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玦头也没回,直接说道:“席慕沉还没说什么,你多什么嘴。”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无故迁怒的臭毛病不行吗?明明知道这件事最应该怪是那个X才对,你没本事抓到人,就把事给推到老席身上,啧啧!”
司南玦上下打量尤小小一番,勾起嘴角,“一口一个老席,你叫得可真是亲密啊!”
尤小小看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我跟席慕沉可是十几年的交情了,我叫他老席怎么了,嫉妒了?也想让我这么叫你,可惜你的姓。哈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叫你老司南吧!哈哈哈……”
司南玦看着尤小小的笑脸,眼里在居然露出一点宠溺来,虽然他嘴里的话听不出来,“尤小小,你不要太过份啊……”
“我就这么着,就过份了,你又能怎么样,有本事来咬我啊!”
“尤小小!一个女孩子不要随便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
“我就说了,你又不是我爹,管这么宽干吗……”
……
两人间的对话越来越幼稚,却让程甜感觉出不对来。
程甜和席慕沉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都感觉出这两人间的对话有些奇怪,而且气氛也有些
不一样了。
四宝推推眼镜,在心里冷笑。
呵,男人!女人!
R国的某处豪宅内。
一个男人透过落地窗凝视着院子里那株火红色的凤凰树。
凤凰树不知多少岁了,高大而粗壮,此时一阵风吹过,火红色的凤凰花瞬间就落了一地。
屋里屋外,一片安静,除了风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突然,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阵寂静。
男人的眼睛仍盯着窗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已经响了一会儿的手机:“喂。”
“老板,虫子已经下了飞机。”
男人不疾不徐地说道:“盯紧了,别让虫子再吃了庄稼,虫子再吃下去,今年我们可就没粮食吃了。”
对面的声音不知又说了什么,男人的目光终于从窗外移了进来,夕阳的余晖下,男人的半边身影隐在阴影下,只影影绰绰地看出,男人身材高大,气质儒雅。
“兰卡虽然是有勇无谋,但你们不能大意,这只虫子可不比以往那些小虫子……”
而被某个人称为虫子的席慕沉,此时却正在看着电脑上新收到的报表。
这份报表列得非常详细。
他指着一家公司,缓缓说道:“就从这家
开始吧!”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干雷,他抬头看了看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要变天了!”
R国商界的天,就在席慕沉他们下飞机的那一瞬,变了。
先是几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公司,一夕倒闭。
这几家小公司所经营的项目不同,且没有一点联系,唯一让人注意的就是,他们的倒闭时间非常接近,都是在同一周内,且突然,事先没有一点预兆。
这几家小公司先后倒闭的消息在同一时间传到了同一个人的手机里。
这人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嘴角仍是散漫的笑,眼里却洇出了阴冷。
“……看样子,我还是太温柔了,才让这只小虫子蹦跶得这么欢快……”
而另一头,席慕沉却对这几家小公司的倒闭看也没看。
因为这都是他的手笔,这几家小公司平常虽然没有业务往来,但他的人已经查出,这几家小公司都和X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够,远远不够,只断了X几家小公司而已,这对X来说不痛不痒。
下一眼,他的眼神又落在一家中等资产的公司上。
想必,若是这家公司倒了,X会感觉到痛意吧。
既然X这么喜欢当
阴沟里的那只老鼠,那就让他一步步打断他的腿,想必他就会从那个不见阳光的阴沟里爬出来吧。
R国的商界最近十分紧张,即便是嗅觉最不灵敏的人都闻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他们见面时的寒暄不再是:“今天股价怎么样,你们公司又涨了几个点?”
而是:“今天又有哪家倒霉公司被人给拔了?”
有很多人都有着无数疑问,R国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煞星,这雷厉风行、出手犀利、一击必中的手段,让许多心知肚明的人不寒而栗。
火红的凤凰树下,男人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脸色越来越阴。
“老板,又有两家公司被人收购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们总公司迟早也会被人收购的……”
男人望着被风吹到他脚边的凤凰花,抬起脚,重重的碾在上面,看到红色的汁液从他鞋底流出时,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那个人该出现了……”
这天早上,程甜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门突然被人敲响。
席慕沉去开门,程甜啃完手里的包子还不见开门的席慕沉回来,就有些奇怪,“慕沉,是谁来了?”
站在门口的席慕沉声音有些嘶哑
,“……是……”
尤小小的声音传了进来,“是我。”
程甜就看到尤小小拉着一个有着一头大波浪卷头发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
席慕沉跟在两人身后,有些沉默。
她一怔,“这是?”
尤小小看向席慕沉,席慕沉越过两人,走到程甜身边,“那是江棉,是我们曾经的队友……她救过我……”
程甜愣了愣,脸上漾起笑来,“原来是慕沉的救命恩人啊。江小姐,你好,你救了慕沉,你可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你要是有什么事,只要我和慕沉能做到的,你尽管提!”
这个江棉身材纤细,大大的双眼透着楚楚可怜。
听到程甜的话,她悄悄看了眼席慕沉,眼底发红,声音轻细,“不用。我……我只是听说慕沉。有了孩子,我……我来看看……”
一句话被她说得断断续续,却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柔弱。
程甜有种古怪的感觉,她目光在席慕沉和江棉两人身上扫过。
席慕沉看到江棉时,心底却是松了口气。
当年,他们执行任务时,江棉为他挡了一枪,那枪正中心脏,他以为江棉早就死了。
他因为江棉为他而死,一直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