面几任女帝打下的基础,百姓们日子过得也好。因此,岚朝女帝们的死因很多,却几乎没见过遇刺而亡的。

或者说,压根就没几个遇刺的女帝。

放到现任女帝苏宝恬身上,她能登基朝臣们便已感激涕零,平时上朝时连那些个老顽固们都不敢争得太激烈,生怕扰了这小皇帝。

毕竟这可是岚朝的独苗苗啊!还是一个不昏庸、不乱.搞的好皇帝!那当然不能气到她了,否则和前太女似的,20多岁便英年早逝了怎么办!

陛下可还没留下闺女呢!

朝臣们千般注意陛下的身体,庆幸的是,或许是从小毫无压力、被宠着长大,苏宝恬的身体底子不错,登基三年来也鲜少生病。

可这样的陛下,居然遇刺了!居然有人要害她们的独苗苗!

宫中传出消息后,朝臣们彻夜难眠,誓要找出那前朝余孽,或是反贼。有些忠心的老臣更是天没亮便要耷拉着鞋子进宫,好歹被后辈劝住,却也睡不着了,只等着宫中的消息。

可宫中却迟迟没有消息。

便连早朝都取消了。

这下后宫的侍君们也坐不住了,可寅时得了乾清宫的吩咐,众人也不敢乱跑,便连裘荀生都没来找辛言忱。

君后倒是特意差人往各宫递了消息,让侍君们宽心——可谁能宽心!?

这期待已久的花朝节,也不知会如何过了。

唯一能探听到的,便是御医齐齐往乾清宫去了。想来,陛下大约是受伤了的。

合华宫内,原序青听闻消息,怔怔站了许久,身子晃了晃便险些跌倒。

清泉赶紧扶住主子,低低道:“主子,您先歇着些。”

太医院的御医们基本全往乾清宫去了,虽说主子若情况严重了,也能差人去要个御医来。可说到底,这时候添麻烦着实是件不讨喜的事儿。

清泉是原序青从原家带来的,从前又在原正君跟前伺候,足够聪慧,对原序青的性格也拿捏得极准。

扶着原序青坐下后,他便道:“原是寅时便递了消息,只那乾清宫的公公刻意提醒奴才,莫扰了您的清梦。奴才便天亮了才告诉您。”

乾清宫的公公的确多提点了一句,毕竟原美人的体弱全后宫皆知。可他说到底是怕自己担了责任,若是原美人惊悸下旧病发作,他这个递消息的也讨不了好——可不递消息更不行了,一来皇命难违,一来那不是瞧不起原美人么?!

因此,他便好心提点,只盼着那原美人睡足了觉,身子能硬朗些,别也跟着倒下了。

清泉聪慧,自是能想通其中关窍。可他这般刻意告知原序青,便仿佛在说:陛下忧心您的身子,才吩咐乾清宫的公公多关照您几句。

果然,原序青得知此事,便刻意地让自己定了定神,喝了特制的药茶后,又舒了舒气,方才泪眼涟涟地开口。

“陛下如今身子怎样了?”

清泉安慰:“约莫是没什么大碍的。”

“陛下那般英明,又有上天庇佑,主子您切莫多心。若您也跟着出事,那陛下才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呢!”

原序青便只捏着手帕擦泪,许久后问道:“爹何时进宫?”

他自幼体弱,这般哭着便又有一种令人心折的美,期盼地望着一个人时,便连清泉同为男子,都不大忍心拒了。

“清流昨日便往府里递了消息,正君得了空必定会来看您。”

正君近年来越发修身养性,否则下午的赏花宴便能进宫了。

听见这消息,那病弱美人方才松了口气,眉间的愁绪却丝毫未减,他四下望了望,倒有些后悔没在合华宫立一个佛堂。

若是有佛堂,他便能跪下求那漫天神佛庇佑陛下,而不是这般无力地在心底祈求,显得不大诚心。

原序青知道,有得必有失,如果陛下真出了事,他倒宁愿用自己的健康去换陛下的安好。

他只是个记在正君名下的庶子,若非9岁那年遇见陛下,得了她青眼,母亲便不会让他跟在正君膝下教养。而是继续过着那被欺凌的日子。

正君性情宽厚,深明大义,教导了他许多道理,原序青将他当做亲爹那般依赖。可若是没有陛下,他早就被府中的哥哥弟弟们欺凌至死,化作原府那无人知晓的一抔土,哪里还有如今这般日子?

因此,原序青是愿意交换的。

只是他生了具不争气的身子,忧的便是那神佛是否同意交换了。要原序青自个儿说,他这贱命自也是及不上陛下的。

一时间,这原美人又忧愁起来,泪珠便没断过。

*

乾清宫内,御医来来往往,殿内都显得有些挤了。

宫侍们安静地端着盆和水,脚步匆忙有序,殿内不时响起御医们探讨争论的声音。而在那凤床之上,却躺着一道身影。

“怎的还没醒?”

女帝侧身坐在床畔,俯身看那人的脸色,见他唇.色依旧惨白,约莫是缺水了,嘴唇起了皮看着便极为憔悴。见他双目紧闭,便冷淡地质问起来。

御医隔着一方手帕搭在那人腕间,闭目把脉片刻,方起身行礼:“陛下且莫忧心,这位主子脉搏平稳,性命无虞。”

女帝这才没说什么。御医着实松了口气,又匆忙起身,与其余人探讨起那外伤该用何种药材。

只是转身之际,她还是难免悄然看了那榻上的男子一眼。层层叠叠的帷幔下,那张惨白的脸难掩姿色,模样倒是极为陌生,单看年龄和陛下相差不大。

至于衣着,穿着暗色亵衣,倒也分辨不出什么。想起把脉时无意中窥见的些许厚茧,御医猜测,这大约是乾清宫做粗使活计的宫侍,运道好,遇刺时替陛下挡了一剑。

那伤的确极为致命,若是再歪上一点便保不住命了。现下心脉同样受损,得好好将养着个几年了。

想起那伤,御医有些感叹。也难怪陛下这般兴师动众,特意搬空一整个太医院。

既有那等忠心,又有这般姿色,哪个女子不爱?

这宫侍的确博得了一把泼天富贵,可这富贵啊,也是拿命挣来的,没什么好羡慕的。

情况和御医想的却有些不大一样。

救命之恩是真的,此人的身份却与她想的不同。

谈及宫中良人,众人只知那六局一十四司。鲜少有人知晓,这宫中还有一个存在,即历任女帝身旁贴身保护的暗卫,唤作“刀人”。

——沉默,却可以为刀。

苏宝恬昨夜遇刺之际,便是这刀人上前为她挡下一道致命伤。那刺客武艺不凡、来势凶猛,这刀人便是受了伤,仍旧护在她身前,直到候在外面的宫侍察觉异样推门而入。

若非如此,伤口本会更轻一点的,不至于到现在都醒不过来。

而她被护着,全身上下连一处磕碰都没有。

女帝望着那人,只觉得这脸生得无比陌生。与时下温婉的男子相比,他虽面容俊美,却生了一对浓眉,斜飞入鬓,带着点潦草的意味。

看着那浓眉,许久她方才从记忆里找出点片段。

那时皇姐尚在,母亲将6岁的她带去一处宫中密道,便是点着烛火也无比昏暗。沿着那漫长狭窄的密道走着,她便看见了几位和她一般身高的同龄人。

六七人挤在一起,在那昏暗的密道空地里,苏宝恬不期然想起在御膳房偷看到的鸡崽子,一团团缩在一起,还拼命炸着毛,让自己显得更加高大。

“宝恬,来挑一位你的刀人。”

母亲似是不大喜欢这里的氛围,又或是想要锻炼自己的小女儿,与她说了这句话后便候在一边,没有干涉的意思。

苏宝恬不懂什么是刀人,母亲便说这是可以保护她的人。

那时6岁的小皇女被宠得没边儿,上了太学不久,认识了名为盛怀意的伴读。两人时常一道捉弄太傅,偷跑到那废弃的宫殿玩儿,自觉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女子。

大女子哪里需要人保护?苏宝恬打量了几个小孩儿几眼,见一堆女子里唯独角落站着个男童。

他立在那不大空地的一角,腰板挺得很直,下意识地往后躲、将脸藏在那斑驳墙壁的阴影之下。苏宝恬对美丑没什么概念,她只是看他两鬓蓄着几丝头发,认出这是个男子。

她便指着角落:“就他吧。”

母亲劝她找个女子,同性更好乔装成她的模样,关键时刻替她挡下危机。

可她才不要找什么替她死的刀人呢,她不需要人保护,如果非要挑一个刀人,那个男子就很不错,当个花瓶就行。

母亲拗不过她,想着小女儿不必登基,也不需要面临什么太大的危险,便也应了,笑道:“这人本事不错,我儿颇有眼光。”

若非本事不错,又怎能成为那预备刀人里唯一的男子?

听见本事不错几个字,苏宝恬方才再度看向那角落。恰好那男童也抬眸,他便自那阴影下昙花一现般的显出面容。

他脸上约莫有伤,苏宝恬也记不大清,昏暗的密室里,烛火摇曳在他的脸颊,她只记下了那双很浓很浓的眉。后来她将此事当做趣事般与怀意提起,只说遇见一个眉毛很浓的男子,母皇居然夸他本事不错。

或许那时她言辞间的轻视给怀意留下疙瘩,他便神思不属起来,后来方才告知她他的真实性别。

那都是旧事了。苏宝恬只是在想,既然他那般及时地为她挡剑,想来便一直躲在她的身旁。

那么——当年她那轻视之语,他又是否听见?

*

巳时一刻,乾清宫总算传来消息,陛下无事了。

或许是为了推拒那些过来侍疾的侍君,吩咐彻查此事的同时,女帝很干脆地放出消息。全后宫便都知道了,有一位宫侍替陛下挡了一剑,至今仍在昏迷。

那些御医,自然也是在替那宫侍看病了。

朝臣们松了口气,侍君们也松了口气,却也有了新的烦恼。

但无论如何,这花朝节总算能正常过了。

或许是为了冲淡这低沉的气氛,君后吩咐着,后宫上下便忙了起来。

各宫侍君也受邀前往坤宁宫,一同吃花糕、行花令,那庄田里还特意送了些野菜来,倒也别有野趣。

无论心底如何想的,各宫侍君们到底是热热闹闹地用过这个午膳。至于众人心心念念的陛下,却未曾过来,大约忙着处理遇刺一事了。

用完午膳,便可以准备下午的赏花宴了。

辛言忱回宫换了身衣裳,未时到了御花园,第一次看见这般多的新鲜面孔。除了未出阁的男子外,不少有诰命在身的正君们也来了,俱穿着华服戴着首饰,一时间御花园好不热闹。

裘荀生与他一同过来,只是这一次,位置比他靠前许多。可见在宫中伺候的下人们的确极有眼色,那舵见着风了也变得极快。

辛言忱不在意那些架势,他这次仅带了秋鱼随同,也足够稳得住。落座后,他便安静地吃着花糕,听那些人说话。

好在他这位置也不错,虽说靠后些,因在凉亭内,位置够高,足以看见大半个御花园。

一波波的高门公子们被带着过来给君后请安,辛言忱便默默地记下那些人的名字。只是到底昨夜未眠,思绪不够集中,人名从耳朵过了一遍并不记在脑子里。

直到有人牵着一个约莫5、6岁的男孩过来,他方才回神。

*

“絮瑾见过君后。”

那男子身段极佳,着一身浅青色长衫,在满园穿着华服的男子里反倒显得低调太过。他行了一礼后,身旁那男孩便像模像样地跟着俯身,稚嫩的嗓音念道。

“佳栎见过皇姨夫。”

素来稳重的君后直接从座上起身,将那男孩抱在怀里,摸摸他的头,笑容明显几分:“许久不见,佳栎越发乖巧了。”

那男孩约莫有些怕生,下意识地看向身侧,对君后的回应不算亲昵。

盛怀景看向那立在一旁、似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子,温声道:“坐吧,不必拘谨。”

那男子落座后,佳栎方才放下心来,拿着君后给他的花糕吃得香甜。

宫外的正君们自是跟着逗弄那小孩儿,哄着他说话,笑成一团。至于宫中的其余侍君们也有些眼馋,那可是陛下嫡亲的外甥,流着皇室血脉,多沾一沾,万一自个儿便怀上了呢?

只是碍于君后在,侍君们大多只笑得得体,望着那男孩,并不主动上前。

毕竟这后宫还没有嫡子嫡女,表现得太迫切了可不好。

辛言忱坐在后方,瞧得清楚,对那男孩的身份也有了猜测。秋鱼见状便主动附在他的耳畔,低声告知那人的身份。

“主子,这是先太女的遗孀与庶子。他并非正君,听说是旁人送去的,没什么家世,只是争气怀了个孩子。宫中都称其为‘瑾公子’。”

“先太女的父亲早已去世,又是由太上皇带在身边教养,与戚君后并无情分,这瑾公子的地位便尴尬起来。听说还住在太女原先的私府里,就在西街那边儿。”

戚君后乃太上皇正儿八经的嫡君后,膝下无子,近年来醉心礼佛、沉迷修道。戚君后不管,那福太贵君便更不会管了,只逢年过节赏点便也罢了。

这孩子的身份的确有些尴尬。

但辛言忱同样知晓,这孩子既是先太女唯一的血脉,陛下便不会薄待了去。瑾公子作为生父,也绝不会短了吃喝用度。

只是这京城,尤其是男子们特有的圈子里,到底并不只是吃饱了便够的。

瑾公子的身份说高贵也高贵,诞下了这一辈唯一的皇子。若当初争气些生的是位皇女,怕是都能盼望着成为女帝的生父。

可他的出身、先太女的离世又让他陷入尴尬的境地。缺少长辈帮扶、自个儿腰杆子也不够硬,在这种宴会里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辛言忱冷眼看着,想着约莫还得加上一点:瑾公子自己也是个怕事的。加上鳏夫的身份,便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别人又怎会给他脸面?

众人只逗弄着那小孩儿,没几个搭理柳絮瑾,他反倒更自在了,暗自松了口气。

众人看在眼底,越发瞧不起他,觉得这人上不得台面。

因是花朝节,这赏花宴也足够自在,没什么献才艺的环节,一群人聚着吃吃喝喝,扑会儿蝴蝶,亲手种点花,便算是庆祝了。

辛言忱随大流,屁股一直在椅子上没挪过,倒是裘荀生毫不怕生,与人有来有往地聊着。

因他如今是正五品公子,与他搭话的人也都捧着,一时间倒是笑得颇为自在。

辛言忱随意瞥了眼便移开目光,这时身旁传来一道怯怯的声音:“我能坐在这儿吗?”

回头看去,竟是那瑾公子。

大抵觉得他这儿的位置足够靠后,而苏佳栎也逐渐放开了玩儿,怕生的瑾公子便想换个位置、往后躲一躲了。

辛言忱温和道:“空的位置自是随意。”

瑾公子与他笑了笑,便在离他不远的一个石凳坐下。辛言忱却有些被那笑惊到。

方才离得近,他便看见了男人眼角浅浅的细纹,不明显,笑起来时才会漾开。孩子都那般大了,显然他的年岁不算小。

本该是容颜有些凋零的年龄,可瑾公子有一身好皮子,他未施粉黛,五官稍显寡淡,偏偏眉心有一点红痣。笑起来时便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辛言忱想不出什么形容,过了很久他才隐约能够描述一一。

瑾公子笑起来时,大约.....大约便像他幼时曾想象过的早逝生父该有的模样吧。

朴素、拘谨、怕事,却又会对孩子笑得慈爱。

这样的男子,不说异性,便是同性也讨厌不起来。

之后太上皇的五个早已出嫁的皇子也都来了,场子一下子热起来,辛言忱却只与那瑾公子一同,安静地坐在角落。

只是目光掠过一处时,他多看了那眉眼精致昳丽的少年几眼,心底暗暗思忖着对方的身份。

两缕鬓发并未梳起,看来未曾出阁,可头顶的发簪却又表明已经及笄......这般容颜竟未曾进宫么?

辛言忱想了片刻,得不出答案,便只觉得,这少年大约刚好在选秀结束后及笄。

倒是挺幸运。

*

余昀打心底里不想参加这劳什子赏花宴。

偏偏家里人怕他掉链子,一大早的便盯着他,还特意让那侍卫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生怕他钻狗洞跑了似的。

既然跑不掉,便只能认命了,拒了亲爹准备的华服,余昀特意穿得朴素许多,乘着马车来到了这御花园。

毫不夸张地说,进了这御花园后他便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满园的男子,吵得很,偏偏说的都是些没意思的东西。他跟在爹身旁,与宫中的贵人们问好后便忙不迭地躲了起来。

只是惊鸿一瞥间,他也将那主位上君后的模样看了个七七八八。

怎么说呢......余昀是不大瞧得上的。五大三粗,便是脸还过得去,又哪里有个男子的模样?

便是不喜那“没有诚心”的女帝,他也忍不住可怜她几秒,竟娶了个这般模样的男子。

旁边的几位倒还过得去。余昀即便坐在角落,旁边人的议论也都被他听到了耳里。

那模样艳丽、笑容夸张的臻公子,便是这次选秀入宫的,听说出身不大好,偏得了陛下青眼,如今位份仅次于君后与林侧君。

哦,还有那林侧君。京城姓林的显赫人家极少,便是有的官员姓林,家中也没有名为林斯玉的子嗣。

林侧君的身世不大好,虽不好多提,可那些男子言谈间分明是艳羡他得宠的,更是将其与那臻公子一并提及。

“.....便是家世不大好,只要得了陛下青眼,那便飞上枝头了!瞧那林侧君与臻公子不就如此么?”

语气带着些刻意的夸张,显然年轻人藏不住情绪。可余昀听着,只觉得和那唱戏的似的。

他挑剔地尝了口花糕,回头看了眼那说话的男子,连带着扫过他们那一堆的年轻男子。也没遮掩,眉眼间便带出几丝不屑。

长了这么张脸,竟也好意思贪图富贵的,可真没脸没皮。

许是他的轻哼太过明显,那说话的男子听了个一清一楚。才吐露心思便被人嘲讽,他有些拉不下脸,便起身走去:“敢问这位公子是何意?”

先客客气气地问候一声。

聚在他那堆的好友都看着他,那男子便生了几分底气。见余昀眉眼昳丽,举手投足间满是风情,的确容颜极盛。他便带着妒意、笑着挖苦道:“莫非公子是天生眼睛歪斜不成?”

他想,这人衣着朴素,又坐在角落,大约是哪家的庶子了。

便是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哪家优秀的女子看得上一个庶子?也就是当小爹的命罢了。

余昀习惯了男子的嫉妒,薄唇轻扬,轻蔑道:“我在笑,笑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

“有些东西啊,生下来没有,这一辈子便也别妄想了,否则不过白日做梦罢了,徒增笑料。”

他甚至没把这男子当做对手,只是吃饱后,顺手“教育”他人,做的好事罢了。

男子显然没料到他这般不给脸面,笑容僵在唇角,脑子里一片空白。正待反驳,却见正中心的凉亭那边有人热情招手。

“余昀,快过来!”

余昀.....?

到底是闻名京城的人物,那男子瞬间便变了脸色。他既坐在这远离中心的角落,家世便不算出众,好悬才得了个赏花宴的帖子,又哪里比得上这太上皇亲自赏过的余家龙凤胎少爷?

不说那男子了,便是方才聚在一起的那堆年轻人们也都纷纷散开。

生怕被波及到,毕竟这余家少爷与美貌一道出名的便是他那骄纵的脾性。

看着僵立在身前的男子,余昀觉得有些没趣,便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带着几分侮辱意味,昳丽的面容上笑容刻薄。

“记得回家躲在被子里再做梦哦。”

他施施然离开。

那男子立在原地,感受着周围投来的似有若无的目光,只觉得面颊火.辣辣的疼。

他也参加了选秀,可惜落选了,今日也是乍然得知臻公子的得宠,自觉他起码身份胜过那臻公子,也觉得可以如那林侧君一般,不必参加选秀也能进宫,这才刻意吹嘘了几分。

——可他又未曾直白地说要入宫,那余昀又装什么清高呢!

是,他是想要被陛下看中,想要飞上枝头,可他余昀难道就不想么?!

便是容颜再甚,也总有老去的一天,而他余昀的的确确就是落选了!别提什么生病体弱,选秀前生病就是运道不好,体弱就是有碍子嗣,他余昀就是没那享福的命!

在脑里骂了半晌,那男子方才舒缓了脸色。

*

将余昀叫来的是他的闺中好友。

能和余昀交朋友的,大抵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闺中男子,也被家里宠得有些混不吝,21了也没嫁出去,也就家世尚可、无人置喙罢了。

那人见他过来,便凑到他耳畔,低低道:“余昀,要不要去偷偷看一眼陛下?”

最后两个字,他声音放得极轻,也就余昀与他相熟,从口型里辨出了意味。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好友:“......你脑中有疾?”

好友却笑了:“方才我一直在这儿听着,觉得宫中的贵人们有意思极了。”

“君后素来沉稳贤德,有一国之父的风范,我便不说什么了。只那得宠的林侧君、臻公子,还有其余几位,竟都安安分分地赏花,一点也不争风吃醋,这可真稀奇,比我娘后院的小爹们还乖。”

“你说,这些人这般听话,是否因为......因为那位太不出奇,他们便懒得争了?”

余昀被他带歪了些,竟真的思考起了这个可能。

只是转瞬,他又回过神来,起身边走:“要疯自个儿疯,总归脑袋是你的我管不着。”

他虽骄纵,到底还记挂着母亲与姐姐们,不愿生事。

好友遗憾叹息,也不再多言,又找了堆人凑热闹去了。

*

余昀本以为此事便到此为止。

谁知凡事经不起念叨,那御花园外竟传来了一道尖利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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