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雨脚上的绣鞋，在刚才那阵慌忙中，已经被她蹬掉了。
「真的不疼。」她喃喃说。
他忽然动手，拉下她小脚上月牙色的绫袜。
织雨凝大眸子，「我真的，真的没事。」
他粗砺的掌心已握住那双白嫩赤裸的小脚。
她哽住呼吸，再也说不出话。
他仔细地审视，捏揉了一会，长指在她白嫩的脚心上来回揉掌。
织雨垂首羞着脸，完全喊不出声音。
不知过多久，他抬起合沉的眸盯住她，低哑地说：「看来没事。」
织雨已羞得不能自已。
他开始为她穿回绫袜，沉定的眼像头犀鹰，紧紧盯住鲜嫩的猎物，慢吞吞地为她着袜，十指揉遍两只白嫩柔腻的小脚……
织雨咬着嫩红的唇，屏息不敢叫出声。
他咧起嘴，似笑非笑。
为她着袜后，他再为她穿回被蹬掉的绣鞋，最后才掌住她的腰将她拉起。
「小牝马吓到你了？」他柔声问。
织雨摇头，小脸还是低垂，羞得不敢见他。
他低笑，伸手描住她的小脸尖，抬起她的眼。
「明日再来，我教你上马。」
「绣鞋绊住我的裙，明日，我肯定不敢穿绣鞋了。」她轻喃。
「干脆把鞋袜都脱了，光着小脚学跨马。」他笑。
她白嫩的脸儿又羞红，凝着他的眸子水荡荡的，窘得说不出话来。
他走到草堆旁，把放在草堆上的大氅取来，为她披上，像上回那样细心地为她系打结带。「明日早膳后就来，听见了吗？」他说，声调沉柔，却像命令。
她有些迟疑，「每日早膳后，我得练字。」她轻声说。
「那就改在睡前练字。」他眸也不抬，直接命道。他的语调，忽然变得霸气。织雨愣住，这样说话，不像他。他的手停住，抬眸看她。
「早上身子软，适合练骑。」他解释，淡淡地笑，俊美的脸孔有着她熟悉的温度。
织雨轻轻吁气。原来如此。
「好，明日早上我会来。」她柔声允诺。他对她微笑。
织雨眨着眸子，回予他一个羞涩的笑容。
虽明知这样不对……
可现在，她已无法再去想其它的事了。
一早，天未亮织雨已醒了。她是把一身的酸痛，给唤醒的。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子酸疼得让她几乎下不了床……
她想，今日必得去野泉溪浸浴，否则压根没法子跨上马鞍。唤来小锦，她说明趁时候还早，要到野泉溪浸浴的决定。
「小姐，您现在要上野泉溪？天还未亮呢！」小锦很惊讶。
「对，我现在想去。」织雨柔声坚持。
小锦只好依她。
织雨在小锦准备浴衣、白缎布巾时，打开床边的梨花柜，取出里面一件为了浸浴，特别缝制的抹胸。
白色丝绸制成的抹胸，沿边缀着秀致的烟绿色软绸，虽名为抹胸，却像件勒胸的小衣，能托住她的身子，明显勾勒出浑圆柔润的胸脯，制成后她试穿时也觉得有些羞赧，可想到穿着它浸在水中的方便，又觉得适用才最重要。
搭配这件丝绸抹胸的，还有一件月牙白绫绸缝制成的贴身小裤，这小裤比平日穿的亵裤要轻要薄要小，在水中行走，十分方便。
充满女孩儿家味道的两件小衣，她总共制作两套，花了近十日缝制，虽只用来浸浴时穿着，可也花费不少心思。其中这一套镶绣着烟绿色的软绸滚边，另一套镶上葱黄色的软缎。她走到屏风后，褪了抹胸与亵裤，将特别缝制的小衣与小裤换上，再穿回衣裳，才走出屏风外。
「小姐，我准备好了，咱们可以走了。」小锦道。
「好。」织雨应了一声，就与小锦一道走出宫城，前往野泉溪。
野泉溪位于云落城东方，就在云落城圣山山脚，一般城民不能进入圣山，也因为对于圣山的崇拜，绝不敢冒然闯进圣山。
再来，这处野泉十分隐秘，周遭又围拢密林，仅在密林间开出一畦小平原，不熟悉路径的人一旦闯进密林，经常迷失方向，亦不可能寻到此处热泉。
故此，织雨可在此处浸浴，安心无虞。
热泉上方即是水瀑，瀑下即是织雨浸浴的一兜小池，池底冒出的热泉，十分滚烫，调和了水瀑溅下来的冷泉，水温恰恰适宜入浴。
织雨小时候，娘亲即经常带着她，来到这处天然山泉浸浴。
她经常来到这里，除了调养身子，有时，当她想念娘亲，也会来到这里浸浴。
她称此处叫做野泉溪。
野泉没有名字，没有名字的泉水有天然的趣致，所以实在不必特意取名。来到池边，此处虽隐蔽无人，可织雨习惯地在藏在小锦展开的缎布后，褪去外衣，将如丝的长发轻轻绾在脑后，再拿着一方绢帕掩住丰润的胸口，这才走进池中，将身子慢慢浸入乳白色的热泉里。温热香甜的泉水，瞬间舒缓了她紧绷的身子。
裹在暖融融的泉水中，织雨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她坐在池里一颗卧石上，将全身浸入在池水中，乳白的泉水，湿透了她胸口的丝绸抹胸，温润的泉水，叫她舒服得几乎要在池子里睡着了。
靠在卧石上，她渐渐回想起，昨日他抱着自己上马的情景。
织雨脸儿娇红起来。
记忆凝止在他结实贲张的臂膀，与厚实壮硕的胸膛，他握住自己的那双手掌是那么地稳定有力，又那么紧紧地箝住她的身子，叫她不安。
吸口气，织雨咬住唇，叫自己停止再想。
可她越叫自己不想，那记忆却越鲜明。
她实在太笨了！
竟然教长裙绊住了脚，还摔在人家身上……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发颤，羞得不能自已。脚掌心上……似还残留着昨日他长指的余温。她的脸儿火似地羞红起来。不知是热泉的影响还是羞人的记忆，让她脸儿发热，心口灼烫得不能喘息。
「小姐，您的脸儿好红呀！」站在热泉旁边负责看守的小锦忽然说。
刚才她不经意回头，瞥见小姐的脸庞红得像团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