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峥飞快摇头, “没说什么,就是在闲聊。”
“闲聊?”夏颜莫略显狐疑的将两人打量了一遍。
不说萧云峥对秋儿容忍度异常的高,从来没对她发过火这个事实, 光是这两人现在这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 就说不得没事吧……
但夏颜莫不是会强求追问的性子,萧云峥不愿说, 她便不多问。
秋儿给她倒好热茶,随后就如往常一样退下了。
萧云峥这才问:“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江城的事都安排好了?”
夏颜莫点头, “按照你的安排,派了刘邴和付成文过去。”
刘邴是孙太傅一派的人, 现在任用能继续遏制敬国公的势力,而付成文,则正是萧云峥给薛静瑶挑选的几个如意郎君中的一个。
这次去了江城, 以他的本事必然能有一番作为, 下次回京就是镀金归来, 升迁是八九不离十的事。
薛王府众人但凡有一点眼力见,都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萧云峥放心下来,又问她怎么忽然就流鼻血了。
“没什么,天干物燥的, 流个鼻血很正常。”夏颜莫才不会把自己当时真正的想法告诉他。
萧云峥将信将疑, 没再多问。
两人又把话题放到了去庙里祈福上面。
萧云峥问:“当天回来还是在那过夜?”
夏颜莫面露疲惫, “吃斋念佛三天,为天下苍生祈福。”
萧云峥皱了皱眉,“怎么就要三天了?”
先皇也只待过两天左右啊。
夏颜莫道:“主要是那些大臣最近有些躁动, 我决定把他们一起带过去,多待几天。”
萧云峥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升贵人的事在前朝影响不小, 有些老不死的看不过眼,疯狂找事。
萧云峥心里啧了一声,这要是娘家势力大些,他这一步也不至于走得这么辛苦。
这才贵人呢,以后嫔位妃位后位,只怕会更难。
他微微蜷了下手指,心里隐隐有了个念头。
夏颜莫解释道:“他们成天将眼睛放在后宫,我也烦,想了想,索性一起去庙里静静心吧。”
萧云峥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笑得幸灾乐祸,“你倒是知道怎么折腾人。”
那些大臣舒服日子过习惯了,让他们吃三天的素念三天的经,怕是要他们比死还难受。
夏颜莫抿嘴微笑,看起来有些俏皮。
“对了,”她想起了什么,“我听说你最近在看话本子?”
提到这事,萧云峥嗤了一声。
“嗯?”
萧云峥抽了一本话本递给她,“你看看。”
夏颜莫不知所谓的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脸色就逐渐凝重了起来。
这本书虽然名为冬氏传,但稍微听说过一些后宫之事的人都知道,写的其实就是而今宠冠六宫的夏氏。
写书这人显然对后宫之事知晓甚多,不止在书中记载了夏氏和宋宛白打架的经过,还详细描写了夏氏从徐贵人那截走皇上,一个人霸占圣宠的事。
要知道这可都是皇家秘辛,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
再说这话本里所写的夏氏,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仗着美色和圣宠在身就随意欺辱他人的恶人,不仅用下作手段和别人争宠,还谋害其他妃嫔。
按书里的说法,宋宛白落水那事,夏氏才是罪魁祸首。
看完夏颜莫都要气笑了,仰头问萧云峥:“这是谁传出去的?”
又说:“如此颠倒黑白歪曲事实,要查。”
萧云峥眸光微冷,“查自然要查,但比起查,还要做点别的事。”
“什么事?”夏颜莫洗耳恭听。
“改变夏氏的名声。”
?
夏颜莫不解,“哈?”
萧云峥翻了个白眼,“当朝皇帝宠爱夏氏这等妖妃,你猜猜百姓会怎么想?”
夏颜莫哦了一声,确实,皇帝的私生活也会影响自身形象。
“现在不做点什么,等真出事了,某些人可就要打着那些老百姓的旗号来找我麻烦了。”
夏颜莫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你想怎么办?”
萧云峥一挑唇,得意道:“我早就想好法子了。”
他说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了厚厚一沓纸。
夏颜莫接过来一看,就见第一面纸上写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夏氏传。
“……”她无语了片刻,“你这是干什么,打擂台?”
“你懂什么,这叫用魔法打败魔法,我既能蹭他热度,还直接用了夏这个姓氏,一看就便比他更真实更吸睛。”
“我写的比他有逻辑多了,再花点人力物力的做下推广,就不信赢不过他!”
夏颜莫心情这叫一个复杂啊,这系统他是真没白拿,现代的那些营销套路全给他学透了。
写这本书的人虽然胡诌乱道泼了好些脏水给夏氏,但却出于侥幸,没有点明自己写的就是夏氏。
萧云峥背靠皇室,没有顾忌,要写起来只会比那人要直白真实。
再说了,有些事实摆在那,有脑子的一推敲就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如果宋宛白真是夏氏推下的水,不说夏氏会不会倒霉,那周氏怎么就突然被贬为妃位了?
夏颜莫将他写的那些看了一遍,最后捂住了牙,心想自己怎么不记得自己谈过这么感天动地的恋爱?
萧云峥浑然不顾她的感受,乐滋滋的将手稿收好,等着过几天就让隐龙卫拿出去印刷贩卖。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了几天。
派去江城的大臣动身出发,萧云峥写的话本也逐渐在宫外流传开来。
夏颜莫在八月初五的早上率领众臣进明照寺祈福。
明照寺位于深山之上,马车不易通行,众人只能纷纷下马,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夏颜莫年轻力壮,倒是还好,有些身子肥胖亦或是发虚的大臣,险些就直接给累晕过去。
众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同时,也隐约发觉皇上的恶意报复才刚刚开始。
到了庙里,住持相迎接待,众人各自休息调整,第二日一早再祈福诵经。
夏颜莫还是第一次古代的庙里,不免有些新奇,带着康福四处逛了一圈,恰好遇到八王爷萧修远。
“皇兄!”萧修远见到夏颜莫很是高兴,长腿一迈就走了过来。
夏颜莫等他请了安,这才说:“朕竟不知你也来了。”
萧修远道:“皇兄为天下百姓劳心劳力,臣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过来一同祈福,以尽绵薄之力。”
夏颜莫淡淡颔首,“你倒是有心。”
萧修远笑了一声,又看向一边的康福,“皇兄这次是一个人来的?没带冯妃她们?”
夏颜莫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倒是一边的康福道:“王爷有所不知,娘娘们都留在宁华殿为江城百姓祈福呢。”
萧修远了然。
这事儿萧云峥没有提起过,夏颜莫也是一概不知,这么听完,不由感慨皇帝的家属不好当。
皇帝在外面忙活,她们在里面也不能闲着。
也不知道萧云峥怎么样,会不会跪得不舒服。
两人逛了一段时间,看了会儿风景,走到无人地方时,夏颜莫便发觉萧修远凑了过来。
“皇兄。”他悄声道:“臣弟方才过来时,正正好听到了个墙角。”
夏颜莫狐疑的看向他,一个王爷,听人墙角是不是有些太掉价了?
“今儿晚上,有好戏看!”
许是夏颜莫对这个弟弟无意识的纵容给了他难得的勇气,萧修远素来温润如玉的表情此刻隐隐带上了些八卦的激动。
“敬国公要对宋太傅下手了!”
夏颜莫惊讶道:“此事当真?!”
萧修远道:“臣弟还会骗皇兄不成?!这可是臣弟亲耳听闻!”
夏颜莫舔了舔下唇。
最近敬国公一派隐隐有些颓势,宋太傅几人官场春风得意到有些忘形,手从前朝伸到了后宫,事事过问事事插手,惹得萧云峥很是烦躁。
若不是忙着杜撰夏氏传,他早就腾出手来收拾他们了。
没想到这段时间一直被打压的敬国公先有了反击的想法……
若是宋太傅那出点什么乱子,二人相争,萧云峥应当能渔翁得利一回。
“你可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她问萧修远。
萧修远摇头,“这臣弟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人说要是让那老头老脸丢尽,应当与性命无关吧。”
扯不上人命,夏颜莫的心又放回肚子里。
回了住处,康福压着嗓子问:“皇上,这事儿可要派人去查一查?”
夏颜莫点了点头,“去查,越详细越好。”
康福应下,伺候着夏颜莫洗漱睡下后才离开。
爬了山,又围着偌大的皇寺走了一圈,绕是夏颜莫的精神再亢奋也扛不住这些疲惫,一闭眼就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夏颜莫照旧张开了眼睛。
虽说现在身上没起反应,但她早已养成了半夜喝水的习惯。
刚要倒水,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微响声。
“?”
夏颜莫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清醒起来。
什么东西?
不会是……鬼吧?
这佛祖庇佑的地方,还能有鬼?!
还是说灯下黑?
夏颜莫嗓子一干,更想喝水了。
不等她出声喊人进来,就听门被轻轻敲响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娇媚的女声。
“老爷,您可睡了?”
不知为何,这声音一出,夏颜莫脑子里闪过了萧云峥暴跳如雷的模样。
别是个勾人心魄魅惑圣上的女鬼,不然萧云峥那边她不好交代……
夏颜莫又好奇又害怕,她夜里为了偷偷喝水,习惯把宫人赶出去候命,因此屋内现在就她一个人。
但屋外呢?!她好歹是个皇帝啊,外面的侍卫呢!
夏颜莫脑内思绪涌动,久久不敢出声。
外边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没选择离开,反而轻手轻脚的把门推开了。
彼时正是盛夏的夜晚,月光大好,门一开,明亮如昼的月色便洒了进来。
借着那月光,夏颜莫终于看清了推门的是何方神圣。
一个穿着红肚兜,香肩半露、发丝凌乱的美貌女子。
夏颜莫脑子一炸,手里的杯子当场就掉了下来。
萧云峥怕是要打死她。
她想。
——
杯子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惊动了外面的护卫,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秒,腰间别着佩刀的侍卫首领伍元便冲了进来。
“皇上!”
缩着身子躲在门口的□□女子彻底呆住了,看向夏颜莫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你是皇上?!你不是孙太傅么?!”
靠!
吃瓜吃自己头上了!
夏颜莫觉得自己到了八辈子血霉。
伍元听到门后的声音,立马长手一伸,将人连拉带拽的扯了出来。
虽然在见到女子那暴露的衣着时有一瞬间的尴尬,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惊讶,提着刀就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冷声道。
“你是何人派来的刺客!竟敢刺杀皇上!”
那女子眼睛瞥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冷汗顺着脸颊哗啦啦的往下掉。
她从来没见过这番架势,身子都吓软了半边,但每哆嗦一下身体,那刀就离自己的脖子更近了一些,她只能窒吸的僵着背部,动都不敢动一下。
“说!”等不到回话,伍元手往前一抵,刀刃离得女子的颈脖又近了不少,堪堪就贴到皮肉。
“我说我说!皇上饶命啊!”女子声音打颤的求饶。
“我叫红月,是奉敬国公之命,来找宋太傅的!”
“胡说!”伍元厉声呵道:“那你怎么会跑到皇上这来!”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这么走进来了啊!”
伍元冷冷扫了红月一眼,横眉竖目,格外凶神恶煞,“天子御前,竟然还敢满口胡言!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他跪到夏颜莫面前,冷声道:“皇上,此女来路不明动机不纯,应关进天牢细细审问!”
听到天牢二字,红月面色煞白,哭道:“皇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真不知道您是皇上!要知道您是皇上,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过来啊!”
月光映照下,穿着明黄色寝衣的帝王面如冠玉,眉眼间覆着冷冽的寒霜,摄人心魄。
夏颜莫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堵在门口的一群侍卫,质问道:“这人为何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进来?”
众人惶恐下跪。
夏颜莫看向依旧垂着脑袋的伍元,“回宫后去尚刑司领罚,下次若是再出现这种事,朕要你的脑袋!”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阴狠,让众人更是惊骇。
训完众人,夏颜莫又问跪着的红月。
“你是敬国公找来的?”
红月话也不敢说,只连连点头。
夏颜莫这叫一个气啊,恨不得找人把敬国公套麻袋打一顿。
安排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出这种岔子!这个国公是怎么当的!
我知道你要给人下套都没为难你,结果你反手就来□□一刀?!
等着吧,这事传到萧云峥耳朵里,咱俩谁都别想好过!
夏颜莫心里翻江倒海怒涛狂澜,脸上的表情也越发阴鸷。
那边已经睡下的康福被小太监喊醒,衣服都没穿整齐就赶了过来。
见屋里屋外跪成一片,也是大惊,“皇上!这是怎么了?”
等问明原委,康福也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手指险些就戳烂伍元的脑袋。
“你们是怎么守夜的?!竟然让一个女子进了皇上的屋子!”
“这还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是刺客呢?!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担待得起么!”
伍元满脸羞愧的低下脑袋,“是卑职安排不当,两轮侍卫交班之间出了纰漏,这才……”
“行了,”夏颜莫不耐烦的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把这人给解决了。”
这话一出,红月瞳孔猛然瞪大,连声讨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我也是被敬国公找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康福对那群侍卫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拖出去砍了!佛门清净不能见血,拉远些再动手!”
夏颜莫吓了一跳,自己只说解决,怎么就到了要砍人的地步了?
“皇上饶命!我是无辜的啊!”眼见着自己就要被两个带刀侍卫拖走,红月凄声哭道。
“慢着。”夏颜莫抬手。
众人动作一顿,齐齐看她。
夏颜莫道:“你们都出去,康福和这女人留下。”
伍元惊道:“皇上!”
“快出去!”夏颜莫懒得和他们废话。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在伍元的带领下退守到了门外。
屋内,夏颜莫让那险些就命丧黄泉的女子站了起来。
“你说你是敬国公派去对付宋太傅的?”
“是……是的。”红月怯怯点头。
夏颜莫哦了一声,像是不信,“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对付宋太傅?”
红月怯声道:“皇上有所不知,宋太傅晚上的饭菜里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只要我过去,就能水到渠成……”
“……”夏颜莫沉默了一瞬,这才意识到这人的衣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倒是委屈了你。”
红月原本还害怕得不行,被这话一说,顿时泪眼汪汪,十分感动的看向面前俊美清贵的男子。
如果她真是来勾引皇上的就好了……
长得这么好,身份尊贵无双,还温柔……
“咳咳。”一边的康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随后警惕的瞪了红月一眼。
小贱人,别以为杂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夏主子不在,他可得用心看着点,谨防着这些妖艳贱货扒到皇上身上!
夏颜莫喃喃说完这话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说:“朕对你要做什么不关心,不过你得记住一件事,你今天夜里没有来过朕这儿。”
红月也知道皇上的名声有多重要,连连点头。
夏颜莫这才满意,想了想,又说:“等着一个月后,你再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敬国公。”
让他死个明白。
红月虽然不解,但也还是乖乖应下了。
夏颜莫命康福将人送出去收尾后事,又喊小太监扫掉了碎了一地的碎片,这才重新躺下。
她也没睡,只是闭目养神。
因为她知道,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有一场恶战。
康福放轻脚步走了进来,“皇上,您歇下了?”
夏颜莫没有动作,只张了张嘴:“今晚热闹着呢,先不睡了。”
康福微微点头,在一边站定。
夏颜莫侧头看他,“你若是困了便去睡吧,明儿还有的忙。”
康福受宠若惊,忙道:“皇上不睡,奴才也不睡,奴才觉少,少睡一两个时辰也算不得什么。”
夏颜莫深深看了他一眼,“随你,你若是想睡,就在那软塌上躺一会。”
康福顿时就被感动得老泪纵横。
皇上现在竟然都这么贴心了!
要知道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
还得是夏贵人出现得及时啊,以前主子哪里知道心疼人啊!
康福颤颤巍巍在软榻上躺下,心里决定等回去以后再给夏主子送点好东西去。
主仆二人一人在床一人在榻,闭着眼悠悠眯了过去。
再醒,便是被敲门声吵醒。
“皇上,”门外是伍元的声音,“出事了。”
——
夏颜莫赶到宋太傅住处时,这才发现宋太傅离自己那屋子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也难怪红月会弄错地方,把侍卫交班时空荡荡的皇帝住宅当成早就被敬国公安排了接应的宋太傅寝居。
“都起来吧。”夏颜莫面无表情的在主位上坐下,“这是怎么了?”
一边一大臣道:“皇上!宋太傅为老不尊,于佛门净地行腌臜之事,实在是有辱斯文!”
夏颜莫做出一脸的诧异,“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那大臣的解释下,夏颜莫这才知道原来几个小太监一起起夜时经过了宋太傅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几人担心宋太傅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凑上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出了事。
“那女子就穿着个红色肚兜,坐在宋太傅身上……”
那大臣说着说着,面露难堪,像是很难接受这些事一样。
这人也是个奥斯卡影帝,明明去青/楼去的那么勤快,在皇帝面前却装的这么正直纯洁。
夏颜莫心里默默评价,又忍不住有点想念自家那个表里如一的小皇帝。
见皇帝沉默不语,众人互相间不着痕迹的对视。
有人站了出来,“皇上,我等来这是为江城百姓祈福消灾,宋太傅如此行事,显然不妥!”
夏颜莫煞有其事的点头,面色更是冷凝。
跪在正前方的宋太傅脸上发白,见皇上点头,连声求饶道:“皇上,老臣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夏颜莫故作不解的看他。
不等她开口,便有人抢先道:“什么叫冤枉的!人证物证聚在!我们这群人也都不是瞎子!”
众人附和道:“是啊,我赶来的时候,宋太傅还在床上忙活呢。”
“可不是么,老当益壮啊。”
“什么老当益壮,明明就是为老不尊!”
宋太傅一张脸青红交加,但一张嘴说不过一群人,只能梗着脖子说自己是被陷害的。
夏颜莫手撑着脑袋,微眯着眼睛观察众人的反应。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比上朝时还要激动上几分,见一时半会儿不像是能解决的模样,她这才淡淡开口。
“朕带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可都不要忘了。”
众人顿时寂静无声,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夏颜莫玩弄着手上的扳指,又扫了一眼宋太傅,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烦闷。
“发生了这种事,朕这心里也不舒坦,但既然宋太傅说自己是被陷害的,那就查。”
她喊来伍元,命令道:“把明照寺掘地三尺,也要给太傅一个交代。”
这话说完,她便起身离开,只留下众大臣站在原地,两两对视。
皇上虽然没有骂人,但那语气却像是要把宋太傅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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