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栎优:“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华铭晨暗道不好,不会吧?他的六皇子真的被这首曲子给吸引了?
慕栎优没有管华铭晨想的是什么?他只是觉得首词非常的熟悉,如果他没有记错,应该是在上个世界看到的,是柳永的词叫蝶恋花·凤栖梧。
这个世界虽然现在和宋朝很像,都是重文轻武,可是没有大唐,也自然没有宋。
他在路上粗略的了解了一下这个朝代的历史和流传下来的诗词,在结合脑中慕栎优所学到的一些知识,他能肯定,没有柳永这个人,那能听到柳永的词,就应该是男主所剽的了。
“回官人,这首曲叫蝶恋花·凤栖梧。”
花魁看着这个俊俏的公子终于回她话了,暗想,这首词果然没唱错。
这可是她花大价钱从一个秀才手上买的,是她专门用来拿下一些重要客人的,还没有在人前演唱过,今天本不该唱这曲,可是这个公子实在是俊俏的可以,她看唱完一曲之后,这公子没有留下她的意思,她不禁就把这个压箱底的曲子给唱出来了。
她们虽然在这船廊上说着卖艺,其实如果客人真的有要求,钱给到位,她们还是会做一些其它的的,说着花魁多么风光,其实也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要是客人不打算把她们带回去,她们还得继续回到船上,想起了上一个客人就是这样子的。
她不由庆幸,还好当时没有更正他回复,要不然的话,她也会被一起清算,到时候就不只是当花魁,还能清高一下这么简单了。
她们的贱籍永远都不能够被消除,与其等着被安排,她想着还不如自己选一个。
慕栎优听到花魁这么说,果然不出他所料。
原著中并没有仔细描写男主科考的时候写的什么诗,做的什么词,只描述了他的诗词是减分项,可是科考的时候还不错。
他来到这个朝代之后才知道,当下的华丽文风,全是些看着赏心悦目,实际没什么用的词藻。
这种文风之下还能够写出诗人赞叹的诗词,那真的是天赋异禀,不是个多情滥情的人,他都不信。
现在想想男主科考的时候一定是剽文了,就不知道他的文,储量还有多少?
慕栎优:“那你知道写这首词的是谁吗?”
花魁没多想,以为这位贵人想认识写词的人,毕竟这首词她刚刚看到的时候也非常的喜欢。
“官人,奴家只见过他一次,不知道他名字,可是奴家知道他是这一次考试的上榜学子,这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所以他的成绩被取消了嘛,他才卖词给我。”
慕栎优:“那你之前是怎么认识他的?”
花魁回忆了下,轻声道:“那件事还没有出来之前,放榜了之后会有师生宴,当时主考官大人和众位学子都在,奴家当时在后面弹琴唱曲,那人知道奴家的身份,
后来出事之后,那人就找到奴家,把这首词卖给了我,我知道那人只是因为没钱交房租了,急需用钱,所以才卖给我的。”
慕栎优:“你应该认得很多这次考试的学子吧?”
花魁:“官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就只是一面之缘而已,绝对没有什么的,你这样奴家,奴家~”
慕栎优:“我可不会心疼眼泪啊,和我说说你还认识哪些人啊?尤其是那些学子们,他们不都是你们相中的对象吗?”
花魁:“官人,您可真是抬举我们了,我们虽然都知道那些都是举人老爷,可是他们也不会娶我们进门啊,最多做个妾。”
“奴家真的不认识几个人,就那几个天章学府的奴家认识,别的都眼生,哪儿能全部都认识呢?”
慕栎优:“天章学府?可是江南三大学府之一的天章学府?”
花魁:“正是。”
“奴家认识他们还是机缘巧合,他们这一次中举的人特别多,可是在其他两个院面前扬眉吐气了一番,所以一些有钱的学子们就来这儿庆祝,奴家才知道的。”
慕栎优:“以前这个天章学府都是垫底的吗?”
花魁:“奴家可没有这么说,三个学府每年都会出很多举人的,只是天章学府之前比不上两家而已。”
慕栎优:“这一次他们的成绩都很好吗?”
花魁:“这奴家就不知道了,反正前十没有他们,但是他们都上榜了。”
花魁:“官人,您确定咱们要继续讨论这件事吗?”
别说还边给慕栎优做了一个娇羞的表情。
慕栎优:“可我听说你还跟过主考官一段时间,我不碰别人碰过的。”
花魁一听,着急了,她看到这个人眼生应该从来没有来过,她才想着做这些事情,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知道她的过去。
花魁:“官人,不是我愿意的,当时是……是有人硬让我去的,我不卖身的。”
这话别说慕栎优,身后的华铭晨也听不下去了。
就你这上赶子往我家公子身上靠的,还说自己不卖身?
慕栎优:“呵,你不是花魁吗?你们不是有规定吗?谁还能逼你不成?”
花魁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加上,加上他们在这整个江南也是地头蛇的存在,奴家不敢不从啊。”
“官人,奴家也正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看清楚了他们的嘴脸,不想再这样生活了,可奴家是贱籍,又没有办法。”
“奴家本想得过且过,可没想到会遇见官人您,官人你就当可怜下奴家吧,奴家愿意当牛做马的伺候您。”
花魁声音转变得很快,刚刚还有点儿着,急马上如泣如诉,很是动人,可打动不了慕栎优。
慕栎优看似给她一点机会,可又无情的说着:“我不喜欢给自己留后患,既然你说之前让你去陪客的是一些地头蛇,那我可不敢得罪。”
花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弃?
花魁接着说:“官人,他们只是这一府的地头蛇而已,您应该不是江南的人吧?您离开了他们就管不到您了呀。”
慕栎优:“那你和我说说,到底都有哪些人?我得知道具体是哪些人,我才能考虑这件事情能不能做。”
花魁很犹豫,她不能随意说出这些人,而且老鸨今日才交代,过段时间会有上头的人来检查,到时候都要嘴严一点,尤其是她。
她陷入纠结之中。
慕栎优:“行了,那就算了吧。”
花魁:“不,官人。”
她想清楚了,反正今日那些人才刚刚准备出发,就算走水路到江南也要三天之后,何况他们还走的官路,那就时间更长了,现在说说应该也没什么。
花魁:“那奴家说了,你得为奴家保密,可不能让妈妈知道是奴家泄露的。”
慕栎优斜了她一眼,却不让人感觉到凶狠,带着几丝邪魅,把花魁迷的不要不要的。
“我能知道什么呀?还向谁泄露呢?”
花魁:“是州府李大人让奴家去的,他是这最大的官,奴家不敢不从。”
慕栎优知道了答案,和身后的华铭晨说:“给钱吧。”
华铭晨??
给钱?给什么钱?给谁钱?
慕栎优:“你这段时间就不用接客了,好生休息吧。”
花魁:“官人,您不带奴家回去吗?”
慕栎优:“家里还有事不方便,但是能让你不接客,倒是可以的。”
花魁有些不甘心,可是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可以不用集合休息,还有钱进账,也行。
只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放慕栎优离开。
回去路上华铭晨还在抱怨:“今天花的钱是不是太多了?”
慕栎优:“多什么?花钱买条消息不值得吗?”
华铭晨仿佛明白了什么,凑到慕栎优耳边悄声说:“您是说,这个花魁说的天章学府?”
慕栎优点了点头,“他们很聪明,没有拔尖,只是比平时的成绩要好,刚好够得上上榜而已,而且他们也有很多人没有上榜。”
“就算被问起,他们也可以统一口径,说是考前的集训,大家都做了类似的题,那自然考试的时候成绩更好一些。”
华铭晨:“花那么多钱就是为了排除掉其他消息,但万一他们是被当了替罪羊了呢?”
慕栎优:“所以就要查一查,这些天章学府的学子背后都是谁了?还有这个书院的院长,这就是你的活了,考试一直是在中下游能够考上举人,那真的要靠点运气。”
慕栎优:“当然,我相信一个人潜能在极端的情况下会超常发挥,可是,这也太巧合了,这个主考官,已经这番境地了,还不愿意透露出天章学府,
要么是真的没问题,要么那说明他有比徇私舞弊更加严重的把柄在这些人手上,还很有可能牵出其他的大鱼。”
华铭晨:“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慕栎优笑而不语,一切都在不言中,他的记忆中是没有天章学府这件事的。
上一世,上京之所以知道江南舞弊,是从江南来了一个击鼓的学子,
那人举报的也不是天章学府的人,是一个知州的儿子。
他们是同窗,他知道那个人是一个脑子笨的,回回考试都垫底。
能够考上举人,觉得人家一定是舞弊,他觉得人家是知州的儿子在江南告不一定能够成功,他就上京告状。
他运气好遇上了公正的刑部尚书,在询问那个知州儿子时,发现他确实能力不足以考上举人,这才一下被爆了出来。
老四下江南,从这个知州,牵扯出了一系列的官员,也牵扯出了一些考生。
然后组织重考,因为重考的主考官是他和老四,所以题目有所改变,和很多考生押的题都不一样,考了很多刁钻的题,所以最后榜单有了变化。
成绩出来后,大家也都觉得正常。
李牧现在的生活比他在老家的时候好一些,可是也没好到哪儿去,依然十分窘迫。
钱,始终是个问题,好不容易卖了一首词,得了三个月的房租,可在衣食上仍旧有问题,不得已他只能够去帮书店抄书,想着既是巩固了知识又练了字,还能挣点钱。
店老板看着今天依然来抄书的李牧热情的迎了上来。
店老板:“诶,李公子你来了。”
李牧:“店老板,你这是?”
李牧有些不知道为何这个店老板今天对他这么热情。
店老板:“哎,你上个月不是给了我一个书稿吗?还有续集吗?”
李牧上个月刚来周府的时候,把自己在家里想的《王宝钏与薛平贵》的故事写了出来。
不是他不想写《三国》,而是这个世界没有三国,是四个国家分裂互争。人都不一样,故事也不一样。
也不是他不想写《水浒传》,这个是在重文轻武,他要是写一群梁山好汉,还是要造反的,可能他要被抓进去的。
《红楼梦》倒是可以,只是他也觉得《红楼梦》前后不像是一个人写的,他怕到时候有人问起这个自己不好解释,还是选择了大家耳熟能详的《薛平贵与王宝钏》写这个总可以了吧。
架空朝代不涉及政治,情情爱爱的,最多就被人说一句风流,也没啥,后续他还想写一个《西厢记》呢。
李牧想着自己之前把这个书稿给了店老板,让他试着卖一下,现在应该有了消息,“有的,这只是前边的一部分,后面还有一些。”
店老板:“哎,那可好了,你把后面的部分也给我吧。”
李牧心里有了谱,老板这么说应该销量还不错。
“老板,卖的怎么样啊?”
店老板:“嗨,你别说这书还真是不错,很多和你一样的学子爱看,那些闺中小姐也爱看,本来我想着这个不是现在市面上流行的秀才与小姐故事,
还怕不受欢迎呢?没想到这乞丐变成武将,再变皇子迎娶公主的故事,反响还不错,你可要抓紧了,
你也知道的,文学作品这种东西,你要是火了,就会出来一堆和你类似的,到时候就卖不起价格了。”
李牧:“那行,我今天回去就把剩下的稿件给你,那咱们的稿费?”
店老板最开始没想着这本书很畅销,最开始稿费就是一口价,现在肯定不能像之前那样了,想了想,这李牧问了,肯定就想要更多一点。
“这样吧,卖出多少,我就抽多少成给你,这样可以吗?”
李牧自是没什么不妥的,就答应了。
“老板,你刚刚说卖的畅销的书是什么书?”
两人正谈完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转头一看,不是慕玥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