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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54 宝宝你亲我一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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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元旦之后, 方清漪又忙了起来。

台里有几个进修培训的名额,方清漪位列其中。

进修培训的地点在电视台隔壁的世贸中心,时间很讨巧, 占用了上班族的周末。因此,培训是个苦差事儿。累死累活上了五天的班, 时不时还得加班,临了周末能休息一下, 还得苦逼地赶过来培训。

培训时间比上班时间还不自由。

早上九点开始, 十一点半结束, 中午吃饭加休息,一个小时。十二点半又开始培训,直到下午五点。最恐怖的是, 手机没收。周围一片叫苦不迭,方清漪听着大家的抱怨声, 莞尔一笑。

她坐在靠窗位置, 一撇头, 和跌落在窗玻璃上的雪花撞了个满怀。

雪花好似穿过一层玻璃,砸在了她的眉间。

她眉心一簇。

边上的王家俊凑过来, “这题怎么做?”

接连问了几遍, 她仍无动于衷地发呆,王家俊压低嗓音咳了咳。

方清漪终于回神:“怎么了?”

“这题, 选哪个?”王家俊问。

方清漪扫了眼:“选A。”

王家俊落笔写下方清漪说的答案,随即又看下一题,只是边做题边问她:“最近发呆频率颇多啊,方记者,怎么回事儿,累的?”

“是有点儿累。”

“哎, 我也累。自打何澍回学校之后,苦力活多了一大半。”

“他还是个孩子。”方清漪无奈。

“正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所以还能荼毒他。”王家俊说,“大学生是当代社会最廉价的劳动力,一个个在学校意气风发,上着重点大学,却被我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要太爽哦。”

方清漪不甚在意地笑笑,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卷子上,认真答卷。

“但你最近老是走神,到底怎么了?”王家俊问。

方清漪滑动的笔一顿,她风轻云淡的口吻,说:“就是,我在想要怎么和我爸说我谈恋爱的事儿。”

王家俊一愣:“你谈恋爱了?”

声量不自觉加重。

培训室内本有窸窣的交头接耳声,这下,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至方清漪和王家俊这里。眼神茫然,又八卦。

培训的工作人员是台里的工作人员,与他们相识。

工作人员坐在前面,笑了下,竟也开启了八卦模式:“方清漪谈恋爱了吗?台里两大台花,竟然一个接一个的谈恋爱,咱们台的单身男人,恐怕要心碎的彻夜难眠。”

干新闻的,或多或少都很八卦,闲来无事,也跟中学生似的,搞了个台花评比。

评选来,评选去,众人眼里长得漂亮的不是主持人,而是两位记者。

一位是财经新闻系的方清漪,另一位是时政新闻部的云盏。

方清漪和云盏倒也有几分交情,她当年作为外派记者常驻平城时,云盏也被外派来平城。不过方清漪在平城待了三年,而云盏只待了一年就回来了。

云盏的背景挺复杂的,复杂的是她的父母辈,而非她本身。

她有男朋友的事儿,众所周知——她那男朋友,属实招摇惹眼。远扬科技的技术总监,雅痞帅气,笑起来的模样,放荡不羁,还被台里邀请过来做了个专访。

“不过,是什么样的帅哥?”大家也一起参与八卦中来。

“对啊对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帅哥?”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最近吗?”

“……”

“……”

议论声不断。

方清漪没有出声,安静地低头写卷子。

等到众人都讨论完了,设置的闹钟铃声响起——到交卷时间了。

大家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面面相觑。

光顾着八卦,没来得及写卷子了!

而话题的中心,方清漪,拿着写好的卷子,交卷。随后,怡怡然而去。

今天是培训的最后一天。

卷子答完,成绩会告知培训的各家电视台。

方清漪卷子都做完了,按理说心上的石头应该落地,然而,她心事更重了。

不是因为培训的事儿,这种培训,无关紧要,没有人会在意成绩,大家要的就是个参加培训的过程。只要来培训,都会发结业证书。

她担心的,走神的,是……

要怎么和爸爸说自己谈恋爱的事儿啊?

而且恋爱对象还是容屹。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女儿的男朋友比她小三岁的事儿。

方清漪很少头疼,每次头疼,都与容屹有关。

容屹大概就是生来克她的。

大概是中国人真不禁念叨,上一秒刚骂完容屹,下一秒,方清漪就接到了容屹的电话。

方清漪:“嗯?”

容屹:“嗯什么?”

方清漪改口:“喂。”

容屹更不爽了:“我是你男朋友,不是陌生人,你能换一种打招呼方式吗?”

寒风汲汲,落雪纷飞。

方清漪站在路口等容屹来接她。

闻言,她弯了弯唇角:“你想要什么打招呼的方式?”

容屹硬邦邦:“这还要我想吗?”

方清漪理直气壮:“对啊。”

容屹:“你平时那些甜言蜜语不是张口就来?”

方清漪:“有吗?没有吧。”

对话间,容屹的车出现在视线内。

其实容屹的车不好认,他车库里数十辆车,方清漪见过的没见过的,比比皆是。他开哪辆车,全看他心情。在豪车遍地的南城,方清漪真没那么容易认出容屹今天开的车。

但又很容易。

因为他的车牌,永远都有那三个字母。

F、Q、Y。

容屹今天开的是辆黑色的宾利。

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路上。

旋即,方清漪挂断电话,坐上了车。

车内暖气充裕,四面八方的热意暗涌,席卷她身上的寒气。

容屹抿着唇,脸色不太好看,撇了她一眼后就收回视线,接着当他的司机去了。

脾气上来了。

好像,惹他生气,是她生活里的乐子。

谁惹的谁哄。

自作自受。

他们彼此都乐在其中。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好听的称呼不是吗?”方清漪反诘,“你不能总是对我要求那么多,你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呢,小容屹。”

“容、屹。”他还有闲心思顾忌这个。

“小、容、屹。”方清漪恶劣心起,得寸进尺,“臭弟弟。”

“方清漪。”容屹的声音加重,气息也重了,空气仿佛被他的气息占据,层层的压迫感胁向方清漪。

方清漪没被他的低气压影响到,淡淡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容屹。别人是怎么求你的,你就得怎么求我。”

沉默几秒。

车厢里响起一声轻嗬。

容屹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响起,他说:“你做梦。”

-

容屹学不会求人,也不会低头。

前提是,穿上衣服的容屹。

一旦没有这种前提,衣服像是他的尊严,衣服脱下,尊严也被抛掷脑后。

到家后,方清漪的脖颈被他掐住,容屹沿着她的下颌线流连地吻,潮湿的鼻息比室外的簌簌白雪还令人心悸,烫的方清漪全身轻颤。

他动作温柔,吮吸的力度是恰到好处,让她沉溺于此。

嘶啦一声。

丝袜被他撕破。

方清漪被他包裹住,她背靠着墙坐着,低头,就看到他埋首的黑漆漆的头顶。

雪下大了,风拍打着落地窗。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外界任何声响,方清漪脚趾紧缩,整个人如一张紧皱的纸,头往后仰。迷离间,听见了雨水声。

嘀嗒嘀嗒。

叭——

那一刻来临前,彼此都有预感。

蓦地。

方清漪伸手,打断了容屹的动作。

容屹不明所以,双唇湿濡,沾染水色。他身上还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整个人被包裹在禁欲的冷感中,脸上眼里的情绪是与着装完全割裂的,放纵,浪荡。

“不舒服吗?”他疑惑着问。

“很舒服。”方清漪脚踩着他肩,这个姿势,他能看的更明显,温润的沼泽地,向他敞开。

“但我今天没心情。”

一张一合地。

这是哪门子没心情?

有心情死了好吗?!!!

对上她懒洋洋的睥睨视线,容屹陡然明白了什么。

“想让我求你?”

“嗯。”她承认了。

“是你爽还是我爽?”容屹手撑在她身侧,顿觉好笑,“我是在让你爽。”

“我可以自己让自己爽。”

容屹深吸一口气,冷淡了神色,“非得让我求你?”

方清漪懒洋洋:“你可以不求。”

容屹:“学不会求人那套。”

方清漪很干脆:“洗澡去了。”

她起身,把撕破的丝袜脱掉,扔进玄关处的垃圾桶里。

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容屹,往浴室走去。

刚迈步——

右手胳膊被他重重地抓起,连整个人都被他拉拽,按在墙上。

“非得我求你?”

他扣着她的脖子,贴在她脸畔。

耳鬓厮磨。

方清漪语气软了下来:“你要求太多了,小容屹,姐姐可以满足你,但是你得有求人的态度。”

“你想我怎么求?”容屹呼吸滚烫,“我都低下头来了。”

“床上的事儿,我也可以低头。”方清漪伸舌,舔了舔他的耳根,“容四少爷,平生不是最不会求人吗?我的要求不高,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得。

绕来绕去,还是想要听一声姐姐。

容屹漆黑的眼盯着她,几秒后。

他松开搂住她的手。

“不叫。”

“那你也别想听我叫你一声好听的。”方清漪也很干脆,说完这话,转身进屋。

“咔哒——”一声。

把房门给锁了。

容屹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慢吞吞地转身进了家里的杂物间,从里面的柜子里找出一串钥匙。然后,找到标注着卧室的钥匙,用它打开了房门。

方清漪洗完澡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见到反锁的房门被打开,她也没什么意外,毕竟这是他家,他有家里各门的钥匙,很正常。

但是他一脸冷淡地坐在床边,眼梢冷淡地翘起。

——这是吵架之后的态度吗?

方清漪才不惯着他,走过去,踹了他一脚。

容屹被踹了个猝不及防,愣了几秒后,钻进被窝里,沉默不言。

莫名其妙的冷战。

念头刚起。

房间里兀的响起容屹略显委屈的一句话:“你就那么想听我叫你……那什么?”

方清漪笑:“以前也没有很想听,后来听你叫过一次——”

容屹没有任何印象:“我哪有叫过?”他转过身,面朝着她,神色更冷,空气里浮动着他唇齿间吐露出来的嫉妒情绪,“只有那实习生才会这么叫你,你怕不是记错了。”

“你怎么老是提何澍?”方清漪戏谑道,“他这么让你有危机感吗?”

“没有。”容屹矢口否认,冷吊着眉眼,“他不配。”

“他是处处比不上你,可是容屹,何澍比你小三岁哎。”方清漪故意拖腔拉调地感慨,“年轻就是不一样的,想我当初和你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看上你年轻。”

“不是看上我的脸?”

“……”

“那你呢,是喜欢姐姐,还是喜欢我?”方清漪不答反问。

姐弟恋盛行时代。

如今许多男生择偶标准,即是年龄比自个儿大的姐姐;而非,喜欢的人,正好是姐姐。两者的着重点不一样。

“喜欢你。”容屹眼睑低垂,压住眼底漫出的爱意,“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有尝试过喜欢别的女人吗?”

二人恋爱至今,嫌少谈这些。

容屹总是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方清漪也没什么好苛责他的,毕竟她也是如此。一个被窝里生不出两种人来,两个爱昼夜狂欢的人凑在一块儿,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和对彼此的想法后,身体的接触就远多于大脑的碰撞。

容屹摇头:“不要。”

不是没有,也不是不想,是不要。

偏执到了一定程度,难以矫正。

屋子里没有任何压抑的气氛,本质意义而言,他们压根没有吵架,也没有出现任何分歧。冷战也是无稽之谈,顶多,顶多也只是小矛盾罢了。

他们中,时常爆发小矛盾。

连床上的姿势都会固执己见许久,一个憋屈地附和,一个开心地享受——憋屈或是开心,都是轮着来。

方清漪走在他躺下的床边,蹲下身,和他平视。

“我就这么好,好到你不想看别人?”

“你不好,你是个坏女人,始乱终弃,没心没肺,眼高于顶,不把爱情放在眼里。”容屹不喘气儿,一股脑说出这么多话来。

字字句句,都,情理之中。

描述的,分外准确。

方清漪自己也承认,当初对容屹做的——不只是当初,和容屹重逢后,她依旧如此,恶性难改。

“但我就是喜欢你。”容屹一眼不落地盯着方清漪,嘴角扯起轻蔑弧度,略自嘲的语气,“明知道你只想玩我,却还是送上门让你玩。”

“好可怜。”方清漪伸手摸他的脸,“可怜的容小狗。”

“谢谢,”容屹面无表情,“不可怜。”

很有礼貌的话。

满是戾气的脸。

方清漪形容他:“像是我逼你道谢的一样。”

容屹:“没有人能逼我做任何事。”

方清漪眨了眨眼:“我要是逼你呢?”

容屹含糊道:“看情况。”

“除了叫‘姐姐’,是吧?”方清漪看出来了,怨念颇深,“早知道把你喝醉酒那天撒娇的画面拍下来了,让你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叫我‘姐姐’的,说真的——”

方清漪突然站起身,绕过床身,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

她步调轻缓,语调轻慢,“——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还是那一次,我觉得我特别特别爱你。”

真丝床单抖动。

布料碰撞,发出窸窣声响。

方清漪捞起手机,打开时钟,时钟的走动,精确到秒。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我真叫了?”容屹嚯地起身,偏转过,朝向她,眉头紧蹙,“你骗我呢?”

“我拿这个骗你干什么?”方清漪说,“要不你再喝醉一次,我录像录下来给你看,你还会撒娇呢,好可爱啊容屹。我发现平常的你,也就让我喜欢,但是你一撒娇,我就觉得我特别特别爱你。”

当然是假话。

不管他叫不叫姐姐,方清漪都很爱他,只爱他。

可是钩子已经甩出去了。

他会不会上钩?

答案当然是——

“姐姐。”容屹板着脸,不情不愿地吐了两个字出来,很清晰,很干脆,没有任何地忸怩。

方清漪呼吸起伏,“乖容屹——”

容屹不想说话了。

被子底下,方清漪的手游移到容屹的身下,“姐姐疼你。”

容屹抓住她的手,“不要这个。”

方清漪:“那要哪个?”

容屹垂着头,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不自知的茫然:“你能说一句,爱我吗?”

不要任何身体上带来的快感。

他胸腔处一片空白,亟须她的爱来填满。

方清漪愣了几秒,没想到他真的只是上钩,没有任何得寸进尺的念头。

“我爱你。”方清漪眉眼温柔,低头吻他,轻柔的唇落在他唇边,每亲一下,她都会说一句,“容屹,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那……”容屹终于得寸进尺,“以后打电话,换个称呼。”

“叫弟弟?”方清漪故意逗他。

容屹嘴角向下撇着,不说话了。

方清漪双手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耳边哄他:“宝宝,叫你宝宝,好不好?”

壁灯昏暗,借着一盏灯光,方清漪看见容屹的耳朵,腾的一下,沸腾着红晕。

容屹埋在她颈窝处,喉结滚动的频率,压在她锁骨,艰涩的滚动,划出的弧度,令她胸口发痒,身体亦然。

“嗯。”容屹拉着她的手,一路往下,低哑的声线,极具蛊惑气息,“宝宝,帮我揉揉。”

沙哑的嗓音消弭于凌乱的呼吸间。

“我也很爱你,宝宝。”

……

虽然说,男人说的话不能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更不能信。

但是容屹是个颠覆世俗认知的人,在床上喊方清漪宝宝,到了床下,依然“宝宝”地叫个不停。

“宝宝,吃午饭了。”

“宝宝,我洗碗。”

“宝宝,我要工作了。”

“宝宝,我还有一个视频会议,你能来书房陪我吗?”

“宝宝……”

“……”

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癫。

方清漪听烦了,“你的宝宝明天回家,接下去一个礼拜,你自己睡。”

明天就是年二十八了。

方清漪的年假开始了,她要回方家了。

容屹撇了撇嘴角,侧头望向窗外的冷淡风雪,“一天都不回来见我吗?”

方清漪坐在他腿上,“应该不回来,要过年了,家里事很多,要见很多的亲戚,而且我也有很久没有回家了,我爸爸很想我。”

自打和容屹在一起后,方清漪连一个月回一趟家的安排都取消了。

他太腻歪,也太黏人,他的爱,是占有。

每时每分每秒的占有,她的身体,她的时间。如果可以,他想占有她的生命,让她被他包围住,无法挣脱。

“嗯,”容屹说,“记得每天给我发消息。”

“会的。”

“晚上打视频。”

“那你洗澡的时候会接我的视频邀请吗?”

“……会。”容屹咬牙。

“我洗澡的时候也给你打。”方清漪礼尚往来。

“你就想着折磨我。”容屹阖了阖眼,目光隐忍地望着天花板。

方清漪悠悠:“你可以选择接,和,不接。”

容屹断然道:“才不会不接。”

他喉结滚动,似是画面浮现眼前,“宝宝洗澡的时候很漂亮,我很喜欢。”

“你要叫我‘宝宝’叫到什么时候?”方清漪问。

“有外人的时候,不会叫。”容屹说,他不是个喜欢把私人感情公开在台面上的人,爱是私欲,他不想也不愿将和方清漪有关的事告知旁人。

“你以前也没执着于这个啊。”

“我以前还愿意当你见不得光的男人。”容屹嗤笑。

“……”

“也没见不得光好吗?你要出去约会,我也是正大光明地带你出去的。”方清漪嘴角漾起一个浅窝,试探问道,“我这次回家,应该会和我爸说我们两个的事儿。”

容屹呼吸乱了半拍,面上还是不为所动的冷然,“哦。”

“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可能性,微乎其微。

方清漪想看看容屹的反应。

容屹看她一眼,“他不可能不同意。”

方清漪:“你就对你自己这么自信?”

容屹摇头:“不是对我自信,是对他——你爸不会反对你的选择。”

方正邺对方清漪的爱,毋庸置疑,是纵容,宠溺,盲目的父爱。

“万一我爸知道你对许家做的事儿,你觉得他还会同意我俩的事儿吗?”

这才是方清漪一直以来担忧的。

容屹对陈芝荷下手——像是个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引起的后果,是四分五裂,分崩离析。炸裂的,自然是容屹和方清漪。

方正邺对陈芝荷的感情……方清漪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到底爱到哪种程度。

愿意为了她养她的孩子,把她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养,她稍稍一关心孩子,他便唯命是从。

容屹把头搁在她脑袋上,她望不见的地方,他一双眼深邃幽暗,“如果是因为这个,他反对,我也没有办法,我下定决心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我也会承担后果。”

“但是你——”

“没有人能阻止我们两个在一起,就算你不愿意,也不行。”容屹一字一句,说得尤为缓慢。

“爱情要的是尊重。”方清漪薄凉地提醒他,即便她现在对这句话也没太多的尊重。

“我可以尊重你,但前提是,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容屹伸进她的衣服里,指尖温度升高,他面容如常般冷淡清冽,没有沾染任何妄念,声音平静地说,“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也没有所谓的尊重了。”

方清漪咽下翻涌过喉的嘤咛,颤抖着声线,说:“你的尊重,还真是随便。”

容屹:“当然。”

他用力,掐住她两边。

方清漪疼的呼出声,但比起疼,更多的是舒服,“……轻点,别留红印,”她提醒,“不能亲脖子,我怕被我爸看到。”

“被别人知道,你和我做吗?”容屹摇头,持相反意见,语气薄凉又寡情地说,“可我想。我要在你身上所有地方,都留下我的痕迹。”

爱是伴随疼痛的,印在皮肤上的红晕是用力吮吸过后的存在。

想吻过她脸,脖颈,迤逦起伏的线条,吻在她的脚趾。所有地方,都要留下他的痕迹。

小狗的爱,是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是毫无理智可言的狂热。

疯子。

真是个小疯子。

天才是给外人看的,留给方清漪的,是天才的另一个词,疯子。

方清漪切身实际地,再一次感受到他的疯。

隔天醒来,对着镜子,深呼吸数次,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疯了吧。

昨晚洗澡的时候看着还好,过了一晚,脖子上的草莓印,一朵一朵地,应接不暇。

容屹总是这样,好像很听她的话,可到了床上,事与愿违。她说什么,他偏不听,和她对着干。

思及此,方清漪恨恨把洗面巾扔进垃圾桶里。

余光里,瞥见容屹走进浴室。他动作自然地一手搂着方清漪,一手拿牙刷刷牙,他一大早的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神情阴鸷,“宝宝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方清漪气结反笑:“我都没和你生气,你属狗的吗?”

她指着自己的脖子。

“不是。”容屹说,“我就是狗。”

“……”

“我现在很不爽,你亲我一下。”电动牙刷滋滋作响,他五官皮肤僵硬,机械地扭动着脸上皮肤,像是隐忍着火气。

方清漪:“大早上的有什么不爽的?”

刷完牙,容屹漱口。

他脸上满是水珠,额前碎发也滴淌着水,滑落过他点漆似的瞳。

他们在镜子里对视。

“你要走了,走之前,亲我一下。”容屹侧过头,有些许别扭,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我这几天都得想着这个吻才能睡觉。”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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