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之瞟了眼被他打了一拳的关正,脸上多了几分讥讽。
“哦?关主管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关正嘴唇蠢蠢欲动,直接当着他的面告诉他,自己是竹梨前男友这不太妥。
他是集团总裁,万一看他不爽随便找个理由把他开了也不是没可能。
“我......”关正黝黑的眸子里寒光一片,想着该怎么把竹梨见不得人的事抖出去。
好让她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竹梨攥着手心,视线飘忽不定。
这个时候如果她出来阻止恐怕景淮之只会更加感兴趣。
紧张、不安、害怕等一系列情绪令她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竹梨她和她哥......”
“呵呵呵。”景淮之侧过头,面露讥嘲。
算是出声打断了他。
“关主管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的业绩吧。”
他姿态散漫地抄着兜,凝眉嗤笑了声。
竹梨抿唇,有些看不懂他,难道他就不好奇关正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还是说他压根就不在乎她,所以懒得去听。
关正眼中充满对竹梨的憎恨,在听到景淮之的话后愣住了。
什么意思是要开除他吗?
“景总!”
关正抬头,瞳孔里燃烧着一团怒火。
景淮之抱起景柚柚,很显然对他的话不感兴趣了牵过竹梨打算离开。
“关主管,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会知道,就不劳你费心了。”
离开之际他毫无情绪说道。
竹梨却因为他这句话心神不宁:他的意思难道是他已经派人去调查自己了?
那她和刘瑞的事情他是不是很快就知道。
他知道以后会嫌弃她吗?
“想什么呢?”车停稳后,宽大的手掌揉了把她的小脸。
竹梨找回状态,摇了摇头下了车。
回到家,她整晚都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暂时查不到跟自己有关的信息。
早晨,竹梨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姐。”极其好听的声线从听筒里传来。
竹梨被惊醒了目光呆滞扯了下嘴唇:“穗岁?”
她又看了眼时间重新将听筒放到耳边。
竹穗岁眸色沉了沉,再次开口时带着几分踟躇:“姐姐,昨天有人来找妈妈打听你。”
竹梨瞳孔微微一震,双眸瞪圆。
“谁?你知道是谁吗?”
惊恐的声音似是吓到了竹穗岁,她没回答。
霎时房间一片安静,竹梨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竹穗岁咬着唇无奈道。
没帮上忙的她心里万分愧疚。
“不过姐姐你放心,妈妈没有搭理他。”
她的这番话又叫竹梨提着的心得到了片刻缓解。
......
飞机起飞前半个小时,竹梨给乔觉发了条请假消息。
之后关机闭目养神。
那个如恶魔一般的家庭她还是无法摆脱。
她只记得四年前她离开时发过誓再也不会回来。
如今却......
总裁办公室。
“我有个项目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杜简舟神采飞扬道。
景淮之应得轻飘,注意力全在今早偶遇乔觉他的那句:“竹梨请假了。”
她请假会去哪?
为什么他都不知道。
“发我吧,我抽空看看。”景淮之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
柳观村。
竹梨一回老家就直奔张婶家。
扔下行李搬了把板凳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张婶。”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带着哭腔的语气吸引了好多村民。
“哟,这不是夏玉珍家的竹梨回来了吗,这是怎么了?”
王婶疑惑不解,怼着身边人让她把夏玉珍喊过来。
张婶这会刚从地里回来,放下锄头小跑到她身边。
“哎呦喂,梨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双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自认为很干净了才捧起竹梨的脸,给她擦眼泪。
“张婶我,我完了,我欠了好多好多钱......”
竹梨贝齿咬着下唇,哭声嘶哑。
夏玉珍赶来时正巧听到她那句:欠了好多钱。
抄起扫帚就开始打她。
“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贱人还敢回来,你把你哥哥害得那么惨!”
“啊呦,我,我不活了,我儿子被这个贱人害得现在都回不来了!”
眼见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夏玉珍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滚撒泼了起来。
张婶无视夏玉珍,蹲在竹梨身边轻抚着她的背:“孩子,告诉婶子欠了多少?”
竹梨惊愕了半晌,即刻垂下头。
“张婶你不要管我了,我就想在这里避避风头。”
“如果有人来找我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在家,我害怕他们拿刀子砍我。”
“如果你们要是不小心说了也没事,我就是怕他们会找你们要钱,可能还会拿刀砍你们。”
她的衣襟已经潮湿一片,捂着脸埋在双膝上,身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其实是她有点演不下去憋着偷笑。
果然众人一听竹梨这些年在外面混得这么差还欠了一屁股债,一个两个面无表情地走了。
“竹梨啊,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们可没关系啊。”王婶生怕别人找她要钱,立刻撇开关系。
“就是啊,竹梨我们可不认识你。”
见大家伙都这样说,竹梨紧抿唇瓣憋住笑。
她的计划成功了。
夏玉珍眼珠转了转她才不相信这个死丫头的鬼话,指定是拿钱包养了外面的野男人才故意整这么一出。
她重新站起来,捡起扫帚。
“竹梨!你给我过来!”她单手叉腰,凶神恶煞道。
张婶将她护在身后,眼圈泛红:“玉珍,你不要打她了。”
她似是十分心疼竹梨,说话都带着几分哭腔。
张婶一直没有孩子又和竹梨父亲生前关系非常好,心里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夏玉珍依旧不依不饶,她唯一的儿子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叫她如何不恨她。
“夏姨我错了,我再也不回来!”
“夏姨,追债的人好像来了。”
竹梨绕着院子跑,满口胡说八道。
笃然,敞开的大门外站着两个身姿笔挺的男人。
她没看清来者是谁指着门外就喊:“妈,他们来了!”
“追债的人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到景淮之耳畔,他姿态闲散地跨着门槛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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