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为什么要把张站锁起来?”乔希质问。
这下女佣们没人回答了,好像这个问题是个禁忌似的,就连刚才乔希问的话她们也不应该多嘴说出来。
“雪茹人呢?我要见她。”乔希见从女佣这里也不能知道更多,就提出让张雪茹出来,本来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见张雪茹的。
乔希有很多事要问她。
女佣们都支支吾吾的,说大小姐工作忙,没时间见客。
“我不是客人,我是这里的二小姐,你们不知道吗?”乔希没好气的说。
上次被辞退的那几个女佣也是这么目中无人,难道张雪茹新找女佣的时候,就不知道教她们规矩吗?
“二小姐?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女佣都露出好奇的表情。
“我叫乔希。”乔希自报家门。
张创业生前曾经叫她张希,不过她习惯了乔希这名字,怎么说也是乔妈妈一家人把她养大的,有时候养育之恩不亚于生育之恩。
只是还不知道当年生母高雯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乔妈妈抚养。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说这个,而是先解决张站的问题。
那几个女佣都表示对乔希这名字闻所未闻。
“去给你们大小姐打电话,告诉她乔希来了,让她马上回大宅来见我。”乔希生气的说。
女佣们还站着不动,都很犹豫。
“你们不想在这里干了是不是?有人到了,不知道通报给主人吗?连一个佣人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乔希在范哲身边待久了,虽然学不来范哲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但装腔作势的吓唬人还是会的。
果然,这几个没有主心骨的女佣一被呵斥,就都找不到北了,立刻跑去给张雪茹打电话,把家里发生的情况都说了。
张雪茹确实没有在家。
她正在张氏企业的办公室里,听到乔希去了大宅,便吩咐佣人,“你们稳住她,不许
她进张站的房间,然后叫精神科的医生来,我马上就到家。”
佣人们赶紧诚惶诚恐的答应。
张雪茹挂了电话,推开面前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张氏企业最近一个时期的销售业绩,实在太差强人意。
而且张氏的股票在跌到一个低谷后,似乎有回升的趋势,可是最近几天总是先回升个几毛,然后又下跌一块多,这样一算起来,还不如不回升呢,空给人希望,最后又给人更大的打击。
从股票的走势来看,必然有人在背后暗想操作。
只是查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能在背地里操控张氏股票的绝对不是一般人,张雪茹也想不出来是什么人有这个本事,这么费力气的针对她。
要是想让她死,干脆一下子让张氏破产好了,干吗像耍猴似的,明天都弄得她焦头烂额的。
张雪茹拿了外套下楼,到车库开了自己的车子,一边往张家大宅赶,一边看了下时间,估计精神科医生会比自己先到,便打电话给医生。
“周博士,一会你到了我家,无论什么人问你,你给我一口咬死了,就说张站是突发性精神病。”
“大小姐,您放心好了。”周博士答应的很痛快。
“还有,一定要告诉问你的人,说张站有暴力倾向,如果不把他关起来,他就会伤害别人,还会自残。”周雪茹想了一下,又吩咐。
“是,我明白。”周博士刚想要挂电话,却忽然问,“大小姐,您让做的DNA报告出来了,张站和您有血缘关系,你们的确是一个父亲,这是千真万确的。”
虽然周博士是用很科学的角度在陈述一个事实,但那口气里明显透着不解和好奇。
既然是张雪茹和张站是亲姐弟,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弟?
“周博士,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张雪
茹口气不善,“你都是博士了,肯定读过不少书,难道就不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吗?”
周博士自知失言,他只是个医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且有钱人家见不得光的事多了去了,比张家这事肮脏数百倍的都有,都不是他一个外人能够打听的。
“大小姐您放心,我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张雪茹这才满意。
S市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堵车的高峰期,张雪茹被堵在了高架桥上,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时在张家的乔希也十分着急。
她趴在张站的房门外往里面听,进张家之前她从窗子那里看到过张站在里面走动,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站,你还好吗?听到就回答我。”乔希拍着门喊。
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张家的门不算很厚,她拍门的力气很大,里面的人不应该听不见。
可就是没有回应。
乔希也不拍门了,直接用脚踢。
过了好一会,里面才有一个声音怯怯的问,“你是谁?”
乔希听出是张站的声音,马上大声说,“我是姐姐。”
姐姐就是家里人的意思,她这样说本来是想告诉张站自己是他的亲人,让他放心不要害怕。
可是张站不听姐姐这个词汇还好,一听就吓得怪叫一声,再也没了响动。
乔希在外面更着急了,一边踢门一边大喊,“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不管乔希怎么大喊大叫,张站就是不说话了。
最后乔希没了办法,便叫了一个女佣过来。
“家里的保安呢?叫几个过来。”乔希命令。
“没有大小姐的命令,谁也不能叫保安。”女佣回答的特别坚定。
“那你就把你们刚才一起斗地主的人都给我叫来。”乔希吼。
女佣吓得一哆嗦,赶紧转身跑去叫人了。
很快,一排女佣就站到了乔希跟前。
“你们把房门给我撞
开。”乔希指着张站卧室的门说。
女佣们面面相觑,想说不答应,但刚才都见识过乔希发火的样子,没人敢站出来说不字。
最后被乔希逼急了,一个胆子大的女佣找了这样一个理由,“乔小姐,我们只是打工的,门撞坏了我们是要赔偿的,您还是别难为我们了。”
“钱是吗?”乔希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把钞票来,丢到了几个女佣脚下,“够赔你们这扇门了吧?”
女佣们没想到乔希会这样做,都无话可说,但还是不敢来撞门,都怕张雪茹回来后怪罪。
这时候,房间里发出了声音。
乔希仔细一听,居然是张站在哭。
不是那种大哭,是特别委屈的哭,就像一个在街头流浪的小猫小狗,尝尽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在大风大雪里无助的呜咽,让人闻之落泪。
“张站你哭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乔希急得大喊。
可张站就是不说话,断断续续的在里面哭。
乔希急得六神无主,一看那几个女佣还没事人似的在走廊里站着,她有了主意。
女佣当中有一个块头特别大的,看样子是她们的头儿,乔希二话不说,过去使出范哲教她的擒拿格斗的本领,把那个女佣给摔了个大跟头。
女佣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痛的直哎呦。
乔希很轻松的拍了拍手,这女佣也就是外表长的比较强悍,原来这么不禁揍。
“你们谁还想挨揍?站出来。”乔希一个一个的审视着那些女佣。
女佣们都一头的雾水,没事谁想挨揍啊,这不是有病吗?
“这个人被我一摔,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起不来床了,你们要是不想和她一样,就乖乖地给我把门撞开。”乔希特意闪到一旁,让女佣们看清楚她们的榜样。
女佣们都害了怕,在这里打工赚钱是一方面,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要真是受伤
不能工作了,张雪茹是不会养废人的。
女佣们只好答应乔希的主意。
在撞门之前,乔希特别提醒里面的张站,“你不要站在门后,站的远一些,我很快就能进去了。”
张站没有回答,那悲悲凄凄的哭声还在继续。
乔希朝着女佣们打个手势,让她们齐心协力一起撞门。
房门很快就被撞开了。
房间里的臭气更胜,熏的人都睁不开眼。
女佣们都捂着鼻子,没有一个愿意进去的。
乔希不管那么多,一下子就冲了进去,不禁目瞪口呆。
虽然以前没有进来过张站的房间,但林美丽在世的时候,对卫生要求特别严格。
乔希清楚的记得,有次一个女佣没有把张站房间的窗台打扫干净,就被林美丽给开除了,可见张站的房间有多干净。
现在可倒好,窗台上积着厚厚一层尘土,地板都看不出原来的本色了,到处都是排泄物,这也正是那股臭气的根源。
乔希非常纳闷,张站的卧室明明是有附带的独立卫生间的,张站虽然是低能儿,但基本生活常识还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乔希往卫生间方向看,
那个卫生间的确还在,不过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把卫生间的门给悍死了。
卫生间成了一个摆设。
把一个大活人锁在卧室里,还没法上厕所,就只能在地板上解决了,晚上还要在这样的房间睡觉。
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人,已经不是缺德可以形容的,特么的连祖坟都冒烟。
再看张站,他正抱着头缩在一个角落里,不敢看人,听到有人进来后,也不敢哭了,就那么一动不动的。
现在天气已经暖和了,白天穿一件衬衫就够了,可是张站居然穿着寒冬时候的大棉袄,那棉袄在地上摸爬滚打,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张站,我是姐姐。”乔希一边说,一边朝着张站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