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高位上，脸上满是高兴的笑容，慈爱地对君长渊道：“渊儿，你瞧瞧，这些宫女喜欢哪个？尽管跟皇祖母开口。”
君长渊冷淡地瞥了一眼，正要开口。
三皇子却笑吟吟地插话道：“皇祖母可真是疼爱堂兄，这些宫女，似乎都是皇祖母精心挑的，又特意叫人培养了几年吧？”
三皇子的眼力也不差。
虽然在太后这里，他不像君长渊那样受到特别优待，但到底也是正牌皇子，太后的亲孙子。
太后对他自然也是疼爱的。
三皇子更是隔三岔五地来太后宫里请安，不止一次见过太后嘱咐身边的女官，好好训练这些宫女。
从仪态规矩，到琴棋书画，甚至到待人接物……
都是按照京中贵女的标准来培养的。
三皇子笑吟吟，意有所指地道：“以前我有幸见到过，问皇祖母培养她们做什么，皇祖母还不肯告诉我呢，原来都是为堂兄准备的。”
因为人数众多，三皇子本来还以为，或许是太后精心培养用来赏人的。
不管是赏太子还是赏别人，从太后宫里赏下的人，身份天然就要更贵重一些，更能代表太后的重视和关怀。
这可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
至今为止，也就太子成婚的时候，太后出于宫中规矩，赏了个人过去，一进东宫就直接被太子封了侧妃，与皇后的亲侄女薛宝晴并列，就不难看出太后赏人的尊贵程度。
君长渊大婚后，太后会亲自赏人这一点，三皇子早就料到了。
只是他本来以为，太后即使要赏，也不可能超过太子太多，两三个就顶天了，可谁知道……
太后偏心偏得毫不掩饰，一下子把手里培养的人全拿出来了。
仿佛只要君长渊看上，想带多少就带多少。
而即使看不上，太后也不会浪费，肯定会留着下次赏别人。
说不定，等到三皇子自己成婚后，来太后宫里觐见，太后赏他的还是君长渊挑剩下的……
三皇子眼底一闪而过晦暗，心里只觉得膈应和嫉妒。
明明他才是太后的亲孙子，可到头来，连个女人都要在君长渊后面选剩下的，谁能觉得甘心呢？
君长渊瞥了他一眼，“三弟要是喜欢这个，不如先挑两个？”
三皇子笑道：“堂兄说笑了，这可是皇祖母为你准备的，弟弟可不敢抢，否则皇祖母要怪我了。”
太后本还有些不愉，闻言又笑了起来：“瞧你说的，哀家疼你堂兄，难道就不疼你了吗？也是你现在还没大婚，不能坏了规矩，等以后哀家再给你挑好的。”
皇家注重颜面，十分看重嫡庶尊卑，而且婚事又大多都是联姻。
为了给足正妻体面，无论是太子还是寻常皇子，在正式大婚娶正妻之前，是不会在身边纳妾的。
即使有通房的宫女，也绝不允许怀孕，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三皇子闻言起身，讨巧地朝太后拱手：“有皇祖母这句话，孙儿心里就知足了，现在是给堂兄挑人，皇祖母还是先顾着堂兄吧。”
“你这孩子，嘴就是甜，光会哄着哀家高兴。”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又看向君长渊，“渊儿，你可看好了？喜欢哪个只管说，哀家给你做主。”
君长渊冷淡地扯扯唇角，“皇祖母，我已经说了，王府里不缺人照顾。”
三皇子重新坐下，闻言讥诮地撇了一下嘴。
太后听了也不满，但她不想逼迫君长渊，于是笑着扭头道：“哀家也是糊涂了，你忙于朝政，向来是不管这些琐事的，这种事情还是要你的王妃拿主意。”
“云苏啊，这些宫女你看着，规矩可还行？有看得上眼的吗？”
云苏一听就知道，这是逼着她来给君长渊选人了。
没想到堂堂太后，也喜欢柿子挑软的捏。
“这些宫女都是皇祖母精心培养，自然个个都好，我看着都选不过来了。”云苏笑着说。
笑话，太后亲自培养的人，她敢说不好吗？
除非是活腻了。
“你要这么说，哀家就自己挑了，你只瞧着合不合适就行。”太后却没给云苏推脱的机会，伸手指了指。
“你们三个，站出来，让镇北王好好看看你们。”
站在最前排，最中间的三个少女，闻言婷婷袅袅地走上前，个个纤腰如素，弱柳扶风，娇美而柔弱地屈膝行礼。
“奴婢雪柳。”
“奴婢月穗。”
“奴婢菀清。”
“——见过镇北王殿下。”
三道或清亮、或软糯、或娇滴的声音一同响起。
云苏由衷地觉得，这要不是在给君长渊选妾室，就这三个姑娘的容貌、身段、声音和仪态，看起来确实是令人赏心悦目。
要是在现代，往娱乐圈里一放，少说也是个流量小花，多的是人追捧。
但是在古代，她们却只能像精心打扮好的花瓶一样，摆在货架上，任人挑选，随意赏赐。
能从十八个美貌少女中脱颖而出，这三个人显然是最出色，也是太后真正想赏给君长渊的人。
云苏正打量着，三皇子忽然“咦？”了一声，含笑道：“月穗姑娘？这不是皇祖母娘家的姑娘吗？以前似乎还跟着表叔母，来给皇祖母请过安？”
“难为你还记得，就是她没错，月穗，上哀家这儿来。”
太后很满意地笑了一声，招招手。
月穗莲步轻移地走上前，柔软的福身行了个礼：“给太后娘娘请安。”
顿了顿，她又悄悄抬起眼睫，偷瞥了一眼君长渊，雪瓷般的脸颊上迅速染上红晕，羞怯地垂下眼帘，声音小小地道：“给镇北王殿下请安。”
云苏：“……”哇哦。
她惊叹地看着，什么叫我见犹怜，顶级小白花？
跟这位月穗姑娘一比，苏云柔那点道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太后似乎十分喜爱这位月穗，笑吟吟地拉着她的手，对君长渊道：
“月穗这孩子，是你表叔母家最小的闺女儿，虽然是庶出，却从小被你表叔母养着，规矩礼仪都学得很好，人也乖巧懂事，哀家一见就喜欢了，特意给你留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