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政在送走探春郡主后不久,听闻贾雨村又得到了一次升迁的机会。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贾府,让贾府的人们都感到振奋和欣喜。
与此同时,也有消息传来贾政可能外放出任盐政一职。盐政是当时朝廷的重要职位之一,负责管理盐业生产和销售,权力巨大。贾政如能够获得这个职位,不仅证明了他的政治才能和领导能力,也为贾府带来了更多的机会和资源。
一日,贾琏与与王夫人的交谈,王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听到老爷又要外放这个消息是真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老爷也不会放心的。毕竟,外任官员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贾琏有些惊讶地问:“太太,你怎么会担心这些的?”王夫人回答说:“自从你二叔被派往外地任职后,他并没有带回一分钱,反而从家里拿走了很多钱。你看,那些跟随老爷去外地的人,他们的男人在外面待的时间并不长,但那些小老婆们却开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不是在外面背着老爷赚钱吗?你叔叔却任由他们这样做。如果再出了什么事,不仅他的官位保不住,恐怕连我们家族的荣誉也会受到影响。”
贾琏点点头,表示同意王夫人的观点:“太太说得对。我刚才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非常担心。我估计这个消息不实,只有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后,我才稍微放心一些。我也希望老爷能够留在京城,安安稳稳地做几年官,这样才能保住我们家族的名声。即使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她也会放心的。只要太太能够稍微缓和一下语气。”
王夫人点点头,说:“我知道。你还是再去打听一下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贾琏答应了,正准备离开时,突然看到薛姨妈家的老妇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没有向王夫人请安,就直接说:“我们家出大事了,又闹出一些事情来了!”王夫人听了,立刻问:“发生了什么事?”那老妇人又说:“真的很严重!”王夫人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这人真是糊涂!有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还不说?”老妇人这才说:“我们家二爷不在家,一个男人也没有。这件事情出来,我们该怎么办!所以请求太太派几位爷们去处理一下!”
王夫人听了,有些不明白,便急忙问:“到底要爷们去做什么?”老妇人说:“我们家的大奶奶去世了!”王夫人听了,不屑地说:“哼,那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老妇人说:“不是正常死亡,是被人打死的!请太太派人去处理一下!”说完,她就准备离开。王夫人既生气又好笑地说:“这个老妇人真是糊涂!琏哥儿,你还是去看看情况吧,不要理会那个糊涂东西。”那老妇人没有听到王夫人说要派人去处理,只听到了“不要理他”,于是她生气地跑回去了。
在这个场景中,薛姨妈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某人的到来。她的心情非常紧张,因为已经过了很长时间,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那个她一直在等待的婆子终于出现了。
薛姨妈立刻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姨太太打发谁来?”她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和焦虑,希望从婆子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婆子却叹声说道:“人再别有急难事。什么好亲好眷,看来也不中用!姨太太不但不肯照应我们,倒骂我胡涂!”婆子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失望,显然她对姨太太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听到这里,薛姨妈更加生气和着急了。她忍不住问道:“姨太太不管,你姑奶奶怎么说来着?”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连姑奶奶也不肯帮忙。
婆子回答道:“姨太太既不管,我们家的姑奶奶自然更不管了,没有去告诉。”婆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遗憾,显然她也对姑奶奶的态度感到失望。
薛姨妈听到这里,更加气愤了。她啐道:“姨太太是外人,姑娘是我养的,怎么不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无法接受姨太太和姑奶奶的冷漠态度。
婆子一时省悟道:“是啊!这么着我还去。”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决定再次去找姑奶奶求助。
正当他们正在交谈的时候,贾琏突然走了进来。他先是向薛姨妈行了一个礼,然后向她表示了自己的歉意。接着,他转身对大家说:“我婶子得知弟妇去世的消息后,非常着急。她问了老婆子,但老婆子也说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所以,婶子就派我来问个明白,并让我在这里帮忙处理一些事情。姨太太,您有什么要求或者建议,尽管告诉我,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办理的。”
薛姨妈原本因为生气而只是干哭,但听到贾琏的话后,她立刻停止了哭泣,并急切地说:“真是让二爷您费心了。我一直觉得姨太太是对我最好的人,都是这个老货说得不清楚,差点儿误了大事。请二爷先坐下,等我慢慢地把事情告诉您。”说完,她继续说:“其实,这件事的关键并不在于其他的事情,而是媳妇的死因并不正常。”
贾琏询问道:“难道是因为我的兄弟犯了事,所以她怨恨命运的安排而选择死亡吗?”
薛姨妈回答:“如果真是这样,那倒还好。几个月前,她每天都像疯了一样,赤脚蓬头地到处乱跑。后来听说你的兄弟被判处了死刑,她虽然哭了一场,但从那以后却开始打扮得花枝招展。我试图劝她,但她总是大吵大闹,我也就不再理会她了。有一天,她突然提出要香菱去陪她。我说:‘你已经有了宝蟾,为什么还要香菱去陪你呢?而且香菱是你不喜欢的,何必惹这个麻烦呢?’但她坚决不同意。我没有办法,只好让香菱去她的房间。可怜的香菱不敢违背我的话,即使生病也去了。谁知道她对香菱非常好,这让我很高兴。你的大妹妹知道了这件事后说:‘恐怕她不是真心的吧。’但我没有理会她。起初香菱生病时,她还亲自去做汤给她喝。谁知道香菱运气不好,刚端到她面前,她自己不小心烫了手,连碗都摔碎了。我以为她会迁怒于香菱,但她却没有生气,还自己拿起扫帚打扫,用水把地面冲洗干净,两人的关系依然很好。昨天晚上,她又让宝蟾去做了两碗汤,说是要和香菱一起喝。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她们房间里传来吵闹声,宝蟾急得大喊大叫,接着香菱也哭喊着扶着墙出来叫人。我赶紧过去看,只见媳妇满脸是血,在地上打滚,双手在胸口乱抓,双脚乱蹬,把我吓得半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说不清楚,就这样闹了一会儿就死了。我猜想她是服毒自杀的。宝蟾哭着指责香菱用毒药害死了她的奶奶。我看香菱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病得几乎起不来床,怎么可能去害人呢?但宝蟾一口咬定是她干的。我的二爷啊!这让我如何是好?我只能硬着心肠让老女仆们把香菱捆起来交给宝蟾,然后把房门反锁上。我和你二妹妹守了一整夜,等到府里的门开了才去报告这件事。二爷,你是明白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贾琏问道:“夏家的人知道这件事了吗?”薛姨妈回答:“我们还需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能告诉他们。”贾琏说:“依我看,这件事必须要经过官府的调查才能解决。我们自然会怀疑是宝蟾干的——别人也许会问宝蟾为什么要毒死她的姑娘呢?但如果说是香菱干的,那就说得通了。”
正当他们正在讨论的时候,突然看到荣府的女佣们走进来,她们说:“我们二奶奶来了。”贾琏虽然是大伯子,但由于从小就认识,所以并没有回避。宝钗进来后,先向母亲请安,然后又向贾琏问好,然后便和宝琴一起走进了里屋坐下。薛姨妈也跟着进来,并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宝钗。
宝钗听完后,便说:“如果我们把香菱捆起来,那不就等于我们也承认是香菱毒死的了吗?妈妈说这汤是宝蟾做的,那我们应该先把宝蟾捆起来审问她呀。同时,我们还应该派人去夏家报信,并且向官府报告这件事情。”薛姨妈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转头问贾琏的意见。
贾琏回答说:“二妹说得对。如果要向官府报告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去找刑部的人帮忙,因为在验尸和询问口供的时候,他们才能给予我们帮助。只是要把宝蟾捆起来,而放香菱走,恐怕会有些困难。”
薛姨妈说:“我并不是想要把香菱捆起来,我只是担心香菱在病中受到冤屈,一时想不开寻死,那样就会又多一条人命。所以我才决定把香菱捆起来交给宝蟾,这也是一个办法。”
贾琏说:“虽然你是这样想的,但我们这样反而帮了宝蟾的忙。如果要放人就都放,要捆人就都捆:她们三个人是一伙的。我们现在只需要派人去安慰香菱就好了。”
薛姨妈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命令家里的仆人去开门,然后带着宝钗和带来的几个女人一起进入宝蟾的房间。他们看到香菱已经哭得死去活来,而宝蟾却显得得意洋洋。每当有人要捆她时,她就大声嚷嚷起来,但荣府的人并不理会她的叫喊,还是将她捆了起来,甚至打开了门,让外面的人都能看见这一幕。
与此同时,夏家的人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夏家原本并不住在京城,但由于近年来家境衰落,加上想念女儿,所以最近才搬进了京城。夏家的父亲已经去世,只剩下母亲和一个过继来的混账儿子。这个儿子把家里的财产都挥霍光了,所以经常到薛家去借钱。
金桂原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守得住空房呢?更何况她每天都在想念薛蝌,所以有些饥不择食的样子。然而,她的干兄弟又是一个愚蠢的人,虽然也有些感觉,但还没有完全明白金桂的心思。因此,金桂时常回去帮助他一些钱。这段时间,金桂正盼望着回家,没想到却听说薛家的姑娘服毒死了。她气得大喊大叫。
金桂的母亲听到了这个消息,更加伤心地哭喊着:“好端端的女孩儿在他家,为什么服了毒呢?”她哭着喊着,带着儿子,等不及雇车,就决定亲自过来看看。
在那炎热的夏季,夏家原本是一个富裕的家庭,从事着各种买卖生意。然而,如今他们失去了所有的财富,面子和尊严也已经不再重要。夏家的儿子带头离开了家,而夏家的主人则跟着一个跛脚的老妇人走出了门。他们在街头哭泣着,雇了一辆车,一路奔波来到了薛家。
一进门,他们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开始大声嚷嚷,喊着“儿子”和“肉”的名字。那时,贾琏正在刑部寻求帮助,家里只有薛姨妈、宝钗和宝琴。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都被吓得不敢出声。
尽管有人试图和他们讲道理,但他们根本不听。他们只是说:“我的女儿在你们家,得到了什么好处?夫妻俩日夜争吵,闹了多久,你们还不让他们住在一起。你们商量着把我女婿关进监狱,永远不让他们见面。你们这些女人,仗着亲戚关系享受生活也就罢了,还嫌他碍眼,让人毒死他,却谎称是他自己服毒的──他为什么要服毒?”说完,他们径直走向薛姨妈。
薛姨妈只得后退,劝说道:“亲家太太!你先去看看你的女儿吧,问问宝蟾,再胡说也不迟啊!”
宝钗和宝琴因为外面有夏家的儿子,所以难以出来拦护,只能在里面着急。恰好王夫人打发周瑞家的照看,一进门来,见一个老婆子指着薛姨妈的脸哭骂。周瑞家的知道必是金桂的母亲,便走上来说:“这位是亲家太太么?大奶奶自己服毒死的,与我们姨太太什么相干?也不犯这么糟蹋呀!”
那金桂的母亲问:“你是谁?”薛姨妈见有了人,胆子略壮了些,便说:“这就是我们亲戚贾府里的。”金桂的母亲便道:“谁不知道你们有仗腰子的亲戚,才能够叫姑爷坐在监里!如今我的女孩儿倒白死了不成?”说着,便拉薛姨妈说:“你到底把我女孩儿怎么弄杀了?给我瞧瞧!”
周瑞家的一面劝说:“只管瞧去,不用拉拉扯扯。”把手只一推。夏家的儿子便跑进来不依,道:“你仗着府里的势头儿来打我母亲么?”说着,便将椅子打去,却没有打着。
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和宝钗一同的人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喧闹声。他们心中一紧,担心周瑞家的人可能会受到欺负或伤害,于是纷纷快步走出,想要看个究竟。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坐视不管,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那些夏家的母子看到这么多人涌出来,似乎更加嚣张起来。他们索性开始撒泼,大声嚷嚷:“你们荣府的人就知道仗势欺人!我们家的姑娘已经因为你们而死,现在你们还想把我们怎么样?”说完,他们竟然直接冲向薛姨妈,似乎想要对她进行攻击。
尽管地上有很多人,但他们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单靠人数是无法阻止夏家的母子的。因为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说法:“一个人如果拼命地去做某件事,那么即使有成千上万的人也无法阻挡他。”
正当情况变得十分危急,甚至可能引发大乱的时候,贾琏带着他的七八个家丁走进了房间。他看到眼前的情况,立刻下令让人先把夏家的儿子带出去。然后,他对在场的人说:“你们都不许再闹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好好地谈。现在赶快把家里收拾一下,刑部的官员马上就要来调查了。”
金桂的母亲正在撒泼打滚,突然看到一位老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在吆喝着。那些人都恭敬地垂手侍立,不敢有丝毫怠慢。金桂的母亲看到这个情景,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位老爷是贾府的什么人。
她又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众人揪住,而且还听到他们说刑部要来验尸。她原本打算先看到女儿的尸体,然后再大肆闹事,去官府喊冤。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已经报了官。这样一来,她的心里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薛姨妈已经被吓得完全不知所措了。这时,周瑞家的站出来说:“他们来了之后,并没有去看望他们的姑娘,反而开始欺负起姨太太来。我们好心劝他,却突然跑进来一个野男人,在奶奶们中间胡闹打斗,这难道不是没有王法了吗?”
贾琏说:“现在不用和他讲理,等他回来后,我会好好地问他:男人有男人的地方,里面都是些姑娘和奶奶们。再说,他的母亲难道看不见他们的女儿吗?他跑进来难道不是为了抢劫吗?”家人们劝说了很久,才把场面压下来。
周瑞家的仗着人多势众,继续说:“夏太太,你真是太不懂事了!既然他们已经来了,我们应该把事情弄清楚。你们的女儿是自己服毒死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宝蟾毒死了她的主子。为什么不问清楚,又不去看尸体,就想讹诈别人呢?我们怎么可能让一个媳妇白白死去呢?现在我们已经把宝蟾捆起来了;因为你们的女儿生病了,所以叫香菱陪着她,她们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因此,两个人都在被看守着。我们原本是等你们来亲眼看着刑部进行验尸,查明真相的。”
金桂的母亲此时感到孤立无援,只能跟随周瑞家的来到她女儿的房间里。一进门,她就看到女儿满脸黑血,直挺挺地躺在炕上,立刻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宝蟾见到是金桂家的人来了,也哭喊着说:“我们姑娘好心让香菱和我们一起住,可她却趁机用毒药害死了我们姑娘!”当时薛家上下的人都在场,纷纷斥责道:“胡说八道!昨天奶奶喝了汤才中毒身亡的,这汤可不是你做的?”
宝蟾回答道:“汤是我做的,端过来后我就有事离开了。我不知道香菱在里头放了什么东西导致奶奶中毒。”金桂的母亲还没听完,就冲向香菱,但被众人拦住了。
薛姨妈便说:“这种毒药应该是砒霜,家里绝对没有这种东西。不管是香菱还是宝蟾,肯定有人替她们买的。等刑部来调查时,肯定会查出来的,到时候再赖也赖不掉。现在先把媳妇暂时放平正,等待官府来验尸。”
众婆子上来抬放。宝钗道:“都是男人进来,你们将女人动用的东西检点检点。”只见炕褥底下有一个揉成团的纸包儿。金桂的母亲瞧见,便拾起打开看时,并没有什么,便撩开了。宝蟾看见道:“可不是有了凭据了!这个纸包儿我认得:头几天耗子闹的慌,奶奶家去找舅爷要的,拿回来搁在首饰匣内。必是香菱看见了,拿来药死奶奶的。若不信,你们看看首饰匣里有没有了。”
金桂的母亲便依着宝蟾的话,取出匣子来,只有几支银簪子。薛姨妈便说:“怎么好些首饰都没有了?”宝钗叫人打开箱柜,俱是空的,便道:“嫂子这些东西被谁拿去?这可要问宝蟾。”金桂的母亲心里也虚了好些,见薛姨妈查问宝蟾,便说:“姑娘的东西,他那里知道?”周瑞家的道:“亲家太太别这么说么。我知道宝姑娘是天天跟着大奶奶的,怎么说不知道?”
宝蟾见众人的质问越来越紧,她知道自己不能胡说八道,只得实话实说道:“奶奶每次自己都把东西带回家去,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众人听后纷纷指责:“好个亲家太太!竟然骗着拿姑娘的东西,骗完了,还叫她寻死,来讹我们!真是够了!回来相验,就是这么说。”宝钗立刻派人到外面告诉琏二爷说:“千万别放了夏家的人。”
里头金桂的母亲忙得手忙脚乱,她怒气冲冲地骂宝蟾道:“你这个小蹄子别胡说八道了!姑娘什么时候拿过东西到我家去?”
宝蟾坚定地说:“现在东西是小事,给姑娘偿命才是大事。”宝琴也附和道:“有了东西,就有偿命的人了!快请琏二哥哥问清楚夏家的儿子是否真的买了砒霜,回来好回刑部里的话。”
金桂的母亲急得满头大汗,说:“这宝蟾一定是疯了,胡言乱语!我们家姑娘何曾买过砒霜?要这么说,一定是宝蟾药死了的!”宝蟾气得大声嚷嚷,说:“别人诬陷我也就算了,怎么你们也来诬陷我呢?你们不是常和姑娘说,叫她不要受委屈,闹得他们家破人亡,那时将东西收拾好一走,再找一个好姑爷?这些话是不是你们说的?”金桂的母亲还没来得及回答,周瑞家的便接着说:“这是你们家的人说的,还有什么可赖的呢?”金桂的母亲恨得咬牙切齿地骂宝蟾,说:“我对她可是一直很好的呀!为什么你却拿这样的话来陷害我呢?回来见了官,我就说是你药死了姑娘的!”
宝蟾气得瞪大了眼睛说:“请太太放了香菱吧,不要白白害了别人。我去见官自有我的解释。”
宝钗听了这个话语的开头,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她决定让人把宝蟾放开,然后对她说:“你原本是一个直爽的人,为什么要白白地受冤枉呢?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干脆说出来吧。大家都明白事情的真相,这样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
宝蟾也害怕被带到官府受审受苦,于是她说:“我们奶奶每天都抱怨说:‘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遇到这样一个瞎眼的母亲呢?为什么不配给二爷,却偏偏给了这么一个糊涂的家伙?如果能够和二爷过一天,就算是死了也愿意!’说到这里,她就恨香菱。起初我并不理会她的话,后来看到她和香菱关系好了,我以为是香菱用什么方法哄骗了她。没想到昨天的汤并不是好意!”金桂的母亲接着说:“你越说越离谱了!如果要陷害香菱,为什么自己也会中毒呢?”
宝钗好奇地询问香菱:“香菱,昨天你有没有喝过汤?”香菱回答说:“前几天我生病得很严重,几乎无法抬起头来。奶奶叫我喝汤,我不敢拒绝。我刚想努力坐起来,那碗汤却不小心洒了,让奶奶收拾起来很费劲,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昨天听见奶奶又叫我喝汤,我实在是喝不下去,没有办法,正准备喝的时候,突然头晕起来。正好宝蟾姐姐端着汤走了过来。我正高兴,刚闭上眼睛,奶奶自己喝了汤,叫我也尝尝,我便勉强喝了两口。”
宝蟾不等香菱说完就接着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老实说吧。昨天奶奶叫我做了两碗汤,说是和香菱一起喝。我当时很生气,心里想着:香菱哪里配得上我为她做汤呢?于是我就故意在一碗汤里多放了一把盐,并做了个记号,本来是打算给香菱喝的。刚端进来的时候,奶奶却叫我去外面叫车夫们准备马车,说今天要回家。我出去交代了一下回来,发现那碗盐多的汤还在奶奶面前。我担心奶奶喝到咸味会责怪我。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奶奶往后院走去,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就把香菱的那碗汤换了过来。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奶奶回来后拿着汤走到香菱床边,叫她尝尝。香菱竟然不觉得咸,两个人都喝完了。我正笑香菱没有口福,谁知道这个死鬼奶奶要毒害香菱,一定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把砒霜撒在汤里?也不知道我换了碗——这可就是‘天理昭彰,自害自身’了!”
于是众人回想了一下前后发生的事情,发现确实一点都没有错,便将香菱放了,扶着她继续躺在床上休息。
在这件事中,我们暂时不谈香菱的命运如何,而是关注金桂的母亲。她心里有鬼,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但仍然试图为自己辩解和推卸责任。薛姨妈则在一旁等待她的解释,要求她的儿子为金桂的死负责。两人争论不休,气氛紧张。
就在这时,贾琏从外面进来,大声说:“别再多说了,快点收拾好一切。刑部的官员马上就要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夏家母子顿时陷入了恐慌,他们知道自己这次肯定要吃亏了。无奈之下,夏家母亲只好向薛姨妈求情:“千错万错都是我女儿不好,她自作自受。如果刑部来验尸,你们家的脸面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求亲家太太您息事宁人吧!”
宝钗听了这话,坚决地说:“这可不行。事情已经报上去了,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周瑞家的和其他人也纷纷劝说:“要想平息这件事,除非夏亲家太太亲自出面阻止验尸,我们就不再追究了。”贾琏也在门外吓唬他的儿子,让他同意这个方案。最后,众人都同意了这个提议。
薛姨妈命人去买棺材给金桂入殓,这件事暂时不再提及。后事请听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