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和宫尚角在药柜后屏气隐藏,听着宫远徵应付着不速之客。
“你是谁?”
“上官浅。”
随着女子温婉的声音传来,宫尚角与姜晚对视一眼,姜晚点头示意来人就是那个在发放令牌时就说喜欢他的新娘。
又听上官浅表达着对宫尚角的仰慕,姜晚身旁的人却是藏不住了,半个身子缓缓走出药柜。
“你很了解我吗?”宫尚角保持着侧身问道,抬眼审视着上官浅,目光冰冷而锐利。
姜晚在角落里忍不住撇嘴,真的很无语,看来上官浅成功引起了宫尚角的注意。
……
“你是说她身上有你哥的玉佩?”姜晚惊讶,又发自内心地吐槽道:“怎么会这么巧呢,你们能不能看好自己的东西别乱丢乱放。”
你们古人就爱丢东西!不是荷包就是玉佩,还有那宫子羽,面具如果真的贵重就不要随便借出去好嘛…
“你在说什么,那块玉佩我哥已经丢了好几年了,谁知怎么会在她身上。”
宫远徵和姜晚趁着家长们都不在,秘密地埋头讨论着。虽然宫尚角没有告诉他玉佩的事,但是他在宫门时常跟着他哥,当时便觉得上官浅身上的玉佩有几分眼熟,现在回想起来,就是他哥宫尚角前些年丢失的玉佩!
宫远徵又直起身,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药碗送到姜晚面前:“喝。”
姜晚白了他一眼,双腿盘坐在床上,难怪这人刚跟他哥吃完晚饭就来了,合着是来监督她喝药呢。
“刚吃完,喝不下。”姜晚把头侧向另一边,不再看那碗药。
又突然想到毒药一事,转回头来打算问问宫远徵:“上官浅的茶和香薰你看了吗?”
“宫子羽已经去查过了,红疹之毒是宋四小姐带来的药方,茶叶我也看了没有问题,至于香薰…”
姜晚不语,眼神却是紧紧追随着宫远徵,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先把药喝了。”宫远徵用下巴指了指汤药。
好吧…姜晚端起药碗,憋着一口气将药饮尽,苦涩的味道瞬间填满口腔,仍是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忍着嘴里的不适再看向宫远徵:“这下可以说了吧。”
他从身后拿出两颗裹着糖粉的山楂,继续说道:“香薰也没问题,但是如果两者一同使用,就会像你这样中毒。”
姜晚接过山楂,根本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未免太惯着她了些,多少都开始期待下一次喝药了。
“还是尽快告诉角公子和羽公子…”
姜晚说到最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改口叫宫子羽执刃,好在宫远徵没有说什么,更何况他心里可能根本就不想承认他这个执刃。
“但这不能证明她们就有问题,说是心生嫉妒也不为过,现在见少主和老执刃出事就又处心积虑接近我哥和宫子羽。”
“还是提醒一下吧,就算她们与无锋没有关系,也肯定不是省油的灯,让他们小心为妙,可以的话最好避开她们二人。”
“我会告诉我哥的。”
好吧,那宫子羽那边就只好姜晚自己去说了…
“对了徵公子,记得提醒你哥,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很多都是人们刻意创造的,切记小心。”
这也是她要待会要告诉宫子羽的,毕竟制造偶然、创造机会是她们的必修课…
可谁知第二日执刃厅内,这两个人没一个是听劝的。
宫紫商和宫远徵并肩站在门口,厅内还在商议宫子羽和宫尚角选妻之事,他们此刻还不宜进屋。
姜晚站在宫远徵身后,虽然此刻她是侍卫扮相,但还是要谨慎一些,他正好可以遮挡一下瘦小的姜晚。
三人在门口看着云为衫和上官浅来了又走,姜晚连连拉扯宫远徵的袖口,小声对他道:“怎么回事不是叫他们避开吗?”
“不知道,大概我哥有什么别的计划吧。”
“大小姐你可要小心,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派人通知我。”
“好啦你放心吧,我现在恨不得跟金繁形影不离!”
……
三人被长老们召进厅内,不得不结束唠嗑,只要不提宫子羽成为执刃的事,他们之间还是比较和气的,但现在显然他们就要商讨此事了。
宫紫商和宫远徵的眼神顿时犀利开来,横眉冷对,姜晚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进入了执刃厅。
进来之前也未曾想气氛竟然会这么的剑拔弩张,兄弟俩竟然怀疑宫子羽的身份有问题,宫远徵对此更是直言不讳,长老们自然气得大怒…
看着宫远徵和宫子羽各自挨了宫尚角一记响亮的巴掌,姜晚顿时不知所措,这场面拉谁都不是。
与情,她是宫紫商的侍卫,自然跟宫子羽的关系也不错,她应当追随主子,站在宫子羽这一边;与理,宫尚角的实力确实也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姜侍卫,这几日辛苦你了。”宫子羽气冲冲的离开之后,长老们对着姜晚说道,“本应在少主大婚之后将你恢复侍卫身份,可现如今宫门发生了这些事,你又中了毒,还有劳姜侍卫继续在女客院落休养几日,待尚角核实新娘身份后,一同离开别院。”
说是休养,院子里就三个人,还是让她借着病情再监视几天两位准新娘罢了。
“属下领命。”
退出执刃厅后,姜晚急切地询问宫尚角:“你怎么还选上官浅?”
“我喜欢主动出击。”宫尚角怒气未消,但也不迁怒于姜晚,撂下这话就大步离去了。
姜晚一个侍卫无力改变什么,得到答案已经是宫尚角给面子了,只好将宫紫商送到羽宫,对金繁又再三叮嘱才肯作罢。
姜晚垂着头,在医馆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将屋内的枕头褥子翻了又翻…
“你就那一件衣服用得着收拾这么久吗?”
姜晚听到身后的声音,重重地将手里的被子撒手扔到一边,转身瘫坐在床上。
宫远徵倚着门框闷笑一声:“怎么还不愿走了,舍不得我这医馆?”
“…你可拉倒吧。”姜晚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很无力,好像我做的事无足轻重,老执刃和长老们让我潜伏在新娘中,可现在怀疑新娘我却拿不出铁证…”
“那也不是,要么她们就真的没问题,要不就说明隐藏的深,那就更值得挖掘了。”说着拿起了姜晚的包袱往她怀里一塞,笑嘻嘻地说道:“所以就再麻烦姜侍卫几天,在我哥的信鸽回来之前,盯好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