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还模糊
遗物情绪场:“准确地说是, 负司,以及以前和负司一样经营情绪能量类公司的那些家伙,都是天生便具备剔除其他生物初级情绪能量中特殊性的能力。别的生物想对初级情绪能量进行提纯必须研究出别的手法。”
遗物情绪场:“比喻来说, 负司那类家伙在情绪能量方面天生拥有‘眼睛’, 它们能精准看到初级情绪能量中独属于产能者个人的特质,它们把那些特质抽出来、扔掉, 只留下可以与其他人产的情绪能量混合的成分,这就是提纯。”
遗物情绪场:“而其他绝大多数生命体, 包括人类、猫, 还有我们情绪场, 都是初级情绪能量方面的盲人。我们看不见那些特殊成分,于是如果我们试图剔除掉那些成分, 我们采取的方法就肯定不会与负司它们相同。”
遗物情绪场:“很多由负司它们做起来很简单的工作, 我们做起来却必须非常迂回、复杂, 甚至干脆做不到。”
小绒毛觉得遗物情绪场的啰嗦程度在不断上涨,不过它说出的内容精炼之后干货还算多,所以小绒毛只是觉得这情绪场有点烦, 还不至于完全无法忍耐。
邢异:“不幸的是, 不管我们能不能忍、愿不愿意忍, 对于遗物情绪场的啰嗦, 我们都说不定得忍全场。”
小绒毛:就是需要忍到乐乐成年, 甚至老死之时。少则十几年, 多则几十年。呀, 好像感到了绝望。
监督乐乐入睡之后, 可以不睡的小绒毛开始尝试在地下建仓库。
选址就放在了叶放知他家小区的绿化带下方。
——选址时不用非常谨慎。不仅试验时不用,以后正式建也不用。因为觉得仓库要被人发现了或者不好用了,换地方就是。
小绒毛:长时间储物我不行, 但瞬移我已经练习得……只偶尔出一些落点偏差。
乐乐入睡之后不怎么安稳。
他有时会皱眉,有时会身体抽搐,有时会发出轻微的抽泣,有时还会流出眼泪。
小绒毛蹲坐在枕边看着乐乐,想到遗物情绪场说这孩子从他父母去世到现在,还没有大哭过,只有过几次时间不长、量不大的小哭。
但这不是因为乐乐不够难过,或者那些小哭已经足够宣泄他的难过,而是因为他的意识中还有很多茫然不解,和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且因为被不怀好意者环绕而神经紧绷。
遗物情绪场:“等乐乐的生活相对稳定之后——哪怕稳定的形式不太友好——只要他得到了一定的喘息时间,他应该会大哭一场,且那份大哭很可能还会伴随着大病一场。”
遗物情绪场:“小孩子在这样的剧变以及马虎照顾中没病,除了因为他本身足够健康、身体底子好之外,也因为他潜意识知道,如果自己在这当口病了,自己的处境会更糟。”
遗物情绪场:“乐乐现在是硬撑着一口气啊。当他稍微不用如此硬撑之时,病会爆发得很汹涌。如果不幸,他说不定会直接死在那场病中,但如果他熬过去了……之后需要他熬的事情还有很多。”
小绒毛用空间力量遮住乐乐的耳朵,开口说人话问遗物情绪场:“如果我没有来,乐乐原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遗物情绪场果然在能量块通讯中回答了小绒毛的提问。它说:“不存在‘原本’,针对未来我们只能说‘可能’。”
遗物情绪场:“可能乐乐能自己撑到成年,成为一个厉害的人,自己抢回父母的遗产;可能他会早早夭折,仅给叶放知夫妇带去一些不伤筋骨的坏名声;可能他是勉强活到了成年,但被养废,根本无法与叶放知等人对抗,甚至还对叶放知等人赔笑讨好……”
遗物情绪场:“一切的可能在你成为他的猫之后便模糊了。现在这条线上的未来只会由你与他一起创造。”
小绒毛:“但你不是习惯站在四维的层面看世界吗?当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我这条时间线的远端情况你不就该立即看到了吗?”
遗物情绪场:“这个……我很难跟三维的你解释清楚。总之,四维的‘看见’并没有那么清晰的‘结果’可言。一切都是变化着的,有时降低自己的维度反而可以将事情看得更加清晰。”
小绒毛:“我在自己身上训练过很多次治伤,效果还行,但我没给别人治过伤,也没用能量治过病。如果乐乐病了,叶放知夫妇又不及时将他送医,我该怎么办呢?”
遗物情绪场:“你的任务,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遗物情绪场:“任何一个问题都有多种解决方法,如果我直接告诉你我的解法、你照着我的方案做,那我为什么不直接自己上,还要与负司签合同、花能量委托你来呢?”
遗物情绪场:“你得带给我一些新鲜刺激,我这交易才能赚,我也才愿意与负司签下一份合同。”
小绒毛:“新鲜刺激也对应着情绪能量吗?”
遗物情绪场:“对。你应该发现了,你自己产的初级情绪能量比负司给你的工资能量难用,但比你从别人那里拿到的初级情绪能量好用。对情绪场来说也是这样。”
遗物情绪场:“不过情绪场比你们负司员工多活了很多年,且单个情绪场拥有的资源也远比你们单一一个员工多,所以,情绪场在使用我们自产的初级情绪能量方面已经颇有心得,用得也就很顺手。不必求着负司提纯。”
小绒毛:“你的自产能量包含你世界内部原住民的产能吗?”
遗物情绪场:“当然包含。多数时候,原住民都是情绪场给自己制造的口粮。”
小绒毛:“那我要是与乐乐签情绪能量合同,岂不是夺了你的食?”
遗物情绪场:“一个而已。如果你能把乐乐周围的人刺激得情绪跌宕起伏,那乐乐就送你吃了。”
小绒毛:“可惜我对这份食物的消化能力很不好。”
遗物情绪场:“如果你自制的合同条款设置得足够精妙,乐乐提供给你的能量便有几率直逼你自产能量的易吸收度。这个有成功前例。”
小绒毛:“我猜你也不知道怎么才算‘足够精妙’?”
遗物情绪场:“是的。这个‘精妙’的衡量标准与你自产的初级能量里的特殊点密切相关,只有你自己才有可能完全把握。”
小绒毛:“你拥有那么大一个世界,为什么把核心放在一个不确定能不能活到成年的孤苦小孩身上呢?场名就是对应你们情绪场的核心叭?”
遗物情绪场:“其实不一定是核心,也可能是原点。”
遗物情绪场:“有些情绪场是由故事进化出来的。几乎所有故事都有主角,原故事直接描述的事情都与主角相关,当这样的故事进化为真实世界后,主角自然就成了这世界的初期核心。”
遗物情绪场:“不过完整世界里能放置的内容远多于一个故事,所以当世界成形久了后,原主角于世界就不重要了,但如果这世界恋旧,便可能继续保留原故事名字。”
小绒毛:“你为什么这么愿意与我说话?”
遗物情绪场:“哦,没什么特殊原因,我话唠,天生的。因为这个特质,很多情绪场都不喜欢我,好在同样话唠的负司愿意带我玩,才让我不至于脱离情绪场圈子。”
小绒毛:“你会跟你世界里的原住民说话吗?”
遗物情绪场:“不说。跟他们说话可不只是说话而已。他们诞生在我的世界,天然受我掌控,我的言语对他们自带控制效果。”
遗物情绪场:“比如我对你说‘原住民都是我的食物’,你能理解我是在形容他们可以给我生产情绪能量;但如果他们亲耳听见我这么说,或者亲眼看见我写下了这类文字,那么,哪怕我附带详细解释了内里的能量含义,他们也会以各种方式将自己献祭给我。”
遗物情绪场:“具体献祭方式与个人性格有关。有些人可能是跪在神像前没日没夜地祈祷,有些人会把自己切片装盘——字面意义的——有些人会成为邪恶组织的头领给我收集祭品……反正多数献祭方式的后果都很严重。但我其实只是想说说话而已。”
遗物情绪场:“凭什么他们人类可以天天说个不停,我们情绪场就应该永远淡然地俯视世界?情绪场也可以有多种多样的兴趣爱好嘛。”
小绒毛:“如果你对其他情绪场的原住民说话,也会出现洗脑效果吗?”
遗物情绪场:“对应的情绪场会极其凶狠地殴打我。不打招呼口中夺食的仇很大。具体损失的能量倒是小事,反正原住民可以一茬茬地长,但对尊严的挑衅不可容忍。情绪场的地盘意识都很强。”
遗物情绪场:“以前情绪能量类公司还多时,我经常都能招待到你们这类员工,说话机会比较多。现在这类公司只剩下负司了。”
遗物情绪场:“负司虽然不嫌弃我话唠,但它嫌弃我对它的员工暴露太多有关它以及情绪场的秘密,所以派员工来我这里的频率比较低,尤其近些年,基本只派对自身情绪控制已小有心得、本就已知晓很多秘密的老员工来,让我感到非常惆怅。”
小绒毛:“我们来做个既有利于你大肆说话、又不妨碍我做正事的约定叭。”
遗物情绪场:“你先说说看。”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