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前两日表现的极为老实规矩,白日里就是休息,到了下午朱颜就会来找她授课,再晚些就跟着她的小老师去门口有样学样。
朱颜:“哟王公子您来啦,好久不见啊,今天也是来找小薇的吗?”
朱颜第一式:混脸熟!即便不是来找自己的也要打招呼,脸熟了以后指不定是谁的客人呢!
姜晚:“哟公子好久不见啊,您找哪位姐姐啊?”
“什么好久不见,我昨个才来过!起开起开!”
朱颜默默摇了摇头,又贴上了另一位:“张公子!快来,您这身衣服真好看啊,还得是您这么有气质的公子穿才行!”
朱颜第二式:夸他!把客人夸美了,自然少不了嘴甜的打赏。
……
姜晚属实模仿的心累,好像这些招数到她这都不太对劲,便与朱颜知会了一声,说是口渴想要回房歇歇,就上楼了。
她瞥了一眼旁边紫衣紧闭的房门,门牌还是绽放的紫薇花。这个意思是说紫衣姑娘屋内有客人,她也问过朱颜,“这门口的牌子只在有客人来的时候才会翻到花开的那一面吗?”
“一般是这样,但也不绝对,有时姐姐们身体难受或者需要休息的时候,也会翻过来以免被人打扰。”
姜晚懂了似的点点头。
今晚,可未见到有哪位客人点了紫衣啊,见她门牌花开,后来的客人也已经推给别人招待了去。
虽然两人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但是这里人多杂乱,房间隔音也极好,即便她贴着墙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姜晚打开靠近连廊的窗子,拿着茶盏坐在窗边,以便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入。
而墙壁的另一边。
两名黑衣男子先后从外侧沿街的窗子进入紫衣屋内。
紫衣早已为他俩备上好茶。
“紫衣姑娘,魑和魅的情报已经送回了,现在还需要时间解开那暗器上的毒药。”那短发的男子半仰着,手肘撑地,一副懒散的样子。
紫衣微微笑,也不作答,只是细细品着手中的热茶。
“对了紫衣姑娘,我怎么瞧见你隔壁又来了个新人?”
“嗯,新来的姑娘,长的不错只是…”
那短发男子来了精神,起身靠近紫衣,有些好奇:“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蠢笨…”
“干你们这行蠢笨的能行?有点意思…”
……
姜晚一杯见了底,便起身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再转身回到窗前,那窗外已经赫然站了名墨绿衣着的男子,正颇具玩味地看着她。
姜晚胆怯地小步走上前,递出手里温热的茶盏,咽了一口口水:“公子…是要喝茶吗?”
那人却不语,姜晚又小心靠近窗边,看着他独特的形象,迷茫着眼憨声道:“公子大冬天剪短发,是头发太多太热了吗?真是好令人羡慕的发量啊!”
尽管姜晚接连使出朱颜第三式体贴关怀和第二式夸奖,那人都无动于衷。
不仅没有得到回应,那人面上还多了一丝隐忍,姜晚神色愈发疑惑,将身子缓缓探出窗外几分,抬手指向左侧:“公子是来找紫衣姑娘的吧,她在那个厢房。”
突然窗子被那人从外面大力关上,还好姜晚躲闪的快,不然小鼻子免不了遭殃。刚松了一口气以为送走了那人,可房门下一秒又被人打开。
他快速地走到姜晚面前,姜晚便硬生生地被逼退到抵上身后的圆桌。
她一手扶着身后的桌子稳住自己,抬眼便看到那戏谑又凶狠的眼神,姜晚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上他拧皱的眉间,不得已使出朱颜第四式,说是察言观色,聆听客人的心事,说得人家顺心了,成为红颜知己大赚一笔也不是不可能。
“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给我…”
不等姜晚说完,那人猛地攥住她抬起的手腕,附身贴向姜晚胸前,大掌揽住她的后腰死死按向自己,眼神犹如危险的毒蛇,向她吐着信子:“若我说是来找你的呢?”
温热的气息扑到姜晚脸上,她却打了一个寒颤,撑着桌子的手已经本能地抵着那人胸膛,她眼神躲闪羞涩回应道:“可是…可是陈妈说我后背有伤,还…还不能接客…”
她身后没了支撑,男人就变本加厉地压向她,几乎都要让她平躺到桌子上了,大掌在她腰间游走摩挲,稍作停留后指尖又从她身后向上蔓延,顺着脊背、后颈,骤然死死扼住姜晚的咽喉。
“都到了青楼了,还要什么清白?”
姜晚瞳孔一震,瞬间呼吸难耐,痛苦地伸手扒着那人的毒爪:“是…怕会吓着公子…”
“爷要是就喜欢残暴的呢?”即便姜晚拼命挣扎,那人也没有丝毫怜悯之意,指尖力道不减,不曾有一丝放松。
“别吓她了,走了!”随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毒爪的主人终于放开了手。
“哼,是挺蠢笨…”
姜晚顿时瘫坐在地咳喘着,抚摸着自己的喉咙,确认自己的气息已经通畅,微微抬眼顺着声音看向门外,那人已经跟着出声“救她”的人大步离开了。
“婉儿啊,你也歇了太久了吧,可不能学会偷懒哟!”朱颜摇摆着腰肢来喊姜晚,谁料一进屋就看到坐在地上神色恐慌,痛哭流涕的她。
朱颜赶紧弯腰将她扶到床上坐着:“你也真够倒霉的,刚来就遇到这种粗暴的人,你先歇着,我去给陈妈说一声,咱今晚就不下去了啊。”
朱颜哄着她,不一会就拿了药膏回来了,看着仍在噘嘴啜泣的女孩,无奈地笑了笑:“好啦,我给你抹药。”
朱颜轻柔地给她的脖子和后背抹着药膏,有些感慨:“这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总要习惯的,还有不少比这更甚的,有的姐妹更是被人捉弄致死…”
“…真的好疼啊姐姐!”姜晚继续抹着眼泪。
“好啦,已经替你抹上药膏了,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继续教你本领,让你不再受这些臭男人欺负!”
姜晚听到这话破涕为笑,目送朱颜关上了房门。怎么这姐姐还想着授课呢…
那短发之人,是剃发受刑之人,这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趁自己转身倒茶的功夫,就来到她身后,可见武功之高强。
她自是知道来者不善,那时若不迎难而上,只怕自己会引起怀疑。
再说那名出声“救她”的男子,身形高大,脸颊瘦长,双目凹陷深邃。更巧的是,他们出现后,紫衣的门牌就变成了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