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远离市中心,夜晚就越安静,最后连马路上偶尔路过的汽车行驶音都远去了。
如此刻的夜色一样,三只蜘蛛也无比安静地走在因人烟稀少而显得空旷的城郊街道上。
按理说不该这么安静的,因为侠客和芬克斯都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可他们也确实不敢说话。
原因自然是走在前方的、他们的团长了,自和西索分开后,低气压就萦绕了库洛洛的浑身上下,竟是毫不掩饰他的糟糕心情!
这可太罕见了!认识库洛洛那么久,他们都很了解他,也不知是为了维持团长的威严还是因为长大后城府变深,或许都有?总之自从库洛洛成为“团长”后,他明显外露情绪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有眼色的两只蜘蛛虽然不会出声打搅全身写满了“无事勿扰”的团长,可不妨碍他们一路上疯狂用眼神交流,有没有沟通成功不知道,但他们显然挺焦灼的,好不容易煎熬着回到充当临时基地的废弃楼,立刻招呼起其他人。
“飞坦窝金信长,你们人呢!”这是芬克斯。
“派克玛奇快来!”这是侠客。
两人都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空荡荡的楼里甚至还出现了回声。
“……”库洛洛已经迈上楼梯地脚步顿了顿,听着楼下团员们聚集起来的动静。
现在阻止也无济于事了,他面无表情地想,那就随便吧。
库洛洛最终还是一声不吭地独自上了楼。
“怎么了?是不顺利吗?”派克收回望向楼梯的视线,“为什么团长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没有,很顺利,东西已经拿到了。”芬克斯说,“是我们出来的时候遇到西索了!”
团长心情不好和西索有关?
芬克斯话里的指向性太明显,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只除了玛奇,她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但此刻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芬克斯身上,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怎么回事?”飞坦皱眉。
“西索说……他说……呃,团长……”芬克斯却忽然支支吾吾起来,非常难以启齿一般。
“他说什么了啊?!”窝金疑惑。
“你在吞吞吐吐什么?”飞坦不耐烦道,“赶紧说。”
侠客在这时插了进来,替芬克斯回答:“西索说团长和伊路米在谈恋爱。”
也不知是不是这天晚上受到的冲击力太大,到这会芬克斯都思维混乱脑子不清,他居然很多此一举地连忙纠正:“他明明说的是伊路米是团长的恋人!”
然而,没有侠客和芬克斯以为的震惊,除了或多或少给出点惊讶反馈的两名女性外,出现在几个战斗系蜘蛛脸上的居然是肉眼可见的困惑。
“恋人?”飞坦发问,“这是什么?”
侠客:“……”
啊这,看来需要先科普一下。
派克和玛奇应该懂一些,女性的心思总要细腻
点。
可窝金信长也就算了,他俩估计平时压根不会去关注这方面的事,而流星街出来的人对外面世界的常识都不太了解,他们从小到大的人生中是没有“喜欢”、“爱”的概念的,所谓的“恋人”、“夫妻”更是听都没听过,这是外面的说法。
虽然是个人就会有欲-望,会有繁衍的本能,但在流星街,就算有一男一女住在一起甚至孕育孩子的情况,在大家眼中,也只不过是搭伙过日子。
当活下去都很困难的时候,是不会过多去思考生存之外的事情的。就连侠客自己也是出来后网上信息接触多了才明白,不过也仅限于理论。
但芬克斯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老跟他在一块的飞坦却不知道?
“就像之前那个你看得睡着了的电影!”芬克斯说,还拿手比画了下,“就是可以接吻上床的两个人!”
接吻?上床?团长和那个揍敌客?
飞坦细眉微蹙,虽然确实看那家伙很不爽,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团长的身体由他自己支配。
“无聊。”飞坦评价道,大惊小怪的,他还以为是什么重大变故。
“不完全是那么解释。”侠客说,明白飞坦没有弄清楚“肉-体”和“精神”的区别,补充道,“会谈恋爱,说明两个人互相喜欢,共同建立了一个稳定而长期的亲密关系,是很重要很信任的人才会做的!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双方具有唯一性!”
如果在场还有人对“互相喜欢”不了解,但信任和重要却谁都懂。
就比如旅团很重要,旅团的同伴值得信任,这是他们能切身感受到的。
那么伊路米是库洛洛的恋人……就等于伊路米对库洛洛很重要,等于伊路米值得库洛洛信任,等于伊路米和库洛洛也建立了一个类似旅团一样的稳定关系,而且这些还具有唯一性!
众人:“……”
芬克斯:“!!”
等等,有侠客说得这么严重吗?!他之前都没想到!
伊路米连个旅团成员都不是,就因为是恋人,就有这种几乎与他们一样的地位了?!甚至还更过分,比他们多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那现在他们要怎么看待伊路米?他到底算什么?库洛洛会觉得他比旅团成员们更重要吗?还是一样重要?
好像不管哪个都很不爽……
一旁愣神的窝金总算理解了,迷茫的神情逐渐转为严肃。
“嗒”地一声脆响,是盘腿坐在地上的信长不小心将刀柄磕到了地面,但他没有理会,总是无精打采的眼睛这会微微睁大,显得有些呆滞。
飞坦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没有人说话,整个空旷漏风的废弃楼中一片寂静,只有呼呼穿堂吹过的夜风。
在死一般寂静的气氛维持了十几秒后,将这个爆炸信息消化完毕的飞坦爆发了,骇人的恐怖杀气在他身上“轰”地溢出,他原先踩在脚下的钢筋石块瞬间碎成了渣,发出了巨响,竟是被他硬生生地
踩碎了!
芬克斯很了解搭档,见状大惊失色,立刻拦在了他面前,如果再晚一步,飞坦就会消失了!那他可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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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飞坦杀气满满,“当然是去杀了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不行!你忘记旅团的规定了?!”芬克斯连忙阻止。
……
虽然隔了一层,但废弃楼的隔音效果几乎为零,因此虽然听不清完整的对话,但下方巨大的动静依旧毫无保留地传到了楼上。
库洛洛坐在房间深处,就着烛光看着手中的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在他原先的设想里,和伊路米成为假对象这件事大概只有揍敌客家的人会知道——当然他们以为是真的,基于对他的信任,就算自己和伊路米来往多一点,团员们也只会以为是制约的缘故。
库洛洛不打算向任何人公开这段隐秘的关系,毕竟这只是暂时的,哪天制约解开了或者伊路米想结束了,这个暗中的交易就会永远沉没在水下,了无痕迹。
但是库洛洛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被西索、这个自己本没有当成变数去考虑的人,猝不及防地戳破!
自己没有漏下任何缺漏,之前也一直都很顺利,即使是对情报最敏感的侠客也没有产生怀疑,就算团员们察觉到自己的隐瞒,也绝对猜不到真相。
所以唯一出了差错的地方只能是伊路米那边了。
从结论倒推原因对库洛洛来说十分简单,他很快就推测出了出现这种无可挽回的差错的经过。
伊路米早就认识西索,却不知道西索是旅团成员,因而无意间向他透露了自己找到对象的事,库洛洛想到上次在酒店遇到西索,他好像非常惊讶……
估计就是那次意外暴露了。
可如果西索已经知道了自己和伊路米的关系,伊路米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
是觉得这件事可有可无不会影响他们的合作,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还是因为察觉到可能不小心坑了自己的合作者而心虚不敢说?
库洛洛的记忆很好,他回想起伊路米当时的保证:不会向西索透露任何关于他的情报。
伊路米一直很信守承诺,也就是说被西索得知他们之间关系的事,是发生在这个保证之前……
“……”
虽然理清了思路,但库洛洛完全没有高兴,他不是没想过和侠客他们解释,但当着西索的面,他本能没直接说出他和伊路米只是合作关系,连当对象这种事都只不过是合作的一环……
西索的行动都有他的目的性,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一定是为了试探什么,虽说库洛洛现在也想不通这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但面对这种试探他下意识地不作回应。
而且……
虽说他对西索下意识有着少许警惕,但他也是旅团内的一分子,假如告诉派克侠客他们真相又再让他们瞒着西索,这无形之间更拉大了西索和旅团的距离,作为团长他不能这么做。
但如果不让他们瞒着,这就和伊路米对西索说的话起冲突了,假如哪天西索发现后会觉得更奇怪。
……算了,还是一起瞒着吧。
库洛洛面无表情地做出了决定。
他闭上眼睛,不得不承认在计划被打乱后,他是挺郁闷的。
虽然不会影响旅团的利益,也不会影响他与伊路米的合作,但这种意料之外的变动实在让人不快。
尤其他很清楚楼下那些团员会说些什么,有侠客在,他们应该会把他与伊路米这段时间里的所有异常都扒出来分析一遍……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库洛洛拿出来看了眼,然后直接摁了挂断键。
伊路米的讯息追了过来。
伊路米:【?】
库洛洛:【在忙,有事吗。】
伊路米:【航班因为天气原因推迟了,我好像赶不过去了。】
因为这次不是杀人罪的惩罚,两人还无法确定惩罚的内容,所以以防万一,伊路米本来是要过来的。
库洛洛:【没事,就算是预料不到的惩罚应该也不会失去战斗力,而且你的惩罚时间很短,不过来也没事。】
伊路米:【好吧,那再联系。】
库洛洛没有再回复。
正好,库洛洛想,他现在完全不想看到伊路米。
……
楼下,一条“旅团成员间不可内斗”的团规成功拦下了即将暴走的飞坦,乍然得知这则爆炸性消息的几人也勉强冷静下来,开始有理智地分析。
“西索的话不一定可信,你们问过团长了吗?”派克先问道,声音有些冷。
“我们没敢问,”芬克斯小声嘀咕,“你们是没看到团长当时的脸色。”
“团长是不是因为被污蔑了才不高兴?”窝金猜测,“如果有人造谣我和信长,我也会生气的!”
“你别瞎举例子!”信长黑线。
“如果是污蔑,那团长为什么不反驳?”芬克斯说,“我们一路回来,团长一句话都没跟我们说!”
窝金惊道:“难道是真的?但团长为什么会不高兴?”
“嗯……可能是只想维持地下恋吧。”侠客摸着下巴,思考着说。
芬克斯无法理解,“……为什么团长不想告诉我们啊?”
侠客回过神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总觉得好像哪里少了一环,可完全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可能以为我们都会反对?”
芬克斯闻言瞅了眼不停散发着冷气的飞坦与自始至终冷着脸的派克,心想最反对的是这两个人吧。
“就算如此那也……”芬克斯依旧很费解,团长是会因为团员的反对而偷偷摸摸做事的人吗?
他不是一贯想做什么都直接做,这份遮掩是为了什么?
侠客想不明白库洛洛的动机,但他却很清楚另一个人的事,“团长怎么样先不说,但伊路米是在一开始就很有想跟团长发展什么的苗头。”
“仔细说说!”窝金道。
“虽然不是很了解那位大少爷的脾性,但毕竟是个揍敌客,再怎么自来熟,也不可能在刚认识的时候,就对着毫无信任基础的团长表现得亲近吧?”侠客说,“各种请客吃饭不说,其他方面的行为和态度也都过于友好了。这些派克也能证明。”
“是这样。”派克冷冷道,但那时候谁能往那种方面想?
“虽然也可以解释成他与团长合作愉快,因为这制约如果没有双方一起配合,行动起来会很头疼,而伊路米的友好也能归于生意人的长远考虑……”侠客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现在看来,我可能都猜错啦,答案恰恰是最离谱的那个——伊路米看上了团长,在追求他。”
“…………”听完侠客分析的众人再度陷入了死寂!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追求他们的团长!
虽然并没有真地要干涉团长私事的意思,可这种感觉无异于他们被迫开门放了个贼进来,明明严防死守警惕着,却依然被这个贼暗渡陈仓偷了家!
“我从头到尾都觉得那家伙别有用心,”飞坦冷冷道,“你们几个都还不信。”
“我哪有不信!”芬克斯替自己辩解一句,“我就是觉得团长没排斥他啊!”
“就是……”窝金苦恼地挠挠头,“这不是信任团长嘛!”
“那团长呢?什么时候有苗头的?”信长问,“总不能是一开始就看对眼了吧,你们一点都没发现吗?”
“是啊,团长想瞒住的事就连我也不能发现。”侠客摊手,无奈地笑笑,“反正大家都看到了,团长对揍敌客很纵容……呃,等等,”他笑容忽地一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遗漏点,连神情都罕见地变得严肃了,“你们还记得上次团长跟伊路米去了趟揍敌客家的事吗?”
派克的脸色微微一变,玛奇的眼睛也睁大了些。
“记得啊,怎么了?”窝金还没反应过来,“不是团长有事要去谈吗?”
“怎么了?”信长忙问,“怎么还去过揍敌客家了?”
“上次团长突然说要去揍敌客家,但是没说原因,也没让我们跟随,就说有些事要去谈……”侠客解释说,“当时我就很好奇,有什么事连我们都不能说。”
飞坦本能地感觉不对,却想不通侠客为什么当时没阻止团长去揍敌客家,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变色,“和这件事有关联吗?”
“有……至少我觉得有。”侠客先继续给几个没有社会常识的蜘蛛科普,“通常在外面,如果两个人相恋,并决定与对方共度一生后,就会领着恋人去见双方的家人,家人就是有血缘关系、也很重要的人……然后在双方家人同意后,他们就会筹备婚礼,然后在亲友的见证下结婚,组建自己的家庭。”
“……结婚又是什么?”或许还不能彻底理解侠客话里的含义,但窝金已经意识到事情好像不是一般的严重,而是非常严重,以至于问话的时候语气都十分迟疑。
“可以理解为比恋人关系更稳定的关系,被世界的法律承认……”侠客很快把这无关紧要的定义略过去,“虽然这不重要,但对外面的人来说,结婚无疑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基本默认那个你想要结婚的人,就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存在了。”
虽然依旧不明白结婚为什么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但他们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外面人的想法,此时他们更在意的是侠客最后那句话!
“你什么意思?!你在说团长人生中最重要的存在变成那个揍敌客了?!”
根据侠客的话,这是一个非常容易就能推论出的结果,飞坦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都没控制住杀气!
“……我没有这么说!”侠客忙摆手说。
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盯着侠客,大有“你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就揍你”的意思。
“团长又不是外面的人!肯定不信外面的那套啊!”说完这句,发现同伴们的压迫感终于收敛了些,侠客放松了点,他明明也很震惊,“但伊路米不一样,像他那种家庭,结婚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如果他想和团长结婚,那么必然会带团长回家见自己的家人……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团长会瞒着我们去揍敌客家的真实目的了。”
“啊?怎么解释?”窝金还是没懂。
“我前面不是说了吗,”侠客搬出他在网上看到的有关结婚的理论,“结婚要经过双方家人的同意,我们虽然和团长没有血缘关系,但作为团长最信任的同伴,代入一下,那我们也可以充当他‘家人’的角色吧。”
这个说法倒是很快就被众蜘蛛接受了。
“所以家人不同意他们结婚的话会怎么样?”信长顺理成章地问。
“基本没什么好结果吧?”侠客回忆网上刷到的一些帖子——
“有些很快被拆散了。”
众人眼睛一亮。
“有些过得很不快乐,但还是没有分开,就互相折磨。”
众人:啊??
“还有些干脆私奔了。”
众人:!!!
“私奔?!”芬克斯瞠目,“是指两个人私自逃走吗?”
“是的吧,总之双方家长都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了,两人过着二人世界。”
众人:……!!!
“不行!”窝金立刻反对,“团长怎么可以和别人逃走?!”
“没到那种地步!”侠客连忙说,“只不过可能为了避免麻烦,他就隐瞒了自己的恋情。”
“……团长肯跟伊路米回家的话,他是已经决定和伊路米结婚了吗?”派克艰难地说,眼神都有些恍惚到失焦了,“这也太突然了……”
“也不一定吧……”芬克斯挣扎着道,“说不定是侠客想错了,团长只是去谈事情呢?”
一直沉默的玛奇在这时开口补了一刀:“其实那时我有感到古怪。”
众人:“…………”
所以,团长上枯枯戮山是真的为了去见伊路米的家人吗?
就在众人被这个突然挖掘出来的真相重创到失语的时候,窝金冷不丁地问:“团长恋爱的事我们都不知道,西索是怎么知道的?!”
“西索和伊路米认识的话,他应该是从伊路米那边得知这件事的吧。”侠客做出合理的推测。
众人:“…………”
所以伊路米早就在自己的关系圈里公开了,而他们身为库洛洛最信任的同伴却什么也不知道?!
“说不定团长只是玩玩,不是认真的……”窝金小声说。
“哈哈,也有可能。”侠客干笑着接话。
但在场谁都不这么觉得,只是玩玩的话不是更应该告诉他们吗?会瞒着才是有问题的体现!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伊路米究竟给团长灌了什么迷魂汤?!
气氛很压抑,谁都没有说话。
派克在这时突然站起来,说:“我去给团长送点吃的。”
几个蜘蛛们目送她上楼,没过五分钟,她便下来了。
“怎么样?”侠客问。
派克表情复杂,“团长看起来在发呆。”
众人:“……”
是因为恋情被发现了觉得他们会反对而在苦恼吗?!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可这次是纯粹的静默,静到连飞坦身上的冷气都消失了,仿佛每个人都在体味着百感交集。
许久,芬克斯才低声喃喃:“也不过就是谈个恋爱,团长想怎么谈都可以……结婚、结婚也不是不能商量!”
飞坦听到狠狠瞪了他一眼,“商量什么,我不同意!”
“附议。”玛奇面无表情地举手。
“我也不同意。”信长同样表态,他不懂团长究竟是怎么想的,也懒得弄清楚外面人的规矩,但那句“一生中最重要的存在”却很让人不爽,“结婚”这种讨人厌的事还是别发生的好。
“可是,直接反对的话也不太好吧。”侠客挠挠头,“万一团长……”
“他不会。”派克打断他。
“弃旅团于不顾是肯定不会的……”侠客纠结地说,“可如果团长因此为难了呢?”
众人:“……”
虽然侠客说得很委婉,但他们也清楚,这不是假设,恐怕已经是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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