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梢之下, 有一抹不多见氳红深邃,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想听一听。”
月光从天边的星河倾泻而下,浮在悬崖下的水面上, 连带满天星辰一起。
「嗯?」, 少倾, 「幸村」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不过他摇头说,「…不重要了,虽然明白得有些晚,但有些事情不能在意太久, 因为人的时间太长了,遗憾总是会有的,也总是要忘记的。」
“和你第一次出现的时间是关东决赛有关系么?”
「幸村」想说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并不是在关东决赛…
因为他想还对方一个全新的开始,最后还想说因为他想从结束一段往事的执念,但零零总总,他说:“大概是因为, 关东决赛,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符号。”
他侧过目光看着对方,目光柔和:啊:「你不需要在意这些, 你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轨道。」
幸村把他前一句话话记下了。
他垂下眼睑,掩下的眼睫毛铺着一层月霜,握住对方的手腕,很清晰的脉搏,他时刻分享着对方的喜怒哀乐, 但对方提到这件事,似乎是不高兴的,却也始终不愿意向他提及那些不悦的情绪来源…
他换了个话题转移对方的情绪:“我今天带你去看比赛, 不过对手太弱了,现场可能不够精彩。”
「因为你不想迹部他们承受太多的压力。」,虽然对方应该不会在乎这些外界评价,但他爱惜部员所有人的在外评价,这一点他是明白的。
“他们倒是很有胆识。” ,一想起某个场景,幸村语气不免带有几分遗憾和沮丧,喃喃细语说,“可惜当时人有点多了。”
人太多了,都看了他的黑历史,他一一平零不过来。
累得他只能针对重点人员出手,等到哪天要让迹部约一约银华的训练赛,他亲手下场试一试。
但还好迹部现在是成熟稳重的,没有再说出一些让他胸口疼痛的话来,柳生的处理方法也很绅士得体,切原也有所成长…
幸村部长想到最后,胸口的沉闷才愿意散去。
而他的心里活动,完全被另外一个自己看在眼里,「幸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记得,冰帝网球部也有禁止私下比赛的规定。”
幸村有理有据地纠正对方狭义的理解,“我会让迹部安排训练赛的,何况一对一叫比赛,一对一队只能叫砸场,强者可以诞生自己的理解角度,”
「幸村」失笑说:「我现在赞同塞波的说辞了。」
“嗯?”,教练?幸村同时还注意到对方叫的是教练的名字。
「…你真的是…」,只有十三四岁,不过「幸村」换了种表达修辞,他清风似柔和的嗓音接着响起来,「独一无二的强者,强者理解规则的角度确实和弱旅不一样,你是对的。」
幸村觉得他的话在夸自己,却又夸得很隐晦,但基于全方面的信任,他没有过多纠缠。
他换了个姿势将头枕在他膝上,闭上眼睛说:“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往事为何会让你遗憾,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替你去平零他们,如果他们也出赛的话。”
“你知道的,我还是很强的。”
「…不用…」,幸村笑着缓缓开口,轻声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我说过了,那些遗憾会被时间挤散。」
“挤得散吗?”
「挤不散也应该由我来打破。」
以由内而外的方式。
在任何一场不依不饶的狼狈里,最终他实现解脱的方式都只能依靠自己。
「——但相信我,那些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它们已经被全新的希望代替。」
“是什么?”
「我在你身上孤掷一注了我的奢望。」
「我想看看,Yuki mura Seiichi真正站上顶峰的模样。」
…那是他曾经更加渴望的东西。」
…
“教练他同意我过几天开始下地训练了。”,幸村讲到这里,其实已经很困了,大概是药物终于起作用了,他的眸底最后剩下一片悬崖底的星星,他昏昏沉沉地说,“迹部说我是他的星星…”
「因为你曾经带给他下定决心的勇气。」
幸村握住对方的手腕:“…不过,你是我的星星,我想带着你,一起从崖底重新浮起来,回到那里去…”
那里,是深渊上空,一片朗朗星空!
「幸村」微微一怔。
幸村在入睡前,最后一个想法是——他看着网球时心跳的脉搏为何还不够快…
他急切地想要重要回到那片战场,其实是想证明点什么,比如若对方是网球在他精神世界的映射,这是不是暗示着病痛已经无声地摧毁了他的热爱…
…这是不能够的…
.
.
“啊嗯,醒了?”
幸村一个午觉醒来,就看到迹部带着桦地,向日坐在他床边,他这才想起来,按照日期排列,今天轮到他们探望了。
幸村将压在书下的训练菜单抽出来,交给对方:“其实不用每天都过来,”
迹部置若罔闻,递给他一杯茶水:“你在梦里喊什么星星?”
“迹部你还管部长做梦不成?”,向日推开他挤到幸村面前去,“部长你别管他,你看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章鱼烧耶!”
实际上是对方的最爱,幸村抬手揉了揉额角,头疼地拒绝来自部员的好意:“你吃吧。”
“噢。”,向日一口一个,心说怎么每次都是这个走向…
同一时间…
酷哥让迹部约冰帝网球部和银华网球部的训练赛,他表示那天看中了一个对手,迹部当然同意了。
只不过他斟酌完忍足递过来的资料,让忍足带队去了。
不过酷哥对此表示,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拨两个打手,一个导航,问题不大的,让他们安心训练。
然后就去了酷哥和小海带,外加一个凤。
结果,一言以蔽之——菜爆了!
“你们就这点能耐?”,切原一把将网球部架在肩上,只身站在网球场上,面前是整个银华网球部不堪一击,在酷哥还没上场前就被全军覆灭了的正选队员们!
重点被针对的堂本气极:“冰帝网球部的,不要欺人太甚!”
酷哥在一旁居高临下,还简单评价了下对方的战斗力:“太菜了!”
他都不用出手的,单纯替小弟叫好就行了。
小海带恶意地挑着嘴角,听到这话,马上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通讯工具,打开摄像头,拍下!
他还惦记着幸村部长在关东一轮赛让他罚站的事情,虽然他每天都在刻苦训练,但大魔王又看不见他流汗痛苦的样子,搞不好气还没消呢!
作为体贴的心腹,他是会来事的!
不过在冲动行事前,切原这次还记得给他的迹部前辈前辈先掌掌眼!
因为网球部现在的第一规则是——绝对不能让病弱中的大魔王再生一点点气!
违者,格杀勿论!
“——叮!”
几乎差不多时间,病房里的通讯信息声响起来。
只不过,小海带不负众望,果然又在努力讨好大魔王的路上走了条岔路。
他不仅给迹部发了,还操作失误一口气发到幸村这里来了。
屏幕上,入境就是小海带刺眼扎眼的呲笑,酷哥的冷傲表情,以及凤在一旁给银华递水。
信息附上:
“——可拍!”
“今天,我第一次直视自己极致的愤怒!”
“虽然他们痴心妄想敢追求幸村部长,但我已经把他们打服了!”
迹部:“……”
“在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我们的刀已经鲜血淋淋,但无所畏惧!”
“——ps:我能让部长看看我帅气炸裂而他们痛哭流涕下跪的模样吗,迹部前辈?”
幸村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话从嘴里轻声说了出来:
“切原他忘记了网球部的规则是禁止私下比赛?”
“约过了。”
幸村部长看着总体的出赛人员,眉头挑起。
“规则也没说约比赛就得全员到场。”,king靠近背椅里,他习惯性地跷起长腿并把手插进口袋里,有理有据地反驳对方,“更何况一对一那才叫比赛,你把这个叫比赛像话吗?”
死对头无论从哪个理解角度入手反驳他,都是没道理的,理亏的。
king信誓旦旦的。
“——Atobe Keigo”,幸村部长并不打算和他争执:“在你成功以下克上前,我才是网球部的规则。”
“…你再霸道一点,就快赶上肆无忌惮了!”
迹部虽然为他们不平,但网球部第一规则是自己制定的,这个时候他是万万不能让死对头下不来台的。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接着转向替对方求情:“怎么说也是替你去找回失落的男子汉尊严,他们的心思难得可贵,你觉得呢?”
死对头眯起眼来,似乎真的来认真斟酌他的求情态度。
向日理清楚了,心说部长不会真打算按照部规去处理他们吧:“难道…部长你想把他们逐出网球部?”
虽然这个理由还是很好用的,比如每次切原不及格,迹部用退部一威胁,马上就有效果了。
但是…他示意迹部快说点什么。
幸村部长指尖轻轻扣着,似乎有些犹豫,犹豫到最后,反正在向日看来就是于心不忍了:“念在初次,让他这个星期训练翻十倍,加上塞列波格还有凤,再将部规抄上十遍。”
“其他人监督不到位,一起。”
向日一颗心才放了下来,“部长真是宽容大度,又留了切原一条小命,你放心,回去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
幸村部长不置可否。
迹部可没有这么好糊弄,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松口了。
他千分之一的迟疑中诞生了个可怕猜测:“——你是不是就是想加训?”
幸村伸出两根手指隔开他们的距离,淡淡道:“你想多了。”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简直肆无忌惮!”
幸村听到这还有欣慰:“你最近也越来越懂事了。”
迹部:“……少说这些便宜的好听话来哄本大爷开心。”
接下来的发展好像是为了印证冰帝网球部可怕到极致的训练量是值得的,因为二轮赛,对方弃权了。
对方就是被打服了的银华精神。
.
.
俱乐部训练会场的灯光亮如白昼。
幸村挥拍的动作快得接近半片残影——移动,挥拍,还击,仅仅是一瞬而已.那一幅幅的连贯的动作已经重新呼唤起消失已久的肌肉记忆。
他手心此刻贴着白色拍线,感受着它温凉的温度的同时,视线一凌,目光紧紧贴着对方二发的球身。
…球身,低空擦网,回击的时机又是仅仅只有短短一瞬…
眨眼后,光束过网,就迅速分化成好几道球影,越往后球影越真实,数量越多。
但是…
“没有用的。”,幸村起势迎击,“真正的网球只会有一个…”
他已经看见了。
虎口握紧拍颈,侧身低腰。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每一步动作,提肩、挥臂。
——但千钧一发之际!
一股熟悉的颤栗涩痛透过他的手臂静脉,颤了一下。
他动作微滞,瞳孔微微颤抖!
“——碰!”
球体沉声落地!
再过神,球身已是无力挣扎姿态…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