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小顿时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膈应,不再继续相亲的话题:“说正事,我来是要把老席交代我查的东西都告诉你。”
她摸了摸贝贝的脑袋:“贝贝乖,先跟哥哥出去玩好不好?”
贝贝犹豫了一下,担心自家妈咪腿脚不便会吃亏,但是五宝很相信程甜的战斗力,拉着贝贝出去了。
“辛苦你了尤小姐。”程甜这句话是真心的,闹归闹,捍卫归捍卫,该道谢的地方她也不含糊。
“辛苦的不是我,是席慕沉。”尤小小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鄙夷和不屑的眼神,“我本来以为自己对你有什么误会,能让席慕沉看上的女人,肯定不是会耍嘴皮子这么简单。”
“但是我错了,你不止自己耍嘴皮子,还心虚地拉着孩子一起上。”她得意道,“我就这么让你感到压力吗?”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自信?”程甜诧异,“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让你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你!”尤小小气结,但很快平静下来,将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都告诉程甜,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席慕沉每天在你面前装风平浪静,但是这一次为了你,
他做了很多牺牲。”
程甜眸光一闪,听得很认真。
这些消息的内幕,身边人因为关心她,都不会告诉她真相,反而只有尤小小这个情敌,会跟她说清楚。
尤小小坐下来:“郑开江没你想得那么好对付。他在B市其实很有权势,又搭上了R国的第一财团做垫脚石,就连藤本春这样的业界大佬都为他铺路搭桥,如今的郑开江在B市也是跺一跺脚就天摇地动的厉害人物,否则你以为,以江寒的家世传承,为什么要和郑开江这样的暴发户二代混在一起?”
“席慕沉做了什么?”程甜心有不安,
“为了动郑开江,席慕沉出了大血,还收购了郑家的船业制造,耗费了大量的人脉和财力,背后多辛苦,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到,看看他的黑眼圈就知道了。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哪怕是金融危机席卷全球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累过。”尤小小越说越生气,看着程甜的眼神就更加不待见了。
“但郑开江得罪了你,所以他不计一切代价把这个混蛋毁了,明明可以选择更加婉转的方式对付这个老东西,只是需要费一点时间而已
。他连这点时间,都怕你等不了。”
尤小小恨铁不成钢:“现在郑开江完蛋了,他背后的利益团体也脱节了。席慕沉接手的郑家产业,根本不是什么香饽饽,现在大批货积压,失去了以往的流通渠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扣住了席慕沉手上庞大的资金链。”
程甜觉得奇怪:“就算R国的财团撤了,难道国内就找不到人接手这批货吗?”
“谁来接?郑开江的势力遍布政商两界,郑开江的老顾客都收到消息,解除了生意合约,而且郑开江这王八蛋为了赚快钱,私底下做的很多都是暗生意,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违法的生意,席慕沉自然不能做,否则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尤小小咬牙,“他们这样故意让席慕沉亏损,都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席慕沉倒下了,他们好捡剩下的便宜。”
程甜心下一沉:“仅凭郑开江的势力,做不到让席慕沉束手无策,背后出黑手的人,是X对不对?”
“你还算有点脑子。”尤小小的语气依旧强硬,“但这一切席慕沉都没有让你烦过。反而为了让你安心,把我派过来给你当幌子
,就是怕你胡思乱想。”
“你们这对夫妻可真有意思。”尤小小冷笑,言语间流露出不满,“但话说回来,这一开始就是你惹上了郑开江,给席慕沉带来麻烦。”
“我抓的了贼偷,还能防的了贼惦记?”程甜有些不悦,尤小小未免管得太多了。
“那为什么X不惦记别人,就非得惦记你?”尤小小讽刺,“因为你弱,你没本事还爱出风头,又恰好是席慕沉的软肋,所以他们想害席慕沉,就来找你。你就像是席慕沉身上的菟丝花,依附着他生长,靠着汲取他的营养续命。”
她意有所指:“我有预感——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你害死。”
“你这么喜欢预感,怎么不去给人算命呢?”程甜讽刺,“我从来都是和席慕沉肩并肩站在一起的,没有谁攀附谁。”
尤小小不屑,压根不信:“说大话谁不会?光说B市这几天,要不是席慕沉在,你不知道都死了八百回了。”
“够了。”
一声厉喝,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席慕沉黑着脸走过来,听到尤小小的话很不满,“谁让你来找程甜说这些?谁给你的资格?”
尤小小从没见到他对自己这样疾言厉色,甚至是仇视的,有些伤心,“我都是为了你鸣不平。你为了她牺牲这么多,难道她不该知道吗?”
“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管。”席慕沉指着门口,“出去,以后别再来了。”
“好,是我闲吃萝卜淡操心。”尤小小也是极为看重尊严的人,抬脚就要走。
但程甜却拉住了她的手,说席慕沉:“你不该这么凶,尤小姐是来帮忙的。”
“白莲花,假惺惺。”尤小小甩开她的手,“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做戏,我跟席慕沉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么脆弱肤浅。”
“当然,我很尊重你们一起战斗的情谊,所以更加不能让席慕沉因为我,让你感到受了侮辱。”程甜回头,看着席慕沉,“愣着干什么啊?”
席慕沉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见程甜不高兴的瞪了一眼,他才走过来,冷着脸对尤小小说:“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抱歉。”
尤小小睁大眼睛:“你……就这么听她的话?”
席慕沉秒听话,让尤小小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程甜,是我不自量力了。你的心机,我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