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甜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她咬牙,“好。”
刚说完,下肢传来一道推力,将她安全送到了坡上,周辰光和江寒他们看到这边的动静,立刻举着手电筒冲了过来。
但是程甜顾不上腿疼,像是一条蛇一样爬到边上:“席慕沉!”
但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席慕沉脚下的石头受不住这一力的反作用,彻底承受不来,垮了下去,席慕沉为了送程甜上去是不留余地,这会儿没了撤退空间,整个人都滑坠下去。
“席慕沉!”程甜差点俯冲下来,还是江寒扑得快,将她压在身下,“席慕沉不会有事的,我们这么多人,会救他的。”
程甜气红了眼,咬了他一口,但还没有动一下,身后一痛,被人打晕过去,眼底尽是不甘的担心。
“席总。”周辰光扑到坡边,整个人差点滑下去,还是江寒抓住了他的肩膀,才避免了悲剧,但他看到坡下的景象,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在医院醒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以后。
程甜一睁开眼,最后的记忆就是席慕沉落下去的那一幕,她似乎听到了山石滚落的声音。
“慕沉。”
程甜连忙要爬起来,但是断腿被吊在空中动弹不得,眼睛都红了,抓着进门的护士问:“席慕沉呢?”
周辰光推门进来,推了推眼镜:“夫人,别着急。席总没有什么大碍,现在有点事需要处理。”
他走进来,脸色还有些憔悴,但浑身都是斗志:“您伤了腿,需要好好修养,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席总说了,剩下的事,都交给他处理。”
“你是不是在骗我?”程甜集中精神试探周辰光的神情,“他是不是受伤了?”
“是受了点伤,但是不影响行动。”周辰光知道瞒不住程甜,这夫妻俩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外人哪怕一点小动作,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还不如说实话,“那天席总为了救您,摔下了陡坡,如果不是席总身手好,怕是现在也要和您一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程甜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那郑开江……”
“夫人,这些事都交给席总吧,这次他很生气,需要发泄口,您也该给他表现的机会。”周辰光内心os:要是不让席慕沉把气撒在仇人身上,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样的身边人。
程甜想到席慕
沉足以虐杀鹿客的武力值,终于放心了一点,疲倦袭来,她看了眼动弹不得的腿,咬牙,“这一次是我大意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郑开江应该是神秘人X的狗腿子。
这场局,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但这一次的灾难却也让她明白,逃避和害怕解决不了X,就算是拼死一战,他们一家人也得团结一心,绝对不能再被那个混蛋玩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席慕沉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一身黑,那双眼睛尤其暗沉,他坐在中间,亲自去处理程甜被算计这一事。
“我耐心有限,再不说,我走了。”
“别走,别。我们说。”席慕沉路上打晕的那几个人,当时还顾念着职业道德死都不肯说,但是被折腾了一天一夜,席慕沉的手段实在不是人类能承受的,他们都忍受不了,如实招供。
对于他们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攻身是没有用的,但攻心却是有效手段。
席慕沉太狠毒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通过蛛丝马迹把他们查的差不多。
“其他的你也都查到了,至于程甜,我们跟她无冤无仇,也是拿钱办事。”领头的男人说,
“我们兄弟本来只是流窜于东南亚各国的佣兵队,拿钱办事,前些日子去R国,犯了事,陷入当地的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为了活命,就收了那组织领头人的钱。”
席慕沉眸色一冷:“那人,是谁?”
“这我们哪儿知道?后来也查了,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什么也查不到,只有任人拿捏的份儿。但是手下人都称呼他为——X。那也只是个代号。”男人苦逼道,“但是跟我们单线联系的人,代号黑鹰,是X手下最得力的。他身手很高,像是R国专业部队里出来的狠角色。”
“想你们的兄弟都活命,就老实等着命令。”席慕沉将几人继续关着,出来后眼神愈发狠厉:“你查到过黑鹰的出入境记录。”
尤小小一身机车服,哪怕为了这事儿连轴转了几十个小时,四处奔波,脸上依旧容光焕发:“这一个月尤其频繁,来往于AB两市之间,黑鹰可是R国暗道上排名最高的,背后势力也错综复杂。老席,这个X真的不简单。”
“他们明摆着是冲你来的,冲席家来的,过去这些年布下了天罗地网,慢慢收拢,而我们到现在才开始反扑,总是处处
受制于人。”
她跟着席慕沉走向另一个冰库,停在门口:“如果是以前,就算是枪口抵在你脑门上,我也相信你能反败为胜,但是现在,席慕沉,你有了软肋。”
“你的敌人,都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所以他们疯狂的利用这一点,一打一个准。”
“这一仗,有你的女人和孩子在,我对你还真没什么信心。”
席慕沉冷酷依旧:“这不是你该管的。”
他打开冰库的门,一阵寒意逼来,但却压不过席慕沉身上的冰冷刺骨,冰库中央有个铡刀台,中央的智能铡刀不断往下切,变换着角度跟剁猪肉似的,而它的猎物就是晕死了又活无数次的郑开江。
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如今郑开江形容已经不是狼狈两个字可以描述的,惨无人色,四肢僵硬,嘴唇干裂,双目无神,活像是下一刻就要嗝屁似的,不断地喊着:“饶命,救命。”
“你特意把他放到最后问,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尤小小啧了一声,“这老东西这几年突然发迹,外人都说他走了大运,揽上了几桩好生意,外人却不知道,他是靠上了R国的第一财团,才迅速攀升到今天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