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原本打算一早便走的,但王守和燕忠喝酒的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而且起来后脑袋都要疼炸了。
因此,他们不得不把行程推到中午。
两人都惭愧:“嫂子,真是对不住,太久没那么喝了,一时就没控制住。”
林溪刚和沈忱写完信寄走,好让陈夫子和李夫子知道他们回去的消息。
闻言,林溪哭笑不得道:“偶尔放纵几次不算什么。”
燕忠谨慎的问;“那我们没闹什么笑话吧?”
王守登时道:“你肯定闹了,我没有。”
燕忠不服气,“拜托,谁都知道你酒品不好好吧?”
王守得意道:“我最多就是喝多了找人打架,但是府里下人又没事,一看我就老老实实的呗。你说是吧,不由?”
他叫来送醒酒汤的杜不由。
杜不由板着脸,没理,给他们递过醒酒汤去后,就回后厨准备给钱仁杰煎药。
这让王守心里咯噔了下:“难道我没揍别人?揍不由了?看着……不由好像脑袋比昨个儿大了点。”
林溪慢悠悠道:“那我不知道,我那会儿和你沈大哥聊天说话呢。”
燕忠摆手,“我更不知道了,就记得好像看到了两个钱大哥。”
王守直接将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就追杜不由去了。
到中午,吃过午饭,林溪和沈忱就要走了。
钱仁杰很不舍,想送他们到门口,奈何还不能动弹,只得叫管家送他们出去。
“沈大哥,等我好了后,我一定先去汝阳看你们。”
沈忱拍拍他的肩膀,“日后好好在金陵为官。”
钱仁杰若有所觉,点头郑重道;“我明白,该做的,我不会落下的。”
沈忱收回手,同林溪离开,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林溪看到足有三辆马车,有些咋舌:“这……你们不是都骑马吗?三辆……多了吧?”
燕忠道:“一辆是给嫂子您坐的,另外两辆里面放的东西,是您在隔离营时候,沈大哥给您和孩子们挑的礼。噢,对了,还有给其他人的谢礼。”
林溪闻言,就没再问了,被沈忱扶着上了马车,就此启程。
不过到城门口时,林溪感觉马车又停下来了。
她撩开帘子看,发现是宋灵均来送他们。
“宋县尉,你不是在隔离营吗?”
宋灵均看见林溪,解释道;“隔离营的琐事已经不需要我再经手了,是以我出来辅助李知府做事。晓得你们今日离开,特来送一程。”
言罢看向沈忱,宋灵均神色有些莫名,又有些感慨。
他拱手朝沈忱行了一礼:“沈兄,感谢你这段时日教给宋某的。”
沈忱微微侧身,避开了宋灵均的礼节。
他淡淡道:“举手之劳罢了。”
宋灵均问:“那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沈兄?”
沈忱看向他,意味深长的道:“看你如何选。”
宋灵均若有所思,最后还是朝沈忱见礼,正色道:“谢沈兄提点。不论从前今后如何,在宋某眼里,沈兄永远是沈兄,不会变。宋某亦会把该做的做下去,不为他人只言片语,只为公道二字。”
沈忱嗯了声,回头看向马车,“走吧。”
林溪便把车帘放下。
燕忠三人对视一眼,驾马跟上。
宋灵均让开至一旁,目送着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
跟着他的人,是他这段时日筛选出可做心腹的人,也将随他北上赴任。
关系亲近了些,自然能说有些话。心腹便不解的问:“大人,您方才所言,可是打算要做什么?”
宋灵均眸光一深,颔首道:“是。”
“可是……这金陵之事,还有什么是值得您下定决心的?”心腹更疑惑了。
宋灵均转身,沿着尚显空旷的大街往衙门走去,平静道:“不是金陵,是本官将要去的北方。”
“圣人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从前我还不明白这话深意,如今却是明白了。”
“我既选择信了沈兄,便该有所为,助沈兄一臂之力。”
“不是为个人,而是为公道。”
……
另一边。
离开金陵后,林溪一行人走的是官道,不必担心会遇上劫路的匪患。
自然,林溪觉得,应该也没有什么匪患会不长眼到来截他们。
马车一晃一晃的,令林溪没法集中精力,她放下手里的书,忍不住想宋灵均离别前说的话。
沈忱和宋灵均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
等休息的时候问一下吧。
这一等,就是到晚上,他们在一家驿站投宿。
吃过晚饭后,燕忠去喂马了,杜不由还是不太理王守,叫王守有点急,亦步亦趋的跟着杜不由,很快就剩林溪和沈忱还在一楼大堂坐着。
林溪就趁这个机会问:“沈忱,宋灵均最后和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做什么啊?”
沈忱给林溪倒了杯热水,道;“他决定北上赴任后,认真做事。”
“就这么简单?”林溪不信。
沈忱唔了声,“也可能会查某些事吧?”
林溪问:“查什么?难道和你有关?”
沈忱点头:“嗯。”
林溪想了想,就有点惊,“宋灵均赴任的地方是在雁门关以北,难不成……是查雁门关一案?他知道了你的身份??”
沈忱看上去没有丝毫意外,喝了口水,道:“他不知道,但已有所猜测。此次金陵一事中,他居功甚伟,但没有封赏,仅仅只是调任,有两个可能。一则,磨砺他,为调任他到更重要的地方做铺垫;二则,有别的事需要。他暗中进行。”
顿了顿,沈忱才道:“宋灵均算聪明,从此次易鸿对我的态度,他早已明白我身份特殊。只是不便言明,心照不宣而已。另外,你知道他在京中时,曾在何处任职吗?”
林溪疑惑:“他不是被直接派来做沛县县尉吗?”
沈忱摇头:“他在京中还待了段时日。那时日里,他曾在兵部做过些文书誊抄、整理案宗的闲职。后来才外派做县尉。”
林溪一点就透,吃惊道:“你是说,他或许在兵部早就看到过雁门关一案的记载,然后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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