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教她的！”宫紫商急忙揽话：“跟着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事事都要我亲为也太累了吧！”
不管他信不信，话是一定要圆的，姜晚赶紧附和:“是啊，属下整日跟着大小姐，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些皮毛。”
“是吗？据我所知…宫门还没有将火药放入兵器的先例，你就想到将其运用到兵器中…”宫远徵继续提出疑问，盯着姜晚好似要把她剖开挖净，看看她究竟在隐瞒什么…
面对宫远徵的步步逼问，姜晚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直视宫远徵锐利的眼神道：“徵公子说的不错，宫门内确实还没有武器融合火药的先例，但这不代表不可能。”未必是没有先例，也有可能只是没有公开。
姜晚顿了顿:“只是我们还需要大量的实验…如果成功了，对宫门的火器研究也是一大突破。”
或许是姜晚的眼神太过真诚，宫远徵竟真的没有再追问。宫紫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瞬间松了口气，姜晚赶紧倒了两杯水。
“吓死我了，我差点都要以为他发现什么了。”宫紫商轻轻抚着胸口，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姜晚放下水杯，用袖口轻轻拭了拭嘴角的水渍:“唉，孩子长大了，不好骗了…”低头看着自己大腿上的一片褶皱，心里苦笑。
“不过他确实给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路！”重新抬起头来的姜晚眼里换上一片欣喜:“若是我们做不到一模一样的，不如就采用直线型的构造！”
宫紫商顿时坐直了身子：“你是说放弃拐角设计？倒是个方法，但是就做不到容纳多发火药了…”
“虽然有这么个缺陷，但是对付一个60分的对手，我们即便做不到一百，能够提升到80分的话也是绝对的优势了！”
“确实值得一试！”
……
“徵公子快试试！”姜晚将托盘里最新版的暗器端到宫远徵面前。
这已经是她和宫紫商研制的第42版了，前面41版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要不断在火药的威力和暗器的飞行间做平衡，冲击太大了会把前刃炸的乱飞，太小了又提升不了伤害，还要不停根据要求更改配方，这段时间过的确实潦草，两人一心都在研究改进他的暗器上，把这当作是她们兵器研究的试脚石。
宫远徵面无表情的拿起暗器，她们研制出了多少样品，他就试用了多少次，经历了41次的失败，他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充满期待了，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问题，他又要提出什么改进建议…
宫远徵用力甩出两指间的暗器，眼神锐利地观察它的走向和落点，半晌没有开口。
无奈姜晚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而且这种东西还得是用的人自己感受过才知道，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徵公子感觉怎么样？”
宫远徵眼下闪过一丝雀跃，拿起托盘上剩下的两枚暗器，两箭齐发，前刃稳稳的落向他方才瞄准的区域，既不过分密集也不杂乱的分散.
他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对姜晚说:“成功了。”
“什么？”姜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成功了？
“我说，我要的就是这个，你和紫商姐姐，成功了！”宫远徵唇角上扬，耐心的再把这个好消息说一遍给姜晚听。
“太好了！徵公子，真是太好了！”姜晚高兴地跳了起来，开心之余眼眶竟是有些氤氲。
她来宫门半年有余了，当初承了师傅的人情，允诺了执刃协助宫门研发兵器对抗无锋，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宫远徵来升级暗器，给她提供了新的改造方向，现在还成功了，进一步说明这个方向没有问题！
虽说进入宫门是求一安稳，却也做不到完全摆烂，不要大富大贵，能谋一职做好自己的工作，不无耻索求亦不慷慨馈赠，做着最平常之事才是姜晚想要的。就在她以为她享受着宫门给她的平静，她却没办法给予回馈时，暗器的成功升级又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
宫远徵看着姜晚微微泛红的眼角，轻声提醒到：“回去告诉紫商姐姐吧。”
对，要赶紧告诉大小姐，姜晚扭头作势要走，却复又转身回到宫远徵跟前:“徵公子，暗器我们会尽快制作的，到时候就当作新年礼物送给你！”
“新年？礼物？”
姜晚见宫远徵发愣，轻笑一声：“是啊，徵公子没发现吗，已经临近新年了！”
新年…礼物，已经快过年了吗？礼物，他倒是好久没有收到过了，顶多哥哥外出回来偶尔给他带一些小玩意，别人送的礼物，倒是从未有过…
宫远徵看着姜晚连跑带蹦的背影，脸上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他好像突然有点明白金复说的小白兔是什么了…
……
除夕之夜，宫门里到处悬挂着红彤彤的大灯笼，厨房忙着准备年夜饭，下人们来来往往布置着喜庆的红绸，好不热闹。
今日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团圆日，宫唤羽少主计划组织商角徵羽四宫年轻的一辈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聊聊天，一起完成守岁。少主的面子大家自然要给，听说连外出的宫尚角也会在晚些时候赶回来，看来是不会有人缺席了。
于是姜晚随着宫紫商先去给执刃和雾姬夫人送了新年贺礼，便早早的来到了羽宫，毕竟少主在这，当然还有大小姐的金繁。
姜晚笑眼看着宫紫商一来就粘上了金繁，又是逗他又是趁机占便宜，她还是不要在这打扰了，就加入了其他人布置房间的队伍。
待众人等到迟来的宫尚角已是酉时，迫不及待的纷纷落座，在这么个特别的日子，又是兄弟姐妹间的聚会，自然不会在意那么多繁文缛节，抛去了主仆之分都拉着自己的侍卫挨着一起坐着。
酒过三巡，姜晚为了能够保持头脑清醒，便不再主动拿起酒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