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残章断简记忆里冰冷冷的幻想, 亦或是可观不可触的塑影,是活生生的, 可以伸手靠近触碰的部长…
接连饮下半罐多Pocari Sweat, 直到肺腑仿佛被彻底冻住,幸村才勉强止住那声声悸动的咳意,还有周身的热浪。
“还是喝慢些…”, 仁王忍不住拦下对方喝Pocari Sweat的举动,担心他再次被呛到…
指尖碰上记忆中冷玉般的触感,灼热的温度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眼底瞬间弥漫上骇然的难以置信…
“多谢”,感受到白发少年身上善意的情绪, 良好的家教和礼貌让他没有直言拒绝对方的好意, 但还是挣开了对方的握力, 态度淡漠而疏离。
此时裁判哨声刚好接连落下,他冰魄色的紫眸不免染上一丝挂念…
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间隙间,少年羽翼敛下,余光刚好瞥到对面人复杂悲切的神色, 眉间不由得蹙起——白发少年对他显露出不同寻常地关注,他不是没留意到, 他把它归结为网球选手的善战和慕强心理。
……但现在看来, 对方表现出来的情绪是不是太过浓烈了些。
“你身体很烫”, 仁王放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收紧攥成拳,力道大到吓人,等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走远,连忙疾步上前去拽住那抹飘远的衣袖, 力道却放到最轻:“你在发烧?”
……为什么会这么烫,泛着白光的自动贩卖机玻璃片反射出仁王紧缩的眉头,眸底跟着一片猩红:
……他又生病了…
……为什么病魔还是像附骨之蛆一样缠着他…
“生病了应该去医院”
“有劳关心,但今天还没到冰帝和立海大附属的比赛”,幸村一边抬腿往前走,一边抬手压住随风飘起的外套,神色平淡地回答道,以为对方又想劝他弃权之类的。
“狮子乐而已”,仁王步伐迈得更快,认真地注视着他,语调却有些轻慢:“他还不配你亲自出手”
“你对我倒是也有很好的自信”,抬手掠过遮挡视线的树枝,幸村闻言脚下一顿,暖玉色的面容下难得有一丝笑意,只是不太真切。
他差点忘记了,对方是把他当成范本认真研究过的精神力选手,大抵是国中精神力选手并不常见,所以对自己产生了类似惜惜相惜之类的好感,一如他对塞波教练那般…
“我了解的”,仁王低声喃喃,继续靠近对方,似是想把对方精致的容颜看得更清楚:“你一直是最强的那个”
“你想和我比赛?”
……当然不是!
仁王眼底有瞬间的凝固,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
“冰帝部规,禁止正选私下比赛”
“想要打败我,不如等立海大打进全国决赛”
对方薄唇抿成不可名状的弧度,神色更是难辩,幸村一时不明,索性他也不是对所有事情都抱着强烈好心的人,
“不去医院的话”,仁王似是放弃了和他辩执,他从来都没有把握对方会为了他让步,这次也一样:“至少要吃药,不要随意拿身体做赌注…”
幸村侧过脸和对方对视,瞳地眯起:“或许我该给你一个忠告”
“?”
“虽然冰帝和立海大决赛不一定会对上,但赛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对手身上,对你的同伴并不公平”
……即使是出于同类型选手的惜惜相惜,对方未免在他身上投注了太多精力和热情…
许是对方的神色太过于凝重,幸村还是缓了几分语气:“但还是谢谢你的关心,希望立海大附属能够一路连胜到决赛”
……
直到对方的衣角彻底飘远,仁王将最后一句话掰开了揉碎,在心底反复品味…再联系到某个记忆点,他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眸底色彩也逐渐暗了下来…
从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但这份证实并没有让他心情愉悦半分:
「Yu□□eiichi」!
某人那时还真是好命,竟然能让你容忍他那么久…
“迹部单打三都快下场了,幸村跑哪里去了”,丸井心底犯起了嘀咕,一连找了好几个贩卖机都没有找到人,边走边四处环顾,转身看到熟悉的身影,才放下心来,但嘴角还没来得及扬到一半,心头就一梗:
可恶的白毛狐狸怎么也在!
“幸村,这边”
“单打三下场了?”
“快了,迹部刚刚破发了,狮子乐的部长正在跳脚,前辈们都出来找你了…”
“是我任性了,发通讯让他们回来吧”
“不要这么说,迹部估计还得再僵持一会,前辈们是怕你迷路,网球公园很大的”
“刚才那个”,丸井佯装不在意地偏过头,瞅了瞅身后的某人:“不是立海大附属…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白…正选嘛,他来找幸村作什么?”
“刚好遇上”,又顺手帮了他忙。
“哪里有那么多刚刚好,外校的正选都诡计多端得很” ,尤其是某只白毛狐狸,丸井在心底偷偷屑了对方:
“专门来骗心底善良的小白花”
“……”
“小白花是指迹部”
“我以为文太在说慈郎”
“……”
“慈郎也算!”
“前任部员要有前任的自觉性,不要总是来纠缠不休!”
白毛狐狸低头扫了眼新到的通讯,指腹在按键几经犹豫,最终还是皱着眉头回复了颇为长的一段文字。
目光也随之变得冰冷起来,温度仿佛已经传递到键盘上…puri,我的目标可从来不是打败你,而是…
但如果接触会给你带来任何病霾,哪怕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他愿意退回安全线…
“文太,怎么了”,怎么脸色忽然这么难看,胡狼推了推他的肩头,让他赶紧回神。
“没什么”,丸井将通讯工具放回兜里,抿着唇看着已经坐回教练席的鸢尾少年,胸口微微轻浮,无措又难过,却只能暗暗生闷气:“本天才的胸口,现在好闷好重又好痛”
“???”
忍足一脸兴味地勾起唇角:“有什么我可以为阁下效劳的,请但说无妨”,按这个视线角度,丸井竟然在和幸村部长闹别扭,真是难得一见。
“你这么诡计多端…”
“是足智多谋!”
“有人…一直很坚持,尤其是在某件事情上,怎么也不肯让步,这很让本天才担心,但本天才无计可施,你有什么法子么”
“能有多坚持”
“像迹部每天要说5-10次华丽这么坚持”
“那确实够坚持的”,忍足深有同感地感慨道,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思索了半会:“试过对他撒娇么?”
“嗯?”,丸井吹破一个泡泡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本天才干不来”
“真可惜,但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纯爱小说番什么都有教,简直是应对人生难题的百科全书。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试试也没什么坏处,万一奏效了呢”
丸井耳尖微动,勉强将一个耳朵靠近他那边,听听他要怎么说…
……
场上的迹部,后半场完美翻盘,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选择持久战,一招一式都是速战速决的干净利落。
“给本大爷滑向败北的深渊吧!”,迹部双手握拍,仿佛手中的锐器已经不仅仅是网球拍,而是化身锐不可当的剑锋,劈开来球,黄色的网球以媲美子弹的速度,直击对方后场右侧边角位置。
“Game-冰帝,5-2”
“张狂的小子,我要捏碎你的骨头”,继绝招被破之后,长久彻底暴动了起来,发球如重炮一样狠狠砸向对面,带起强劲的气流。
迹部冷哼了一声,仿佛有预知能力般提前跑向落下,扬拍抽击,“类似的话本大爷已经听腻了,你的遗骸只配为本大爷的王国铺路!”
“狂妄!”
“喝”地一声起,暴力上旋球又卷起一阵硝烟,场地瞬间一片狼藉,中央防护网摇摇欲坠,裁判员临危不乱地吹哨,“出界!”
……
“15-0”
“30-0”
……
松田:“不愧是被称为狮子乐最强雄狮的男人”,但小部长今天貌似格外地安静,真是奇了怪了…
酒井:“小迹部比赛的时候,总是喜欢这么热血沸腾的阵势”
松田语重心长地教导身后的部员:“但放狠话还是要学你们部长,简洁明了抓痛点”
“监督这样明明也很酷炫”
“监督真霸道”
“没有部长那样的实力撑腰,气不死对方的”
“部长披外套打比赛的时候,我的心在怦怦跳,这个男人真是超级酷盖的!”
“……”,明明就是中二!
“他的洞察力又进了一步”,毛利替刚才不在场的幸村点解迹部的破解法门。
“轨迹漂浮不定,利用日光下的暗影,或者听音辨位都能在球过中网后截杀,迹部应该是前者”
“小部长猜对了”
幸村维持着双手抱臂的姿势,场上的比赛已经落入赛末点,即将结束残局,直到衣角被人轻轻擦过,他才勘勘偏过视线,看向低头沉默不语的红发少年…
丸井将他的保温杯拧开,药味如料想中那般飘散而出,“果然是这样,这是迹部的杯子吧”
幸村一点没有被抓包的愧疚感,只是轻声道:“是”
丸井将依旧温热的保温瓶递给他,意思很明显,让对方喝完。
对方却没有要接的意思,“不用”,现在好多了。
丸井看罢,抿唇苦笑道:“在幸村心里,迹部一定比本天才重要得多”
“……?”
“迹部递就喝,本天才说什么幸村都置若无睹”
“幸村的心都从左边偏到右边去了”
“……”
幸村犹豫了一瞬,仿佛是怕对方再用那么哀怨的语气同自己说话,抬手接过他的杯子,并诚恳地建议道:“不要和忍足或小白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哪里有这种事”,丸井吹了个泡泡,“这明明就是事实”,只是忍足提醒了他而已,关西小狼的目光还是很毒辣的!
毛利闻着这味道,眉头一皱,“这什么东西”
“能让幸村待会上场威力大增的魔法药水”
毛利瞬间想歪了:“小部长还需要这玩意?”
幸村苦恼地喝着,一边蹙眉,“不要学胡狼乱用词汇”,总之,回去先把忍足训练加倍,这总是错不了的!
“毛利前辈陪我去热身”
“来了,小部长”
丸井接过手里空空的保温杯,双眼微眯,这一招好好用,就不知道能反复用多少次…
迹部下场,看到死对头乖乖听话地喝完药,很是满意。
“他生病一事为什么不和本天才说”
“你能说服他?”
“……”
迹部轻哼一声道:“收起你不华丽的表情,本大爷的直升机随时待命,最多忍耐他到双打二下场”
“迹部,幸村没有那么好说服”,没有亲眼看到三场胜利赛局,他是不会轻易离开了。
“说服?”,迹部下巴微抬,“对待他这种任性又不自知的人,本大爷的原则向来比较灵活松弛”
“嗯?”,迹部不可能比他更了解幸村,他这么久了都找不到说服对方的法子。
“本大爷有对付他的秘密武器,一个不够用就用两个,两个不行有三个”
如果死对头想保住他清清白白的名声,不想在部员面前丢脸的话,他最好不要那么倔强!
……?
“有那么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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