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玩
刚刚被大型危险物品挡住了视线, 席祥毅这时才看见小绒毛,他立刻笑着打招呼:“哟,好久不见, 猫。”
小绒毛:“好久不见呀。你经历的情绪场比我少, 为什么你就已经接触到星际战争啦?我都还没有遇到。”
席祥毅:“因为我的专业方向?我没有遇到过兽人、人鱼那样奇幻的生物。”
有人在员工论坛里开了主角是席祥毅和小绒毛的直播——靠着能量技能实现远程拍摄——并积极参与他俩的话题。
“但既然席祥毅你能看到小绒毛发出的这类信息,就说明你已经解锁了外星人同事。”
“只是你接触到的外星人类别与小绒毛的不完全重叠。”
“那些都不重要, 关键是, 这玩意怎么处理?”
席祥毅:“不用担心, 我刚已经向负司申请了,它同意给我建个隔离罩, 让我在罩内拆解这东西。拆完就安全了。”
“怪浪费的。”
“一点也不。这么大一坨, 虽然不明原因地被带了回来,但没可能带入之后的情绪场。”
“哪怕负司在收了高额过路费后允许带,后面的情绪场也要么没条件安全地使用这武器,要么虽然有条件,但席祥毅几乎不可能一进去就获得能拥有这种级别武器的身份。”
“总之就是个累赘玩意。”
负司算好了建隔离罩需要的能量, 席祥毅支付, 开始工作。
其他人凑过来现场围观了一会儿后,又很快再次散场。
小绒毛就近挑了一个不太熟的一线同事, 跳到其肩膀上,又开始揉它那颗形状越来越扭曲的能量球。
不太熟的同事偷偷捏了一下小绒毛垂落的尾巴尖, 问:“你找我有事?”
小绒毛:“蹭一点能量。”
不太熟同事看看自己纹丝未动的存款余额,表示没明白小绒毛的意思。
小绒毛:“不是拿你的存款, 是蹭你自然逸散到外界的能量。”
不太熟同事:“你要蹭多久?”
小绒毛:“我可以跟你回你宿舍吗?”
不太熟同事:“可以是可以……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小绒毛:“一线同事。”
不太熟同事:“你回答得可真好意思。我叫郭甑, 记住没?”
小绒毛:“嗯嗯嗯。”
郭甑:“到底记没记住呀?”
小绒毛:“我把你加进我好友列表啦。”
郭甑:“然后呢?”
小绒毛:“然后即使我忘记,负司也会帮忙记住哒。”
郭甑:“很难说负司和猫之间究竟哪个让我更不放心。”
小绒毛:“真难伺候。”
郭甑:“你也得先伺候了才方便说这种话吧?”
小绒毛:“我都没跟你计较你捏我尾巴尖的事。来,允许你再捏捏我的新玩具。”
郭甑接住被猫拨下来的小球, 不明所以地捏捏。评价:“比我以为的要硬一些。刚看你揉还以为它是橡皮泥质感。”
小绒毛:“可以是橡皮泥,只要你捏时带上些能量。不用故意给它灌入能量,只要你碰它的那几根手指上带有能量,它就会蹭走你感受不到损失的一小点能量,然后它便会显得柔软好捏。”
郭甑尝试往能量球里灌入能量,结果居然被拒绝了。
小绒毛点头:“它不是设计来大量储能哒,它只合适‘蹭’。一次蹭一点,蹭来的能量有的装入球内,有的成为球结构的一部分。它的大小、密度都会和它的外形一样,频繁改变。”
郭甑怀疑地看向小绒毛:“这是你刻意设计的效果?”
小绒毛:“都是命运的安排,是能量的自然舒适生活姿态。喵。”
郭甑:“……喵。”
喵完之后,郭甑把能量球还给小绒毛,让它自己慢慢玩,并适度表达自己的不解:“就这样揉真的好玩吗?它的内容可比你之前的南瓜车玩具少多了。”
小绒毛:“各有各的玩法嘛。南瓜车必须有买家配合才能玩,且买家还得比较多,而这个橡皮泥可以只我自己玩,或者我与没实体的世界一起玩。”
郭甑:“但这球玩法比较单一?”
小绒毛:“单一等于不好玩吗?我觉得只要戳中了点、只要紧紧抓住了好玩的那个萌点,那么本来也不需要它很复杂。”
小绒毛:“猫之所以被大众认为很萌,就不是因为很复杂,而是因为长相、声音都掐住了人类对幼崽根深蒂固的保护欲。招式不需要多,管用最重要。”
郭甑:“你已经能在人类社会中熟练发挥出你猫的萌点?”
小绒毛:“天生可被我利用的条件,当然要用呀。不用又不会倒给我能量。”
郭甑:“你会不会觉得靠卖萌赚好处不太稳当?”
小绒毛:“除非你们人类的审美基因发生了整体变异,否则卖萌比我自己产能更加稳当。”
小绒毛:“美貌、智慧、萌、语言技巧、观察能力……有些是以先天为主打,有的则更依赖后天训练,但无论是哪一种,只要运用得好,就都可以成为我们的有力武器。没有哪一条应该被另一条鄙视。”
小绒毛:“鄙视萌物、嫌弃萌物弱的人往往会忽略,‘萌物’可不是想当就能当哒。能成为大众公认的萌物,先天与后天缺一不可。”
郭甑给面子地鼓掌:“对,你就是这么了不起的奇迹猫猫。”
小绒毛:“喵。”
小绒毛的膨胀之心在进入新一场的准备区时被狠狠泼了两盆冷水。
一盆冷水是场名:傻帽。
小绒毛每念一次这个场名就怀疑负司在指桑骂槐,说它傻猫。
如果说这份恶意还属于若隐若现级别,那么队友的安排就是明着找茬了。
小绒毛这场的队友只有一位,名叫章销,是个老头。
小绒毛在新手场第二场,五号宅情绪场,与章销同队过,还被章销打过一拐杖。
此刻再次同队,小绒毛对着章销无声地呲起了牙。
章销对于这个情绪场名和队友也没有好心情。
他开口:“之前负司说这场要给我一个教傻蛋做人的机会,当时我就觉得这是个大坑。结果现在一看,好嘛,队友根本就不是人,还教做人?教空气吗?”
小绒毛:“有本事你就去教空气呀。”
章销:“你现在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不错,没白瞎这么多场的工作时间。”
小绒毛:“没你的功劳。”
章销:“我也没想在你身上攒什么功劳。我对猫依然是那个态度:我不喜欢猫。”
章销:“不过现在我可以加点补充说明:如果一只猫在不影响我的地方自己活动、自己照顾自己、不给我捣乱,我也愿意当猫不存在、与猫相安无事。”
小绒毛想了想,换了个姿势,说:“如果不考虑以前的过节,单就你这个说明,我其实可以接受。”
小绒毛:“我知道有些人的基因不够大众,导致这些人不喜欢孩子、领会不到猫的萌点。只要这类人不意图伤害我,我愿意尊重他们的这份基因表现。”
章销:“‘基因不够大众’?你还真是没白在人类社会混迹这么多年,都学会玩弄伪科学概念了。”
小绒毛:“我上学的时间不比你少。我学过真科学。”
章销:“学成半罐子水尤其容易被似是而非的概念蒙蔽。”
小绒毛:“基因与审美本来就有关系。”
章销:“所以你能说清楚究竟是什么关系吗?一段基因直接给人的意识下令‘猫萌’?”
章销:“对于人类来说,猫可没有重要到被直接写入基因,最多只写了一些可以指向猫的间接信息。这些间接信息在组合过程中,可能凸显猫的特别,也可能会绕开猫。”
小绒毛:“你在这方面好像挺有研究?”
章销:“活得久了,总得研究些什么,不然太过无聊容易失去精神气。人一旦没了精神气,就……”
章销:“作为负司员工,倒是不会因此而更加衰老、生病、死掉,但会活得没滋没味,然后便可能在情绪场里随便找个机会弄死自己。”
章销:“我见过有负司员工活腻了,又达不到解约条件,还不乐意直接对负司提辞职,于是就在情绪场里给自己设计一场谢幕表演。”
章销:“去救一些原住民,或者帮正义之士拿到重要情报,最后作为英雄从容赴死。死得特别满足。”
章销:“我们这些员工最初进入负司时,往往都怕死、往往不惜一切试图活,还需要负司明文规定‘禁止无端伤害同事’‘禁止重伤同事’等来避免菜鸟求生时陷害队友的状况发生。”
章销:“但当活得足够久、经历了足够多的情绪场之后,我们对于死与活会有更平和的认知。会逐渐觉得,那些禁止条款像是写着玩的,大家不用看也不会违背。”
章销:“我们不再怕死,却又更加珍惜活。不仅珍惜自己的活,也珍惜别人的活。活着才能经历更多。”
章销:“我有幸活了很久。现在的我相信,如果某一天我一人之命能换到千千万万挣扎在绝境中的人活下去、活得好,我愿意考虑牺牲我自己。”
章销:“不过负司不会给我们安排那样‘伟大’的角色。或者说,本就没有什么一个好人死换千万个好人活的题目。弄死一个大恶人才谈得上挽救大量无辜者,但负司员工不会被安排罪大恶极的角色。”
小绒毛一边听,一边尾巴摇来摇去。
章销看着猫的尾巴,本略有些和缓的脸又阴沉起来,说:“入场之后我们各过各的,你没意见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