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
刺客哈哈一笑,手里抓着麻绳的尾端,用力往后一拉。
麻绳“吱呀!”的再次收紧,狠狠勒住云苏胸下的位置,勾勒出清晰饱满的线条,几乎要勒进肉里一般。
云苏痛得眉尖一颤,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感觉到两名刺客恶意黏稠的目光,在她胸口的位置打转,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
“怕什么,你要是真晕过去了,我们有的是办法弄醒你!”
“就怕你们中原女人细皮嫩肉的,经受不起啊!”
“哈哈哈哈……”
两个刺客一同笑起来,十足的不怀好意。
云苏眼神冷了冷,没说话,看着他们。
“啧,你这女人脸长得丑,一双眼睛也不讨喜!”刺客被她的眼神盯得不痛快,一把抓着云苏的头发,抬起脑袋。
“给我闭上眼睛,乖顺一点,有点女奴的样子!”
云苏的头皮被扯得生疼,眉峰轻抽了一下,却没有乖顺地闭上眼,反而抬起眼,乌黑冰凉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刺客。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
倒像是看着什么路边的垃圾一样,轻蔑又冷漠。
“我让你把眼睛闭上,你没听见?!”
刺客莫名被激怒,手揪着头发扯得更紧。
云苏吃痛地轻轻吸了口气。
“行了行了,你跟她较什么劲,不过是待宰的牛羊而已。”
另一名刺客讥笑地打圆场,拍拍同伴的肩膀:“先关在这儿,等大哥问过了宫先生再说,我们也去喝口酒,好好放松一下,这几天赶路真是累死了。”
刺客这才甩开云苏,冷冷啐了一口。
两人没再理会她,转身便走了出去,“砰!”一声关紧大门。
门外传来铁链拉扯的声音。
云苏坐在地上没动,直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她才无声骂了句脏话,眼底闪过杀意。
两个混蛋,她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
平息了下心底的怒火,云苏抬起头,目光冷静地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明显闲置的空屋子,没有摆设任何家具,地面房梁上落满了灰尘。
屋子里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房门从外面锁死,两扇窗户也用大小不一的木板钉死了,缝隙里隐约透着光。
确定屋内什么也没用,屋外也听不到有人监视的动静后。
云苏低下头,咬紧牙关,被麻绳紧紧绑在柱子上的肩膀往下一沉。
霎时间,就听见“咔嚓!”一声骨骼脆响,她左侧的肩胛骨生生凹陷下去,脱臼变了形,使得手臂与胸口勒紧的麻绳也松了几分。
缩骨功。
在武侠小说里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功法,其实原理本质很简单。
人身上的所有骨头,都是通过关节组装连接的,只要经过特殊训练,掌握关节骨的脱落与组装,就可以轻松卸掉身上每一寸骨头,达到“缩骨如神”的境界。
云苏以前学这个的时候,曾亲眼见过一位缩骨大师,可以将自己的身体“折叠”起来,蜷缩到一个不足半米的箱子里,比猫还灵活。
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却极其困难,不止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还得要天生的骨骼天赋。
云苏在这方面的天赋不算强,只学会了最基础的缩骨,说简单一点就是自己把骨关节错位,让原来的骨骼改变位置和方向,从而达到“缩骨”的效果。
用来挣脱逃生很好用,但代价就是疼。
钻心刻骨地疼!
云苏咬紧牙,慢慢沉下肩膀,借着缩骨形成的麻绳空隙折下腰,另一只手摸索到鞋跟的位置,从鞋底的千层底中,摸出了一片薄薄的刀刃。
麻绳粗壮又结实,云苏单手握着刀刃,割了好一会儿才割断绳结。
绳索扑簌簌地掉在地上。
而这个时候,云苏已经疼得额头布满一层薄汗,她挣脱麻绳站起身,扶着手臂用力往上一推,“喀嚓”一声将肩胛骨复位。
“嘶……真是疼死了,要不是被绑得太紧,真不想用这一招。”
云苏心里抱怨着,甩了甩酸软发麻的手臂,将刀刃塞回衣袖,她立刻朝大门走过去。
门自然是关紧的。
但或许是因为长久无人居住,门轴已经有些朽坏了,使得两扇门板也闭不紧,中间留出了一道空隙。
云苏小心地推了推门,缝隙又扩大了几分,很快就传来铁链撞击的声音。
她立刻停下,顺着缝隙往外看去。
外面是一个类似庭院的地方,中间花园空荡荡,只有丝丝白雾缭绕,对面的抄手游廊隐约可见,但因为缝隙的大小限制,云苏也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房门是从外面锁上的,用的还是铁链加锁。
云苏尝试着从缝隙里伸出手,最多只能伸出去半截手指,怎么勾也勾不到铁链,更别提是隔着房门开锁了。
此路不通。
云苏果断放弃了大门,又跑到两扇窗户前。
结果一看,更加让人绝望。
窗户造得倒是挺大,可上面却密密麻麻钉满了木条,横七竖八,每一根都是用铁钉钉死在墙体上,除非暴力拆卸,否则那点缝隙连老鼠都钻不出去。
暴力拆卸,也行不通,动静声会把刺客引过来。
云苏一个人可打不过他们。
这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到了刺客的巢穴,她总不能一直困在这牢笼里,必须得想办法逃出去才行啊。
云苏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企图找到能让自己脱困的办法。
但是……毫无办法。
这屋子里空得只剩下满地的灰尘,连一块多余的砖头都没有,面积虽然不小,但除了几根支撑屋顶的柱子外,简直空旷得一目了然。
“真是老鼠来了都得哭着走!”云苏忍不住吐槽。
这时候,她的目光沿着满是灰尘的路面,一路看向柱子,最后落在挂满蜘蛛网的房屋横梁上。
一道灵光从脑海里闪过。
门窗不能走,墙壁也出不去,那……屋顶呢?
她记得之前靠近别院的时候,看到别院的屋顶都是用青瓦铺的,无论如何,至少比封死的门窗希望更大。
云苏眼睛一亮。
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