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想,华浅那日说的话应该也是对她说的吧。
最近,她总是患得患失,脑袋里想的都是仲夜阑爱不爱她。
她觉得他应该是在乎自己的,不然当初怎么会抛下华浅去救她呢?可是,他若心中有她,他们都成了婚,为何他还日日宿在书斋?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她会被府里的人议论取笑吗?
牧遥心中很是煎熬,急需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日,伍朔漠又来了,他再次提出要带她走。
这次,想到她提出要查牧家一案时,仲夜阑一如既往的态度,牧遥犹豫了。
……
“家主,不好了,华姑娘她……”
书斋大门被一把推开,瞧见高内侍着急的神色,仲溪午心中一颤,惊坐而起,“阿浅怎么了?”
“华姑娘被人劫走了。”
屋外,秦云眼睛红红的,满是自责。
尚不知是何势力所为,仲溪午心中再急,自然也要把事情问清楚。
原是牧遥说有事同华浅要谈,约到了一处酒肆,不想突然冒出来一群打手。
秦云双拳难敌四手,一时被牵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刺客将华浅带走。
牧遥?仲溪午眸光闪动,细问之下得知她也被贼人带走,一贯温和的脸上顿时寒意涌动。
仲宅里,仲夜阑也从牧遥的贴身女使处得知了牧遥被劫走的消息,同时收到了一张字条。
看完上面的内容,他立时便骑上快马,向着某处奔去。
……
悬崖边,风声呼啸,刮在脸上,如针扎一般刺痛。
华浅掀了掀眼皮,还未完全睁开眼,便被脚下的万丈深渊吓了一大跳。
那一瞬间,感觉心都飞了出去,她下意识想抬手拍拍胸口,这才发现自己被一根绳子牢牢捆住,而绳子的另一端就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脚踩不到实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华浅有片刻的慌乱,瞥见同样被捆住双手吊在悬崖边上的牧遥,她反而慢慢镇定下来。
脑海中相似的画面闪过,她原以为她与仲夜阑和离了便不会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呵,真是可笑。
牧遥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的境地,只是茫然了一瞬,不见半分惊讶。
她抬眸看向旁边的华浅,原以为女孩定会吓得花容失色,,却不想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眸子里泛着森森寒意。
牧遥愣了一下,眸光不自然地闪了闪,“华浅,我们这是在哪?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华浅没搭理她,只是淡淡地扬起唇角,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令牧遥不由心虚不安。
好在,仲夜阑很快便赶了过来。
“阿浅。”
“阿遥。”
守在此处的黑衣人一见他便立马靠近树下,明晃晃的大刀对准了两侧的麻绳。
“住手,有话好好说。”
仲夜阑见状,瞳孔骤缩,只得停下脚步。
“我已经独自一人过来了,你们想要什么?”
“看来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啊,为了这么个女人,竟还真的独身前来。”黑衣人朝他身后瞥了眼,说道。
“少废话,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仲夜阑握紧了腰边的剑。
“很简单,就是想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不过,你放心,你选一个,另一个我们就会放的。”
“现在,做选择吧。”
华浅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接过话茬,“有意思吗,你们?我都已经跟仲夜阑和离了,跟他没关系了,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就为了一个答案,呵~”
华浅唇边漫过几道讥讽。
牧遥微微张唇,有些惊讶,“华浅,你……”
“你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知道仲夜阑更在乎谁吗?”
真是矫情,华浅很是无语。
“你都已经跟他成婚了,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长这么一张嘴巴是当摆设的吗?”
她都知道了?
牧遥眼皮颤动,脸上露出几丝心虚。
仲夜阑听得云里雾里,“阿浅,你这些话什么意思?”
“问问你的好夫人咯。”
华浅不想搭理他,娶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却连安全感都给不了人家,也真是失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面对仲夜阑有些怀疑的目光,牧遥垂了眸,不敢直视。
“你们都闭嘴。”
眼看事情已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黑衣人连忙出声,试图拉回正轨。
“仲夜阑,现在她们两个的性命都握在你的手里,你只能救一个,快点选,若是不选,两个就都别要了。”
眼看他们又作势砍绳子,仲夜阑一急,下意识便朝华浅的方向迈了半步。
随后又看向牧遥的方向,脸上万分纠结。
“伍朔漠是跟我有仇吧,牧遥现在是仲夜阑的妻子,他不选她难不成还选我吗?”
平白被人拿来做赌注,华浅心里实在恼火得紧。
“有本事,你们两个把我们的绳子都砍了啊,要死一起死好了。”
毫无所谓的态度,倒叫那两个黑衣人慌了神,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知道自家主人的计划。
“你闭嘴,再废话就让你去潭底喂鱼。”
两人放了句狠话,便又开始催促仲夜阑。
“仲夜阑,快点选。”
仲夜阑看着牧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他张了张唇,“我选……”